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章温水慢炖
父亲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外人陆昌菥，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尴尬。那天以后，陆昌菥去舞厅喝了个酩酊大醉，好多美女涌过来围绕着他，她们问他为什么喝的那么凶还那么不开心？像他这样又帅又有钱的人什么样的人敢惹他生气？
他立刻醒了，他明白了很多人对他好只是那些虚假的外部条件而不是他本人，正如《邹忌讽秦王纳谏》里“吾妻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真正对他的女子只有紫芩，哪怕她不喜欢他。
他吼走了所有人，只留下他一人继续喝酒。朋友张珏来了把他带回了自己家，告诉陆家他生病了。之后朋友骂了他，也和他说了好多心事，终于他醒悟一点:做什么事都不能操之过急。
听了朋友说的“对待女人要温柔细心”劝解，尽管半信半疑，他觉得不妨一试。
“请坐！”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紫芩不知道怎么面对陆昌菥，无奈他是她的——未婚夫，她也不想承认，了解他一段时间，她发现他也不像别的少爷那么刚愎自用，他甚至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像哥哥一样阳光温暖，但是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喜欢他，以前的幻想就是和这样的人共度一生呀。她知道陆昌菥不会逼她，怎么都有点不自在。
“陆昌菥，随我来！”紫芩把陆昌菥带到莲池旁边，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背过身去，扭捏地问道，“你……可不可以放弃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只要你肯放弃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紫芩缓缓转过身来，猛然间她的目光撞进了陆昌菥深邃的眼眸里，他的眼角带着泪！
“你怎么了，我不值得……你的条件那么好，天下何处无芳草。”紫芩说着，胸中有一股热气涌上来，她捂住心口。
“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要缠着你。其实我来贵府只是为了公事，在一起办公的时间里令堂和我正好情投意合，在很多事件的处理上我们不谋而合，可谓非常顺利。”陆昌菥缓缓而谈，他没想到紫芩会这么早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至于我和小姐您，是因为中间有一个特殊的身份——未婚夫妻，所以对小姐格外关怀——那天我在海边喝多了酒，无意冒犯，多有得罪还请小姐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改天，我会备好礼亲自登门道歉。”
陆昌菥提到海边，那天的情景出现在紫芩脑海里，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脸上很烫，背过身去。
“陆某将海螺和珍珠稍稍加工了，不知江小姐是否喜欢？”陆昌菥拿出海螺，只见一只小小的海螺，按着它的纹理用细绳编的红色的中国结，下面还有小小的流苏，流苏上就是那颗珍珠。紫芩看了，满脸笑容，正好撞进陆昌菥眼睛里：可能我就是爱上你的笑颜吧！
“我也不期盼能成为小姐您的挚友，只是您可否给我一个朋友的名分？”陆昌菥害怕吓到紫芩，只好想法设法让她放下对他的防备。
紫芩看见他满脸认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反正以后的发展谁知道呢，万一陆昌菥不喜欢自己，把婚退了呢？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陆昌菥拉着紫芩狂跑，紫芩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胸前的海螺也随着她的呼吸规律地一上一下。他们坐到车里，陆昌菥把她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抬起头，发现这里真是桃花源呢！
“其实这里是一个废旧的铁石矿，听说这里曾经出过事，造成大量损失。现在已经废弃了，成为了我和几个哥们的秘密基地。以前不爱读书，逃课后就会聚在一起来这里摸鱼摸虾，因此我还被父亲罚过抄写《论语》呢！”
幼年真好，无忧无虑，不怕姿态难看，不用讲究那么多礼节。和兄弟姐妹们一起在老家胡同巷子、院落里嬉戏玩耍，转眼间就长大了。
