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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拐盟主看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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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他做事还是很认真严谨,可惜采来再好的药也是只给富人用的,雷蕾叹息,转脸看那马生得高大健壮,皮毛光彩照人,顿时心生羡慕,正要请教,却听见一阵“哒哒”的蹄声响起。

    敢带她出来,自然是对自己的武功非常有把握,对于堂堂盟主来说,这些不过是小菜一碟,他不慌不忙将锦袖一挥,只听得“叮叮”几声,暗器尽数被挡去,雷蕾回神看时,却见他执着块巴掌大的金色令牌。

    如花点头。

    城外有片宽阔的草地。

    何太平道:“过得去。”

    雷蕾道:“事实是,那天晚上你确实去过卜老先生的房间。”

    如花道:“白天找他看病的人太多,我只好晚上去了。”

    何太平无声从马背上掠起,极快出手,眼见就要拿住一个,谁知就在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惨烈的马嘶声,接着是急促的蹄声夹杂着雷蕾的惊叫,迅速远去。

    白马王子!标准好青年!雷蕾赞叹。

    如花道:“我一直跟着你们呢,只不过没找你说话,生的被萧白和姓秦的酸人发现。”

    雷蕾点头:“所以凶手应该不是从气窗进来,而是从气窗出去的,其实他也不聪明,想制造密室杀人案,但并没能掩盖什么。”

    “这就是那苹果树叶?”

    如花解释:“上官秋月那些毒太厉害,我被他追杀,当然要配几样解药防身,我不懂毒,听说那老儿医术好,人也热心。”

    何太平若有所思。

    李鱼看看她,忍不住笑起来,拍拍白马的脖子:“它性子极好。”

    温庭笑:“二先生不嫌弃老夫吃白食就好。”

    那日李鱼试着动用内力替她逼毒,结果却闹得很尴尬,还是李鱼情急之下说了个肠胃急病才蒙混过去,幸亏李鱼是大夫,口碑素来很好,而此女又有轻薄美男的名声,因此众人都认为受害者是李鱼,才没有进行彻底追查,唯独公子的脸沉了整整两天。

    房间,李鱼小心翼翼关好门窗。

    因临时来了几个病人,李鱼想着白马脾气好,便没有跟来,鉴于此女经常被千月洞劫持,再三嘱咐她不能出城,然后雷蕾还是放心大胆地出来了,至于什么缘故,她也说不清楚。

    雷蕾下马看风景,忽望见南面坡下草地边缘有片树林,林边几株枫树,叶子已有些发红,顿生喜爱之心,于是牵着马缓缓走过去。

    几道人影闪过。

    李鱼当她会骑马,笑:“自然可以。”将马缰递给她。

    风吹过,头顶落叶纷纷。

    雷蕾也愣:“你的意思是……他是在吓我?”

    这就是那毒?雷蕾欣喜。

    原来是借盟主的脸办事,温庭与卜二先生无语。

    不只两处呢,凤鸣刀心法本向暗含魔性,这才是最大的弱点,需要玄冰石……雷蕾忽然一阵心烦,再提不起兴致闲聊,隐约见前面就是平坦的草地,干脆打马超过他:“快点,园子就在那边坡下……”

    雷蕾跳到床上:“开始吧”

    如花道:“当然。”

    房门紧闭,一个女子却在自己床上大叫并昏迷,这可怎么解释?

    树林深深,不远处隐约可见高高的红色围墙。

    有希望就好,为了让医生增进了解,雷蕾马上照着上官秋月的话将百虫劫再仔细介绍了一遍,说道后来自己也发抖:“……肚子上有许多洞……”

    雷蕾转身回房。

    雷蕾正在叫苦,猛觉身后一沉,紧接着一双手迅速从后面伸来勒住了马缰。重新受到控制,白马放慢速度,终于停住。

    如花承认:“我怕惊动旁人,就趴在气窗那儿叫他,像他那种人应该很容易惊醒的,谁知半日没有动静,于是我就拆了气窗想进去看看,却发现那老头儿已经被人打死了。”说到这里,他有点头疼,“原本人就不是我杀的,若叫何太平他们知道,肯定会惹一身麻烦,那时天还没亮,看不清楚,没办法把气窗上那些钉子钉回原来的位置,叫人发现免不了要怀疑我,所以我干脆把门打开,就没人注意气窗被拆过了。”

    甘草对美女还算和气:“去城外采几样药。”

    雷蕾看着那马漂亮,来了兴致,试探:“我能不能骑它?”

