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没关系，我会手下留情的
“也不算太严重吧，只不过是我死了些子女而已。”
令人没想到的是，之前因为子嗣死亡而悲恸异常的布兰登皇帝。面对梅洛斯大公的这个问题，却是这么个轻描淡写地回答。
他这么回答的原因，自然不是真的对自己儿子女儿的死无动于衷。而是真正对于整个皇室，整个帝国的大局而言确实算不上严重。
毕竟除去未来皇帝继承人这个身份以后，这群皇子皇女们其实对于皇室的价值，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重要。
虽然之前奥赛只是单纯的口花花，但他所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那就是如今的布兰登皇帝，也算得上是正值壮年。
这样一来，这些皇子皇女们的价值也就更低了。这才是他理智下来后，会说不算太严重的原因。
只是他虽然这么说，但梅洛斯大公却显然不可能真就这么听。毕竟布兰登如今都这幅模样，这事怎么也不可能真如他所说那般轻描淡写。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犹豫片刻后，诺尔·梅洛斯缓缓说道。
其实这话已经是表明了，他愿意出手帮忙的态度。如果换个比较会说话的臣子，应该就是说得好听点类似于:
什么作为臣子却见陛下如此憔悴，实在惶恐巴拉巴拉……在此愿效犬马之劳、为君分忧之类的话。
总而言之意思上都差不多，不过梅洛斯大公显然是例外。无论是在个人性格上，还是身份地位上他肯定是用不着说这样的废话。
以他第一传奇公爵的实力，干脆地来一句我愿意帮忙这就够了。
“暂时不需要做什么……”
不过没想到的是，布兰登却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位第一公爵的帮助。他的目光幽深，其中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诡异光芒。
“你就如同我现在一样，先暗中潜藏着吧。反正你也是自己孤身前来的，应该没有人知道你来皇宫的消息，刚好可以出其不意。”
“你最近就安心躲藏在皇宫内，随我一起好好看看，这背后的老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
闻言的梅洛斯大公微微有些沉默，以他作为近臣对这位皇帝的了解。他明白对方表现地越是有耐心，反而说明心中的怒火越发恐怖。
他此刻的失意表演、耐心潜藏，都是为了在背后黑手露出马脚的瞬间，给予致命的打击！
“是，陛下。”
不过这些他也懒得言说的，既然皇帝已经做出决定他只需要遵从就是。作为一个臣子，他一直都是这般的性格。
只是在想到那些皇子皇女们后，他犹豫片刻后还是再度说道。
“那剩下的那些皇子皇女们呢？陛下您打算如何？”
“个人有个人的命运，我已经将整个皇室大半的传奇战力。都叫回来守护他们的安全了，能做的我也已经都做了。”
“如果这般情况下依旧还活不下来，只能说他们的命不好了。”
布兰登抬头远远地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语气幽幽地说道。
在背后默默注视着他的梅洛斯大公，听到这话心中微微有些凛然。因为他明白，这才是对方决心和意志的体现。
换言之，就是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自己的子嗣们尽数身亡的心理准备！
“不过当然的，既然我的儿子女儿们都死了。那这背后的老鼠们无论是谁，都必须得给我付出代价！”
说这话时的布兰登皇帝语气异常平静、嘴角带着笑容。只是无声无息间散发出来的杀气，却让原本平静的湖面都泛起了波纹。
察觉到他眼底的疯狂与杀意，梅洛斯大公亦是为之有些沉默。
“陛下节哀。”
“节哀？说得倒是很简单。”
这位皇帝陛下的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他眼中森寒彻骨的杀意，显然是不可能因为对方小小一句话而消退的。
“等着吧，既然这背后的老鼠有所求，有所目的。就终究会有暴露在阳光中的一刻，到时候我会让他们明白……什么是不可直视的光芒！”
他所说的暴露在阳光的一刻，显然是在暗指如今越发临近的晨光祭礼。因为在之前他就已经有所判断，刺客刺杀皇子的原因。
很有可能就跟后续年末的祭礼有关，无论他们背后的目的是什么，相信那时候总该暴露出来。
“走吧，起风了……这段时间恐怕要委屈你，陪我低调躲藏一段时间了。”
布兰登平静说道，望着泛起波纹的湖面。似乎能感受到一场巨大风波的即将到来，不过好在他早已做好抗拒八面来风的准备。
“无妨。”
“你应该也是来找你女儿回去的吧？不过你要随我一起低调躲藏一段时间的话，恐怕也得麻烦你晚些再跟你家的艾莉儿见面了……”
