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逐渐酝酿的异常
“小丫头怎么样了？”
苍白抱着昏迷过去的少女刚回到马车旁，一脸担忧的黑龙小白就迎了上来询问道。
“还好，及时救回来了。”
一边说着，苍白却没有停留，抱着艾莉儿进了车厢。从储物空间中取出柔软的皮毛铺好，最后才缓缓将她放下躺好。
再次走出车厢后，他刚好看到黑龙小白探头探脑的样子。
“现在怎么样？”
“还在昏迷中。她身体上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不过精神力有些消耗过度。昏睡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说着，苍白见到他依旧一副放不下心的表情。明白小白想法的他不由感到无语，再次补充道。
“放心，她用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给你做饭。你这头蠢龙，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
面对他的呵斥，黑龙小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显然，他还真只是在担心自己的饭票会不会出问题。
“这不是都有大人您出手了嘛？也用不着我担心什么了吧？”
苍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径直走下了马车。某条贪吃的龙，似乎在此时终于对自己的没心没肺，感到了些许愧疚。
探头进车厢内查看了下少女的情况后，出声说道。
“不过这小丫头倒是很拼啊，这次真是伤得不轻。如果不是大人您及时出手，恐怕就救不回来了。”
一旁的苍白正掏出一本笔记本正记录着什么东西，听到他这话后微微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次确实伤得很重，她在施法能力上还是有些不足。如果不是最后留了一手炎爆，恐怕现在已经死在那只熊的爪下了。”
听到他这话，黑龙小白的金色眸子中却流露出一抹别样的意味。
“真到了那种情况，大人你也不可能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吧？”
只是对于黑龙这似有似无的试探，苍白却像是完全没发觉。淡淡地瞥了他一样，神色没有丝毫波动，也没有对这个问题给出什么回答。自顾自地接着说道。
“她的天赋倒确实很不错。对魔法的理解、运用等等都学习得都很快，甚至已经能够熟练的运用于战斗中。”
没有试探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但黑龙在苍白的眼神下，也不敢再造次。当即老老实实地提出自己的发现。
“话说，我发现那头魔熊的状态，也有些不对劲。”
对于这个发现，苍白好像早已得知，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地说道。
“我知道，跟之前一路上碰到的那些魔兽情况类似。一开始这头魔熊的疯狂程度并不深，但在最后被艾莉儿的‘燃尽’火焰灼烧濒死的时候，却完全丧失理智彻底陷入疯狂了。”
说着他顿了顿，微微皱着眉头补充道。
“但同时，这种疯狂的意志，也让它在‘燃尽’火焰灼烧的濒死状态下，支撑得更久。所以艾莉儿才会被她拼死反击重伤。”
他并没有吝啬于自己的发现，平静述说着。同时笔下不停，正在以现世的文字一点点地记录着自己对于那些异常魔兽的研究。
小白探出头悄地瞥了眼苍白笔记本中的内容。但那密密麻麻的现世文字，却让他望而却步。其实之前苍白有提出过教他和艾莉儿现世文字，可惜被他拒绝了。
当初学通用语的时候，都是用魔法偷懒学会的。这要是真得从无到有学习一门异界文字，某懒龙觉得自己想想就头疼。
“恐怕这幽暗森林内的魔兽，真的出了点问题。”
平常憨憨的黑龙小白难得地叹了口气，望着黑暗中山脉深处的方向。目光中，竟然罕见地浮现一抹忧虑？
苍白：“？”
一时间他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头平时好吃懒做、没心没肺、还骄傲自大的蠢龙。竟然还会有忧虑别人的情绪吗？他对艾莉儿可都只是担心饭票呢。
“咳咳，只是些陈年往事啦。”
察觉到苍白奇怪的目光，黑龙小白讪讪一笑，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但实际上眼神中却满满都是表现欲和倾诉欲，就等苍白捧个哏就能一句“想当年……”水个几千字。
很明显，他这所谓的陈年往事恐怕是有什么故事在其中。可惜苍白并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性格，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多问的意思。
这无疑是让本想来一波“我有故事，你有酒吗？”的小白卡得不上不下。只能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就算他不说，苍白也能猜到一二。在之前黑龙就说过在这幽暗山脉中，认识三个所谓的“老家伙”？现在听他这话，很明显是说与这三个老家伙的故事，或许他们交情还不浅。
“不知道你之前所说的那三个老家伙，会不会也受到这种异常的影响。”
很明显苍白的思维跟他并不在一条线上，他现在对这种导致魔兽异常的情况比较感兴趣。
“应该不至于吧？”
黑龙小白嘴抽了抽，语气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先总结一下，这种异常对魔兽的影响吧。”