    细微的风声里,数点寒光袭来。

    还是这德行!雷蕾直瞪眼,坐在原地等待。

    知道他是内疚,雷蕾莞尔:“我被救出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甘草面沉如水,淡淡道:“采药。”说罢上马自去了。

    上官秋月是故意说的那么恐怖来吓唬自己的?雷蕾很快就明白缘故,咬牙切齿——早该想到,天底下哪有那么古怪的毒,只不过有“人偶”的事在前,形成“更变态也不稀奇”的印象,家上此人具有一流的演技和天才的变态头脑,料定自己不敢怀疑罢了。

    前面是悬崖,雷蕾冷汗直冒,顾不得许多,死命扯缰绳,这匹白马也通灵性,感受到了危险,总算在离悬崖还有几米远的地方猛地刹住。

    何太平点头,看旁边公子。

    白马踏着轻快细碎的步子走来,速度不急不缓,李鱼一袭青衫安坐马上,虽不及公子执刀的气势,却更加显得温文尔雅,翩翩人才,白色发带随风起落,街两旁的姑娘们都忍不住扭头看,窃窃私语。

    如花没好气:“还不是你给我找的麻烦。”

    虽然目前不能解,至少还有希望。

    雷蕾倒不怎么着急,那日如花的表现确实不象有假,他可能真光顾过卜老先生的房间,但未必是凶手,不过他一定知道别的线索。

    难得今天没病人,李鱼并没在大堂坐诊,雷蕾四处寻他不见,欲出门去找,谁知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甘草牵着一批高大的枣红色骏马站在大街上。

    眼见人人都有事做,雷蕾觉得很失落,虽说她也算有一技之长,变声,但由于不会武功,间谍肯定做不了,此技能除了作弄别人之外用处不大,无聊之余她还是决定学习骑马,好歹马也是江湖中的重要交通工具,学好了将来兴许能逃命。

    落地时雷蕾已是双腿发颤,几乎站立不稳,好半天才回过神,连声道谢,末了又拍马屁赞他武功高明。

    李鱼道:“此毒虽没有说的那么……但也必定不简单”

    李鱼略作迟疑:“倘若你信得过我,或许我可以试试,看用内力能否将它逼出来。纵然不能,也能对它多些了解。”

    雷蕾嘲笑:“不是说任何一派武功都有吗?”

    如花道:“我怎么知道?”

    李鱼莞尔。

    何太平道:“此人的话是否可信?”

    大哥你这招做的很聪明,可惜做贼心虚,果然不是合格的小偷,能从气窗进房间的人多的是,你怎么肯定别人定会怀疑到你头上?雷蕾好气又好笑:“难道你去的时候,门本来是关着的?”

    不远处有棵大树,树上系着匹枣红色的骏马。

    看来百虫劫果真不简单,如今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发作,李鱼最近也在查阅各类药书,不知道能不能研究出解药。

    没由来的信任他,雷蕾虽能肯定上官秋月的毒没这么简单,但想了想还是点头:“也好,这样你也有个底。”

    雷蕾断然:“梅岛是个替死鬼,真正的‘石先生’是八仙路的人。”

    雷蕾望望天:“何大盟主单独出门,也不带人保护,不怕被我暗算了?”

    听她描述毒发|情形,李鱼忍不住惊疑:“好狠的毒,但普通剧毒药草我也打略知晓些,并未听说过这样怪异的配方。”

    如花尴尬:“我那还不是为了救你才去的?若我们两个都被他抓去,可就没人去报信救我们了。”

    知道他有顾虑,雷蕾摆手:“大夫要怎么治就怎么治,我没事,你尽管放心。”

    “没事了。”李鱼安慰她,随即意识到二人姿势太过亲密,忙跃下马,再将她抱下来。

    马如其主,性子都很温和,问题出在骑马的人,雷蕾也知道自己出丑,讪笑:“是我不会骑马,闹笑话了。”

    雷蕾立即道:“毒发时的情形……”

    它要来个急转弯?

