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卍象之力
“极限第二剑域，哈哈哈哈哈——”
刚把酒呛出，还未缓和，沈之寒就癫狂地狂笑了起来，狂笑不止，笑到眼角满是泪花。惹得沈也平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许久笑声才渐渐停歇，他也平静下来，转过身面对着沈也平盘膝而坐，然后盯着也平的脸仔细打量。
“和你娘真像，眼睛、鼻子、嘴巴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好看。只可惜打小跟着我这个大老粗东奔西走，都晒黑了。不过也无妨，男子汉，黑点好。”
沈也平更加困惑了，问道：“爹，你怎么了？刚才突然大笑，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提到娘亲。”
“抱歉。”沈之寒意识到失态，尴尬地笑笑，接着解释道：“因为，阿言也是极限第二剑域。”
“娘亲？她也是修行之人？你们从未对我说过。”也平愣住。
“阿言随军出征，却终归是女子之身。况且这么多年，秦军剑锋所指，所向披靡，也是阿言一直担任军师角色的功劳。”
“生你之前，阿言就已经一只脚迈入了剑仙境界的门槛，有望成为自古以来最年轻的女剑仙。可惜后来，造化弄人，她心境大损，境地大跌，自此也就封剑不修。安心做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贤妻良母了。”提到阿言，沈之寒满是忆往昔的伤怀。
聊起母亲，沈也平也是充满了思念。但此刻他有更关心的问题：“最年轻的剑仙，是因为极限第二剑域的原因吗？”
“没错，极限第二剑域，是最纯正的冬族血脉才特有的天赋，真是没想到你居然继承了阿言的这一血脉。也许就像玄机真人所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所谓极限第二剑域，就意味着突破先天剑域，拥有本源剑就能同时拥有极限剑域，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这可是每个剑修者梦寐以求的领域啊！”
沈也平连忙问出积压在心底多日的郁结：“可是李夫子说，每开辟一座新的剑域，整体实力就会有质的飞跃。只有两座剑域的话，岂不是意味着我比别人少很多次提升的机会吗？”
“剑歌那小子说的倒也没错，但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体内剑域的多少确实直接影响着整体的实力以及剑气的储量，但这一切的牺牲和极限剑域相比，只能说是微不足道。”
“李夫子曾经提到过，修至极限剑域会有一个重要的突破，但我们还没接触到。”
沈之寒笑了笑，继续说道：“其他人可能还有很遥远的一段距离，但你，马上就能接触到啦。今天，老爹就提前给你补补课。”
“本源剑是修行者心魂具象的实体，拥有本源剑可以说是成为剑修的先决条件，也是踏上剑修征程的第一步。但理论上，召唤本源剑却是极其困难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更需要修行者合勤奋、天赋、机缘，缺一不可。当然，目前观星阁以万剑池及其阵法激引先天剑气，从而导引本源剑纯粹是投机取巧的耍赖做法，这也是你们每个人都卡在先天剑气瓶颈的根本原因。”
“所以，三日后，我也会据此帮助你们完成欠缺的这一环节，从而实现破境，召唤本源剑，当然这也是后话，我们说回本源剑。”
“本源剑映照心灵魂魄，投影现世，其实只是第一层具象，也被称之为‘初象’。而随着不断地修行，不断地提升，不断地开辟新的剑域，这种具象能力就会得到加深，持剑者就能通过本源剑将心魂更深刻地投影出来，而升至极限剑域，就能达成以上具象能力的集大成者，是为‘卍（万）象’！”
“获得卍象之力可以说使得修行者产生了本质的变化，至此剑修便开始羽化而登仙，这也是踏入剑仙境界的门槛所在。”
沈之寒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所谓‘卍象之力’”
“……”
沈也平有些听呆了，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那爹你的‘卍象领域’是什么？是不是很强？”
沈之寒邪魅一笑，故弄玄虚地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然后他又仰头喝了一口酒，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哦，对了。极限第二剑域，可不意味着只有两座剑域。”
沈也平附和道：“嗯，我知道，李夫子也说过，史上也有在自身极限第七剑域的基础上开辟出第八剑域的先例的。”
“看来剑歌还是有好好做这个夫子的。没错，那个人就是你娘的先祖，上清真人。而且，李夫子说的还是不全面，不是在极限第七剑域的基础上开辟出第八剑域。而是在极限第二剑域的基础上，开辟出了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第八剑域，而且全部都是极限剑域，也就是说，上清真人的本源剑有着七种卍象之力，七种卍象形态。”
沈也平再次震惊，惊叹道：“一把本源剑当真能够拥有如此多的极限剑域嘛？”
沈之寒连忙纠正道：“应该说一把本源剑竟然拥有如此多的卍象形态，可见上清真人真是一心九窍，七窍玲珑啊。所谓极限剑域，不过是剑灵山的一种说法而已，他们能够通过阵法测试出修行者的潜能极限，从而定义为极限剑域。但事实上，应该先是修行者心魂具象产生质变，解放‘卍象’，然后将其剑域定义为卍象剑域，只不过一般而言，卍象剑域会出现在最后一座剑域中，因为那是剑仙境界的分水岭。”
“但凡事皆有例外，冬族血脉就是最大的例外。纯正的冬族血脉注定了持剑者先天只有两座剑域，但因其血脉强大，即使只有两座剑域，也能做到具化卍象。之后，再开辟出新的剑域就叫做剑域超汰，是将其血脉无限提纯，从而能够承载不同的卍象之力。”
“平儿，现在你知道你究竟是有多天赋异禀了吧。”沈之寒倾过身，伸出手来，慈爱又骄傲地抚摸着沈也平的头，“你可是阿言和我沈之寒的儿子，将来必要为人族撑起一片天，以后切莫妄自菲薄。”
“当然，如果将来感觉到累了，也不必学你爹爱逞强，瞎出风头。到时候讨个媳妇儿，找个深山老林，过上几年舒坦日子也不错。至于拯救世界的事情，交给那些个牛鼻子老道，天也不会塌下来的。”
听到沈之寒难得这样情真意切的轻语，沈也平突然感觉到心里莫名地空了，好像一个与父母走失的孩子，惊慌失措，战战兢兢。
两行清泪没来由地从眼角滚下，这个不足弱冠的少年强忍着，咬紧嘴唇，嘴里已经渗出血腥味，他刚说道：“爹——”又觉情绪翻涌上来，说不下去。
沈之寒勉强一笑，圆场说道：“你看我，酒喝多了，记性就是不行。刚说一半，打了岔，居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有关冬族血脉，我也是听你娘说来的。你娘十几岁的时候就逃出了冬族，所以有关冬族血脉的隐秘，她也所知甚少。将来有机会，你一定要前往冬族获悉一切，冬族人隐居在东海的洞天仙岛之上，详细的位置我交予姜阁主的堪舆图上有标出。”
然而此刻的少年根本不在乎什么冬族血脉，什么极限剑域，什么剑道修行，他只是难过，只是心疼，只是害怕。
“爹——别丢下我们。”
沈之寒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狠狠地抱住儿子的脑袋。
父子俩相拥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