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吴王反了
祭灶节是上元节前最隆重的节庆,因为在这一天天子要焚表向上天陈述这一年的得失。所有的贵族也会在这一天重新得到皇帝的分封,以显示他们的统治是受命于天。
繁琐闯さ睦褚侨迷菩タ嗖豢把裕还鞲龇醯氖菇诤孟癖仍菩ジ嗖豢把浴:枚喾醵急坏髡朔獾兀皇姆獾乇环址飧实坌湃蔚难祝切┢恶さ耐恋胤址飧四切┍蝗衔秤幸煨牡姆酢p> 赵王、楚王、吴王他们的郡县被削夺,刘启轰轰烈烈的削藩行动拉开了帷幕。
出乎云啸的意料之外,除了下旨褫夺封地。晁错这个书生居然没有做出任何的准备,至少云啸没有见到帝国最堪征战的北军有任何的调动迹象。
云啸看着高高在上唱双簧的两人,心道这二位仁兄是不是太自信了点。
晁错一点都没有打搅云啸安定生活的觉悟,走过云啸身边的时候还故意的瞪了云啸一眼,云啸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哥们也就只有不到两个月可活,在云啸的眼中他已经死了,懒得跟一个死人计较。
长安之行还是有收获的,最重要的收获是自己升官了。胶东王的内史令从三品的高官,依照大汉律令可以拥有五十名侍卫,再加上云啸是侯爵可以拥有三十名侍卫。也就是说云啸现在可以组织八十人的私人武装,而不会违反朝廷律令。
必须赶快武装自己,否则很难挺过规模浩大的七王之乱。
云家庄子一片的祥和,丝毫没有战争爆发前夕的紧张。发了工钱的庄户们和匈奴汉子兜里都很鼓。嗅觉发达的商人们,挑着担子赶着大车来云家庄子兜售自己的商品。这在往年是不多见的,在往年里至多会有三两货郎跳着担子来村里转一圈。与现在熙熙攘攘的集市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云啸嘱咐老余派出家丁维持秩序,有乱扔垃圾随地大小便的会挨鞭子,以次充好或者坑害庄户的统统打断腿扔出去。辛苦一年的血汗钱,不能就这样被人坑走。
云家的仆役正在杀猪宰羊,牛是不能公开杀的。朝廷的律令还是不能公然违反,不过在云啸回家的前一天云家恰好病死了两头牛。为这云啸还打了老余的板子,老余为自己的失职而深深的忏悔,被打的时候痛哭流涕。
咸阳令派来的书吏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十分不理解,面条粗的棍子,打在屁股上除了给袍子掸灰以外还有什么作用。老余能哭的如此逼真还真称得上的演技派,无奈咸阳令有吩咐,不管怎样。云家的牛就是病死的。有困难要病死,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病死。
辖区里有一位皇帝如此宠信的侯爷是所有地方官的不幸,就算是不欺男霸女也至少要鱼肉一下自家庄户。
云啸的循规蹈矩让咸阳令都感觉有些过分发指。年纪轻轻不强抢民女也就罢了,听说连都不怎么去。不好好的鱼肉乡民尽好贵族的本分,却给那些下贱的农户发工钱。病死两头牛就病死好了,反正云家牛多听说有二百多头。
总之,云家的庄子现在就是和谐社会。最为普通的庄户,回家都能沽上二两小酒,还能炒几个小菜。
健壮的农妇扛着一条猪后腿遛弯已经不是新鲜事儿,书吏亲眼见过一个标准的悍妇扛着半扇猪肉跟左邻右舍打招呼。
咸阳令听着书吏的回报,觉着这小日子过的比自己都舒坦。
云家仆役现在很忙,能让苍熊洗澡的大锅被架在鸡窝边上,里面满满的烧了一锅开水。几个彪形大汉冲进鸡圈,有如一群黄鼠狼,逮到一只脖子一拧便扔进锅里。
苍澜拎着一把马刀,看着绑的跟粽子似的大肥猪。手起刀落便斩下了大大的猪头,正在嘿嘿笑着称赞马刀锋利之时。被云啸拿着棍子撵的鸡飞狗跳,前后院的乱窜。
娘的,不想吃血肠了。
所有人都在欢欢喜喜的准备过年,只有河边的工派弟子除外。经过卤化反应又添加了草木灰除碳的钢水被一炉炉的炼出。大铁锤赤膊上身,费力的锻打着钢胚。
制式的马刀一米二长,七公分宽,厚背薄刃,乃是骑兵的无双利器。云啸需要在两个月内打造出八十把出来。三十几名弟子日夜不休的打制,渔老已经下了死命令,矩子的任务一定要完成。
“矩子,咱们这样是不是急躁了些。王爷们真的会造反?”
