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登场
二次元系统可能是因为任务失败再也没出现过,她不来我更是心安,本想联系那边问问改名的事情,但奇怪的是我对自己本来的名字完全没有印象,便就此放弃。
重新来过算不上多顺利,这年头找工作实在是太难了。
阿良哥安慰我不必太急,我也就这么心安理得给自己放了半年的假,拿到离婚证之后就抛下一道重新出发的周冉走向各地,体验了各地方的风土人情,直到存折余额少了个零,我才如梦方醒,连夜打包行李跑回b市。
面试了好几家公司都以我年纪稍长可能不灵光为理由拒绝,我怒喝半打小麦果汁。
快三十算什么年纪大!看不起谁!
“这家公司不错?”周冉得空就过来帮我一起找工作,他本以为我会继续从事之前的行业,但也不是说不愿意,就既然跑都跑了,没必要再过辛苦奔劳的日子。
“还是选这个吧。”
我投了一家公司的办公室文员,对方似乎很急着找人,才投过去没几分钟就发来面试邀请,周冉连夜翻出自己的美容工具库库开整,到面试当天早晨还来帮着参考妆容和穿着,一切顺利完美,我雄赳赳气昂昂冲向面试场。
只是在面试时候,我又再次遭受命运的暴击。
“各位早上……”好字在我见到主面试官的脸之后卡在喉咙里,在家联系多次的完美八颗牙笑容也迅速僵硬。
我的娘我的爹,我的姥姥我的爷,请问我与孽缘领导还能突破次元在这里圆满吗!
这清澈愚蠢的眼神,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在午夜梦回只要想到都会令人心悸的高颧骨,还有那双三白眼!
除了打工人小卫的废物领导还有谁能够长那么一张当代黄世仁的脸?
坐在主位的废物领导推推眼镜,伸手比了个“请”的姿势,我捏了捏掌心,努力不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比哭难看。
“为什么辞职,你上家公司看起来还不错。”
“因为个人发展原因。”
“快三十岁了还想找新的发展?”
这废物点心怎么在这个次元说话也那么不中听啊!
“人不管几岁,只要还能干得动还是可以多方面发展。”
废物点心露出满意的笑容,八分高兴,两分得意,我真是太了解他,废物领导不喜欢任何场面话,在他的麾下二十四生肖只能剩下俩,你要么是牛,要么是马。
废物点心又提了好几个问题,我每个回答都完美的击中他的心巴。
“可以了,回去等通知吧。”
我萎了,彻底萎了,旁边准备面试的应届生看着从面试场走出的我窃窃私语。
“我靠,很严格吗!”
“我刚看她进去很自信啊。”
“要不算了。”
“算什么,这个姐倒了我们才有机会。”
还是太年轻了,我怎么可能倒,里面那个废物点心喜欢我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牛马!
周冉在楼下等着,他见我垂头丧气的出来忙改口。
“为了庆祝你的失败,我决定请你食鸡蛋灌饼。”
我无力地举起手机,面试是十分钟前全部结束的,短信是三十秒前到的,周冉一激动拍拍大腿。
“你臊眉耷眼的我以为没过呢!”
“过了比没过惨。”
他揽着我肩膀,脚步比我这个面试上的人还欢快,下午饭也从鸡蛋灌饼换成了高档餐厅预定餐,我坐在临窗的一侧,摇着手里的红酒杯望着灯火通明的写字楼重重叹气。
鼠鼠我啊,真的要鼠了捏。
入职第一天废物点心还没开始他的表演,同事也还好相处,没有幺蛾子也没有赖祥那种货,还算过得去。
我靠在椅子上思虑要不要等废物点心开始作妖就辞职,想来想去这份工作只有唯二的缺点,一是废物点心这颗不定时炸弹,二就是通勤时间有些远,薪资和工作环境都是超出预想之外的。
“那就买个通勤工具。”
周冉如是说,他行动速度飞快,周三提的意见,周五就拉着我到卖车市场看车,我对着存折上的余额精打细算,最后选择了一张小型电动车,四个人嫌挤两个人刚好,周冉在小黄车上伸长双腿。
然后这份工作只剩下一个缺点了。
就是那颗不定时炸弹。
“小卫,下午开会,会议材料明天八点放在我桌上。”
“喳。”
“小卫,订票。”
“好。”
“小卫!”