紫芩回过神来，看见陆昌菥手中多了一根简易的钓鱼竿，他正在聚精会神地垂钓。
“你用的什么鱼饵？”
“一个紫菜包饭团，日本称它为‘寿司’。”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包装的面包弄碎，朝池塘里撒去。
“你身上随时带饭团和面包么？”
“几乎都是吧，长时间在外，工作、应酬、游玩，遇见不合自己胃口可以用来填肚子。”
不一会儿，一只草鱼就上钩了，大约过了两分钟又一只草鱼上钩了，只见陆昌菥捡起一竹片用很娴熟的手法刮鳞，又流畅地搭架、生火。
陆昌菥忙得满脸大汗，紫芩见他无暇顾及脸上的汗水，从怀里掏出绣帕轻轻给他擦拭。陆昌菥一顿，不着痕迹地继续盯着架子上的烤鱼。
“遇着今天这样的天气，还真是走运，若是刮起了大风，那可不得了了，全都是白忙活了。”这尴尬的气氛需要人来打破。
“怎么说？”
“有一次我们逮到一只野山鸡，拔光了毛，洗好了，抹上酱，一切都做好待续，突然由西方刮起了大风，带来了很多灰尘砂砾，我们猝不及防。最后你猜怎么着了？”陆昌菥神秘一笑，紫芩也跟着笑起来了，她认为若不是一个身份在，她应该不会那么抵触他吧。
这样的关系真的很舒服，没有枷锁，没有镣铐，非常自由自在。
陆昌菥掏出一个荷包，他把荷包里调料撒向烤鱼，不久，香味四处而溢。突然，紫芩脑海里闪现了一些片段：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在桌子旁挟清蒸鱼吃，趁着大人不在，男孩偷偷把最鲜美肉放进了女孩的碗里……
头疼的厉害，胸口一阵绞痛，紫芩紧皱着眉头。陆昌菥看情势不对，赶紧停下手中的活安顿紫芩。
他看着紫芩昏过去了，就熄了火，把自己的衬衫脱下用水打湿，放在紫芩额头上，把紫芩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紫芩不仅有娇好的容颜，还有玲珑有致的身材。突然陆昌菥很怕，怕她被别人抢，虽然他们有婚约，但紫芩心中还是没有他。
他害怕紫芩出什么意外，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把她抱往阴凉处。
不久，紫芩醒了。她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又是因为头疼昏过去了？
“咳咳，我刚刚太累了，所以不分场所睡了，我睡了多久？”紫芩窘迫地小脸发红。
陆昌菥看了看腕上的金表，朝着她微微一笑：“大概二十分钟吧！”
紫芩仿佛立刻明白了什么，她忙着岔开话题：“你的鱼烤好了，我可以尝尝吗？”
“当然可以！”
“哇，你烤的鱼外脆里嫩，味道刚刚好，不咸不淡。”紫芩只尝了一口，觉得很惊奇。
“说起来还真惭愧，我小时候不学无术，总是闯祸，父亲为我操了不少心。但父亲总是忙于工作，对于我的教育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于是把我送去南京姑姑家学习，姑姑是一名教师，对我十分严格。我就在姑姑的影响下，严于律己——学烤鱼还是我被送到姑姑家之前一段时间，和邻家几位哥哥学会的。”陆昌菥回忆以前的经历，这也是童年最美好的片段。
“感觉这样挺好的——我是说你的童年真的很美好，你烤的鱼也特别好吃。”紫芩除了羡慕，也没有别的想法了。羡慕他的童年非常没有美好，羡慕他能记住他的童年，羡慕他烤的鱼很美味，羡慕他能够那么自由……但他也有他的无奈，不是么？目前，他和她还是绑在一起了。那个签始终让她费解，到底为什么红线现在将他们绑在了一起？
紫芩一边吃鱼一边想着，她无意中看向陆昌菥，发现他正盯着她瞧，紫芩慌忙转过身，生怕他看出自己的心事。
另一边萧致鹏找到江颜溪，叶淑歆识趣地离开。
“就在这里谈？”
“出去吧，这里不太方便。”
春螺茶馆里只有几个客人，他们找到一个非常安静的位置坐下。
“不瞒你说，我现在愈发觉自己控制不住对紫芩的思念……我——”萧致鹏越说越激动，竟然空咳了几声。
“你不要紧吧？”江颜溪递上一杯茶关切地问候。
“无碍的！”萧致鹏接过茶喝了一口。
江颜溪见过很多对紫芩痴情的人，但是都是过眼云烟，这些人都是一时被迷了心窍罢了。
他不敢肯定眼前的人对自己妹妹究竟是钟爱，还是也是众生之一。
“萧兄别着急，相爱不能见是很痛苦，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克服这些，将来和吾妹携手共生。”江颜溪怎会不知道这种相思之痛呢，他想念叶淑歆的时候也是夜不能寐，但是噬心之痛他可忍受，他可以等到叶家完全把淑歆交给他，他会对叶淑歆负责一辈子。
男人自然懂男人，何况这是妹妹的大事。若是萧致鹏可以在他这里过关，那相当于成功了一半。
“颜溪你所言极是，我不会打扰她，我可以默默守护着她！”萧致鹏也看出来江颜溪在考验他，既然江颜溪自己能做好，他何不能学习他的方法，让江家人安心呢？
“时间不早了，我安排了午饭，请萧兄赏脸品尝一二。”
“颜溪你太客气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