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急之下的承诺
万法由心造，一切因缘生。所有偶然，皆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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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微风摇曳枝叶，阳光斑驳散落，光束中的灰尘像精灵一般飘零。
屋内，纹理交错的楠木茶几上，横七竖八摆满了酒瓶，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气。
阳光有些刺眼，张莎侧头避开，目光自然地向前延伸，略过姐妹们不敢让人恭维的睡相，最后入眼的画面让她都快瞪出眼珠——秦天和林筱筱相拥而眠，睡姿暧昧，衣服凌乱。
“什么情况？”张莎努力回忆昨晚的事情，但印象中根本没有秦天。
她起身摇醒叶子、沈琪菲和文文，三人醒后也是一脸懵逼。沈琪菲反应最是夸张，急忙检查自己的身体和衣服，生怕沉睡时遭到侵犯。
叶子喝得断片，努力回想能记起的事情：“昨晚……我跟筱筱叫文文和小秦上来喝酒……他没喝几杯就醉了……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这小子不会是装醉吧？然后趁我们都睡着了对我们下手。”张莎脑补秦天各种猥琐的画面，自己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会的。我刚检查过了，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沈琪菲心里笃定。
“都别胡思乱想了。把他俩叫醒，问下他们不都什么都清楚了。”叶子推二人的胳膊要弄醒他们。
林筱筱睡眼朦胧，躲开推自己的手，下意识地把怀里的秦天抱得更紧，“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
秦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漂亮的面庞，还有怀里温暖柔软的身体，抬头他看见了四个正盯着自己的女人。
“啊”的一声惊呼，秦天顿时睡意全无，急于想要起身，但胳膊被怀中女人枕了一晚早已麻木无力，再加上身上缠绕的胳膊和秀腿，一时无法起来。
不过他这一番折腾，倒是彻底弄醒了怀里的林筱筱。
林筱筱看着几乎和自己贴着的面庞，顿时脸红的发烫，撑起胳膊慌忙起身，站在张莎身后整理衣服。
张莎冲秦天质问：“你‘啊’什么？好像是你吃亏了一样。你昨晚有没有对筱筱做什么坏事？老实交代，要不然我报警了。”
沈琪菲走近林筱筱，一脸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林筱筱心不在焉地回答。她在回忆昨晚喝醉后的情况，好像是自己倒在秦天身边睡着了。但想到两人紧抱的睡姿、凌乱的衣服，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秦天本来酒量就不好，昨晚红酒、威士忌、啤酒穿插着喝，结果酩酊大醉，后来的事怎么都想不起来。
“秦天，你还是个男人吗？你抱着人家睡了一晚，这种事怎么说都是人家女孩子吃亏，你总不能吃干擦净不承认吧？”张莎认为他是得了便宜还不承认，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莎莎，别说的那么难听。昨晚是我叫他上来喝酒的，再说大家都喝醉了，况且我也没事。”林筱筱觉得这只是一次羞于启齿的意外，她不想过多的纠缠。
“筱筱，不能这么便宜他！”沈琪菲替林筱筱打抱不平，“你跟大师兄谈了六年恋爱，什么都没做过。你跟他喝了次酒，就被他抱着睡了一晚，他总得给你一个说法！”
沈琪菲和张莎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不过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对外地人的偏见，让她们无法接受林筱筱和一个服务生产生这样的误会。如果换成是她们圈子里的某个人，解释开了就行，而不会如此刁难。
人人生而平等与生而不平等，这两种论调无论估计古今中外一直都存在，人们也一直都为之辩论不止。平等是人们主张且努力争取的，不平等是人们反对却现实存在的。贫富差距、主奴关系是无法忽视的重要影响因素，不管你承不承认，很多人潜意识里都存在三六九等、人分高下的观念，在思想上主动或被动地分类分群，如果不同类群之间的人有了交集、碰撞，这种潜意识就会像癌细胞一样疯长，形成诸如自卑与高傲、仰视与漠视、恭敬与轻慢等截然不同的态度，出现门第、阶层、圈子等形形色色的概念，反过来又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们的思想和行为。
