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仇恨始终铭记
“呜呜呜呜……艾莉儿，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啊？你要明白，你这样的行为就像是，给自由的鸟儿捆绑住他的翅膀。”
一行人的脚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要走出渊谷地域。可黑龙小白求饶的聒噪声，却依旧还未停止过。
“你也不想被人束缚住自己的本性吧？你说对不对！”
“嗯对。”
少女突然的回答瞬间出乎了他的意料，甚至让他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他顿时脸色大喜，重复了一遍说道。
“你看！你也觉得对吧，所以你就别非要看着我，束缚我的自由好不好，就让我放飞自我吧！”
“嗯？你说什么……”
听到这的艾莉儿瞬间反应过来，看着他的眼神中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想什么呢？我那不是再跟你说话。我可是在跟苍白研究魔法呢，刚刚那句‘对’是回答他的问题的。”
“啊这……”
这个结果顿时让黑龙小白，刚刚还喜盈于色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但他哪怕胆子再膨胀，也没有胆子在苍白谈论魔法时放肆。
“可以的，下一个阶段。就是试试将你强化后的火眸，再次提升到传奇阶段试试。或者干脆另开创一个，全新的传奇魔法。”
“就看你怎么操作了。”
苍白谈及正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正经地让人不敢打搅。显然刚刚他是在于少女谈论，她自创魔法的进程和成果。
不过好在此刻两人也基本已经说完，在见到艾莉儿点头陷入思索后。他回过神来带着抹笑意看向小白，在对方的战战兢兢中说道。
“小白你的话，不妨还是注意一下身体吧。你看看别人家开后宫的，首要就是要有一个金刚不坏的身体，和一对强健有力的腰子。”
“再看看你这找的姘头，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你的腰子顶得住你这么消耗吗？”
见到他这番摇着头的打趣，黑龙小白反而不由松了口气。
“害，这不是难免的事儿嘛？我身为体质强悍的龙族，已经很强了好吧？”
“那你也不看看你的相好都是些什么？安吉莉跟你一样，本身就是龙族。沃尔娜呢？传奇级蜘蛛啊，还是带剧毒的那种。”
说到他找姘头的手段，苍白也只能啧啧称奇。
“她一边榨干你，一边又不自觉地用毒侵蚀你，你体魄再强也遭不住啊。”
“没办法，咱们男人嘛，想要得到更多，总是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提起自己的“光辉岁月”，黑龙小白脸上就不由浮现唏嘘之色。随后他脸上骤然浮现起一抹猥琐的笑意，嘿嘿说道。
“大人啊，这种事情等你以后就会明白的。到时候以你的实力，不妨也可以多找几个，眼界不用局限在人类中……”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见他越说越过火的苍白就不由嘴角抽抽，急忙制止道。
“闭嘴吧你！我可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哪儿像你玩得那么花。”
说完他也不再搭理黑龙小白，摇了摇头颇为无语地转身离开。只是他虽然离开了，可一种莫名惊悚的杀意却并未散去。
‘这是怎么回事？这好像不是大人的杀意啊？’
心中刚刚产生疑惑念头的他，下一刻耳边就听到了反复幽魂般森冷的声音。
“该死的…小白！”
艾莉儿饱含怨气和杀意的低吟，瞬间让反应过来的小白打了个冷颤。他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脸色难看、杀意凌然的少女。
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时间结结巴巴地干笑道。
“那什么……我刚刚只是开玩笑的，你信吗？”
“呵呵！”
伴随着一阵好似北风呼啸、雪花飘飘的冷笑，少女赤红晶莹的火眸骤然亮起。在她的目光所及之处，也就是黑龙小白的身上。
“轰——”
暗红色的高温火焰，瞬间熊熊燃起！
“我让你还要多找几个；我让你还要找人族之外的；我让你教坏苍白……你真是该死！”
“轰轰轰轰！！！”
随着艾莉儿暴怒的声音响起的，还有一声声巨型火球的爆炸声音。以及被淹没其中，几乎细不可闻的某龙求救声。
“杀龙啦，救命啊——”
……
今日的渊谷入口处，依旧人流往来分外热闹。打扮各异的冒险者以及佣兵，同样还成群结队地进入渊谷当中冒险。
曾经在某个夜晚，发生在渊谷入口处那场惨烈的战斗。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件小小的谈资，对于大多人来说都无甚影响。
