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巧合只是蓄意为之
叶知秋说完，忙从被窝里拉出孟凝岚的手，就搭上她的脉搏。
只是她越诊脉眉头蹙得越高，扭头看向孟凝岚时，她的表情已经变得一脸严肃。
“夫人看大夫后，大夫怎么说？”
芷雨看出叶知秋的神色不一般，看了看孟凝岚，又看向叶知秋赶紧上前回话，“大夫说夫人感染风寒，且肝火过盛。”
诊得没错，但为啥……
叶知秋仍是一脸愁容，“夫人近日是不是觉得胸闷气短，没有精神？”
“是是。”芷雨上前给孟凝岚盖好被子，连忙补充，“夫人总觉得疲惫，嗜睡。”
“大夫开的药方还在不，拿给我看看。”
孟凝岚看着叶知秋的脸色，心底闪过不好的预感，“我不是风寒上火？”
“大夫诊的没错，是风寒上火。”叶知秋看着孟凝岚的眼睛，又补充一句，“但你中毒了。”
“中毒？怎么可能？”孟凝岚挣扎地从床上爬起来，下意识就要反驳，却被叶知秋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躺好，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
芷雨拿过张大夫开的药方回来，就看见叶知秋一伸手把自己夫人给推到在床上。
“叶姑娘喂，您轻点，别把我家夫人推坏了。”芷雨忙将药方往叶知秋怀里一塞，赶紧去照顾她家夫人。
叶知秋把药方展开，抬头看着芷雨，“你家夫人是豆腐渣捏的？”
还能一推就坏？
芷雨：“……”
这个叶姑娘自从给老太爷看过病后，就越来越不像话了，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她呼哧呼哧地瞪了两眼叶知秋，忍了。
谁让她现在是孟家的功臣，又能做出肥皂挣钱呢。
她知道夫人嘴上没说，但早已经把叶知秋当成自己人了。她一个小小的丫头，怎么能跟大功臣比呢。
哎，连斥责她两句都不敢，想想都憋屈。
叶知秋不知道芷雨的心理活动，要是知道了，定然会斜着眼睛轻嗤一句，“戏精！”
“奇怪，这方子是散寒降火的方子，没有任何问题啊。”叶知秋小声地嘀咕着，一转头看见桌上面的药碗，走过去端起来先闻闻，然后又喝了一小口尝了尝，“还是没有问题啊！”
她眉头皱的都快夹死一只蚊子了，“真是见鬼了。”
“夫人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是用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见孟凝岚主仆二人都一脸茫然，叶知秋也不指望她们。自己在房间中走来走去，看着屋里的摆设。
“咦，这是什么？”
堂屋小桌子上，一杯没有喝完的茶水引起了叶知秋的注意。
“夫人最近肝火旺，芷雪说是石决明能平肝潜阳，清热明目，便每日给夫人泡水喝。”
芷雨见叶知秋的神色不对，她小心翼翼开口：“叶姑娘，这石决明有什么问题吗？”
叶知秋冷着脸看了眼芷雨，问题大了。
“芷雪没有说错，石决明确实是有平肝潜阳，清热明目的功效。但……”
叶知秋顿了顿，“芷雪是你从淮南侯府带过来的？”
“我们四个是从小就跟在夫人身边，后来又一起来了方家。”
叶知秋点点头，“她人怎么样？”
见孟凝岚疑惑，叶知秋补充，“我的意思是，她对你的忠诚度怎么样？并且她是否懂得药理？”
“她不可能背叛我，也不曾学过药理。”
叶知秋依然点点头，低头拿起还剩有茶水的杯子，“石决明没有问题，但它不能与麻黄同时服用。这两者均有发散散寒的药性，同时使用会导致……中毒。”
她抬头看向孟凝岚的眼睛，“而你的汤药里面，就有一味麻黄。”
“芷雪给夫人下药？”芷雨双眸惊恐地大睁着，音调升高。
说完她捂住自己嘴巴，慌乱地看向门外正忙碌的小丫头，又放低音量悄声看向叶知秋，仍旧一脸不相信，“不可能，她怎么会给夫人下药？”
“芷雨，去把门关上。”孟凝岚此刻一脸寒霜地撑起身体，靠在床沿上。
“我没有说她给夫人下毒。”叶知秋看向孟凝岚，“只是这石决明茶太突兀了，所以我才问她对夫人的忠诚度如何。”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夫人，这个世界上，最无法直视的是太阳跟人心。”叶知秋放下茶杯，“而从小到大的情谊在利益面前，或许不值一提。”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前几日曾在梅轩见过芷雪。”当时她并没有多想，芷雪是孟凝岚的大丫鬟，去给做丈夫的方知舟传什么话，那再正常不过了。
但现在想想，也许芷雪早已经背叛了她也未可知。
孟凝岚看着叶知秋的眼睛，双目凌厉，满面寒冷。
床边的芷雨，更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她怎么都无法相信，芷雪会背叛夫人。
她们一起长大的情谊，芷雪好好的，怎么会背叛夫人呢。
真是天大的笑话，怎么可能？
“芷雨，这件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就是芷云芷霜也不能！”
“还有，你最近盯着芷雪，把她的一举一动也给我盯清楚，哪怕她什么时候如厕也给我记得清清楚楚。”
孟凝岚眸里闪着寒霜。
在她们忠诚的前提下，她可以容忍她们的小性子与小缺点，以及借着她的名头狐假虎威都可以，但她孟凝岚的下人，绝对不能不忠诚。
这，是她的底线。
芷雨嘴角轻颤，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夫人放心，奴婢记住了。”
气氛有些沉重。
叶知秋干笑了两声，“其实，或许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或许也只是一个巧合。”
巧合吗？
孟凝岚眯着眼睛看向叶知秋。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她从来都认为，巧合只不过是人蓄意而为之的结果。
那么多下火的东西，为什么就偏偏是石决明呢！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趁此机会，她也打算清一清她身边的那些跳蚤臭虫。
若查清楚，芷雪是清白的也就罢了。若她真的背叛了她，那她就会让芷雪知道，背叛是需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