苍白以一种学术性的语气说道。配合他记录的小本本，还有戴着的黑框眼镜，还真有一种研究人员的气质。
“我想想……看那头魔熊好像凶悍了很多，而且生命力有些强过头，那头魔熊可不是什么生命力强大的魔兽。”
小白难道得动起了脑子。
“嗯是的。主要是灵智问题，一般魔兽到高级灵智都不会太低。但这头魔熊却仿佛只有野兽的本能一般，嗜血狂暴。”
苍白一边说着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
“那三个老家伙会出问题吗？要是那三个老家伙也这样发疯，我可打不过三个啊。”小白用一种有些怂的语气说道，但显然他还是有些在意那三个老家伙的情况。
“不至于，我感觉传奇魔兽应该能保持自我。不过如果这幽暗山脉中出现这样的问题，你口中的那三个会怎么样也不好说。”
苍白目光眺望向远方，黑色的眸子似是能够透过黑暗，看到幽暗山脉的深处。
“等小丫头醒来，我们再赶路去看看吧。”
小白挠了挠头说道。
“嗯。”
……
昏迷中的艾莉儿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是沉重，仿佛连一个念头都懒得动。但同时这种感觉却也很温暖，仿佛身心都安宁下来，让少女甚至有几分不愿醒来。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不是在战斗吗？最后自然是她惨胜，濒临死亡。但最重要的是，她在昏迷前似乎看到了苍白的身影……
想到这里，艾莉儿的意识瞬间恢复清醒。她豁然睁开双眼，可周围漆黑一片，少女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反应过来后她调动体内的魔力，想要释放魔法“火之眸”，让自己能够看清眼前的黑暗。可脑海中传来的阵阵眩晕感和刺痛感，却让她凝聚不起来魔力。
“醒了？”
察觉到她的动作，苍白的声音率先响起。
艾莉儿循声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张了张嘴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询问道。
“你在哪？”
“忘了你现在精神力还没恢复，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一个光球在黑暗的车厢中亮起，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少女微眯着眼睛稍稍适应光亮后，就看到了正静静坐在车厢门口的苍白。他手举着一个光球，清秀的面庞在柔和光芒下，如同上好的美玉一般精致无暇。
艾莉儿看得微微一呆，但很快察觉到苍白目光的她回过神来。四目相对，少女率先尴尬败退，移开目光刚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干渴得难受。
正要说些什么，就看到眼前已经递过来了一个水袋。少女抿了抿嘴角，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接过。
灌下几口水润了润喉咙后，她说话顿时变得自然许多。
“我昏迷了多久？”
“大概三天吧。”
苍白想了想后回答道。
“倒是不算太久……”
艾莉儿喃喃道。
“我原本以为你要昏迷五天以上的，倒是比我想象中醒得要快。”
少女现在就醒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我……”
她能怎么说，难不成说在意识模糊间看到他，所以惊醒了？这么说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我的伤好了？”
艾莉儿原本想转移一下话题的。但在查看自己伤势时，却惊讶地发现之前沉重的伤势，好像幻觉一般全部消失了。
惊吓之下，她直接坐起了身，不可置信地上下摸了摸自己。只是少女没发现随着她的起身，胸口遮盖的皮毛随之滑落。
苍白挑了挑眉，礼貌性地移开了目光，平静地解释道。
“我给你治疗的，不过因为战斗你精神力消耗过度，所以才会昏睡。”
听到他这话的少女，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走光。表情顿时僵硬，本来还因为受伤而有些苍白的小脸瞬间一片通红。
羞恼地抬头看向苍白，但见他一副始终偏过视线的样子。艾莉儿明白这是不想让自己尴尬，深呼吸几口让情绪平复，少女赶忙裹紧了胸前的皮毛。
车厢的氛围一时间有些沉默和尴尬。
良久，终究还是少女忍不住打破沉默，她没话找话地说道。
“你还会治疗？”
察觉到少女已经裹紧后，苍白再次回过目光。此刻他倒是没有平时的恶趣味，故意打趣少女的意思。反而神情平静，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我全部魔法都有所涉猎，生命系魔法也同样学过几手。”
不管怎么说，他这若无其事的样子，终究还是让艾莉儿松了口气。
只是他这幅随意的态度，还是让少女有些无语。直接把人从重伤濒死状态痊愈，这种生命魔法也叫有所涉猎而已？至少也要高等级的生命魔法才有如此效果吧。
想到这里艾莉儿不由有些叹息，其实这段时间的魔法“教学”以来。她也能发觉到苍白近乎变态的学习的能力，在魔法上的成长更是让她看不懂
现在连高级魔法都能够释放，那他岂不是跟自己相差无几？这让她有一种紧迫感，要知道当初的交易是让她做魔法导师才带她上路。
作为某种意义上的“老师”，少女自然不想被学生超越。好吧，其实可能也算不上老师。除了魔法基础上的东西，她几乎没什么可以教苍白的，反而是被他教育得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