“小卫!”
短短半个小时,我手头已经积累起四五件未办事项。
虽然但是,这个废物点心比起那个次元的他似乎能干不少。
原来那个只管甩锅不管问,这个事事都要等他确定之后才放心让人做下去,在转正之后我决定单方面褫夺他废物的封号,就留下点心二字。
“明天有人过来商议合作事宜,你跟新来的小姑娘先去找律师看看他们公司的资质再让律师过一遍合同。”
点心头也不抬就交代了下午的工作,我从桌上拿起钥匙带着新来的实习生前往公司合作的律师事务所。
“汾姐,你驾照拿几年了。”
实习生小王在车里摇摇摆摆,抓着扶手不敢松,直到红绿灯口,小车安稳停下,小王这才松了手又松了气。
“过实习期了。”
我冷酷的像是假装送冻货实则干杀手行业的老司机,上下牙一合,嘴里的糖四分五裂。
“那、那那您能不能开慢点,比碰碰车还碰碰车。”小姑娘颤抖的话语里带上哭腔,红灯跳至最后四秒,我抓紧方向盘,脚尖踏向油门,气沉丹田喝道:
“瞧好了吧您!”
紧接着一声巨响,我们连同小车车飞跃斑马线停在半米开外的地方。
实习生显然被吓呆了,一声尖锐暴鸣过后陷入石化状态。
我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车辆损坏情况,好家伙,真是好家伙,什么车能把小电动后备箱门都给撞进去了!
正欲斥责后车司机是怎么开车的,熟悉的c市车牌号让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主驾驶座跳下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姑娘,她熟练地一抹眼泪,双腿颤巍巍就要屈起。
要不认识她还真可能被唬住,可这种看熟人飙戏的尴尬不允许我这么做。
“你都换一本儿了,少来这套。”
“哦莫,这不是我独立自主的前老板娘吗!”
我右眼皮重重一跳,磨了磨牙,道:
“跑这儿讽刺我来了?”
季季调皮的一吐舌头,装作可爱的样子轻捶自己脑袋。
“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熟路。”
“卫汾汾?”
后排车门打开,盛家阴魂堂堂登场!
“你换工作了?”
季季还没回答,盛汲势扬起一抹笑容解释:
“没有,汲叙身子不大好我替他来看看b市的合作商。”
“哦,那咱不多寒暄了,报案吧。”
盛汲势眼神一暗,扫过被重伤的小电车,强忍着话语里的笑意。
“我赔你辆新的,下午要不要跟二哥吃个重逢饭。”
“倒也不必。”我抬手制止盛汲势剩下的废话,边掏驾驶本边拨打报案电话,指挥实习生放置三角警示牌。
“大家都老熟人了,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咱们走正常流程不做破烂交易,遇到事故找警察,咋,你们还没学会?”
盛家人真是死性难改,一出口就钱钱钱,我是很喜欢钱,普天之下有几个人不喜欢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尤其是盛汲势的脏钱我可不要。
也不晓得那句话触动到盛汲势的笑点,他靠着车门捧腹大笑,笑够了又跟变脸谱似的收起笑容,手指搭在车门边看过来。
“是,能看着自己亲妹妹进去里面还留案底,一般人也做不出来这事,再给你个好消息,阿叙完蛋了,跛脚还一身病,说不准哪天就死掉。”
我抓着驾驶本的手一紧,背过身整理好表情才回他一句。
“是吗,到时候上新闻我一定放鞭炮以示庆贺。”
盛汲势跨进车里的动作顿了顿,他站在不远处盯着我。
“你可真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