“没关系，那个不孝女什么时候都可以带回去。”
“哦？你倒是生了个好女儿啊……你知道她现在，已经突破传奇法师的消息了吗？你确定强行带她回去，不会跟她打起来吗？”
说这话时，布兰登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有趣。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倒是未曾听闻。”
……
就在作为第一传奇公爵的梅洛斯，悄无声息间来到帝都皇宫后。距离年末晨光祭礼的时间，也已经越来越近。
数天后，高塔学院九层高塔之顶。
今天苍白正难得地没有宅在图书馆，而是再次独自一人来到了这塔顶。与阿多尔夫院长会面，共同饮茶闲谈。
嗯……你没有听错，这个茶还真是和现世的茶汤差不多的东西。
“苍白阁下不愧是异世界来客，每次随便掏出些东西来，都让我不由感到叹为观止。”
无良的白袍老头细细地品味着杯中的“茶”，一脸笑呵呵地说道。看得出来无论是异世界还是现世的年长老头。
对于品茶这种陶冶情操的事情，都有一种奇怪的追求和爱好。虽然阿多尔夫这个无良的老头，可能在目的上没有那么高尚纯粹。
但这并不妨碍这个老家伙，借由这种新奇的东西来装比。
“过誉了，阿多尔夫院长。你们这个世界的贵族生活当中，本身就有下午茶的习惯，也有红茶这种饮品。”
“我不过是借由类似品种的植物，在现世茶文化的基础上依葫芦画瓢而已。”
苍白淡淡一笑，论喝茶的逼格比起某个坐没坐相的老头来说，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但他所说的其实也是实话，虽然这个世界也有红茶这种饮品。但在茶叶的来源植物上，却与现世的茶树大相庭径。
不过这也不过是苍白在看书的过程中，根据解到的异界知识。随意鼓捣出来的而已，对他来说也就是消遣用玩意儿，不值一提。
“不知……阿多尔夫院长，对于皇室那边近来的情况有何看法吗？”
知道如果要扯的话，眼前这个老狐狸或许还真有可能厚着脸皮跟自己扯到天黑，所以苍白索性开门见山地率先提到了自己此来的正事。
“怎么？苍白阁下，是放心不下自己远在皇宫的小女朋友吗？”
不处意料的，闻言的白袍老头顿时露出一抹狭促的笑容，毫不意外地调侃说道。
“随你怎么说吧，我只是有些好奇嘴角皇宫内的局势而已。据我所知，那个小丫头的父亲在几天前，就已经进入皇宫了。”
对于某个无良臭老头的性格，苍白早已经看得十分透彻。所以直接没有管他的调侃，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发现。
“哦？连鼎鼎大名的传奇公爵梅洛斯，也已经抵达帝都了吗？倒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我还以为他不会参与到这场大戏中来呢。”
阿多尔夫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他好像是真的没有想到。连第一公爵的梅洛斯大公，都会前来帝都趟这趟浑水。
“毕竟他是艾莉儿的父亲，多少也有些前来寻找自己女儿的原因在内。”
苍白语气平静地解释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确实是梅洛斯大公介入进来的理由。
“哦？那我怎么看苍白阁下你，好像丝毫都不担心的样子呀？你可别忘了哦，在梅洛斯大公看来，很有可能是你拐带了他的女儿啊。”
白袍老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道。
“你就不怕你们到时候，打起来吗？那那个小丫头可得多难做呀。一方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一方又是自己的父亲。”
“唉——这换我来，我也得为难死呀。”
只可惜，他这话并没有让苍白产生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却也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
因为艾莉儿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还有梅洛斯大公通缉他们的背后原因。确实只是小部分人知道的秘密，这老头傻傻的以传闻为准也是正常的事。
“无妨，在她父亲的事情上，艾莉儿早已经事先跟我打过招呼了。如非必要情况，我是不会和他动手的。”
他说的显然就是那晚舞会之后，少女急急忙忙赶回来给他上保险、打预防针的那次。
“而且就算真的打起来了，看在艾莉儿的面子上，我也会给他手下留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