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定要比我幸福
我已下定决心不再想你，却不自觉地走到那个夜晚的十字街头，望着你来时的方向，惆怅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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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下班从地铁出来后，就远远看见在等在地铁口的林筱筱。林筱筱也看到了他，快步向他奔赴而来。
“你在家等我就行，干嘛还出来接我？”
秦天一副责问的语气，但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林筱筱挽住他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我想跟你一起去菜场。”
秦天顺势搂住她的腰，“走吧！”
菜场里，秦天老练地跟菜摊的小贩讨价还价，林筱筱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她发现秦天总能让对方心悦诚服地优惠一些，每成功砍价一次她都会崇拜地赞叹一句：“老公，你好厉害！”
秦天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拉着她小声说：“在这里买菜，大家都会讨价还价的。”
林筱筱恍然大悟地说：“我还以为菜场跟超市一样，都是明码标价不能讨价还价的呢。”
接着又兴致勃勃地向他请教：“那你也教教我好不好？”
秦天对自己苛刻，买东西时斤斤计较，却不想让林筱筱像他一样工于算计地生活，但又不想驳了她的兴致，于是给她传授了一条最简单的经验。
“其实也没什么，很多摊贩报价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水分，我都是先习惯性地说一声‘老板，便宜一点’，他们一般情况下都会抹掉零头或者给你称得足一点。”
林筱筱现学现卖，照着秦天说的方法买了一条鲫鱼，果然老板把六毛的零头给她抹掉了，第一次砍价成功足足让她兴奋了一路，就连秦天做的鲫鱼豆腐汤都比平常多喝了一碗。
晚上秦天给她做手部按摩的时候，林筱筱的兴奋已荡然无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跟他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
秦天问她怎么了。
林筱筱搪塞说：“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心情会不好的。”
上床后，林筱筱鼓起勇气跟他说了实话：“老公，夏雪要走了。”
秦天听后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平常，不置可否地“噢”了一声。
林筱筱接着说：“我前天跟夏雪见面了，她明天就要去国外上学了，本来她让我瞒着你的，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老公，明天你去送送她吧。”
秦天心里非常矛盾，他很想去看看夏雪，但又不知如何面对她。
秦天没有说话，把林筱筱抱紧了一点。
林筱筱撒着娇劝他：“老公，去吧。”
……
第二天，秦天本该去安畅集团，王智爽快地让他放心去送夏雪，说安畅集团他让人打招呼。
再来到夏家家门外，秦天心里感慨颇多。
在这幢老洋房里，四年的时间他和夏雪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相遇、相处、相知、相爱，再到如今的分手、离别。
秦天踌躇了蛮久，才按下了门铃。
夏老开门看到秦天，仍跟以前一样慈祥、亲切的欢迎秦天：“小秦来了，快进来。”
秦天有些愧疚，慌张得连寒暄的话都忘了说，支吾着直接道明来意：“爷爷，我……我来看小雪。”
“哦，小雪在楼上，你去吧。”
“爷爷，谁啊？”夏雪闻声从房间出来，看到正在上楼的秦天，失神伫立在楼梯口一动不动。
秦天抬头看到了夏雪，真正再见到她的时候，之前设想的所有开场白都无法说出口，无声地凝望着她。
夏老在楼下故意抬高嗓门说：“哎吆，现在脑子越来越糊涂了，物业费老是忘了交，让人家上门催了就不好了。”
夏老出门了。
夏雪恢复了自然，挤出微笑跟秦天打招呼：“你来了！”
秦天不自然地“嗯”了一声，随着她上了二楼。
夏雪一声不吭收拾东西。
秦天靠在门框上问她：“去几年？”
其实该收拾的东西早已收拾好，夏雪手里翻来覆去地摆弄着几件小物品，听到秦天发问，她停顿了一下，随即轻声回答：“两年。也有可能会更久一点。”
秦天“嗯”了一声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半天，夏雪开口了：“你送我的一些小礼物，我就不还给你了，我打算留下，就当是纪念品吧。”
秦天这才发现跟夏雪交往以来，除了一条两百多块的手链，他好像再没有送过她其他像样的礼物了。反倒是夏雪送了他不少东西，包括现在裤兜里的手机。
原来，自己亏欠她的不只是感情。
秦天很想说抱歉，可知道她现在最不愿意听“对不起”这三个字了，满怀愧疚地说：“我一直都没送过你什么……”
夏雪没让他说完，打断他继续说道：“本来想把你送的东西都还给你的，后来一想我们都是大人了，可以坚强得面对这些东西，不需要靠送回一切，来确定这段感情已告终结。我送你的那些东西，要是你……你女朋友介意的话，就都扔了吧。”
秦天心里异常难受，艰难地说：“小雪，我……”
夏雪又打断了他说话，故作轻松地说：“我这是怎么了？干嘛搞得这么伤感？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咱们以后还是朋友。”
“朋友”这个字眼就像锥子一样刺进了他的心里，秦天再也忍不住了，哽咽着不停地说“对不起”。
夏雪也流泪了，站起来扑进了他的怀里，哭着说：“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了。”
秦天紧紧抱着她无声流泪。
“以后对自己好点！对你女朋友也好点，你要爱她，真心真意地爱她，我希望你们幸福！”
秦天哽咽着说：“我知道！我知道！小雪，你不要说了！”
夏雪不再说话，两人紧抱着流泪。
良久，夏雪推开了秦天，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泪水，咬咬牙说：“你回去吧！”
秦天忙说：“我送你去机场。”
夏雪狠心拒绝：“不用了，瑶瑶会送我的。”
秦天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坚持也是徒劳。
“在那边照顾好自己，要是不适应的话就回来。”
夏雪露出笑容，装作不耐烦地说：“哎呀，你又开始啰嗦了。你放心！我爸妈都在那边呢。”说完就把他往外推，“走吧！待会瑶瑶来了，又要说你了！”
秦天不情愿地下楼，跨出门槛的时候，他禁不住说道：“小雪，答应我：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快乐！一定要幸福！好吗？”
夏雪泪眼朦胧，极力忍住哽咽说：“嗯，我答应你！走吧，我看着你走，不许回头！”
秦天每走一步就像抽尽了浑身的力气，他僵着脖子不忍回头，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走远。
夏雪看着秦天渐远的背影泪如雨下，背靠着门框泣不成声：“秦天……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如果你不快乐我能快乐吗？如果你不幸福我能幸福吗？傻瓜，我爱你！”
……
秦天一直不敢回头，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地走着，很久很久后停下了脚步，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他站在原地，徒劳四顾，才发现脚下的这条街他曾走过很多次，多少个夜晚他都是沿着这条街，从那个与边军合租的小屋把夏雪送回家。
这条小路无法让爱情延续到永远，却一条条铺满了无尽的思念。
车流如梭，行人嘈杂，耳边传来了一首似曾听过的老歌：
……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才不枉费我的狼狈退出
再痛也不说苦
爱不用抱歉来弥补
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
请记得你要比我幸福
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
我默默地倒数
最后才把你看清楚
看你眼里的我好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