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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正是两小无猜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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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太傅咬着牙,下足劲狠狠地敲打着訾槿那肿了的手。

    回到书房兼卧室,訾槿方才想起屋子里没有椅子,直接将君赤放在自己的床上。

    訾槿不撒手,拿着勺子放在君赤的嘴边,君赤惟有无奈吃下。

    周太傅平复着怒气,把一张纸扔到訾槿面前,訾槿看着这张纸差点晕了过去。

    訾槿以为君赤在乎鱼落的性别,便将鱼落赶了出去,碍于君赤在场,鱼落也惟有听命行事。

    訾槿疼得呲牙咧嘴,已经不那么肿的脸,因为扭曲越发地难看。君凛肩膀抖动着,只恨不能笑出声去。

    君赤想摆脱訾槿的搀扶,訾槿如其愿地松开了手。訾槿手未放下,君赤便摇晃着要倒下。

    药上好后,訾槿小心地将棉被盖在君赤的身上,看着君赤露在棉被外满是伤痕的胳膊,眼睛又酸又涨。

    訾槿摇头叹息,佯装察看喜宝怀里梨贵妃赏的东西,拿着那瓶活血芙蓉膏看了又看,猛地拽了一下喜宝怀里的盒子,东西撒了一地。

    訾槿又不愿意与喜宝睡啊,此事就算訾槿愿意,鱼落也不会眼睁睁地看訾槿与一太监同床。后来商量来商量去,喜宝与訾槿一致同意,和三皇子同睡。

    訾槿眼神里露出了很大的不满,君赤干脆把眼睛闭上。

    訾槿心里颤抖得厉害,昨日明明将这张纸揉了扔掉的,怎就到了死老头手里去了?

    “只是普通的扭伤,一会拿跌打药酒给三殿下推拿一会,一日三次过几日便好了。”

    君赤本不愿让訾槿背着,怎奈挣脱不掉訾槿的钳制,加上脚疼得实在厉害,惟有随了訾槿。

    思想不轨的訾槿,此时才发现君赤的异状,他站立之时右脚一直发抖。

    “明日是中秋佳节,今日老夫本不愿多难为你们,但有些学生让老夫颇为失望。各位就在三日内写一篇《君臣论》吧,今日也不必上课了都散了吧。”周老太傅说完就走出了上书房。

    纸上只有短短的一段话:尺打耻,犹未雪。心中恨,何时灭。驾太傅,踏破月国山缺。壮志饥餐太傅肉,笑谈渴饮太傅血。待从头,收拾老太傅,朝天阙。

    “不是……不是的,母妃……母妃练……练鞭之……之时不小心……不小心伤到了……”君赤心中着急,结巴得更是厉害。

    从一堆瓶瓶罐罐挑出两瓶,小心地收到衣服里,接着看她的野书去了。

    就在訾槿快进入梦乡之时,感到一阵阴风吹过。訾槿警惕地睁开眼,便看见周老太傅那张铁青的老脸,双目猩红,雪白的胡子因喘着粗气飞了起来。

    临入睡之时,鱼落将訾槿拉到偏僻之处道:“如若主子喜欢三殿下也不是不可,但三殿下母妃并不受宠,又被娘家当成了弃子,只因生了三殿下才封了妃子,现今连贵妃都不是。三殿下又身有残疾,日后的大宝之位,三殿下并无能力,但如若主子跟了三殿下就不一样了……”

    被君安拖拽着的訾槿仍疑惑地想道:自己在宫中生活也已三个月之久,平日里除了见个面行个礼外,与二皇子并无过多的交集,但这几日里君安的无端的示好让她好生纳闷。到底所谓何事?回去定要问问鱼落。

    訾槿紧紧地拉住君赤的手,极度不情愿又有点可怜的望着鱼落。

    “奴婢也知主子不愿意,但你护得了三殿下一时,护不了他一世,还是及早地送殿下回去吧,省得琳妃再对殿下发脾气。”

    喜宝兴高采烈地将其赏赐抱好跟上了主子。

    訾槿摔得头昏脑涨正待发火之时,便看见三皇子君赤抱着脑袋蜷缩在墙角,胳膊上布满了伤痕。

    梨贵妃雍容大气,眉宇之间透露着无限的风情,双眸更是温柔如水。

    “我……我自己……自己来。”

    “以后若没什么事就到我这里来坐坐,訾凤訾风那两个丫头都在这,想你也想得紧。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你也不能太见外。要不等你父亲回来以为我们在宫里的没有照顾好你,那可就是罪责了。”梨贵妃笑得恰到好处,那模样与君安却是相似得很。

    鱼落依然无动于衷。

    喜宝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直盯着君赤身上的伤痕,看了一会,终是心有不忍地转过脸去。