秦天没谈过恋爱，除了陆娜几个同班同学外，他几乎没和女生有过过多的接触。从昨天到现在，萍水相逢、举杯共饮、相拥而眠，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和林筱筱有了交集。沈琪菲和张莎的咄咄逼人，让秦天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对女孩子意味着什么，但至少不应该让自己的沉默伤了女孩的心，坚定地说道：“我会负责的。”
“你怎么负责？拿什么负责？”张莎嗤之以鼻。
林筱筱正要拉住张莎，却见秦天向前靠近一步，盯着自己缓缓开口，语气真诚坚定：“林小姐，如果你觉得昨晚的事玷污了你的清白，我娶你！”
林筱筱听到“我娶你”这几个字后顿时愣神了。
她等李牧的求婚等了六年，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他的移情别恋，更没想到在她最低落难过的时候，这个相识不到一天的大男孩会跟她说“我娶你”。这是她最想听的表白，但表白的人却不是她希望的那一个。
秦天出乎意料的回答雷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连最熟悉他的文文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张莎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看着认真的秦天的和惊愕的林筱筱，突然笑得前俯后仰，憋着眼泪打趣：“筱筱，这算是求婚吗？哈哈哈哈！”
张莎一笑一闹，屋里的气氛也没那么尴尬压抑了。文文也跟着起哄，“筱筱，要不你就嫁给秦天得了。”
叶子更是火上浇油“筱筱，秦天还是个学生，你是老牛吃嫩草，赚大了。”
林筱筱对昨晚的事已经不再介怀，对秦天的回答也没放心上，现在见这帮姐妹一个个变身腐女，心情随即也轻松了几分，接着话头笑着跟秦天说：“好啊，万一将来我嫁不出去，我一定找你。”
自己认真的回答遭到大家起哄，秦天心里感到无尽的屈辱和不快。他盯着林筱筱的眼睛，倔强地说道：“我是认真的！”
林筱筱微微仰头，看着秦天。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审视秦天。他身高应该接近一米八，身材消瘦但不单薄；留着常见的板寸发型，看起来很精神；一张小麦肤色的面庞，棱角分明；眼睛炯炯有神，充满了阳刚和正气。林筱筱走神了：他应该是很多小姑娘的菜，如果自己再年轻几岁说不准也会被他迷住。林筱筱对自己的脸蛋和身材很自信，她能感觉到不少男人看自己时眼神里赤裸裸的欲望，但眼前这个大男孩眼神很干净，于是收起心思，正式回答：“我刚才说的也是认真的。”
“喂，你俩什么情况？你们不会来真的吧？”张莎看着他俩大呼小叫。
“好了好了！”沈琪菲走到中间隔开俩人，然后对着秦天傲然开口：“秦天，筱筱不计较，这事就算过去了。给你一个忠告：以后不要随便对一个女孩说‘娶你’，说这种话是要负责任的，也是需要实力的。”
对于沈琪菲的傲慢、优越与鄙夷，秦天直接无视，对于不相干的人没必要在意。
“林小姐，我不是一个随便承诺的人，对于刚才的承诺我有能力负责。我在华海交通大学上学，晚上在这里兼职，如果你需要我负责的话，我随时可以兑现我的承诺。”秦天说完跟文文摆摆手离开了。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筱筱，就凭他还想娶你？”对于秦天的无视，沈琪菲感觉很气愤。从来没人敢这么对她，尤其是一个外地来的穷学生凭什么敢无视她。
“菲菲，快别生气了！生气会让女人变丑的哦！”林筱筱拉着沈琪菲的手撒娇，心里却奇怪她今天的态度，她以前从很少说话这么刻薄。
“你个死丫头，没心没肺的！以后千万别搭理那穷小子，我觉得外地人就是不靠谱。你之前对李牧多好，甘心做他的小女人，处处为他着想，可到头来怎么样？为了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就能把自己卖给别的女人。李牧有眼无珠，简直就是当代的李甲，他要是知道了你家的条件，肯定肠子都能悔青。”沈琪菲心里的气还没消，话头一打开又扯到了李牧身上。
叶子听到沈琪菲又提起李牧，马上机警地转移话题，“我都快饿死了，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
“我也饿。”不提“饿”还好，一提起来几个女孩都觉得饥肠辘辘。
“我去准备早饭，很快就好。”文文很自觉地自告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