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三章昙花一现

    十月中旬，很多的植物都处于凋零的状态，萧萧秋意，景观效果未达人意，江家花园的菊花却在园丁细心照料下开得分外美艳。

    紫芩的母亲莫氏组织了一次“花园菊花展”，发了很多邀请函于名门望族，上海滩很多富太太和富商相聚于江家大花园，当然这里没有很多年轻人。江家花园展示区分为三大块:盆景区、菊花盆栽、菊花花艺。盆景是由江氏好友平日栽培的盆景放于展示台上陈列，有大型石品经精雕细琢刻画饰品红树片层修饰的“不识庐山真面目”，有白色细沙撒至而成的流水萦绕着饰品庭廊人家的“小桥流水人家”，有两棵九里香栽植经大师鬼斧神工修剪造型的“相看两不忘”，有高高耸立迎客松饰品凉亭点缀的“喜来聚”……为了布置这次花展，莫氏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花费了几乎所有的精力。这次花展的目的：一是迎合这多姿多彩的花，随着精神生活的推广，大部分上层人士纷纷关注起了高雅生活；二是为了给自己的丈夫助一把力，创造机会，安然渡过这瓶颈期。

    大大的红色楷书“高雅艺术进家园”出现在背景墙前面的幕布上，幕布就放置在主厅门口正前20米处。江颜沨一大早就带着儿子江承予过来助场了，别看江承予今年只有八岁（虚岁），懂得东西可多了，好巧的是他非常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祖母的影响。江承予是大哥江颜沨和大嫂钱惠兰带大的，无论有多忙大哥每周都会抽空带着一家人看望江母，小承予对江母有特殊的感情，对生活愈来愈热爱，他甚至把花花草草、阿猫阿狗当成好朋友。因为每天要看母亲从花园里采摘新鲜的花插在花瓶中，他反而对插花有自己的见解。

    江承予站在菊花花艺前时不时摆弄一下插花，时不时往后站摇摇头。江承予所有的举动都被一位老人收入眼中，桥上的人在看风，殊不知桥上成为了别人的风景。老者正想要走过去，看见一位俊朗的青年俯身和江承予说什么，小孩点了点头，他牵过父亲的手，恋恋不舍地回头看，这时正碰上老者灼热的目光，老者对他笑了笑，孩子，有缘人必会再见的。

    小承予被江颜沨带到江紫芩身旁帮忙，没错，就是做礼仪花篮，也是插花的一种。因为江紫芩需要江承予的花篮设计，紫芩也做了大量功课，结合现场元素做些花篮配景做成了几种相对适合的方案，听说自己的侄子非常擅长，就打算考考他。

    只见江承予不慌不忙地审视了一下花材，认真地拿着花篮转了几圈，在花篮里放了一块花泥，不慌不忙地将最大的荷兰菊摆在正前方，调整了花的角度。江颜沣和紫芩都在认认真真地观察，发现调整后的感观真的不错。不知不觉，江承予已经完成六个花篮。“真不错！”江玉洁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赞不绝口！

    “爸！”

    “伯伯好！”

    “爷爷！”

    三个人听见声音都纷纷往后看，江承予更是亲热地喊着，江承予的小奶音把江玉洁的心融化了。江玉洁欣慰得点点头：“我孙儿真不错，我江家人人都是才子！”江颜沨和江紫芩欣然地点头。

    “再好的玉也需要精雕细琢才会更完美，伯父和大哥、大嫂的教育也很重要！”紫芩赞叹道。

    江玉洁和江颜沨很同意，也不自谦了：“是呀，你也是江家的骄傲!”

    江玉洁掏出胸前口袋的怀表看了看，说：“时间快到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望着满席的宾客，紫芩的手不由得沁出了汗，和见过大场面的江玉洁父子完全相反。尽管他们很低调地从后面走，但还是为逃脱一双眼睛，当然紫芩也感觉到了，望着那个方向，惊讶地叹道：“秦墨，你怎么来了？”

    “我的身份是一名商人，但我也是一名孝顺、有艺术感的商人。”秦墨轻轻一笑，似乎在透露什么讯息，紫芩没有察觉到，失落感和愤恨在秦墨心里油然而生，。

    曾经秦墨在小院里为紫芩做了很多艺术品，紫芩拍案叫绝。

    看来你一点也不记得了，这几年我过得这么痛苦，而你早就抛至九霄云外了。秦墨遏制住自己想要掐紫芩的冲动，笑得很苍白无力，当然他们进行的非常静谧。紫芩还是发现了秦墨的不对劲，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说着摸摸秦墨的额头，自言自语道，不烫呀。秦墨拂开紫芩的手，力道有点重，紫芩倔强的邹着眉头，这一细节被秦墨和刚刚赶到的陆昌菥看见。秦墨心里很自责很心疼，但也没多说什么，打算离开。陆昌菥却不让他走，拽住秦墨很硬气的语气：“秦兄，您和紫芩有什么纠葛找我好了，不许你再欺负她！”紫芩立刻乞求陆昌菥松开秦墨，拨开陆昌菥的手：“没有，他只是不小心……”陆昌菥警视着秦墨，将信将疑，手渐渐松开。陆昌菥擦干紫芩眼角急哭的眼泪，柔和地说：“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欺负你。”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紫芩的大姐——江紫苑。