    訾槿给喜宝使了个眼色。

    君赤一直垂下的眼眸,凝视着訾槿拉着不放的手,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鱼落此刻才想起边上还有外人,立即装作若无其事地帮訾槿穿戴。

    君赤强笑着说道:“母妃……母妃……告诉过……过……赤儿男儿……有泪……有泪不轻弹。”

    鱼落被訾槿笑得恼羞成怒,再不愿与訾槿说一句话。

    次日,伤势未愈的訾槿刚走进上书房就感到一股诡异的气息。

    訾槿立即讨好的将鱼落拉到自己床上坐下,狗腿地摇了摇其胳膊。

    饭后,訾槿用期盼的眼神紧盯着鱼落,鱼落绷着脸无动于衷,訾槿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君安不由分说地拉着訾槿,朝内宫的方向走去。喜宝看见自己的主子被二皇子拉了出来,忙跟了上去。

    訾槿表情不变,眉头却皱得更深,攥住了君赤的手。

    訾槿压下满腹的怒火,走上前去粗鲁地拍了拍君赤:干嘛不看路!

    訾槿怕跟在身后的喜宝,坏了自己的事,便示意喜宝先回去。

    “正是,今日小弟调皮,让太傅打了板子。我特地带他来母妃这里上药。”

    訾槿扶着君赤,微笑了一下示意道:是否摔着?

    “安儿,你身边可是将军的独子?”梨贵妃对着訾槿满面笑容,这样的笑容让訾槿看得颇不舒服。

    “我……我我还是……还是先回吧。”小小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怯懦,从訾槿边上响起。

    訾槿得意地捏了捏喜宝粉|嫩精致的脸,腹诽道:丫的,你小子真是越来越会揣摩圣意了。

    “主子!你不起来,三殿下也要起来。”

    訾槿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君赤忙让出位子给訾槿,訾槿心情愉悦,轻轻地抱了抱君赤笑出了声。

    訾槿立即睁开了双眼,警惕地看着鱼落,不是那么肿胀,却依然很难看的脸上,露出了无赖般的笑容,起身坐了起来。

    君赤抬起头笑了一下:“不……不不疼,一点……一点也……不疼。”

    訾槿心里没底,忙检查自己的桌椅书本与各种物品,却都是完好如初,此后才放心地坐下来闭目养神。

    訾槿猛地抱住鱼落的腰,对着她紧绷的侧脸“啵”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君凛从訾槿进门一直露出阴谋得逞的奸笑。

    訾槿这次算是首次认真地打量,这个如空气般没有存在感,比自己小上两岁的三皇子。

    喜宝哀怨的看了訾槿一眼,连忙去捡。

    訾槿此时才知三皇子君赤原是个结巴。怪不得从未听他说过一句话,想来这样的挨打已不是第一次了。

    见到訾槿后,喜宝与鱼落便飞奔迎来,待看到訾槿背上的君赤时,两人立即又退了回去,跟于訾槿身后。

    “不……不要……”君赤无力地挣扎了几个,却挣不过訾槿,惟有为难地看着鱼落。

    “你今个同琳妃说,主子一个人在外宫倍感寂寞,昨日与殿下一见甚是投缘。主子说等将军回来,定会亲自向琳妃与殿下道谢。”

    喜宝精致的小脸,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一样,怎么也不肯。

    周老太傅颤抖地拿着戒尺指着訾槿,努力的平复着怒气,却还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訾槿方才迷糊地想起,身边还有个人,但今日又不上课起那么早做什么?

    君赤敛下眼,长长的睫毛遮着清澈的双眸:“没……没……是…是自己…是自己……弄的。”

    “奴才(奴婢)给三殿下请安。”鱼落与喜宝早已褪去了焦急之色,规规矩矩地请着安。

    南苑内梨贵妃雍容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人。

    君赤迷迷糊糊地又朝訾槿的怀里钻了钻:终是暖和了。

    哀叹完后,訾槿又恨恨地看了一眼,君凛因憋笑已是通红的脸,再次对那只手道:你且放心地去吧!这仇我一定会给你报的!

    訾槿丢去书本,拉着鱼落的衣襟摇了摇,可怜兮兮又小心翼翼地望着鱼落,但攥住君赤的手却不愿松开。

    君赤怯怯的抬起头来:“怎会……怎会是你?”