    卜二先生忙道:“晚饭已经预备下了,正要请……”

    何太平道:“没有。”

    想明白这点,她迅速藏起树叶,牵着马走出两步,又停下,决定先绕着园子观察一圈,看看有没有人经过,既然果园在这里,主人就肯定住得不远,应该是城里的人,能打听出是谁家的更好。

    雷蕾不意外:“大半夜的你跑去找他做什么?”

    见他说得头头是道,雷蕾故意问:“凤鸣刀呢?”

    虽是初冬,墙头枝叶却是茂盛,铁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透过缝隙望去,只见树梢挂着红红黄黄无数,应是柑橘一类的水果,而这里估计就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果园,门上大锁少有锈迹,锁孔光滑,显然经常有人来看视。

    强劲的真气在体内运行,剧痛猛然袭来,雷蕾终于忍不住痛呼,在床上打滚,脸色惨白泛青,汗如雨下。

    李鱼意识到不对:“你怎样?”

    我又没请你,卜二先生瞪眼,半是无奈半是自嘲:“温掌门若再不赏脸,卜某可就颜面尽失了。”

    见天色已晚,雷蕾失了兴致,转身欲照原路回去,谁知不经意间却瞟到一件东西,应该是里面果树的落叶。

    公子看了她半晌:“不要乱跑。”举步就走。

    雷蕾也信了:“门是你打开的?”

    后院,何太平正与温庭、卜二先生站在阶前说话。

    李鱼道:“中毒是真。”

    何太平道:“先前那位卖假长生果的‘石先生’乃是富商梅岛,已毙命。”

    打的什么主意?雷蕾马上放轻脚步,走到半掩的窗前,拿一只眼睛朝里望。

    何太平瞟她一眼,笑得温和:“年轻人要暗算我也没那么容易,我敢带你出来,自然有把握,或许年轻人将来还会求我救命。”

    “不能肯定,进去看到树就知道了。”

    何太平道了声“费心”,与雷蕾走出院门。

    雷蕾道:“假长生果很可能就在这八仙府,门上那锁是经常有人开的样子,可见主人经常来查看,但是‘石先生’梅岛既然已经被温掌门一掌打死了,这个经常来的人又是谁?”停了下,她又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曾经查过,梅岛家住碧水城,碧水城和八仙府离这么远,他为什么不把苹果树移植到离家近此的地方?这种事托给别人总不如自己安全,‘石先生’做事很谨慎,不会那么笨。”

    凉风扑面,心中积郁总算得以发泄。

    这么说,凶手本来是想做成一宗密室杀人案的?他帮忙开了门,反而是坏了事?雷蕾惊讶,征求意见:“我能不能把这些事告诉何盟主他们?”

    雷蕾收在怀中。

    李鱼正要替她把脉,门却“砰”的一声开了。

    雷蕾脚步顿了顿,忍不住撇嘴,继而又笑起来。

    甘草道:“还是自己去最好,有些药难找,他们也未必知道。”

    雷蕾低声:“对不起,我……”

    这是什么话?李鱼微愣,随即一笑:“其实……”其实可以不必在床上的,想了想,既然此女并没意识到不妥,自己说出口反倒容易生出误会,于是他把这话吞了回去:“若觉得不好,就告诉我。”

    雷蕾道:“大盟主谦虚了。”

    公子似明白了什么,阳光下,目中尽是失望与气氛之色:“小蕾。”

    清晨,房间里,雷蕾将如花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背后传来公子的声音:“多谢风姑娘,我不渴,还是暂且送去给李大夫他们吧。”

    都有了,我怎么没有,雷蕾忍不住白眼,果然好公民,连盟主的马屁也顺道一起拍。

    雷蕾面色发青。

    “萧公子。”风彩彩匆匆从院门外进来,“我们在外头等了你这么久,秦公子叫你快些呢!”

