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出使
牧人乘着马车，朝着北方行进，在他身后，是吕骆派给他的一百吕国军卒以及数十名运送贝币、五谷、武器还有一些六畜的隶人仆役。
得到了有人来到了有易氏的易侯，坐在自家明堂内的主位之上，望了望在下方的臣下们，平淡地说到：“二三子，听闻有外族自西方而来，似乎是吕国之人。吾恐怕是有事相持，故召集汝等前来，因而，不知尔等可有何见解啊？”
“既是如此，那予就应下了。”易侯听后，不及多想，就出声了。
没过多久，在马车上悠闲的牧人，望着前方，哈哈一笑，道：“主君派我前往有易，那可算是挑对人了。”
“诸位，该启程了，来回之时辰，那可不短，若是耽误了约盟之事，那可就麻烦了。”
然后朝着易城明堂的大门，夺门而去。
易侯挥了挥手，示意散朝。
易城明堂之中，易侯望了望自己主位阶下的吕国使者，思索了片刻，说：
总之，一下子，一些有识之易侯臣下贤士，想到了太多不妥之处。
说到这里，易侯拍了拍自己跟前的木案。
“外臣所来，不为其他，乃为有易之危而来。”
熟料，与之相反，在他们两侧和前方的有易氏族人，纷纷让行，温和地望着他们，显露出友善的一面。
有易氏的重臣们，一个个站了起来，朝着易城明堂的大门而去。
“……”
“那不知，我有易氏何利之有？”
“既然知道，那就下去忙碌各自的物事罢。”
“臣等知矣。”一众有易氏重臣们纷纷回应道。
“诺。”
一旦得罪，他们发兵东来，有易氏将为有鬲氏、葛天氏之苗裔葛氏之地也。汝等怎地就不明白。
第二，以利诱之，可天下也没有这么白送的好处啊！还没沙场厮杀，就已经送来了那么多物事。
“是不是危言耸听，听我分析便可知道了。”牧人听到有易氏大臣的不智之说，答到：“昔日夏后氏何其强大，如今呢？不过丧家之犬。天险何其多？洛水以西高山沟壑，东方同姓，北方河水，南方褒国等。可曾打败外敌乎？
第三，若是不照办，吕氏纠结其余氏族、诸侯攻打有易，又该如何应对。
易侯见此，迫于吕国近来声威，赔笑道：“使者息怒息怒！吾这就写下盟书，劳烦使者带回去，交给吕伯侯，会盟之事，我有易必会到场。”
一干有易氏重臣们，只敢低头看着有易氏，不敢反驳，也不敢正言，而是聆听着。
有易氏大臣们静下心来想了想，自家主君，急忙答应，似乎亦没有因得利而失智嘛。
“臣下明白。谨遵主君之命。”
只是简单的转头，看向了牧人。
数刻时辰之后，他们纷纷笑呵呵了起来。
没过多久，有易氏刻写好了盟书，派人送到了牧人的手中。
可见，有易氏十分不简单。
原本他们以为，会有很多有易氏族人前来骚扰。
看来，不给有易氏一些能得之利，这趟出使，恐怕是完不成了。
武罗等一行人，寒暄了几句，然后在吕骆之弟说了最后一番话之后，相互拱手作揖施礼，退了几步，背对着背，率领一部吕国军卒和隶人仆役朝着四方而去。
牧人把吕国的盟书，交给了有易氏的使者，然后率领麾下军卒和仆役们，离开了有易之地，朝着吕其他需要出使的邦国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牧人等人便到了易城之中。
“是啊！是啊！族中出多少勇士？又能获得多大的版图和人民？这些都要一一商量啊！”
“臣下附议。”车正拱手作揖施礼。
易侯见此，朗朗上口道：“不止尔等，就连余亦是有此感觉。”
“吴司射，眼下我们都要出使四方，这旅途遥远的路上，也不知道能否活下来。还望各自珍重。”
遂朝着易侯拱手作揖施礼道：“易侯，列位有易氏之贤士，吾主君说了。若是有易氏选择结盟，并派出族中勇士数千与其同寒浞征战，五谷、贝币、武器之利，可先与贵国。抗衡寒浞得胜之后，有易所占之地与五谷、贝币、武器等，吕氏作为盟主，一概不取。其余诸侯、氏族亦如此。”
“传我之令，吕国使者前来，无论何人，不得骚扰，让他们直奔我之易城。尔等可明白。”
而，远在他们数里之外的易城之中。
故而，我等既然要选择能为天下共主之族的盟友，不外乎诸伯大国与寒浞。凡一二岁来，吕氏极有可能成为天下之主。因此，二三子此刻可明白了。”
因此，第一个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有易氏的牧正。
一名有易氏之重臣，看了看牧人，然后朝着易侯拱手作揖施礼，以示尊敬。
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商朝之祖王亥，把牛马和五谷置于有易氏。
“列位伯兄，说的是啊！姒开受教了。”
再往后，王亥之子孙，奋发图强，打败了有易氏，与其报了仇。
不然，如今已为寒浞有穷氏（夏后）所灭。”
“你们是君，还是我是君。如此大的厚礼，难道吕氏还会使诈不成。”
当然，其余的使者，也有各自的军卒与隶人仆役。