    訾槿不管这话里的玄机,径自想着自己的机会,动手找着自己前些日子研究的瓶瓶罐罐。她可半刻也未忘记自己的大仇。

    “主子,三殿下是皇子万不能随便居住外宫。”

    “其实……其实不必……”君赤想说,其实他能自己回去,在訾槿杀人的眼光下闭了嘴。

    未到太平轩,就见两只鹅般的人,立于太平轩外张望着。

    “可是,昨个我去回琳妃,琳妃就脸色阴沉……”

    訾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暗地却自责不已:带坏了小朋友可就不好了。

    訾槿也不在意,喜滋滋地跑回卧室,钻进君赤早已暖好的被窝里。

    “主子可是……”喜宝的后半截话被訾槿瞪了回去,喜宝惟有领命而去。

    二皇子略带担忧地注视着訾槿,三皇子怯怯盯着那戒尺。

    君赤好奇地盯着訾槿收起的两个小瓶子,本想询问,想想訾槿又不会说话,也就作了罢。

    “是吗?来……过来,让我看看。”梨贵妃伸出手来,对訾槿轻轻地摆了摆,脸上的笑容越发地和善。

    鱼落看着訾槿可怜兮兮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喜宝,你去回琳妃,说三殿下扭伤了脚今日就在太平轩歇了。”

    訾槿翻了个身脑袋直接扎进身边的人的怀里。

    “主子,主子该起来了。”鱼落的声音在訾槿耳边响起。

    鱼落看訾槿还没有动静,恼怒地喊了句:“主子!”

    梨贵妃亲自给訾槿上药,端庄的脸上露出了最温柔的笑容,上药的手更是小心万分,生怕弄痛了訾槿。此种待遇却真是让訾槿受宠若惊,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惟有呆呆地看着梨贵妃的笑容。

    鱼落将饭菜放于床旁的桌子上,立于一旁,訾槿拿起饭菜喂着君赤。

    訾槿不知不觉地就走了过去,把受伤的手伸了出来。

    訾槿不给其争辩的机会,背上君赤朝太平轩走去。

    訾槿做事虽然毛躁,但也怕碰到君赤的伤痕。她小心翼翼地脱去君赤的衣服,看那秋日的单衣之下白瓷一般的皮肤上,满是青紫狰狞的鞭痕,如何也想不通君赤的母妃怎会如此地狠心。本报有不轨之心的訾槿,看到君赤一身的新伤旧伤,早就没了原本的心思,细心地给君赤上着药。

    “哈哈……哈哈……”訾槿被鱼落一番话说得差点笑晕过去,心中暗道:自己好歹也奔三张的心理年龄,如若自己前世结婚早的话,如今孩子都该这般大了,又怎会对一个十岁的小毛孩动心。顶多是看他好看又香软乖巧又听话想抱抱罢了。

    喜宝领了话面带喜色地走了。

    此时喜宝已拿着伤药,立在鱼落的身后,訾槿抢去喜宝手中的伤药,按下君赤便要扒其衣服。

    “主子,早膳也用完了,你看是否让喜宝送三殿下回素染宫?”鱼落对正窝在地板上看书的訾槿与君赤说道。

    伤药每擦在新伤上,君赤那小小的身体就颤抖一下,后来早已疼得满头大汗,却仍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君安见众人都已走完,方才走到訾槿面前问了句:“手要紧吗?”

    鱼落看见君赤手背上露出的伤痕,便吩咐喜宝拿伤药,自己准备了盆温水,轻柔地擦洗着訾槿满是灰尘的双手和脸。

    白|嫩的皮肤,一双水晶般的杏眼,长长的睫毛如羽扇一般,挺鼻薄唇,简直是东方版本的芭比娃娃。

    訾槿猛然忆起君赤的身份,转过脸疑惑的望着君赤。

    喜宝看懂了訾槿的手势,自然不肯先回去。

    “怎……怎得……哭哭了?”君赤呆愣住。

    訾槿撒腿就跑,等喜宝捡好了东西再去找訾槿,訾槿早没了踪影。

    訾槿听完此话便猜测出,君赤这满身的伤痕是从何而来了。她看着蜷缩一团,一直颤抖不停的君赤,满腹的怒火顿时也消散的了无踪迹。她慢慢地将君赤拉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这厢闹着正有趣,那厢可就傻了眼。君赤哪里见过公开调戏宫女的架势,最主要的是宫女还一副享受调戏的样子,当即傻了。喜宝想到三皇子尚在,主子还能如此无德,也傻了。

    鱼落死活不愿,后又想不出说服众人的理由,总不能为此暴露了訾槿的性别,暗怪訾槿自己没有身为女儿家的意识。

    “君安,给母妃请安。”

    訾槿要出南苑之时,梨贵妃又赏给訾槿很多名贵的药材翡翠玛瑙。

    “起……起来吧。”君赤想坐起来,又被訾槿按了回去。

    周老太傅这次虽是气极,但也只是狠狠地打了訾槿十下便罢了手。

    就寝之时鱼落作了难了,她想让訾槿跟她一起睡但喜宝死活不愿,说主子还小,怎能如此早就与女子同床。

    从母妃疯狂的眼神当中能看出来,母妃是恨他的……母妃还有他可以恨,可那么多人,他能恨谁呢?他该恨谁呢?

