第5章 猫儿洞的歌声

    1986年夏，越军在我边境挑衅加剧，对边民和部队损失大，而且他们抢占老山、野心极大，不择手段。越军经过1979年2至3月被我军痛击之后，野心不死，报复不断、滋亊不断、骚扰不断……。

    我边防部队解放军每次攻击之前，都要让侦察兵报告后再作出决策。为了减少部队伤亡，掌握地形情况、占领有利地形是决定战斗胜利最关键一步。这次军区安排我团轮战。我们侦察连的任务是侦察制高点周边的越军布防情况、埋设地雷情况、明暗哨布防情况、换查哨规律及特点；进出道路情况及一些突发情况的预防和处置，还需预判可能出现情况，及时准确地向指挥员报告……。

    参加老山前线轮战前三天晚上，团政委特意请我到他家吃晚饭，我当时感到极为荣幸！是不是在天堂的祖宗在保佑我呢？朦胧中感觉县团级干部特意请我吃饭，是我家祖宗坟山冒烟了；我何德何能？！不就是一个农村入伍的小战士吗？……

    政委吴波是六十年代末从南边海边入伍的，家中是打渔的。他中等身材，皮肤黑糙，精气神很好。他妻子王姐是随军来的，在离边境100公里的县城上班，个头较高，苹果型脸蛋，讲话声音甜美，她做了一桌好菜在等待……。

    \吴政委在饭桌上说：“清林到我家来吃饭就随便些，不要拘束；这次我团参加老山前线轮战是上级的命令！你们侦察连工作更艰巨些，希望你们既要完成任务，又要保护自己。你是个军事素质过硬的兵，又是有写作才能的兵，是我们团需要的人才！你就是要把我们团指战员的可歌可泣事迹宣传出去……”。

    我笑说：“侦察连战士王清林绝不负团首长所望，接受战火的考验……。”这时来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看见我抿嘴一笑，脸蛋边有两个小酒窝，个子较矮，皮肤较黑；我赶忙说：“你好！”吴政委介绍说：“这是我们团文武双全的清林；这是我胞妹吴燕。”吴燕这时熟练地把哥哥和嫂子挟菜，然后把我挟菜并称赞我：“文武双全的王哥，欢迎到这里做客：今后多指导”；我憨笑道：“谢谢！”王姐只是微笑而不答话。从内心讲吴燕不是我喜欢那种类型。幻觉中我又想起培训班的同学张红……。

    侦察连进入老山地带，侦察时没被发现时，我们向指挥所指挥员报告侦察情况，一旦发现就交锋，我们采用穿插战术。平时一般蹲在猫儿洞，一米二高的猫耳洞，空气不流通，汗臭腥味象五味瓶，战友们遇到雨天有时也有积水流进洞内，高温水洞像“蒸唐僧肉”（现在蒸桑拿）；文化生活单调、枯燥。越军最近离我们猫儿洞只有十来米，时不时有干蚂蝗和飞虫侵袭……。

    我是参加新闻和文学创作培训的，曾经发表有分量的文章和作品，我在读高中参加学校排练的《羊鞭催马送公粮》“哎，东方升起红太阳；鞭儿一摔马车就出了庒，红旗渠畔红旗扬，送粮的马车排成行；自力更生夺丰产，队队争送爱国粮……”。在这枯燥的时候，在随时准备为保边疆献身时，我为什么不把所有的爱好和特长发挥出来，万一自己光荣了也把自己闪光点发扬光大。于是我想起吴政委给我的吩咐，我在猫耳洞领唱教唱独唱《我的中国心》、《云南是个好地方》，《打耙归来》等歌曲，特别是一首《自卫还击奏凯歌》中（自卫反击战奏凯歌，满怀豪情回祖国；警惕越寇再侵犯，严阵以待保江河！一、二、三、四）！

    嗓子一唱开就像奔勝流水飞向远方，其它猫儿洞的战友叫我去教去唱，我都尽量满足。开始越军阵地也谢出一梭子子弹，后来就鸦雀无声了。它们不知是陶醉在我们歌声中，还是我们誓死如归的精神让它们提心吊胆！后来一个排长称我叫“歌声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