“方才，耻笑使者之吾下臣子，革去爵职，贬为庶民。”
“牧人说的是，吾等觉得，亦是如此。”
第一，打仗的要族中勇士，那不是削弱自己，壮大吕氏或其余诸侯、氏族么，这怎么可以呢？
“主君有命，议事到此为，二三子各自回去，原爵职待命。”
……
“哈哈哈哈……，使者此言，耸人听闻，我有易氏远在易水，有易水天险，并人多势众，谁敢犯之。”
易侯此言一出，有易氏之大臣们，很多又矛盾了起来。
牧人刚走，易城明堂之中，再次热闹了起来。
一旁的军卒和隶人仆役们，驱使着牛马，拖运着一车车的贝币、五谷、武器、六畜朝着前方走着，一边看着易水东西，正在放牧的有易氏族人。
“彩彩彩……”
牧人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
声音洪亮地赘述着。
“诺。”
辞别吕骆和女艾以及一干吕国重臣们的武罗、吴贺等人，一个时辰之后，已经到了吕国的边境上，眼看各自之间，就要奔赴东南西北了，相互寒暄了起来。
“不知是何盟会？”
主君说的也是啊！
“混账！”
易侯这次，没有丝毫波动，更没有生气，要处置他。
实际上，他们哪知道，眼前的有易氏族人，这个样子，其实是得到了有易氏的命令，才这样。
“亏尔等乃当世贤士，难道不知道天下大势乎？”
众人，闻言答道。
“不知使者来我有易，有何赐教。”
于是，笑呵呵地说着。
有易氏麾下大臣们，纷纷回应道。
“如今夏后寒浞有穷氏或言寒浞伯明氏，如今已经征服夏后氏半天下，数千诸侯、氏族臣服之。若是吾等不结盟相抗，恐怕会一一被其所擒。故而，吾之主君吕伯侯，昌言天下诸侯、氏族，会盟吕氏之地，以讨寒浞。”
易侯说完，沉吟片刻。
另一边，牧人和麾下军卒以及仆役们，乘着牛马车，朝着易城慢慢地靠近。
“噢？”
“如今寒浞势大，天下为伯（霸）者，昆吾、吕氏等，乃是一方大国，盟者众多。哪一方，都不是我有易或是有鬲等次邦所能得罪的。观吕国使者之意，二三子难道还不明白？”
是不是自己等人，太敏感了。
有易氏与其他氏族不同，他们是传统畜牧氏族，因此在有易氏没有天地人三正的情况之下，作为掌管畜牧的有易氏牧正，地位只在易侯之下。
牧人对着易侯言辞凿凿地说着。
紧跟着，一堆有易氏之官吏，纷纷表明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汝等也珍重呐，就像伯侯说的那样，事不可为，以其性命为重，不可将自身置于险地，唯有有用之身，方可与伯侯壮大吕国之。”
不久，庖正也上前陈说：“主君，臣下亦赞同牧正之说。”
前往，有易氏给他们安排的茅舍宅第。
碍眼的人走了，牧人才继续说到：“易侯，吾为吾主而至有易，无他，只为盟会之事而来，仅此而已。”
往年，到了有易氏的，没有不吃亏的。
“使者所言极是，不危之时虑危，危急之时，虑全族之事。我有易氏岂能忘却。”
没过多久，有易氏，也就是易侯，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之处。
“诺。”从易城明堂之外，走进来的数个有易氏卫士，拉起了刚才说话的某正，就往外走。
“吕国之野心，不难猜测，无非想做第二个夏启夏后氏，为天下共主。所谓结盟诸侯、氏族，不过是和以往一样，利用我辈讨伐寒浞而已，不过无可奈何，吾等能拒绝乎？这不是吾等能拒绝的。
“哼！”
其余众臣，哑然不语。
顷刻之间，一些有易氏之臣，纷纷站了起来，驳斥道：“主君，万万不可啊！这其中仍有很多未曾商议之物事，草莽答应，恐有不妥。”
牧人一改之前的冷峻，对着易侯道。
旁边的寺人心领神会，连忙用自己那如同哑嗓的声音，喊了起来。
仍旧睿智的很。
旁边一些有易氏之臣，觉得其中颇多漏洞。
“嗯！外臣等候易侯佳书。”
心里觉得，他们正好对着这些熟悉，算是来对了地方。
谁会那么傻，先与利，然后使诈，与其结仇，又赔五谷、贝币又是武器等，怎么可能呢？
“吕国使者，得罪得罪，是我等失言了。吾等亦赞同与吕国结盟共讨寒浞。”
他们想啊想，觉得有那么一刻，好像是关心则乱了。
易侯对着麾下大臣们咆哮到。
天下诸侯、氏族，多达数千诸侯，都有吕国使者活动的迹象。
“启禀主君，以臣下之见，不出意料之外的话，应当是南方的寒浞有穷氏威胁到了吕氏之展。”
牧人看了不远处的有易氏都邑易城一眼，接着说到：“就快到有易之都了，二三子收敛一点，免得惊扰了有易氏之牧畜与人。”
有易氏闻言，出声喝彩。
后来王亥强上了有易氏的一个女子，有易氏之君绵臣得知此事，一不做二不休，命臣下将王亥杀了，霸占了那些牛马和五谷。
“谁说不是呢？如今不同数十岁前安宁和睦，反而是诸侯相侵、氏族混乱，时势瞬息万变，故而，吾等之使命，亦是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