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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转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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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十月二十八日

    苏沫到的时候,她正静静地坐在咖啡厅里一隅。她年轻几岁,神情看起来有些娇弱,看见苏沫时便冲她温婉的笑,楚楚动人,一身穿着打扮偏欧美系,随性大气里透着舒适和精致,是苏沫长久以来最为向往的气质。

    她哭着问苏沫: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苏沫略微低了头,她与人说话时往往自然流露出一种娇怯神态:“每次都麻烦你,占用你的时间,我很不好意思。”

    年轻女人的第一句话便是“对不起”,她为上次很不礼貌的来电而道歉,她说,当时是急疯了,因为佟瑞安一边说爱她,一边又非常放不下苏沫和孩子,她被佟瑞安的爱情弄得晕头转向,冲动得很,所以才叨扰了苏沫。

    苏沫却说:“今天我最后一次来,只想谢谢你,孩子他是不会要的,至于离婚财产的分配,我也不怎么想同他争了。”

    苏沫后来问涂苒,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黑的能说成白的,自己做错了反而更有道理,她们眼里只有爱情和那个男人,完全没有其他人的存在。那么旁人的痛苦对他们来说又算什么呢?

    苏沫抬眼看他,这男人的笑意里虽有讥诮的意思,却并不叫她觉得难受。

    雷远摆摆手,招呼她坐下,热心表态:“这事吧,如果协议的话,主要还是看你和你先生双方的意思,要是万一闹上法庭,争取孩子的抚养权或者是婚后财产,我尽量能帮就帮。”

    雷远头一次接触到这样单纯死板的已婚妇女,心想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何必还挂记着对方怎么看她。于是试探道:“是不是你这边也有一些导致离婚的因素呢?”

    雷远素来为人随和,也知道她经济方面颇为窘迫,忙说:“你实在不用客气,怎么都见过好几次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就当普通朋友一样聊聊天而已。”

    陆程禹直接问:“知道又能怎么着?”

    雷远笑:“你丫又在装淡定,你就是一杨过,一见杨过误终生呐。”

    苏沫临行前特地一番打扮,并非是往漂亮里整,而是想让自己看起来稍微强悍一点,如此,才能使她在劲敌面前扛起一丝自信。然而,她一系列的精心准备,比如,强硬的态度,犀利的言辞,甚至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的清脆有力的一记掌掴,在这个叫人摸不着头脑的情敌跟前完全化为虚有。

    周围的人都看着她俩,苏沫被她的眼泪搅昏了头,或者说被她的一番自怜而深刻的自我剖析给震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话说我还是挺同情李mm的,非常同情,这文里,基本上是女主和女配调换了,所以我先前说涂苒就是女配的命。

    雷远说:“李初夏的婚事黄了,你知道吧?”

    雷远狂笑:“小子得瑟了,你不是解药你是砒霜,你不是耶稣你是彼得,彼得三次不认主,因为他糊涂了。”

    她想了想,大着胆子开口:“我知道你觉得我这人可笑,现在想想,在那种环境里生活,我也是压抑的,只是从来没有人像你这么问过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不讨人喜欢,我一直孝顺公婆,结婚时能节约就节约,不忍心多花他们半分钱,买了房子,我和他一起还贷,装修用我的钱,也没想着硬要将自己的名字加上去,我最困难的时候,我父母来给我带孩子,婆婆不管,我也没有埋怨,反而比以前对他们更好,我给他们买吃的穿的,总想着将心比心总有一天他们会对我改观,就连我的父母,我也没这么孝顺过。可是,无论我怎么做,我婆婆对我总有不满的地方……这也就算了,只是我丈夫,”她声音哽咽,“我不打扮,因为我不想花那些钱,我想省钱早点还清房贷。我……尽心尽力的照顾他,照顾我们的孩子,我希望他能没有负担的读书工作,这么多年……我一心一意的爱着他……”

    苏沫冷笑:“那么谁放我一条生路?”

    涂苒摇头,我并没说让你马上离婚。退一步讲,如果佟瑞安已经打算离婚了,你至少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钱,物质和孩子,我们还有斡旋的余地,可以慢慢想办法,但是你在心理上,不能被这件事击垮。遇到危险的时候,首先求的就是自保,这是人和动物的本能。苏沫,你不能为了曾经的感情就忘却了这个本能。你要先学会保护自己,以后才能保护好孩子。对于三观不合的人,不管他们做什么说什么,只要你心态是平和的,可以四两拔千斤,泰然处之。如果能做到这一步,就表明你成熟了。

    苏沫却道:“他以前说我有了孩子眼里就没他了,说我整天灰头土脸的也不打扮,还说我没什么情趣,只知道围着孩子和灶台转……还有,我和婆家关系也不好,婆婆一直不大喜欢我,嫌我嘴笨,性格也挺内向,不会说话,做家务事动作慢,工作也一般,赚的钱也少。我当初为这些心里不舒服,和公婆顶过两次嘴,惹得他们不高兴,他夹在中间也很难做人,就这样闹过几次……那房子又是他们家出了首付的,我要是吵着分的话,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他的手轻轻拍打一下桌沿:“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不要轻言放弃。”

    苏沫轻轻地点了点头。

    之后雷远和陆程禹打电话闲聊,说:“你老婆的那个什么同学,需要的不是律师,而是心理医生,”他又说,“我觉得她特像一个人,很单纯,又重感情,在爱情上比较脆弱,你知道我说的谁吧?”