    雷蕾道:“盟主学的是哪一派的武功?”

    马背上晃晃悠悠的,感觉很不踏实,雷蕾紧张,下意识夹紧小腿,谁知这一来可好,那缰绳本来就握得不怎么紧,白马便按照平日的命令来理解,竟带着她“嗖”地蹿了出去。

    雷蕾眼珠一转,忽然起身:“那不是上官秋月吗?”

    因为昨晚她拒绝风彩彩的话,雷蕾歉意更重,也就不去吃那些干醋,主动打招呼:“小白。”

    两道暖流从后背双掌处源源不断涌来,顺着经脉在体内游走,往复循环,而自己就像多长了只眼睛,体内每一条经筋血脉似乎都能清楚地感知到,雷蕾闭着眼,只觉舒适得想要打瞌睡,可接下来不到一盏茶工夫,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大家都忙得不得了,这种时候此女还胡闹,温庭忍不住了,沉着脸呵斥:“这点小事何须亲自去,讨一个手令便好。”

    盘中放着一碗疑似汤的东西,风彩彩站在公子房间外迟疑半日,终于红着脸抬手叩门,听的里面答应,才推门走进去。

    这段路是下坡,急刹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白马前蹄一低,于是雷蕾就直直从马背上冲了出去。

    既然穴道得解,也就不急着赶路了,只不过公子从那日起便由坐马车改为了骑马,没再与雷蕾说过话。

    公子坐在案前,面前铺着张极其宽大的地图,有一小半从案上垂了下来,难得他此刻不再是平日朴素的打扮,换了身墨绿色镶金纹带黑边的宽大外袍,里面是玉色内衫,看起来虽添了几分贵气,也更加老成稳重。

    风彩彩将托盘往案上阁下,有点拘谨:“如今夜凉,我在厨房做了点汤,或能驱邪寒气,不知道好不好好喝,萧公子不要嫌弃。”

    三人平安回到八仙府,何太平等人都松了口气,问及细节,公子大略解释了两句,对于玄冰石的事竟矢口不提,见心法与凤鸣刀都在,众人欢喜,唯独何太平没有说什么,表现分外平静,蕾蕾当然不会以为真能瞒过他,但公子没说,她也不好主动坦白。总算又有心情主动关注案子了,马车上,雷蕾就从秦流风处得知,原来如花在锦江城运动会上现身的事被人传开,何太平已经下令秘密寻找他,毕竟案发现场的迹象显示,他的嫌疑不小,然后如花向来行踪不定,连上官秋月也是要利用打赌的借口才能引出他来,寻常人要找到他谈何容易。

    雷蕾想起正事,忙问:“怎么样?”

    雷蕾自嘲:“被你们牺牲几次,不大也大了。”

    雷蕾等在阶上。

    风彩彩忙道:“何盟主他们都有了。”

    何太平道:“无门无派。”

    如花有点着急,道:“我是去找过他,不过我去的时候那老头已经死了,你们可别怪到我头上。”

    闻言,卜二先生马上愣住,温庭却“哼”了声,也难怪,区区一个知府,有事就该回禀才对,竟然摆架子让盟主亲自过去见他,行事未免太荒唐无礼。

    见她尴尬,李鱼识趣地给台阶:“初学都是这样,多练练就好。”停了停又道,“我看过师父的《药王经》。”

    午饭后,阳光和暖,天气很好,公子有事要与秦流风一道出门,身上已经换回了平日朴素的衣袍。

    还要去找工匠来修门。

    何太平道:“‘石先生’可能另有其人。”

    换来换去都是老气横秋的,雷蕾暗自惋惜,想当初诗会上老娘送的那件白色衣裳多漂亮,穿着那才叫抢眼,白马王子的效果!偏小白不喜欢招摇,再没见他穿过。

    李鱼道:“稀奇古怪,闻所未闻。”

    公子面色好转,看了她半日,缓缓点头:“那就好。”

    李鱼摇头,微露惭愧之色:“尚不能断定。”

    一名护卫站在门口,见到床上二人不由愕然,原来他听见房内有雷蕾的痛叫声,只当是出了什么急事,不顾什么便踢开了门。

    何太平道:“说没有,是因为至今无人能破解,萧萧凤鸣刀乃是萧胜大侠所创,当时便名满天下,几乎无人不几于其下,事实上原本也称得上无懈可击,但只要是武功就不可能毫无破绽,它至少有两处,不过速度太快,无人能抓住机会制胜罢了。”

    是不是行家,一看就知道,李鱼发现不对,目中有了怀疑之色。

    雷蕾收了笑:“那凶手是从什么地方出去的?”

