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江妧笑道，“我的问题是，可以用灵石或者钱财向师兄你购买问答次数吗？”
“……”
“……”
空气好像凝结了三秒，这问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刺青小师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妧，神色重回冷漠，甚至看起来隐隐有些凶狠。
刺青小师兄：“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如果他回答“不可以”，三个问答机会就被全部浪费了。
江妧倒是不慌，“师兄想说的话只管说。”
这位师兄开场第一句就是抱怨他不想做没钱拿的买卖。
约莫十来秒之后，一直无表情的师兄有了今天的第一个明显的表情，他皱起眉来一脸烦躁，
“你这人确实不需要别人施以同情，真想告诉你不可以，可我从来不跟钱过不去——黄金万两，或是上品灵石千颗，可换一个问题。”
有人喃喃出声，“这也可以？”
离家出走的前流浪人员江妧则直接噎住，“这么贵？”
“都说了这次秘境试炼由我巳蛇峰全权负责，峰主不在，我做主，而且，”刺青小师兄淡然道，“我在出卖灵魂，出卖灵魂这个价已经很便宜了，付不起我就走了。”
“付得起，”江妧右边的少年接话，“我这次上山携带了上品灵石五千颗，留千颗自用足矣。”
刺青小师兄淡淡扫他一眼，“空手套白狼的话，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少年真诚一笑，“师兄不了解我，我这人不爱说谎。”
师兄言简意赅，“四个问题。”
沉默。
发现无人说话，刺青小师兄还看着自己，少年微微愣了愣，“你在等我提问吗？”
刺青小师兄：“要不然呢？”
少年笑着蹙眉，“让我动脑子是为难我了，要不，江姑娘？”
他一声“江姑娘”，在场两个江姑娘都条件反射地看向他，但他看向的人只是江妧。
这次入门测试已经开始了半月，半月来江妧的表现有目共睹。测道骨时得门内长老夸奖根骨奇佳，之后上山小关卡一骑绝尘，最后宗门文试考理论，遇到问题刁钻难解时，众人唯唯诺诺不知如何作答，她跟担任临时考官的高阶弟子吵得有来有回。
半月下来，来试炼的几乎人人都知道她。
这也是为什么沈宝芝觉得江妧招摇，像爱开屏的孔雀。
只要离开女主光环的压制，江妧本就优秀得无可挑剔。
“你问吧，我不习惯用别人辛苦换来的机会。”江妧语气酸酸的，没钱真是苦，白出力试探这师兄了。
少年笑：“不是，你可能误解了，我是在请你帮忙。”
江妧：“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吃这个人情。”
少年真心苦恼，“可我实在不知道……”
“啧，我来，”突然一清亮声线插入两人对话，且语气里满满都是不耐，“我是倒了什么霉碰上你们这么一群队友？”
众人看过去。
插话的少年臭着脸，他眼睛颜色有点奇怪，是非常澄澈的琥珀色。而且皮肤也白得过了头，比江妧这个女人还要白几分，五官俊逸清朗眉目如画，只是让人不解的是高挺的鼻梁中间横着一道黑色的咒文，咒文齐整，远看像是谁用毛笔在鼻梁上横着划了一道小回字纹挤在一起的墨痕。
但好看的人无论如何都是好看的，就算破相了也有普通人没有的残缺美，更何况这窄窄一道。
这位少年顶着一张漂亮得能去竞争修真界美人前三甲的脸，表情却臭得像是在座人均欠他八万两黄金，戾气重得能从琥珀色的眼睛里淌出来。
戾气少年说他来就他来，一点都不带给别人留推让机会的，“在试炼中死去是真的死了吗？”
“不是，试炼秘境是幻境，你们的真身仍在子鼠峰的试炼大厅。至少在这个幻境中受伤死亡，无损真身。”
此话一落，不少人都长长舒出一口气。
“第二个问题，这次试炼的通关规则是什么？”
“你们十人一队，试练期为两天，根据队伍表现得分综合排名，淘汰表现最差的两队。”
换句话说，说是淘汰二十人其实不够精准，准确说法是一共十个小队，最后会淘汰两个小队。
“第三个问题，你之前让我们选择的白玉牌是什么？”
“白玉牌是记分手段。”
“也就是说白玉牌越多，分越高，队伍排名也就越高，被淘汰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这么理解也没错——真是可惜，你这句怎么不用问句问出来？”
“嘁，因为我不蠢！最后一个问题，是否可以留着那个禁言咒？”
刺青小师兄：“？”
众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臭着脸的少年身上，但他不为所动，戾气尽显的脸毫无异色。
刺青小师兄：“个人好奇，为什么？”
“首先，她骂人先骂别人娘亲，我不喜欢。其次，她骂那女人是狗，那女人凭什么跟狗相提并论？”
江妧一顿：“挨骂的是我，委屈的是狗？”
臭脸少年：“你比得上狗？”
江妧：“狗有我这么天才且貌美？”
话虽如此，江妧却转头看向刺青小师兄帮腔，“我带了两百中品灵石，还有几株在同悲谷采来准备卖掉的稀世灵草，我要加码，换禁言咒留着。”
那边的江依依如梦初醒，慌忙想要阻止，“我也有灵石，我带了七千上品灵石，我愿意全拿来换师兄把我朋友的禁言咒解开。”
有人小小声道，“七千颗，怎么不拿来换消息？”
江依依面色有一瞬的尴尬。
刺青小师兄看了看江依依，似在衡量，而后又看向江妧，“什么灵草？”
“最值钱的是一株悲问佛莲，还有几株金胎参草，几颗蛤丨蟆吐霞果，剩下的就不怎么值钱了。”
刺青小师兄衡量了一下，“悲问佛莲我要了，我可以留下禁言咒，再附赠一个问题。”
说完，他似乎也觉得这笔生意还是有些黑，于是又加了一条，“我再额外保你们队任意一人的一条命，保谁你定。”
“你”自然指的是江妧。
江妧讲价道，“幻境里的命又不值钱，师兄说的保命是幻境里还是幻境外？”
“随你定。”
如此殊待，不少人都侧目多看了江妧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