    雷远隔着办公桌,认真听她说完,不觉摇头笑了笑:“你说的这些都是别人认为你做的如何,都是别人对你的主观评判。你自己呢?你认为你做错了很多吗?”

    这天,苏沫又来见他,手里拎着一大兜时令水果和两条硬中华。

    苏沫闻言,睁大眼看着他。

    接下来,狗血还未到,基本下章吧。

    那女人止住泪:“自己。当爱情离开时,只有自己才能搭救自己,如果以后他也不爱我了,我必定不会纠缠,我只希望,爱的时候就好好在一起。不爱了,就干脆放手。无论出于任何原因,如果女人痴缠不放,男人只会更加唾弃她们。我不想成为一个让人唾弃的女人,我相信你也是。只有这样敢爱敢恨的人,才能真正明白爱情的意义。”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种贴切的滑稽,苏沫不由被他逗乐了。

    苏沫叹息,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惜我做不到,我总是想着他有一天会回头,会良心发现,会想起以前的爱情,会向从前一样对我……

    苏沫停了一会儿,才说:“我想过了,就一套七十平米的房子,一张小几万的存折,都是他的名字。他想给就给吧,他要是不想给,我也拉不下脸来要,不然好像最后就冲着他的钱一样,所以还是算了,全凭他的良心做主。”

    想起见面时的情形,那个女人带给苏沫的印象和先前电话里的张扬跋扈大相径庭。

    雷远那段日子正忙,听她语气急切,只得匀出中午吃饭的时间与她碰面。他一时又赶着开会,就把关于婚后财产取证的问题同她谈了几句,两人相约过几天后再见。

    话没说完,她再次泣不成声。

    ╯﹏╰),写出来的东西和原先想的总是有区别,也许前文会抽时间小修,加点小细节?

    陆程禹说:“要不我能怎么着,这个怀孕了我去结婚,那个难忘旧情,我又得离婚去补救?我是万能解药呢还是救世主?”

    涂苒回答,什么也不算,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私欲和最终的胜利果实。苏沫,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别再见她,不是因为你说不过她,而是你们的道德标准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世界这么大,一样米养百样人,你无法要求所有人的三观都同你吻合,唯一的方法,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心理上的无坚不摧才能保护你,不被那些自私又狭隘的人所伤害。

    如此一来二去,从不付费的苏沫就成了他的老客户。雷远着实忙碌的时候,也想过推了这女人的约,只是每每记起她窘迫无助的神情,便于心不忍。苏沫在他眼里一直是个温顺凄凉为情所苦的弱女子形象,他深怕自己某次不在意的拒绝成为压死羸弱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雷远习惯性的将纸巾盒递了过去,待她擦净眼泪,这才温言道:“所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走过去靠在办公桌上,一字一句说道:“如果连你都不愿承认自己的价值,别人又怎么会承认你的价值。”

    苏沫微一点头。

    接着,她再次道歉,眼中带泪的描述,着他们曾经的挣扎,悔恨和自责,他们也尝试过无数次的分手,仍是藕断丝连,最后还是谁也放不下谁,是真的爱上了。她说,爱情没有错,那个为人父亲做人丈夫的男人也没有错,所有的错误都在于自己,是自己没有把握住心动和情感的尺度。她还说,她原本只想陪在佟瑞安身边默默的看着他幸福……

    苏沫呐呐的说:“难道是我的错吗?你是说我在拆散你们吗?”

    那女人又说:爱情有什么错呢?相爱的两个人有什么错呢?他们只是想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而已,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理解,只有真正爱过的人才会明白。

    他却不笑,低头问她:“你当初肯定没有就这样放弃,对吧?”

    苏沫说,是的,即使我不想离婚,他也未必愿意再拖下去,人心真是不可琢磨。我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你说的那个成熟的境界,但是这个坎,无论结果好坏,我都是要熬过去的。

    雷远颇为无奈,他偶尔同情心泛滥,也不会对这个女人临时起意。

    昨天抽时间把前面写得通读一遍,越来越觉得小陆同学已经做得很不错了,至于涂苒,还是冷了点,不够温柔不够温存,陆gg也对她不够冷……

    雷远不解:“为什么?”

    陆程禹说:“不是糊涂,是没有原则,”停了一会儿,他又道,“有件事你得恭喜我,我老婆又有了。”

    对方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让他很痛苦,所以我不得不来找你,他真的很痛苦,求你放他一条生路吧。”

    鉴于两人最近往来频繁,事务所的同事一见苏沫的身影,就对着雷远挤眉弄眼,笑问他几时换的口味,不爱小姑娘专攻良家妇女了。

    苏沫这么想着,就去找了那个年轻律师。

    雷远笑笑:“打个比方,比如说生孩子,这个你有发言权。我是男人,体会不了,只是听说很痛苦,像在鬼门关上走一遭。这个过程既漫长有痛苦,但是你不能生到一半说,不行了,疼死了,我不生了,所以又把孩子给憋回去吧?”

    陆程禹感冒尚未痊愈,才好了些,此时又有些头痛,他伸手揉着眉心,问那边的人:“你又想说什么呢?”

    雷远想,难不成这两口子在外头各玩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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