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身份
“身份？”云逸有些疑惑。
“就是旭日城的身份证明。”掌柜耐心解释，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那我们应该没有。”云逸嘴角扯了扯。
“抱歉，如果没有身份证明，本店无法让你们入住。”掌柜的脸上浮现出歉意的神色，声音里带着遗憾。
“那没有身份证明的人就不能在城里住店了？”杨梨诧异地问道，眉宇间尽是不解。
掌柜无奈地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夹杂着几分不为人知的辛酸：“确是如此，规矩如此，小店也无可奈何。”
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对于这样的规定，掌柜自己也颇有微词。
“那我们需要如何才能获得身份呢？”云逸闻言，沉吟片刻后，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你们可以去城署申请，不过现在办理的人有点多，许多人都在排队，你们如果正常申请的话，估计要很久才能得到身份。”他看着云逸二人，有些同情道。
“那是否有别的渠道可以获得身份？”云逸见左右无人注意，悄悄从袖中摸出一小袋银两，轻轻置于柜台上，眼神示意掌柜。
掌柜心领神会，目光一扫，随即压低了声音，嘴角挂着一丝不言而喻的笑。
“哎，客官，您这是何必呢。”掌柜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将银两收入柜台下，“规矩之外，自然有规矩。您听我细细道来。”
“公子如果想要快速获得身份，有三条路。”掌柜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条路，简单粗暴，银子开道。城东的‘快捷文书’，您不知道可以打听打听，那儿有人专门干这活，一千两银子，身份到手，方便快捷，不过得小心别让人发现了。”
“第二条，您若有本事，或是有啥特别的能耐，可以试着攀附城里的大家族，或是加入什么势力。大树底下好乘凉嘛，有了靠山，身份自然不成问题。”
“第三条，学问人的路子，您要是读书种子，或者对修炼感兴趣，可以考入学府。旭日学院，那可是出了名的，一旦成了学府中人，身份地位自不用愁。”
云逸听罢，默默点头，心中权衡着这三条路径的可行性。
云逸压低声音继续问道：“掌柜的，您说的攀附家族或势力，具体是哪些门路？我俩初来乍到，对这些门道可不熟悉。”
掌柜的见四下无其他顾客，便更放松了些，压低嗓音，颇有些市井说书人的味道：“说起这旭日城的势力，那可是错综复杂，各有千秋啊。”
“首先得提城主府，那可是城中的头把交椅，掌握着全城的铁甲军，城主一句话，那可是能翻云覆雨的。不过，这门槛高得吓人，没有点儿硬邦邦的实力或背景，想都别想。”
“再来说说长老会，这帮老狐狸个个精明，手握全城商会的大权，商人想在这儿混，都得看他们脸色。你要是有生意头脑，没准儿能搭上这艘大船。”
“南城的李家，世代打铁，那手艺，啧啧，说是铁器行的龙头也不为过。你若对铸剑造甲有兴趣，李家门下可不少能工巧匠。”
“北城的王家，药香四溢，药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家里的药园子里，奇花异草多得数不清，听说王家老太爷手里还有几味独门秘方呢。”
“东城的赵家，你别看他们平时低调，那拍卖会一开，全城的富商巨贾都得挤破头往里钻。宝贝多，热闹更大，能跟赵家搭上线，好处自然少不了。”
“最后，西城的曹家，那可是掌控着整条大运河的漕运，粮食、丝绸、瓷器，什么赚钱运什么。要是能在曹家的船上谋个差事，保管你吃喝不愁。”
掌柜说到这里，喝了口水，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当然了，这些个家族势力，哪是咱们小老百姓轻易就能攀上的，不过了解了解，总没坏处。”
云逸听罢，心中暗自思量，这些信息对他来说，无疑是宝贵的指引。
他轻声回道：“多谢掌柜指点。”
掌柜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嘿，都是混口饭吃，相互帮衬嘛。二位好自为之，这世道，活络些总是没错的。”
言毕，云逸收回手，两人之间的交易似乎从未发生过，掌柜又回到了平日里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而云逸与杨梨则带着新得到的信息，继续他们在这座城市中的探索。
正当云逸与杨梨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位面貌机敏，眼珠子滴溜乱转的汉子仿佛从人群中凭空冒出，凑近他们，压低了嗓子，话语里带着几分神秘与热络：“二位客官，瞧着面生，是不是在为进城的身份证明犯愁呢？”
云逸刚要开口，杨梨却已轻轻点头，那汉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随即熟络地一拍手，几乎是半拖半引地将二人带到了一条小巷深处的一家不起眼的茶铺。
茶铺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角落里几个看似闲聊的老汉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汉子一落座，便自顾自地点上一壶茶，一股脑儿地介绍起来：“在下是这城里的牙郎，说白了，就是专门帮人排忧解难的。办个身份证明，对咱来说，那是小菜一碟。行话讲，‘一手托两家，两头都讨好’，您二位只需一百两银子一个人，明儿个这事儿就成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手指，显得业务熟练且自信满满，仿佛这身份证明就如同他口袋里的茶饼，随时可以取出来一般。
杨梨听得有些动心，却也保持着几分警惕，她轻声问道：“这么快？不会有什么风险吧？”
汉子闻言，哈哈一笑，露出一副“你懂的”神情：“放心，咱这行当讲究的是‘黑话不黑，生意不亏’，自有门道。您二位只管放心交给我，保证万无一失。这城里头，没有我办不了的事儿。”
云逸观察着这位牙郎，心中权衡着风险与效率，而杨梨则目光闪烁，显然对这快速解决问题的方式颇感兴趣。
茶铺里，炉火轻轻噼啪作响，似乎也在为这桩隐秘的交易添了几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