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壮劳力
项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师傅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想一想，不论是师傅、师叔，还是那位操蛋的二叔，都没有真的伤害过自己，只是自己有些不情愿而已！
师傅和师叔那么大的本事，有些事情都不能随心而为，自己一个毛头小子，太矫情就有些过分了！
项统扯了一下红拂女的衣袖，转身就走。
“师傅，多大点事儿哦，用不着为难，所谓一头牛也是赶，三百头牛也是放，今天徒儿就让你见识见识，哪个是训牛小能手！”
红拂女在项统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骂了一声“调皮鬼”，心里又是内疚又是欢喜。
她说这些话，自然是有真有假，但是她的出发点是好的！
不论是为天下百姓着想，还是为项统自己着想，都不能让自己这个宝贝徒弟，继续懒散下去！
………
等大队人马走近，项统有些失望！
他最想怼的那位二叔，居然不在队伍中！
领头的，居然是李靖和程咬金二人。
这二人，都是项统必须溜须的，到了近前，他急忙迎了上去。
“晚辈项统，拜见师伯！拜见卢国公！”
李靖瞄了一眼旁边的红拂女，仰天一阵大笑。
“好小子！自家人无需客气，师伯这次借了你的光，又欠了你一份人情，以后……”
正听到关键地方，项统就感觉自己后脖子一紧，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一股怪味儿直冲口鼻！
再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被换了一个地方。
程咬金还是穿着那套行头，正叉着腰，一脸坏笑，站在自己面前。
“小子，你怎么回事儿？老程待你不好吗？怎么一样的长辈儿两样对待？”
“称呼卢国公是不是太外道了？”
项统满头黑线，大叫了一声“程叔叔”，转身就跑！
不跑不行啊，这股味儿太特么让人难受了！
这时候，红拂女也走了过来。
“阿丑，出手有点儿分寸，没轻没重的，弄伤了孩子，小心老身和你拼命！”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程咬金在红拂女面前，就是支楞不起来！
堂堂的一国国公点头哈腰，比项统有过之而无不及！
项统的小脖子瞬间昂了起来。
“程叔叔，您带着这么多人马、这么多耕牛，想干什么呀？”
“难道想宰了吃肉？”
程咬金面孔瞬间扭曲，这特么是不是嫌老子命长了？
要是把这些牛都杀了，估计长安城中再也不会有姓程的了，
蒲扇般的大巴掌抬起来，看到红拂女正盯着他，赶紧背到身后！
打人是不敢，抱怨两句却是必须的。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为了看守这些牲口，老程在牛圈里趴了一宿！”
“现在你还问老子为什么来这里，成心想看老子笑话是不是？”
项统只是翻了个白眼，李靖和红拂女却都已经大笑了起来。
两个人目标一致，逮着程咬金就开怼！
从他们的谈话中，项统了解到：
大唐朝虽然不允许杀牛吃肉，但是一些世家大族，还是会以各种借口，买一些草原牧牛养在家里，恰当的时候，杀一头打打牙祭。
这几乎是所有人都默认了的事实，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种做法，并没有触及到任何人的利益，也不可能引导起民间不良风气。
要项统驯服牧牛，现在去购买肯定耽误时间，大家都等不起！
李世民第一时间，就把主意打在了那些世家大族身上。
好好跟你们要，你们肯定不识抬举，那朕就派人去抢！
去抢劫的最合适人员，肯定非程咬金莫属。
大唐朝，讲究浑不吝，除了尉迟敬德和他有一拼之外，其他人都是小弟弟！
程咬金昨天这一宿，可真是遭了大罪！
前半夜挨门挨户得罪人，后半夜就更了不得了！
这些牛本来就狂躁，不熟悉的聚在一起，除了干那事儿，就是打架！
若是放在平时，程咬金恨不得多几头，自己也能吃到几口牛肉。
现在不行啊，每一头牛都登记在册，真要是是死在自己手中，以陛下对这些牛的重视程度，自己屁股开花是绝对的！
普通士兵的力量，两三个人根本对付不了一头公牛，程咬金只能亲自上阵！
他这半宿，除了和公牛摔跤，就是在牛粪中打滚了，身上的味道能好闻，那就怪了！
他心情不好，发两句牢骚情有可原。
项统现在真知道什么叫人多力量大了，对付一头牧牛，居然用了七个人！
四只蹄子，两只牛角，都拴着绳索，六名士兵在不同的方向拉拽，后面还要跟着一个人，拿着藤条、木棍驱赶！
二百多头牧牛，加在一起就是两千人左右，再加上后面跟着的各种工匠，真是好大一个阵仗！
把工匠都叫到身边，统计之后，项统给红拂女伸了个大拇指。
三十名铁匠、三十名木匠、十名铜匠、二十名兽医、剩下的一百多人，据说都养过牛，都是民间的“养牛小能手”！
项统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么多人用不用自己支付报酬？
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某人才算把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
免费的壮劳力呀，不用那就是傻子！
项统决定再多制造点儿烈酒，让师傅再给自己换点儿劳动力。
这特么的，老百姓这么不值钱吗？
这么听话吗？
等项统把训牛的方法讲了一遍之后，包括三位大佬，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是太复杂，操作不了，而是太简单了！
只把鼻子穿一个铁环，就能让桀骜不驯的牧牛乖乖听话？
所有人都不信，都认为项统是异想天开！
项统也没强迫他们相信，事实胜于雄辩，看到效果，一切质疑自然烟消云散。
他大手一挥，命令士兵们，把一头牧牛牵到木桩中间。
十几个人，四五根绳索一起下手，把牧牛捆了个结结实实！
上一世项统就听说过，牛在临死之前，叫声会很凄惨，甚至会流眼泪！
项统转了一圈，听着“惨叫”声，确实有些不忍。
再看看牧牛的眼睛，项统很不爷们儿的退缩了！
“那什么！找一块黑布，把它眼睛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