    紫芩和陆昌菥并列走，一一向他介绍：“这是承予做的‘黄鹤绕碧树’花艺，这是大姐做的‘月华’植物书签，这是我做的‘红色的梦’植物标本……”紫芩指着自己用红枫铺成的星星点点，正要指向下一幅作品继续介绍时，陆昌菥孩子气地说：“老师，我喜欢这一幅，您能不能详细地介绍”紫芩看着陆昌菥笑了笑，依着他继续介绍自己做的过程和灵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昌菥异常的满足，紫芩也非常开心。

    自由观赏时间已到了，下面开始组织文艺活动和宣讲活动，江颜溪当然是主持人，由他引导进入主题。俊男美女的吸引力一直很高，看着都赏心悦目，因为紫芩和颜溪长相相似，所以大家对他们俩的关系都心知肚明，心底都希望成为江家的亲家1。江玉清在台下察言观色，发现了这些人的心理因素，他打算利用这个干些什么来挽回□□的经济效益……

    展会照常进行着，现在已经请出了助场嘉宾当红的花旦，开场的就是头戴红色牡丹，胸前别着粉红色菊花的戏曲女团带来“采菊东篱下”的表演，六位精致的女郎站在台子中央翩翩起舞，稍偏一点的位置一位看起来很高冷的女郎侧身坐在橡木椅上优雅地弹琵琶，中央靠后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年轻姑娘弹古筝……悠扬、动听的乐曲传遍整个江家，大家在这样轻松愉悦的氛围下暂时解脱了带着枷锁的灵魂。中场休息，宾客们捧着红酒，到处“溜达”。陆昌菥赶紧把紫芩找到，离开那个是非的场所。“你知道吗，现在是谈生意的时候，你若不懂得避让，定是所有人的众矢之的——主要看你父亲在你、你哥哥还是生意中抉择。可能让作为子女的你们牺牲自己的爱情，或者别的筹码——这是商业里验证诚信忠实的手法。目前他们还没注意到你，量你父亲也不会主动把你推向火坑。”找到安静的角落，陆昌菥严肃地对紫芩说，“尽管我们家有商业婚约，但是你若不愿意我会放你走。”

    “不会吧，那是我亲爸——若是真的，我哥会不会很危险？”紫芩大吃一惊，忧虑写满了脸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陆昌菥也不能猜测江玉清会做出什么，他不敢让紫芩冒这个险，看着紫芩如此焦灼，他现在只能祈祷和安慰，“但是我相信伯父会以实力谈生意，而不是手段。”

    突然一个稚气的人闯进紫芩的视线，看打扮像是一个伙计。

    “少爷，有人主动谈起少奶奶……”伙计对陆昌菥说，有点愤愤不平，偷偷瞄向紫芩和陆昌菥，“明明是我们的少奶奶，凭什么……”

    “快说，他们说什么啦？”陆昌菥非常担心，语气非常急切。

    “他们说，陆家二少爷和江家二小姐郎才女貌，非常登对。”伙计笑嘻嘻地说。

    “陆平，你长本事了，竟敢耍我？”陆昌菥咬牙切齿。

    “少爷，请勿发火，不对您说实话是我的错，但是也是完全为了您考虑呀。”陆平一脸无辜地看着紫芩和陆昌菥，请求他们的原谅。

    “好了，下不为例，想要开脱责任也不用找这么烂的借口吧！”陆昌菥笑着轻轻敲了一下陆平的头以示警告。陆平努努努嘴，紫芩开心的笑了，有什么样的伙计，就有什么样的主子。

    陆平好像想起什么，看了一眼紫芩，在陆昌菥耳边悄悄地说，其实却是有人提到过少奶奶，想要少奶奶敬个酒表个态，江老爷推辞了，说明了和咱们家有婚约，为保住两家的尊严。另外您的舅子很多人想要结亲，江老爷说的很含糊，就让您的小舅子明天到各个公司学习，这样江老爷只谈成两笔生意。尽管陆平把声音压得很低，紫芩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伴随着音乐，就到尾声了，一名花艺师拿出一个小荷包，将插花上短暂开放而枯萎的薰衣草放进荷包里，并讲解到：“其实花开花谢是大自然的规律，一寸土地孕育出芳香的生命，我们可以好好收藏，并爱护她……薰衣草香适合做成香囊，它的香气凝神驱蚊。”展示结束了，宾客们都走了，花艺师给了一盆带花苞的昙花给紫芩，说这花最适合现在的她。陆平正要和陆昌菥回去，突然看见过来找紫芩的雪梅，他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

    紫芩不懂为什么花艺师说，昙花最适合现在的她。她盯着昙花看了很久也没有弄出什么名堂，就给它浇浇水。晚饭过后，紫芩安安静静地读着书，可是心并静不下来。她的脑子很乱，哥哥、陆昌菥、萧致鹏这几个人的脸庞挥之不去，她索性关起了书，反正也看不进，反正没有思绪写稿，还不如随着心走。她打开了窗，走到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余光里看见正要绽放的昙花，紫芩一惊，把雪梅叫上来一起欣赏，过了一会了，雪梅突然灵感一来去找照相机，昙花开了，真美！相机拿来了，紫芩对焦好昙花正要拍下来，昙花谢了！

    “刚刚还不如坐下来好好欣赏呢！”紫芩懊恼极了，同时她在想昙花到底怎么适合我了？

    “她在暗示我人的美丽只在一瞬间，想要令人牢记，就要把芬芳带给他人吗？”

    1江家与叶家的婚约不对外宣布，偶尔几个人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