    雷蕾理解他生气的缘故,十分内疚不安,肯拿玄冰石这么重要的东西救人,他对她已经很好了,可她却救了他的杀父仇人。

    “嗖”的一声,面前已经没了人影。

    李鱼苦笑。

    心里堵得慌,算算日子,离身上百虫劫发作的时间越来越近,雷蕾到底顾惜小命,无暇多想,准备去找李鱼问问。

    李鱼便继续催动真气。

    怎么办?还没想到妥善的法子,她就发现方向不对。

    更麻烦的事情是,江湖上近日出现了一个秘密的杀手组织,专干收钱取命的勾当,前日天鹰门的赵门主突然遇刺身亡,人人都猜测是金钱帮那位姓简的帮主夫人为了替战色城娘家报仇,暗中花钱买了他的命,天鹰门金钱帮自此结怨。

    雷蕾故意白他:“没义气!”

    不是柑橘叶。

    若再等一夜,会不会生出什么变帮?雷蕾不管三七二十一,拖起何太平就走,口里赔笑:“多谢二先生,反正有温掌门陪你,我们就改天吧,今晚先去蹭魏知府的饭。”

    如花道:“他不是不会杀你吗?”

    公子面色不太好。

    何太平道:“我只是知道每一派武功的弱点。”

    秦流风道:“除了如花,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进房间偷袭的手。”

    “如花,你这次还能跑得掉?”一个温柔略带笑意的声音打断他。

    雷蕾道:“我信。”

    周围并无人家,这种荒僻之地怎么会有院子?雷蕾惊讶,牵马过去。

    雷蕾冲何太平眨了下眼,谄媚地笑:“有盟主在,才好办事啊。”

    李鱼显然也感觉到了,越发催动真气,想要将它逼出体外,谁知那些东西竟生了根似的,偏偏不肯跟着真气走,一是两边相持不下,极力的拉扯,腹中开始一阵阵绞痛。

    何太平道:“不敢。”

    匆匆赶回卜家药铺,已是黄昏,李鱼正在整理药材,见她安然回来也就放了心,雷蕾不动声色跟他打过招呼,说笑几句,问起甘草果然采药未回。

    两道真气渐渐由全身流至胸腹间,一直在那儿流转,随着真气推移,有什么东西渐渐聚集到丹田处,凝成一团。

    半晌,如花果然又跑回来,指着她:“你你……你还有这样本事!”

    何太平道:“天地不全,万物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任何一派武功都有它的弱点,难以尽善尽美。”

    公子愣了下,没有作声,与风彩彩走了。

    “谁!”身后何太平沉声打断她。

    也不知他看没看到自己,雷蕾转身就走。

    公子不经意朝窗边看了下,迟疑。

    作为萧夫人,就一定要选择一个立场,何况上官秋月还是他的杀父仇人,这样犹豫让他很为难,毕竟他永不可能背叛何太平他们,雷蕾明白这道理,然而,那是一个救过自己并说着“我会对你更好”的人,真要下决心去帮着别人对付他,还是会迟疑的。

    雷蕾表示深刻鄙视。

    雷蕾冒出冷汗,轻哼一声。

    秦流风道:“这么说,凶手还是从门进去的,和卜老先生谈话时下的手。”

    如花自觉内疚:“你放心,现在我定会把你好好的送回去。”

    半晌,他随手将树叶递还给雷蕾:“先收好。”

    话中讽刺之意明显,何太平却没生气,反倒笑起来:“是吗?”