渔老看着工派弟子有些憔悴的脸问云啸。
“只要褫夺封地的旨意到了吴王封地,吴王必反。豫章的铜山每年所铸造的铜钱车载斗量,都说天下的铜钱一半是吴王铸造。会稽的制盐也是日进斗金的无本生意,这两样都是吴王的命根子,皇帝一道旨意便要收回。你让养了十几万兵马的吴王如何会甘心,这十几万军马他又如何去养?
而且不但吴王会反,楚王、赵王、胶东王、济北王。这些上马治军下马治民的王爷都会反。你想想那声势是何等的浩大,我这个侯爷自然是要奉召参战的。手里没有点底牌,我怎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还好,铁胎弩这样的东西咱们弄出了百十具。三弓床弩也弄出了十具。不然,便是累死这些弟子恐怕也难以完成任务。”
大铁锤拿着一把刚刚打制好的马刀过来说道:“矩子,您看看。”
云啸接过马刀,锋利的刀刃打磨的异常的光滑,散发着冷兵器独有的摄人心魄光芒。随手递给了苍虎,指了指远处的木桩。苍虎翻身上马,加速冲击马刀挥舞,一截碗口粗细的木桩便被削成两半。
“有战马的冲刺,骑兵借助马力可以轻易的将步兵砍成两截,这便是骑兵的优势所在。”
“那也是矩子发明了马镫这样的东西,否则马上的人绝对不能这么安稳的挥舞马刀。”
“三棱矛尖还要铸造一些,至少要达到三百杆的数目。要给这些匈奴人每人至少配备三杆,另外三弓床弩的标枪也要多多的准备。到时候我们会大量的消耗这些东西。”
“这个没问题,都是铸造的东西。模范可以找些成品倒模便可,不会花费许多的人手。”
“这个时候多流些汗,战时我们便多一些保障。走,看看巴图的训练如何了。”
巴图正带领着他的六十八名族人在山脚下训练。行进间换乘战马的已经训练了很久,这些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匈奴人,很快便掌握了这些技巧。
骑枪冲锋的训练遇到了一些麻烦,物资贫乏的匈奴人无论如何也没有刺中对手后撒手的习惯。许多人因为死死的抓着骑枪而扭了手腕。
“巴图,怎样了?”
“我的主人,他们还是不习惯刺中靶子之后放弃手中的武器。要知道在草原,武器可是一个勇士的生命,没有哪个草原人会扔掉自己的武器。”
巴图的汉话说的已经很流利,至少云啸听的不是十分的困难。
“骑兵对冲,我们有马镫解放了双手,所以我们可以用长矛。他们没有马镫一只手必须掌控缰绳,所以只能用剑。这便是我们的优势,但是冲击的力量很大,长矛会留在敌人的身体里。如果不放弃长矛,我们的人会折断手腕。
要知道,我们对手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这些死的稻草人。如果真正的对阵,你的手腕再粗壮也一定会折断,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扭伤这么简单。这个道理你一定要跟你的族人说明白,如果不想残废,就在刺中对手后将骑枪给我丢弃。
我会给你们每人至少配备三杆骑枪,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没有武器可用。”
“感谢您我的主人,我会尽快训练好我的族人。主人有些不该问的,您这么着急是否很快就要打仗了?”
“也许吧,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的。”
云啸并没有将即将到来的七王之乱透露给巴图,作为一个异族人知道多了对他没有好处,这些匈奴人喝多了可是什么都说。
“过两天便是我们汉家的节日,去找老余领一百只羊五十坛蒸酒,辛苦了一年这是主家对你们的奖赏。”
巴图跪伏在地感谢家主的慷慨,匈奴人对云家的蒸酒有着特别的钟爱。能喝上云家的蒸酒对于这些匈奴人来说,便是最好的奖赏。
风尘仆仆的朝廷使者终于来到了吴王的都城,因为路途较远他是最后一个到达的使者。因为消息闭塞,他不知道,其他的几路使者已经全部被扣押。只等他这一路传来消息,王爷们便要举事。
兴奋的吴王看着眼前的越走越近的使者。
“我死之后五十年,东南有人造反,该不会是你吧。”
高祖刘邦的话好像还在耳边回荡,一转眼不到五十年,自己便反了。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不君临天下便身死族灭。只有这两条路走,刘濞嗜血的舔了舔舌头。
“见过吴王殿下。”
使臣躬身施礼,礼仪一丝不苟。
“你是要来削我的地?”
“奉召,削吴王豫章、会稽两郡。”
“哈哈哈,老夫如果不从呢?”
“吴王你敢抗旨。”
“本王抗了怎样?谁削本王的地,本王便削谁的头。来呀,拿下,斩了这颗脑袋祭旗。”
“当今无道,我刘濞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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