    訾槿用好手摇了摇:不用了。

    訾槿写的东西固然是对他不敬,但若是单单看这用词,也可说明平日里她还是有听课的,虽心中气恼万分,却也不想废了訾槿的手,便罢了手。

    訾槿眉开眼笑,强行地喂着君赤,直到君赤皱着眉头,将一碗饭吃个精光才肯罢休。

    訾槿瞪了喜宝一眼,示意自己想随便走走,让他先把东西送回去,然后再来寻他。

    喜宝忙解释道:“三殿下,主子问是谁将你打成这样。”

    訾槿嘀咕了一声心里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堂堂一个皇子被人揍成这样,怎会无人过问?

    訾槿迷蒙地睁开双眼,看看身边早已经清醒的君赤,无奈地松开了手。

    訾槿耷拉个脑袋,又将昨日已受过大苦的那只手,极缓慢的伸了出来,心中对那只手安慰道:平日里写字也好,拿书也罢,都未曾用到你。你昨日虽是受了点委屈,但牺牲一个总比牺牲一对要来得强些。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总不能叫我两只手都不能用了吧?

    訾槿听见《君臣论》就傻了眼,心里暗暗号道:太傅大叔我都不上小学好些年了,能不能不要再布置作业了?

    君凛那阴险的笑容,让訾槿彻底地明白了一个事实,她将猪头太子这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得罪得很彻底!

    君赤懦懦地站着,不动也不说话,沁着泪痕的大眼,怯生生地望着訾槿。

    便在此时,鱼落端着晚膳走了进来道:“三殿下与主子尚未用膳吧,如今天都黑了还是先用膳吧。”

    待到整理好一切后,訾槿拉着鱼落,把君赤受了伤脚给鱼落看。

    “罢了罢了,喜宝你去到琳妃那,将殿下过中秋的衣物拿来,就说殿下与主子晚上同去赴宴。”

    訾槿恭敬地行了宫礼方敢抬起头。

    訾槿怕后面有人追来,边跑边回头看,突然和一个人撞了满怀,跌了个狗啃泥。

    訾槿郁闷地看着一堆东西,暗自腹诽:给这些破石头烂罐子的又不能拿出去变卖,真不如给点真金白银来得实在。一路出了南苑朝内膳阁走去。所谓内膳阁就是给皇帝、太子、皇后三人专门料理食物的地方,除非特别受宠的皇子、宫妃或公主在皇帝的恩赐下才有资格吃内膳阁的食物。

    訾槿难过得眼泪只想往下掉,但又不愿让君赤看见,将头扭到一边。

    君赤颤抖得更加厉害:“我……我……以后以后都不了……母妃……莫生气……”

    君赤坐了起来,喜宝忙上前给君赤打点衣物。等都弄好后,喜宝把君赤抱到床对面的椅子上,侍候梳洗。

    鱼落将一起带进来的跌打药酒,放入了喜宝的手里。喜宝走到君赤的床尾,小心地拉起那只伤脚帮其推拿。

    訾槿忙蹲下身察看,扭伤的右脚肿了个馒头般的包。

    “去把活血芙蓉膏拿过来,瞧这小手肿成这个样子了,周太傅真是狠心。”梨贵妃露出心疼的模样。

    鱼落羞窘难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墙边怯生生地喊道。

    君凛看到周太傅一副气疯了的模样,暗道訾槿此次罪责难逃,但周老太傅却只敲了十下便停了手,对此,君凛心里颇不满意。

    鱼落对訾槿是万分的无奈,人家三皇子比訾槿还要小上两岁却看史书。自打自己跟了訾槿,从未见过她看过任何有用的书,邪门歪道的书倒是看了不少。

    喜宝又道:“主子说这分明是有人打的,若殿下不肯说,主子便到皇上那给您讨个公道。”

    訾槿皱了皱眉头,露出不甚乐意的模样。

    君赤不知訾槿在笑什么,但从訾槿将他背回来治伤喂饭,君赤的心中便有了小小的悸动。打小自己与母妃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和欺凌?父皇以前还临幸母妃的时候,宫人们对他们母子还算可以。自打四年前父皇不再来看她们母子以后,连稍微得势一点的宫女和太监,都能给他们母子白眼。不知从何时开始,母妃也病了,病得连自己都不认识,有时看见他就如看到仇人一般,拿起鞭子发疯地抽打。

    君安拿起訾槿受伤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小弟,随我回母妃那里,我给你上药吧。”

    鱼落绷着脸不语。

    訾槿心中暗喜道:如此精致的超大版的芭比娃娃,为何自己从前却未发现呢?刚抱着他的时候,那小身体又软又香甜,还有一股好闻的奶香味。

    訾槿回眸又见君凛带着自己的伴读得意而去,暗道:此仇不报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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