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二
“那还等什么,去找这小子算账。”聂母撸了撸袖子,一副上前干仗的架势。
沈留连忙拦住她,“先找到人,要是人不在他这里,惊动了他,他告诉同伙,那我朋友就更找不到了。”
“你说的对。”聂母冷静下来。
“我让老头子带赵老二出去,马上要隔壁的婚宴要开始了,赵家二老应该也要去的。”
起初她还不敢和聂母说,没想到她这么仗义。
不仅没怪她擅作主张,还这么热心的帮她找人。
“聂阿姨,谢谢您。”
聂母摆摆手:“我平等的痛恨每一个人贩子,就算他是我邻居也一样。”
“打倒人贩子,人人有责。”
聂母给聂父发消息,和他说了情况,聂父很快回了句收到,便开始和赵老二聊天。
两人聊着聊着,就开始往外走。
赵老二看起来还挺开心的,跟在聂父身后一起走了。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我们先去那边,我来给赵伯母打电话。”
两人躲到屋子后面,聂母掏出手机给赵母打电话,说说她们家距离结婚的人家最近,催他们过去,两人也不会有所怀疑。
很快就看到赵家二老收拾好东西走了,把门关上却没有上锁,估计是怕赵老二回来没钥匙。
“走吧。”
确定两人走远后,聂母才带着沈留推开门走了进去。
赵家的房子并不大,一个堂屋两边各两个房间,聂母先去了赵老二的房间,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果然有问题。”聂母哼道。
只见聂母从头上拔下个一字发夹,插进在锁孔里动了几下后,锁就被打开了。
这流畅的动作,看得沈留目瞪口呆。
“小时候跟着我爷爷学的,没想到还有用到的时候。”聂母看起来有点羞涩。
沈留收回自己惊讶的表情:“您可真厉害。”
聂母带着她进了屋,里面的味道有些难闻,有汗味,还有脚臭味,混杂在一起,一度让沈留作呕。
但她忍住了。
“真难闻。”聂母捏着鼻子吐槽。
房间里没什么奇怪的,沈留想不通为什么特意上锁。
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挨着床的桌子,一眼就能将屋里的景象看清楚。
“我们去他们后面看看。”聂母提议道,“我记得他们家后面挖了地窖,没准会用来藏人。”
沈留嗯了一声,跟在聂母身后去了后院。
后院有个很大的猪圈,里面喂着两头年猪,躲在猪圈里哼哧。
地窖就在猪圈前面,聂母先到了目的地,还未下去,就听到手机叮了一声来了条消息。
“赵老二回来了。”聂母看了消息道,“我们得快点了。”
说完,聂母便打开了地窖的门。
随着门被打开,阳光照耀进去,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呜咽。
“小沈,这女娃是你朋友吗?”
沈留顺着台阶往下走,走的近了就看到被手脚被绑着,脖子上带着铁项圈,项圈后面跟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固定在地窖上,嘴里堵住不知道是什么的破布,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曲知音。
她满脸戒备的盯着她们,久未见过阳光,突然的光明让她无法聚焦,眼神黯淡无光。
“知音。”沈留声音哽咽。
完全无法把面前这个身上脏兮兮,头发打结,衣服破烂的人,和前些天还光鲜亮丽,和她生气的曲知音相提并论。
“呜呜呜……”
曲知音挣扎着,锁链叮当作响,眼底含着泪花,带着几分惊喜和懊悔。
“我们来救你了,你放心。”沈留拥抱着她,将她嘴里塞的东西拿出来,给她安慰。
曲知音刚能说话就准备嚎啕大哭,还是被聂母捂住了嘴。
“小声点,你们等会儿再叙旧,我来给她把锁链打开,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人都连连点头,聂母动作迅速的给曲知音解开了锁链,又和沈留一起给她解开了手脚上的绳子。
“先出去。”
三人爬上通往地窖外面的台阶,正准备打开地窖的门,就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完了,他回来了。”沈留低声道。
“被他抓到就完了。”曲知音浑身颤抖,声音里都带着颤音,浑身每个细胞都在说着害怕。
“现在我们还怕什么,人也找到了,他是必须要进去的。”
聂母安慰两人,拿出手机给聂父编辑短信。
既然证据都摆在面前了,只要把这件事告诉镇长,赵老二是绝对跑不了的。
地窖的门被打开,与地窖里的三人对上目光,赵老二的脸瞬间崩裂。
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他转身拔腿就跑。
“你站住。”聂母喝道。
等到三人爬上地窖,赵老二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倒是反应快,知道瞒不下去只能先逃走。”聂母哼道。
曲知音一阵恐慌,“他会不会再来找我?”
想到这几天的经历,心里就一阵害怕。
“没事的知音,他不敢来找你了。”沈留安慰她。
曲知音抬起黯淡的眸子,脸上全是污泥,嘴唇也干裂起皮,原本漂亮的大波浪卷也变得毫无光泽。眼底是未知的恐惧,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
聂母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跑不出去的,我已经和老头子说了,他会带人捉到他的。”
捉到他这几个字给了她些许安慰,她眼底的光芒闪了闪,不确定的问:“真的吗?”
“走,先回我家去给你收拾收拾。”聂母点头后说道。
三个人回到聂母家,沈留拿出带来的干净衣服,陪她去了浴室,等到水流声响起,沈留才去厨房给她熬了点粥。
曲知音换好衣服出来,终于恢复了些原来的样子,只是眼神躲闪的,似乎不敢相信已经脱离了魔爪。
“我们已经通知施老师了,她们一会儿就过来,还有那个赵老二,已经被抓到了,你不用担心。”
“真的吗?”曲知音眸光微亮。
“真的,你先喝粥,等施老师他们过来,我们就回去。”
“好。”
曲知音眼角滑下泪光,捧着已经被吹冷的粥,大口吃起来。
吃的很急,就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他们连饭都不给你吃吗?”沈留问。
“我恨死他们了,不给我饭吃,还不给我水喝,我都几天没洗澡了,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这几天的。”曲知音哭诉道。
“知音受苦了。”
“还好你来救我了,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