    见她学得像模像样,大大咧咧的样子,李鱼也不再多想,在她身后坐下,先解释:“我自小体弱,习武的时日不长,功力尚浅,未必能替你逼出来,只试着看看能不能驱动它游走,若能就好办了。”

    “风姑娘?”公子叠起地图。

    长生果的事还没完,接下来又出来麻烦。自傅楼死后,宫山一带本已属于月洞势力范围,但最近哪里的传奇谷旧部又开始闹事,上官秋月估计很恼火,何太平也不轻松,南疆那边的几个异族部落联盟原本岁岁纳贡,但今年应纳的银两物品竟一分未送来,显然是在观望江湖形势,有心试探,欲自立。

    雷蕾觉得眼熟,俯身用两指将那片叶子拈出来,仔细辨认,半晌,她的脸色渐渐变了,转眼紧盯面前的铁门,不敢确定。

    何太平目光微动。

    雷蕾道:“可他那我要挟小白。”

    温驯的白马不知怎的受了惊,竟没命似地往前疯跑,冲上坡顶,又奔向坡下。风声在耳边,剧烈的颠簸下,雷蕾几次差点被甩出去,只死死揪紧了马鬃不放,用力拉缰绳,无奈那马受伤吃痛,已不听管束,带着她一呼狂奔。

    何太平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公子站住,转身:“父亲是被上官秋月所害,百胜山庄与千月洞势不两立,当初留着他是为了江湖大计,好牵制传奇谷,如今他已收服传奇谷一统魔教,再不除去,必定后患无穷,何况萧白与他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次是他救了你,你所以救他,但若是下次再遇上,你会不会对付他?”

    园子不小,沿着墙根行至转角处,雷蕾停住脚步。

    死也要死得好看,弄清肚子上不会被虫子打洞之后,雷蕾害怕的心也就去了一半:“差不多,还剩三个月。”

    雷蕾奇怪:“你们不是专门雇了人采药吗?”

    李鱼不生气,唤老仆过来牵马。

    雷蕾道:“那你白天怎么不去?”

    黄昏,公子的房间灯火明亮。

    “救——救命——”雷蕾吓得没丢了半条命,死死抓着缰绳与马鬃不敢松手。

    如花笑:“你不必吓……”

    何太平道:“他还是卜老先生认识的人。”

    如花不在意:“随你,反正他也抓不到我。”

    公子意外:“风姑娘费心,还是……”

    沉默。

    雷蕾忙道:“李大夫有什么法子,尽管说。”

    腹中剧痛未消,雷蕾捂着哼了几声,只来得及说了声“不行”,眼一闭便昏死过去。

    如花拍胸:“怎么会!”

    雷蕾总算明白过来了,听得连连冷笑,我说小白怎么会有闲心去弄这样的衣裳穿,原来是风大美女帮忙做的!估计还亲自量了身高和什么什么围吧,什么品位!活象只绿孔雀!看来老娘被劫的这段日子,小白身边美女相陪,过的还不错嘛。

    “萧公子,衣裳可还合身?”见他穿了这衣裳,风彩彩很高兴。

    雷蕾虽然鄙视甘草为人,但同在一个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好过分疏远,于是笑着主动招呼:“甘大夫要出去?”

    这是个多事之秋,谁都不能松懈。

    何太平道:“至少也是他的同谋。”

    果然不简单,雷蕾道:“它们都有弱点?”

    李鱼这一吓不轻,立即收了掌去扶她:“没事吧?”

    初冬天气,下午的阳光很暖和。

    耳边风声作响,马背起伏。

    天才变态研究出来的东西当然不简单,雷蕾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我没事,需要是要你可以找我。”

    如花跃上树梢,将灯笼取下来挂在地处,然后闷闷地坐到一旁:“好了好了,总算救出来了,我也不必再找事做了。”

    话题敏感,盟主脸皮很厚,雷蕾不好再往下说,改口:“何大盟主武功很好?”

    单凭自己一个人,是进不去也不能进去的,若弄出大动静,小命很难保全。

    何太平不动声色,微笑:“也好,正有两件事要吩咐他们,我先过去一趟。”

    跟上官秋月现在已经两不相欠,身上还中着百虫劫,难道为一句没有把握的承诺就该轻易原谅下毒的人?他可是拿自己换走了玄冰石。雷蕾自我安慰着,勉强冲他一笑:“是你用玄冰石把我救回来的,我难道还要帮着他?”

