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悲剧重演
又到了月底，秦用又动身回永宁老家了。
你懂的，思念老婆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还是想回去看一看那个自己捡来的儿子。自从有了他，秦用的心里又多了一份牵挂。
一大早，秦用便离开了私塾。经过这片自己不知走了多少次的仙女山。到晌午时分，便到了村口。此时，秦用的心情非常激动，家近在咫尺了。
进了村口，听到有两个村民在吵架。由于是同宗族，秦用自然都认识。一个叫秦东海的汉子说：“宗顺！你要建房子，也不能占用我家的土地。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笑话！你敢说那块土地是你的，契约拿出来我看看。没有契约，你就不要在这里给我瞎扯蛋。”
秦东海闻言，说：“虽然没有官府出具的契约，但那块地靠近我的房子，当然是我的了。”
“你这样说不仅强词夺理，更是无中生有。按你这么说，靠近你房子的土地都是你家的。我们的宗祠也挨着你家，按你这么说，那宗祠也是你家的？”
秦东海知道说不过他，也不想再和他打口水战，说：“说这么多没有用。反正，我不让你盖房子，就这么简单。”
“如果我偏要盖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敢盖，我就敢拆。”秦东海说的斩钉截铁。
“谅你也没有那个胆量。”
秦用听了一会儿，也知道个大概。说：“乡里乡亲的，何必为了一块地而伤和气。东海叔，你已经有了房子，而宗顺兄弟连一块躲雨的地方也没有。他想盖几间房子，你就让他盖吧！”
“不行！那是我家的地皮，凭什么让他盖房子？到处都是土地，为什么要盖在我的旁边？我不想和这种穷鬼做邻居。”
秦用也听不下去了，说：“东海叔，你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现在是过的比他好。但是，请相信这句话，水无三寸深，人无三代穷。你敢保证，他日后会比你差吗？人不要有这种思想。再说，都是姓秦的，按辈分，你是长辈，何必与小辈计较这些哩！”
秦东海听秦用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吱声。秦用看了看东海，又看了看宗顺，说：“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搞好邻里关系，比什么都重要。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何必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呢？你们说是不是？还是散了吧！”
秦用说完，也就转身走了。一走到家门口，他习惯性的冲着家里喊：“英子！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艾英抱着婴儿走了出来，眼睛里充满着激动。撒娇般的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哩！”
“怎么会呢！这是我的家。不回来，能去哪里？”秦用说着，抱过婴儿，看了又看，瞧了又瞧。说：“一个月不见，孩子越长越漂亮了。没有人找上门吧？”
艾英摇了摇头，说：“我精心养了一个月。如果真有人想抱走，我还有点舍不得哩！”说着，艾英想起上次的事，又说：“不会又把钱接济别人了吧？”
秦用听说，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铜钱，在艾英的面前晃了晃，半开玩笑说：“上次为了这事，你一气之下回了娘家，让我白跑一趟。”
“夫君，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艾英含情脉脉的望着老公，满怀愧疚的说。
“上次想跳河的妇女，名叫石笑笑。她拿着我接济她的钱回家了，又被她丈夫抢去买酒喝了。她一气之下，果真跳河了。”
“你怎么知道的？”艾英似乎也感兴趣。
“听我慢慢说。也许是这个妇女命不该绝。她跳河之后，尸体顺着河水漂到康美镇，被一个叫沈磊的捕鱼人给捞上来了。经过他的抢救，这个妇女神奇般的活了过来。后来，还和沈磊结为夫妻，组成新的家庭。自此，一个负责捕鱼，一个负责去市场卖。”
“这么说，夫君肯定是在市场偶遇了这个石笑笑。”艾英歪着头，推测说。
“还是老婆聪明。真是这样。正因为这次偶遇，我才对她有了更深的了解。如今，两人恩恩爱爱，日子过得很滋润。”
“这么好的老婆不懂得珍惜，她前夫活该没老婆，光棍一辈子。”
秦用从荷包里取出一把铜钱，递给艾英。说：“有了孩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哩！这些钱你收着。我手里这几个铜钱，明天去把赊欠的米钱还了。做人讲的是诚信！”
“正该如此。”艾英点头赞同。突然，她似乎想到什么，又说：“想起来了，孩子还没有取名哩！你是秀才，给他取个好名字。”
秦用听说，想了想，说：“就叫秦斌。既能文又能武。最好希望他文武双全。怎么样？”
“好！就叫秦斌。希望他长大后有出息。”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是天下父母的共性。”秦用说着，顿了顿，也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我想起了一件事。有一次，我在石笑笑的鱼摊遇见了县官老爷。他可能是正好路过那里，在旁边听着我和笑笑聊天，知道我是私塾先生，便拉住我，让我到衙门当他的师爷……”
“当师爷好呀！好歹也是一个官。总比当私塾先生强。”艾英闻言，连忙打断他的话。
“可是，我没有答应他。”
艾英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看你没有发烧，脑袋像少了一根弦似的。希望孩子长大有出息，自己却不想有出息？县老爷看中了你，想拉你一把，这是天大的好事，你却不识抬举。”
“我对当官不感兴趣。官场上明争暗斗，还是当个私塾先生，自由自在。”
艾英望着这个书呆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别人个个想当官。甚至，有人还花钱买官当。我家这个书呆子，人家找上门来，要给他官当，他却一口回绝了。真是傻瓜一个！
第二天，秦用一觉醒来，已是日出三竿。他草草吃了早饭，便来到街上，径直走进米店。店老板一眼瞥见，说：“秦先生！买米吗？”
“今天不买，把上次的账还了。”
“急什么？我又没有向你追要。如果家里有困难，先欠着。没事！”
秦用从荷包里掏出几个铜钱，放在桌子。半开玩笑的说：“先把欠账还了。下次需要赊欠，你才不会怕。”
“怕别人，还怕你秦先生吗？”店主也开玩笑说，“听说你们村出人命了，你有听说吗？”
“没有啊！是谁家出人命？”
店主说：“听说是秦东海和秦宗顺，为了争一块地。曾经发生过口角，今天早上，宗顺强行叫人开工，东海动手打了宗顺，宗顺一恼火，操起手中的铁棍，向东海的头砸了下去。东海当场毙命。他家人已经报了官。”
“原来是他们。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在吵架。我劝了他们几句，就回家了。这下好了，打死了人，吃上官司了。”
店主一边做着生意，一边打开了话匣子：“其实，秦东海做人有点过分，人家房子修在你的旁边，那也是正常的。他硬说那块地是他家的，又拿不出契约。这样无理取闹，宗顺自然恼火。人一恼火便失去了理智，也就没有想到后果。一棍下去，打死了人。宗顺房子建不成了，说不定还要偿命。哎，冲动是魔鬼。”
秦用知道宗亲出事了，便来到出事现场。只见周围挤满了人，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衙门里的仵作和捕快也赶来了。
仵作正在检验尸体，而宗顺被两个捕快押着。他神色茫然，面无血色。他看到我时，低着头。也许，他后悔了。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此时知道后悔已经晚了。
这是一起故意杀人案，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为了一时的冲动，酿成严重的后果，多不应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