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对质
范少伯展眉笑了笑，道：
“钱财之事好说，只要赵兄弟能帮范某找出凶手，定当以千两黄金相赠。”
“那就谢过范先生了。”
赵云抱腕一礼，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任红昌眉梢一挑，望着赵云似笑非笑。
“看我作甚？”
赵云被任红昌的眼神盯着发毛，主动问道。
“嘻嘻，你不老实，什么时候也学会诈人家了？”
任红昌咯咯一笑，小声道。
赵云则并未正面回答，而是淡淡的反问道：
“听你的口气，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嘁。”
任红昌轻哼一声，嘟着嘴。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了解你？”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了解你？”赵云反问道。
任红昌一噎，旋即噗地笑出声来。
“好了幼稚鬼，我不跟你争了，还是为了你的千两万金才是正经。”
赵云也觉得刚刚自己真不应该意气用事，什么时候自己会这么沉不住气了？
看见任红昌那样子，就好像非得逗逗他似的。
范少伯忽然道：
“虽然赵兄弟的判断无二，只是你提出的证据还不能为高管家洗脱嫌疑吧。”
“除非……你能告诉我们案发的地点是在何处，高管家才算是有不在场的证明。”
任红昌忍不住打趣道：
“范先生这要求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我们这么晚才赶到这里，怎么可能知道案发现场。”
范少伯呵呵一笑，“若不然这千两黄金又岂是这么好赚的？”
赵云沉思片刻，旋即展颜道。
“或许，我们知道呢。”
“哦？案发点在何处？”
范少伯来了兴致，忙问道。
“就在花圃。”
“花圃？”
“没错。”
赵云肯定道。
“云以为被害者就是在该处遇害后，被拖到院子里丢下的。”
“这时，巡逻的老高发现院中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过来查看，正好被小六子撞见。”
范少伯问道：
“那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老张是被人从花圃挪到院子里的？”
赵云没有立即回答，看一眼任红昌，笑问道：
“你知道是什么吗？”
“你试探完他，又要来试探我了？”
任红昌眉毛一挑，佯怒道。
“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想问问你的意见。”
“好吧，那自然我怕痛的桶子咯。”
任红昌小嘴一嘟，俏脸一垮道。
“桶子？一个桶子能说明什么？”
张小姐有些不满地斥责任红昌道，不知道为什么。
看见赵云跟任红昌之间的亲密互动，让她有些酸酸的，虽然任红昌是个男的。
可国内有龙阳之好的人也不在少数，她可不能让自己的未来相公被一个男人可拐跑了。
赵云向张小姐解释道：
“看看桶子倒下的方向，就能说明问题了。”
话落，众人的目光纷纷扫向水桶。
“与花圃过来的路径完全一致。”
赵云道。
“真正的犯人，将被害者从花圃被拖过来的过程里，撞到了摆在这里的桶子……”
“如果是从别的地方拖来，就算碰到了这些桶子，应该也会倒向其他方向才对！”
“喔……”
范少伯好整以暇，似乎并不赞同赵云的观点。
“拖过来？未免有些刻意吧，大伙儿看看，老张周围根本是一条像是拖行的痕迹也没有吧？”
“是呀是呀，哪有痕迹，这个赵小哥真是胡言乱语。”
“……”
范少伯话音一落，张府里的下人几乎全部出声应和。
也不知他们自己是否真的做了思考。
赵云见状，忍不住轻轻一笑。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真正的犯人的确是抹去了现场的可见的痕迹，但也许时间匆忙，他漏掉了一个关键的地方。”
“那就是张员外手里的草。”
“草？”
范少伯戏谑一笑，“一株草能说明什么？”
赵云大笑道：
“不知范先生是否有注意到，草堆中留下了一段痕迹。”
“这痕迹好巧不巧，就断在了花圃与院子的交界处。”
“……虽然那边有许多猫狗出没，不过只要观察一下痕迹的形状，就能知道那并非是动物的足迹。”
“而这一切的关键所在就是这一撮青草，与花圃前生长的草，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你想说……”
范少伯嘴角的笑意愈浓，竟是有几分期待赵云接下里的说辞。
“没错，虽然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我却能让人指出他是谁。”
“范先生，你需要我让那个人指出来么？”
赵云眼眸一眯，灼灼地盯着范少伯。
范少伯放声大笑，“赵兄弟，你这话的意思岂不是怀疑我是凶手？”
“不，我一直都怀疑。”
赵云直接脱口而出。
“其实刚到时，范先生你强调张员外死于普通人手中本是无可厚非。”
“可你偏不该刻意在众人面前展示你的实力。”
“我相信以府上众人对你的敬仰，应该没人不清楚你的实力吧？”
范少伯听了，竟没有反驳，而是笑着点了点头。
“从之前几个证人的表现来看，他们都是受人指使的，如果有能买通整个府里的人。”
“我想除了范先生应该没人有这个财力，只要让人搜一搜小六子他们，就能够知道他们是不是被人买通了来陷害高管家的。”
赵云乘胜追击道。
面对这种情况，范少伯依旧没有慌乱，而是淡然道：
“赵兄弟说的很有道理，可你既然知道范某出手阔绰，那就应该明白张府上下无人不受过范某的好处。”
“所以，就算真的从他们身上搜出来什么，也不能证明就是我买通的他们。”
“再有，老张与我有着几十年的交情，我根本没有理由害他。”
“就算我真的要杀他，你认为府里的人有人能阻止我么……”
最后一句话，平淡却十分霸道，令众人无不一震。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范先生要杀任何人都是易如反掌。
根本不可能如此大费周折。
“呵呵，所以啊，以上都只是赵兄弟你自己个人的臆想罢了，根本没有证据指出范某就是凶手。”
范少伯呵呵一笑，戏谑地看着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