或许如果不是因为当时在小镇里，热极一时的高额悬赏，连沦为谈资的资格都不一定有。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吧，哪怕拼上性命的战斗。却依旧如同萤火之光般，微弱渺小，且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们所忘却。
只可惜，哪怕是渺小的萤火之光，同样会有人始终铭记于心。就如同那刻骨铭心的仇恨，有的人从来都没有忘却过！
“终于…出来了……”
一个身穿皮甲，普通冒险者打扮的男人，此刻刚从暗无天日的渊谷中出来。
他望着许久不见的碧蓝色天空，不由感到有几分恍如隔世。碧空般澄澈的瞳眸中，倒映着那时常在噩梦中出现的熟悉场景。
昔日那场惨烈的战斗，那个熟悉的人，仿佛此刻依旧还历历在目。
他普通粗糙，看上去饱经风霜的脸庞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分不清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与某个不存在之人对话曾经。
“我回来了。”
“是啊，终于出来了！真是不容易，我感觉再晚一段时间出来，我就该被那狠心的婆娘，活活烧死在渊谷中不可。”
只可惜再怎么正经严肃的画风，在碰上某个逗比蠢龙的时候，都会被崩坏得不成样子。
此刻的黑龙小白，同样在样貌上经过一番伪装。只是在那伪装后的头发和脸庞周围，依稀还是能看到些许焦黑的痕迹。
显然，不同于马尔科伪装身份，是怕人发觉身份的原因。他伪装自己的外貌，主要还是怕身上大面积的焦黑痕迹，被人看到吓坏人。
这还是得亏他真的体质强悍，话说这话是不是说了太多次了？好吧，反正确实因此，他身上才仅有被烧焦的焦黑痕迹。
换成个体质弱些，实力不足的人来。在艾莉儿的火焰灼烧、火球轰炸之下，别说被烧死，不当场灰灰了都不错。
“哦？你是在庆幸自己的死里逃生吗？我可以满足你哦，哪怕是在外边我也不介意再给你来一场，火焰的盛宴。”
好似幽魂般悄无声息间出现在他身后的少女，再次发出了仿佛死神低吟般的森寒声音。
“别啊！别啊！这可是在外边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就饶了我吧。我给你发誓，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黑龙小白就不由表情一滞，急忙转身疯狂对艾莉儿求饶道。
“大小姐，真的求你饶了我吧！当初就是我嘴臭，我再也不敢了……”
他大庭广众之下的搞怪和求饶，多少还是吸引了周围不少人注意的。有不少守卫或者冒险者，都随之驻足打算忙碌之余看个热闹。
在少女之后出来的苍白，见此无语地摇了摇头。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好似完全不认识这两个人一般，默默地低头走开了一段距离。
如果是平常时候，面对黑龙小白这个队伍中的憨货。哪怕是马尔科，看到也不由会感到几分好笑……嗯，也有可能是无语。
不过此刻刚刚从渊谷出来，复仇之火已经在熊熊燃烧的心中。却不是这么一点点逗比，就能够给他熄灭和带偏的。
或者说，是有东西激发了他心中更大的仇恨。
在渊谷稍显空旷的入口处旁边，设立着一排的架子。至于作用吗？自然就是用来吊尸体，起到威慑作用的。
这里的尸体，一般都是公然得罪过，损害到镇子上那些大势力威严的人。后来用各种手段杀掉对方后，自然是要将“战利品”吊起来示威。
这也算是帝国北境这边，毕竟传统和野蛮的风俗之一吧。
说到这里，想必让马尔科心中仇恨更盛的原因，已经明摆着了。就是因为在那架子上，其中吊着的一具无头尸体。
如今已经时值凛冬之月，渊谷之外的天气也早已经步入严寒。
可那怕因为气温寒冷，尸体腐烂得不会那么快。但那具无头尸体，却可能已经被吊起来风吹雨淋，差不多近月余的时间。
在如此长的时间下，原本那个身体健硕的汉子。也早已经被腐烂得不成样子，几乎无法辨认出他身前的特征。
好在马尔科跟随他的时间不短、关系熟稔，他才能通过无头尸体上的些许细节辨认出，这正是自己的杰夫大叔！
曾经的热血少年如今终于已经趋向成熟，哪怕眼前凄惨腐烂的尸体。让他心中的仇恨几乎失控，几乎癫狂地想杀人。
但他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自己的冷静和理智。只有那被他藏在身后，被捏得隐隐颤抖的拳头，表现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马尔科……”
女孩安娜轻灵的声音，此刻亦是带上了些许悲呛。但她却依旧毫不犹豫地，靠近握上了少年颤抖的手。
她只是想要为他分担些许的痛苦，哪怕仅仅只是一丝，她也愿意……
“没事。”
好在她的安抚终究还是有用，马尔科颤抖的手缓缓平复。嘴角微掀，脸上甚至露出一抹让人觉得陌生的笑容。
只是原本碧空般澄澈的瞳眸中，此刻却倒映着好似凛冬寒风般的刺骨冰寒。
“听到了吗？那是寒风的声音。也是…复仇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