    天色渐黑,路有些看不清了,马虽无妨,但雷蕾可没有夜中辨认方向的能力,二人不得不放慢速度。

    李鱼也看见了二人,翻身下马,先礼貌地冲雷蕾点头,然后转向甘草:“师弟这是要去……”

    这条街很冷清,行人不多,然而前面不远处就是个“丁”字路口,坐下白马速度却丝毫未减,竟朝那边直冲过去,原来这白马血统纯正,就算再温驯,背上的人若是太差劲了,未免也有点欺生,居然开始捉弄她。

    想到初见公子时被马掀下来的尴尬场景,雷蕾立志不能再出丑,来江湖有段日子了,她平时也留意观察过大侠们骑马,于是壮着胆子,根据观察经验,再学着电视里的动作一跨,还真的爬上了马背,好在这匹白马极是温驯,虽觉得不舒服,也很给面子,只哼哼打了两个响鼻,没把她掀下来。

    雷蕾发笑:“自学成才的。”

    案子本是扑塑迷离,查得很艰难,如今突然听说发现假长生果树,完全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条重要线索出来,何太平如何不喜,事情紧急,若回药铺带随丛,必会惊动李鱼甘草走漏消息,因此他只留了张字条让城门守卫转交魏知府,先行一眇。

    他这一分神,真气也就松懈下来了,雷蕾又觉得不那么痛了,“没事,你再试试。”

    公子发现她,站住。

    雷蕾望望四周,板起脸:“快送我回去吧,免得上官秋月以来,你又丢下我自己跑了,上次在千月洞要不是我拖住他,你以为你能顺利逃出来!”

    雷蕾轻哼:“倚小卖老。”

    李鱼皱眉:“半年毒发?”

    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雷蕾无话可说。

    雷蕾明白了:“所以你想找他帮你配?”

    雷蕾答应着,盘膝坐下,摆出武侠片疗伤经典姿势:“是这样吧?”

    李鱼很温和,坐骑也十分温顺,很快雷蕾就能单独上路了。

    雷蕾也觉得这谎撒得欠水平,但若说是别人让他出动只会更离谱,谁敢把大盟主呼来唤去的?于是她干脆硬着头皮上前,低声下氯:“是这样,我有点事想求见魏知府,可他那边看门的总不让我进去。”

    半夜出去,私底下瞒了很多事,有关于如花的,也有关于上官秋月的,雷蕾自觉对不起他,移开话题:“刚才我和姓秦的去看过气窗,那道木栏一共四颗钉子,却又十个孔,只有被重复钉了两次才会这样,如花没说假话,凶手在他来之前就杀了卜老先生,不想让人过早发现,所以灭灯关门,从气窗出去了。”

    李鱼沉吟:“如今只凭把脉,也难以摸清此毒的底细。”

    半夜,城外小山坡,夜风很大,吹来无数凉意。

    “多谢,叫你费心。”公子神情不太自然。

    雷蕾重重叹气,胆子一壮,放马跑上坡。

    城门尚未关闭,两匹骏马飞快奔向城外,一白一黑。

    雷蕾道:“他们都在找你。”

    何太平命人暗中调查那个杀手组织,公子与秦流风冷圣音等也都被派出去巡查周边门派,温香风彩彩因有武功,又是女的,自愿跟秦流风一道去峨嵋派,何太平赞赏一番便准了,冷醉志不在此,但为了帮助未来夫君,也发动文坛的力量为白道搞宣传,近日忙着办诗会,很晚才回。

    去不去?雷蕾正站在阶前犹豫,忽见风彩彩端着个托盘走来,于是忙闪到柱子后。

    公子与秦流风都不在,事情紧急,目前信得过的也只有他,雷蕾快步过去:“何盟主,刚才外面来了几个人,说魏知府请你过去一趟。”

    雷蕾哪里相信,“嘿嘿”两声:“上官秋月一来,你肯定又丢下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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