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张府事变
弹琴之人正是任红昌,他见了赵云,当即起了身。
“只因闲来无事,这才带着萍儿到这湖心亭处过来小憩片刻。”
“不想竟打扰了赵公子,红昌这就不便多叨扰了,告辞。”
话落,任红昌便要带着萍儿离开。
赵云心想,此前任红昌一直唤自己赵小哥,或者直呼自己名字。
怎么突然叫起自己赵公子来了?
又想起之前张小姐便唤自己赵公子,莫非被任红昌听到了。
他故意来打趣自己?
“任公子请留步。”
赵云回头,叫住了任红昌。
任红昌脚步本是决绝,但听到赵云的唤声时,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静立在远处,并无话语。
赵云叹了口气,凝望着远方的落霞。
“不知任公子这曲琴音是从何处学来的?”
任红昌眼眸一转,道:
“我在府上自学的。”
“……是么。”
赵云喟然一笑,“方才听到公子的琴音,不由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故人?”
任红昌微一挑眉,但仍旧没有转身面对赵云。
“嗯。”
赵云点了点头,也不在乎任红昌是否在意,自顾自地说道。
“那位故人亦是精通音律,这道琴音跟她几乎无有出入。”
“哦,我明白了。”
任红昌忽地一笑,启声却是涩然。
“赵公子这是睹物思人了,莫非你那位故人对你很重要?”
赵云牵唇一笑,长舒了口气。
“不知该怎么说,但她却是个可怜人,我心中对她很是敬佩。”
“只是我已有数十年没见过她了,不知她现在是否安好。”
赵云望一眼落霞,目含惆怅。
任红昌身形微的一震,眼角泛起抹泪花,随后掩过面,快速擦去。
“哼,赵大哥可真爱吹牛,你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出头。”
“你焉能够几十年不曾见过你那故人?”
赵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只是赵云从不说谎。”
“……哼。”
任红昌轻哼一声,凝目迎上赵云的目光,堪堪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那个故人对你很重要?”
赵云愣了愣,旋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嗯。”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就在这时,客厅方向传来一阵尖叫声。
赵云与任红昌皆是一怔。
“去看看。”
赵云几乎是飞身直接冲了出去,往客厅方向跑去。
任红昌见了,也忙吩咐萍儿将琴收好,随后也跟着出去。
赵云赶到时,已有一群人围在院外。
有人在哭泣,有人在谩骂,也有人很愤怒。
赵云挤过人群,这才见到众人原来是围着一具尸体。
而尸体旁还跪坐着一名女子,正掩面哭泣。
“……呜呜,爹爹,是谁要害你?”
那女子可不就是之前与赵云有过照面的张小姐么?
她哭她爹爹,莫非那人是。
“典韦,怎么回事?”
赵云瞧见典韦也在,忙问他道。
典韦挠挠头,道:
“俺也不知道啊,本来在屋子里睡得好好的,听到他们在吵闹,我就出来看看。”
之前遇到的范少伯也在,他替赵云解释道:
“是张员外他遇害了,凶手就在府中。”
“哦?范先生何以见得?”赵云好奇道。
“你看看张员外身上的伤势便知了,如果是炼气的高手,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可从张员外身上的伤势来看,凶手明显不过是个普通人,用到的凶器也是寻常武器。”
范少伯解释道。
赵云又问:“凶手找到了吗?”
范少伯指了指前面跪坐着的一个老头,道:
“喏,他们这不就抓住了?说是府里的高管家。”
高管家此刻被两名家丁押解着,听到范少伯的话,哭道:
“范爷明鉴呐,老爷待小的恩重如山,我怎会害他?”
“我只不过是刚好路过,就恰好撞见老爷倒在地上,谁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俩小厮给逮住了。”
“小人是在冤枉呐!”
高管家边哭边打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哼,你冤枉,我跟老三明明亲眼见到你偷袭老爷,还说不是你害的?”
高管家身后的小厮,愤慨的责骂道。
张小姐擦了擦眼泪,哭着对范少伯道:
“范世伯,您跟我爹是故交,您可一定要为我爹做主呀。”
范少伯正色道:
“当然!张员外与我有几十年的交情,若是叫我得知是谁害了他,定然叫他血债血偿。”
话落,范少伯一掌拍出。
一股强劲的内息自掌心喷射而出,打向远处一颗古树。
一阵狂风拂过——
轰的一声巨响!
树木应声而倒,化为粉末。
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张府里的人全部被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出。
赵云亦是暗自咂舌,这个范少伯果然是个深藏不漏的高人。
这等内息修为,可真令人望尘莫及呀。
张小姐见了,心中大喜,转而对高管家挑眉道:
“老高,范世伯的修为你也见识了,最好不要隐瞒从实招来。”
“说!是不是你害我爹爹。”
高管家听了,一个劲儿地往地上磕头。
“小姐,冤枉,冤枉呐!”
“就是借小人十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谋害老爷呀。”
张府有下人忽然指出道:
“之前就听老高抱怨说:他给老爷为奴为仆几十年了,半点儿油水没捞到,真想找个机会拿了钱溜之大吉。”
话落,立马有人出声附和。
“对对对,说不定老高就是准备偷钱被老爷逮了个正着,才下此毒手。”
张小姐听闻,悲愤交加,指着高管家骂道:
“老高,我父亲待你不薄,你竟包藏祸心。”
“来人!将他送去官府,交由县尉发落。”
“遵命!”
一声令下,便有数名家丁一同涌上前将老高架起,准备送去官府。
“事有蹊跷。”
一道清朗的声音忽然在赵云背后响起。
赵云回头一看,却是姗姗来迟的任红昌。
其身后还有背着古琴,气喘吁吁的萍儿。
“……任公子。”
赵云打了声招呼。
“你不觉得吗?”
任红昌倒没有客套,而是自顾自地问道。
“嗯,我也觉得有些蹊跷,那个老高个性怯弱,不像是会行凶的人。”
“凶手只怕是另有其人。”
赵云眉头微皱,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