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宋怀瑜（17）
“芙蕖，将我的猫抱来。”
“是。”
宋之行接过蓬松的狮猫，揉了揉狮猫松软的肚子，“又长胖了。”
芙蕖眼睛笑得微眯，“是啊殿下，冬日里小猫倦懒，每天除了吃就是趴在暖窝里睡觉，长了厚厚一层膘呢。”
宋之行也笑，胡乱地揉揉小猫脑袋，小猫不耐烦地喵了一声，舔舔毛，换了个姿势窝在宋之行怀里。
宋之行抱着猫站起来往外走，“不必跟着。”
傍晚，残阳泛橘的光散落在砖块铺就的地面上，宋之行踩着光亮一路走向宋怀瑜寝屋。
宋之行用手指轻点了一下白猫的脑袋，“小猫，你马上就有名字了，开不开心？”
“喵。”
宋之行到的时候宋怀瑜不在寝殿，宋之行逛到椒房殿的书房才见着宋怀瑜。
宋怀瑜在练字。
练字可以静心，皇兄如今的心，不宁吗？
宋怀瑜手一颤，又写毁了。他把纸卷成一团，扔进纸篓里，里面已经有许多这样的纸团了。
宋之行推门，“需要我给你磨墨吗，皇兄？”
“不必了，我不写了。”宋怀瑜放下笔，没有什么表情，推着轮椅就要走。
宋之行蹲下来，把猫放在宋怀瑜腿上，“这是一只没有名字的可怜小猫，皇兄给它起个名字吧。”
宋之行也顺势趴在宋怀瑜腿上，仰头看着宋怀瑜，深沉冷酷的脸上居然真流露出几分清澈与天真。
宋怀瑜嘴唇微动，抿了下嘴，指尖抚过白猫顺滑的毛发，“就叫……小白。”
宋之行：？
宋怀瑜看宋之行不解的眼神，也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怎么了？”
宋之行咳了一声，“没……只是我以为皇兄会说些碎玉白锦之类诗文的。”
“民间说贱名好养活，”宋怀瑜轻柔地抚摸小白的脑袋，小白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它只是一只小猫，只要能好好活着，便很好。”
宋怀瑜垂着眼睛，落在小白身上的眼神温柔缱绻，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残阳透过窗棂撒在宋怀瑜身上，宋怀瑜的发丝和脸庞似乎都发着柔和的金光。
宋之行伸手遮住宋怀瑜看小白的视线，“不许看这么它，你都没这么看过我。”
宋怀瑜伸手摸了摸宋之行的脑袋，“你和猫争什么？你的热退了吗？”
“没呢，刚看完太医就被父皇叫走了，皇兄，你……不生气了？”
“……”宋怀瑜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你我手足，原不该计较这么多，以后我只当从前的事没发生过，也不必提起。”
宋之行急了，瞪大眼睛，“手足？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事都做过了，难道皇兄心里，我们还是只有手足之情？”
本来就已经很不想承认自己已经不恨宋之行了，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宋怀瑜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咬着牙，“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皇兄，我们是夫妻之情啊，我们喝过合卺酒入过洞房的啊。”
宋怀瑜一把把宋之行的头推过去，“不要得寸进尺。”
宋之行倒是笑了，他站起身，弯腰在宋怀瑜额头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皇兄迟早会被我打动的。”
宋怀瑜推他一把，没好气地说：“起开。”
宋之行把小白从宋怀瑜腿上抱起来，放到书桌上，然后顺势坐到了宋怀瑜的大腿上，他双臂环上宋之行的脖子，贴在宋怀瑜耳边暧昧地说：“皇兄，我烧得好难受啊，要你照顾照顾我。”
宋怀瑜身体一顿，“刚刚不是……”
才做过吗。
宋之行的唇轻轻摩擦着宋怀瑜冰凉的耳垂，发热的呼吸喷洒在宋怀瑜的耳畔，“皇兄不会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东西吧？”
宋怀瑜的脸猛一下红了，他气息不稳，“别胡说，起来。”
宋之行的身体更一步贴近了宋怀瑜，“不要。”
宋之行整个人都贴在宋怀瑜身上，“我真的好难受啊皇兄，好困，我能这么睡在你怀里吗？”
宋之行个子比宋怀瑜高，体型也比宋怀瑜壮一些，此刻坐在宋怀瑜腿上，窝在宋怀瑜怀里，多少是有点违和感的，而且这个姿势其实两个人都不太舒服。
宋怀瑜看看宋之行闭上的眼睛，知道他应该真是难受了，他伸手轻拍宋之行的背，柔声说：“这么睡不舒服，回寝殿吧。”
“不要。”宋之行趴在宋怀瑜肩上不满地摇摇头。
宋怀瑜沉默了一下，又说：“回去我也抱着你睡，好吗？”
“好的。”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宋之行又抱紧了一分，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宋之行扶着轮椅站起来，推着宋怀瑜回寝殿，脚步虚浮。
小令被他的表现震惊了。
【玩家你的演技好棒！】
棒个鬼！老子是真得烧得腿都软了。
宋之行无语。
宋之行躺在床上，枕着宋怀瑜的大腿，“皇兄你的骨头好膈人。”
宋怀瑜没说话，把宋之行的头捧起来些，又找了个薄被盖在腿上，才把宋之行的头放回来，“这样呢？还好吗？”
“我好开心皇兄，以后我要天天生病。”
宋怀瑜：？
“你发癔症了吗？”宋怀瑜给宋之行撩去面上的碎发。
宋之行抓住宋怀瑜的手，“我生病了皇兄才对我这么好不是吗？”
宋怀瑜垂眸看着宋之行俊秀的面颊，宋之行突然睁开眼，眼神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刻，两人都愣住了。
宋怀瑜回神赶紧偏过头去，宋之行却伸手把他的头转了回来，“皇兄，就这样看着我吧。”
“就这样认真地看着我吧。”
宋怀瑜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两双同样漆黑的眼瞳相望，眼瞳中只有彼此，视线交织缠绵，空气在无声中升温。
宋之行抓着宋怀瑜的手，十指相扣，宋怀瑜的手指轻动，又被抓得更紧。
宋之行看着宋怀瑜温柔的面庞，哑声道：“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皇兄？”
宋怀瑜闭上眼睛不看他的脸，没说话。
宋之行也就不再提，“上床来抱着我好吗，我想睡了。”
宋怀瑜嗯了一声，把宋之行放平，脱了鞋子和外衣，也躺到床上来。
他没忘记自己的承诺，把宋之行揽在怀里。
宋之行犯了个身，反把他抱紧，口中喃喃道：“皇兄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可以和他同床共枕，可以把他紧抱在怀里，但就是不愿承认两个人其实算爱人。
是嘴硬，还是迷茫？
宋之行是真的困了，说完这么一句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宋怀瑜修长的手指抚摸宋之行的脸颊，不知道是在回答宋之行还是在自言自语，
“抱歉……”宋怀瑜痛苦地闭上双眼，“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