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做梦
夜半 ,林浅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在另一个世界里当颠婆的故事。
"我不、我不!我真的喜欢你,我才不像苏暖那样虚伪,我爱的坦坦荡荡,我就是喜欢你!‘’
‘’谢宸,你能不能看看我一眼,我才是和你最适合的人!‘’
谢宸流露出惊讶和复杂,抿紧了唇,看她的眼神冰冻。
‘’闭嘴。"
"你是故意骗的苏暖,对不对?!‘’
‘’苏暖都跟你道歉,你怎么这样记仇?"
"还不说骗她,那她为什么出国了!啊?我就知道你不喜欢苏暖,你嫉妒她!"
谢宸拂过瓷碗。滚烫的药汁,立即泼了林浅一手,躲闪不及,碎瓷片贴着脸颊,皮肤飞了过去,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只背着她,毫不犹豫抬脚走了。
眼泪不争气的喷涌而出,林浅一边哭一边想。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对,等等,她好像想起来了。
她的确不属于这里。
那她到底是谁?
一瞬间大脑空白,许多从未见过的画面闪现。
她握紧双手,没由的开始心慌。
蹲下身,她慌乱的抱住头,浑身颤抖,崩溃大哭。
砰得一声,门外楼道口的感应灯一下子照亮。
有人,门外有人!
她停住沙哑的声音,跑到门外。
楼道尽头,出闪过一片黑色的衣角。
林浅来不及看到男人的正脸。
她站在空旷的医院楼道,无意间瞟到地上的东西,是散落的米兰花和呆头鹅玩偶。
一个是她最喜欢的花,一个是她小时候极度渴望的玩具。
周围人并不知道她喜欢这两样东西,就连她闺蜜都不知道她喜欢的呆头鹅玩偶。
谁这么精准地选中她的喜好,还送到医院。
她捡起玫瑰里卡片,呆呆地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
生日快乐,浅浅!
原来今天还有人记得她的生日。
林浅呆呆地看着上面的祝福,紧捏着手里的卡片,半晌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将地上散落的玫瑰拾起,走进病房。
在医院高级病房里小沙发上,抱着那个呆头鹅坐了一夜。
谢俞安在暗处目睹了一切,眼睛像是被这一幕撩痛了,瞳孔骤缩。
心疼的看着她的伤口,想要推门而入。
可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半晌,还是把手缩回来。
他似乎没什么资格站在她面前,毕竟在她的心里他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苏暖那个白莲花的一条走狗罢了。
耳畔传来女人小声的呜咽声。
谢俞安不自觉的停下脚步,下颚绷得紧紧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身体有些僵硬,手上的花不自觉地掉落在地上。
很想立即冲进去,安慰她别哭了。
他苍白地呢喃"就不能就不能分出一眼看看我吗,我其实也喜欢你呀‘’
…………
谢俞安坐在医院旁花园的长椅上,手里点燃的烟,或明或暗。
端脑的铃声响起,对面传来助理小心翼翼的声音。
‘’谢总,您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晚上八点还有一场记者招待会。‘’
‘’等会儿过去。‘’声音是哑的。
他沉默地坐在长椅上,回想着早年的落魄不堪。
那时候他是私生子,还没有成年,母亲意外染病去世,走之前让他投奔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
去的路上他遇见了小偷,身上所有东西都丢了。
他家破人亡,身上证件全部没有,最后只能流落街头。
后来警察局的人找到了他,听说是那个小偷被抓到了。
但是中间隔了好几个月,那段时间他风餐露宿,靠着打零工维持着生活。
有时候穿的破破烂烂,他想倚靠在商店外墙角喘口气,却被人随意的踢一脚。
谢俞安对林浅莫名的渴望和占有,大概来源于那个冬天。
女人在他身上放下带着淡淡清香风衣,被冷风吹得双手抱住身体。没有注意到单薄的雪纺衫底下,一目了然的肌肤和纤细腰身。
后来的每天,谢俞安都控制不住的想看她一眼。
看她抱着书从校门口走出来,穿过大小的街道,或者和三三两两的朋友在甜品店前停驻,然后进去再出来,手里提着蛋糕盒子。
看她每天兴高采烈的步调,不同的穿着打扮,还有那张一眼就忘不掉的脸。
怎么看,都看不腻,越看,越是难以割舍和罢休。
等到他发觉时,已经变成了心头一团执念,不得到不罢休,在日积月累中慢慢发酵变质成爱与欲望。
再遇见她时,他忍不住地悄悄地对她掏心掏肺的好。
在暗处窥视,觊觎……
倘若没有世界意识到阻挠,他也许会大胆跟她说,林浅我们走吧。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
他心里明明知道这都是世界观的操纵,她不得不做出举动。可就是忍不住的醋意让她别去为那个人哭了,他根本就不值得。
什么世界的气运之子,明明是个只会欺负小姑娘的渣男。
谢俞安笑了笑,像是嘲讽。
他在端脑上输入一串的数据,页面上立刻跳出有许多不知名乱码的窗口。
语气慢条斯理的,冷漠淡然地向端脑另一个端下达指令,“把谢宸在东联邦投资资金链切断,先让他瞎忙活一段时间,不要让他立刻去找苏暖。”
他让林浅不舒服,那他们俩也没必要这么快,按照故事情节这么快就和好如初。
谢俞安不能整体控制情节的发展,但是在其中隐蔽地使点手段,使情节发展进程延迟,还是没有问题的。
就是林浅,他很担心她的精神状况。据他观察到,林浅已经有不止一次出现这种精神状况。
意识与小说情节的不断对抗,总让她想到一些不知名的记忆。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有一种直觉,这应该是对她好的事情,他最好是不要干预,让她一个人慢慢地回忆。
手上的疼痛让他从沉思中脱离。他抬头看,烟已经燃烧到尽头。
呵,活着也挺没意思的。
身体被世界观控制,连自己喜欢的人也不能明面上护着。自己就像像个下水道的老鼠,只能暗处偷偷的观察。
身后的树被风吹的发出沙沙的声响,谢俞安烦躁地将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穿着单薄的风衣,径直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