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迟来的抱歉
望着这一声不吭，突然间出现在自己等人旁边。还一副气势汹汹、神色沉凝样子的罗伊教宗，在场众人一时间不由地提起了心。
艾莉儿等人对其的不信任还情有可原，但是阿蒙莱德和莉莉丝两个。却纯粹是因为被此刻罗伊的气势所慑，所以不自然地心头一紧。
“哦？你的计划结束了吗？”
唯有苍白对他这看起来，多少有些不太对劲的状态视若无睹，甚至还饶有兴趣地询问起他的计划进展得怎么样了。
闻言的罗伊教宗循声向他看来，却又并没有出声回答，只是以一种诡异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见状的苍白，脸上原本始终笑吟吟的表情，也逐渐淡化褪去。随即用一种暗含警告意味的目光看向他，语气平淡地说道。
“怎么？你难不成真被混乱力量侵蚀了脑子，需要我给你清醒清醒吗？”
伴随着他毫不避让的冷漠直言，一时间场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因为罗伊的一念之差，而再度剑拔弩张起来。
好在就在苍白和罗伊教宗，以凌厉的目光对视了片刻过后。这个看起来有些失控的家伙，最终还是首先选择了退让。
"抱歉，苍白阁下，是我有些失态了。"
恢复年轻俊美的教宗轻轻呼出口气回道，只是从他的语气当中。却多少能够听得出来，有一种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的感觉？
“看你这样子，似乎是撑不了太久了呀？"
苍白是何等眼力？几乎一眼就看出来罗伊那不对劲的状态。
对方这很显然是真的受到了混乱污染的影响，导致自身的意志出现了些许问题，如今不过是在意神话强者的强大意志强行压制而已。
好在罗伊在精神意志方面，不是莉莉丝这样的水货。以他神话级别的强悍意志力，最起码短时间内压制混乱意识的侵蚀还是能做到的。
"毕竟这可是整个永夜之地，所蕴含的所有混乱力量。严格意义上说起来，这估计也是整个世界上，接近九成以上的混乱力量了吧？"
“所有就算是我，面对这种程度的力量侵蚀，也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
罗伊教宗说这话的时候，还似乎是有些意识不太清醒一般地晃了晃脑袋。
不过看他此刻的外表样子，却是一点被混乱侵蚀产生扭曲畸变的样子都没有。然而这对于罗伊自己来说，或许反而不算是什么好事儿吧。
因为这表面上浮现的正常情势，反而是意味着那些失控的混乱力量，大多都在侵蚀他的理智和意识。
稍微缓了缓后，这位年轻的教宗冕下才再度开口说道。
"不过没事儿，我对这种情况也是早有预料的。眼下眼下理智的混乱污染，也还在我之前的计划和预料之中。”
“所以不必担忧，暂时短时间内我还是能够撑得住的。"
“行吧，你还撑得住就行。”
无良的苍白见他还能够维持自己的意识，当即耸了耸肩不再关心。
"那你的计划情况怎么样了？现在你都已经将这片里世界彻底毁灭掉了，怎么说也应该算是完成了第二阶段计划了吧？”
在之前的喝茶闲聊当中，他们两个背着莉莉丝。仔细商谈过罗伊的“古神遗忘计划,所以苍白这么清楚他的计划步骤也并不奇怪。
“是的，第二阶段归一计划，确实已经顺利完成了。
罗伊点了点头，说到这里的时候却不由话音一顿。瞥了眼另一个空间泡泡内，正眼巴巴看着自己不说话的魔女莉莉丝。
随即才再度说道。
“接下来就剩下最后一步，也即是最终的遗忘"计划本身了。"
"不过如今我的状态不佳，恐怕没办法配阁下闲聊太久了。以防我承受不住混乱力量的污染而失控，还是尽快完成所有的计划步骤为好。”
只要完成了最终的“遗忘计划”，罗伊他基本上也是直接寄了。所以自然是任何意识方面的污染，都丝毫不惧的。
人都死了，这玩意儿还能污染什么？
甚至犹豫罗伊教宗的遗忘计划，是将自身的存在彻底遗忘抹去。所以到时候他死了的话，身体什么的也会随着意识一同消亡。
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意识死去了，但是身体却被混乱力量污染，进而导致诈尸做害的情况。
"你想快点完成计划的话，那自然是随你自己的意思咯。不过都这种快结束的时候了，你还是别拿我来当什么幌子了吧？"
“我可没有什么想跟你闲聊的了，你也不是还有话要跟我说吧？”
在拥有看穿人心力量的苍白面前，罗伊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两人之间的闲聊，早就已经在之前喝茶的时候就结束了好吗。
罗伊怎么可能还会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对他这么个不熟的大男人矫情什么话呀？
所以他所谓的“闲聊显然是另有其人。
“呵——苍白阁下说得是。”
闻言的罗伊教宗，脸上也是终于浮现出一抹洒脱地笑容。
“这应该都算是我最后的临终之言了吧？人都快死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这最后的时候，我怎么也应该畅所欲言才对！”
随即话到这里，这位年轻俊美的教宗冕下。终于是用没有丝毫掩饰的坦然目光，看向了身在空间泡泡内的魔女莉莉丝。
他微微叹了口气，嘴角噙着几分苦笑地说道。
“你现在应该已经从苍白阁下的口中，得知我想做的一切计划了吧？莉莉丝。
见到自己倾慕的教宗冕下，如此郑重认真地看向自己。这位性格恶劣却单纯稚嫩的魔女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惊喜之色。
有时候对于她来说，欣喜来得就是如此简单吧？
罗伊冕下在这临终之言的时刻，特意想要跟她说些什么？这不正是对她的在意和重视吗？想到这里的莉莉丝便不自觉地喜上心头。
然后这位魔女欣喜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罗伊的那番话给硬生生打断了。
因为听到那番话的莉莉丝，不由想到了在对方的遗忘计划当中。自己可是早已经被安排好了，没有丝毫活路的必死结局啊。
一想到这点，她就不由有些心头沉重外加情绪愤懑。不过或许就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为了什么而生气。
是在因为罗伊拉着自己一起死而愤怒，还是因为他完全隐瞒自己而幽怨？
所以心头欣喜和愤懑、幽怨等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这位魔女也会不由心情复杂,本来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只能沉默着，定定地与罗伊隔着一层透明的空间泡泡相望。
"唉"
等待了片刻，却见她沉默不语的罗伊教宗不由叹了口气，语气当中充满歉意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还欠你一句抱歉。虽然在最后这种情况下说的话，多少有些太晚还显得假惺惺的，你估计也不会接受。”
“但是莉莉丝我还是很想认真地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言至于此，年轻的教宗冕下似乎是出于歉意的关系，没好意思再直视莉莉丝的眼神,转而望向周围那一望无际的漆黑虚空，语气幽幽地复杂说道。
“我知道对你来说，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被别人决定命运还是决定了死亡的命运，这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我虽说给予了你存在的生命，但一直以来也并没有真正照顾教导过你什么，所以我并不会觉得自己对你有什么创造之恩什么的。”
“对于我自作主张送你去死这件事情，你想恨我的话那便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