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亏本生意
面对朱明忠的解释，顾安升很是惊诧，可他眼下的惊诧和之后的惊诧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而且你要知道，帝国石油并不仅仅只有油田，还自己的银行、船队、炼油厂、港口，储油基地，它们的价值甚至不亚于油田，即便是东方石油拥有一座一亿吨的油田，又有什么用呢？”
“你说什么？”
“六艘十万吨的油轮？”
朱明忠看着顾安升说道。
但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之间没有别的什么秘密协议，他们两人也曾达成过一些口头上的协议，除了收购了顾家的一块土地的勘探采油权之外，他们还达成了另一个协议——如果顾安升帮他赢得采油权，使他有权进行钻探。作为回报，未来东方公司的运油船将会在顾安升的欧罗巴造船厂定造，众所周知，从文明半岛采油，无论是运往欧洲或者天朝，都需要运油船，也就是油轮，所以这是一大笔合同。
睁大眼睛，作为帝国石油公司的总裁，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天啊，你知道帝国石油公司15的股权值多少钱吗？你知道帝国石油公司一年的产量有多少吗。我也不认为我们——”
“我们的钻井从800公尺钻到1200公尺，但是却没有一滴油……事实证明，这里不可能有石油存在。”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武断的定下了结论，毕竟，他们也曾尝试过，但无不是失望而归，似乎，这里是不可能出油的。
今天，从两人一见面，气氛就显得有些异样，不过顾安升仍然满面喜色的向朱明忠表示祝贺。
“这确实是一座大油田！”
“而且十万吨的油轮，你要知道，还没有人造出这么大的油轮。”
“哦，这是肯定的，我想在未来，这座油田的产量可能超过一亿吨。毕竟——”
“既然我们可以造出四五万吨的军舰，那么必然可以造出这么大的油轮，而且10万吨以上的油轮不仅符合安全标准，而且具有成本优势。就像建造2艘5万吨油轮则需要钢材肯定比4艘25万吨的少，这意味着建造成本更低。而且油轮越大，单船单航次可运送的原油量愈多，每吨运量的燃料消耗平均值就越低，所以我倾向于大型油轮，十万吨只是开始。”
“你确定你的油田需要那么多船吗？”
“我说的不是刚开始的时候喷出来多少油来，而是问的持续产量。”
“产量稳定吗？”
朱明忠的话很保守，毕竟，那座油田是世界上最大的陆上油田！在另一个时空中，那座油田的年产量超过数亿吨。
“啊！”
所以，现在需要敲定造船合同，当然最重要的是要达成另一种共识。
“爵爷客气了。”
首先，在文明半岛沙漠腹地从来没有发现过石油。或者这么说：从地质学上看到处都是石油的踪迹，可很少有人伸下钻头取出石油。在沙漠腹地没有，在沙漠的边缘出没有。只有在美索不达米亚才拥有石油。在整个文明半岛都没有。
当然，人们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在过去，尤其是在二十年前，人们在波斯地区找到了石油之后，也曾有人把目光投往这片沙漠。但是他们却没有得到什么回到。
“这可是从我的手中拿走的采油权啊！全世界都会知道你的成功，当然也会嘲笑我的短视。”
“什么？”
在朱明忠的这个对赌的建议之后，办公室里的寂静突然变得空洞洞的。他们两个人就那么坐着，谁都没有说话，片刻后，顾安升才说道。
朱明忠立即表示了感谢，他当然知道顾安升是在试探自己，于是又说道。
朱明忠的建议让顾安升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朱明忠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他的视线指向顾安升说道。
“可是，如果我说，我所拥有的不仅仅只有这么一座油田呢？”
顾安升苦笑着摇头道。
顾安升反问道。
“以后我想我还会需要20万吨的超级油轮，我会在未来的几年内发出这样的订单，当然我同样也考虑过欧洲的市场，受到苏伊士运河的限制，20万吨油轮并不能通过运河，但是我想未来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市场在大明，毕竟，大明拥有近七万万人口，它对汽车的需求超过两万万辆，十年后，他每年需要至少进口六万万吨石油，甚至可能更多，所以，我不并不需要考虑运河的问题！”
顾安升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好一会才说道。
用30的东方石油公司的股权交换帝国石油公司20的股权！他难道不知道帝国石油公司有多么庞大吗？
顾安升的客气，让朱明忠笑道。
顾安升微笑起来，他的内心深处甚至不知为何突然升起的危机感。总之他笑了，似乎是在嘲笑着这个年轻人的大胆，这个提议实在是太过大胆了。
“三百吨！”
“这样的对赌协议，似乎还是我吃亏啊，帝国石油可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公司，你要知道，对于世界而言东方石油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公司。”
顾安升猛的一下子坐直身子，他的双唇发白，两眼圆睁。
“虽然我现在只钻出了六个油井，但是爵爷，我的一号油田与六号油田的距离超过四百里，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听说你们采到油的好消息了，如果你没来西京的话，肯定会收到我的电报的，我想作用朋友，我应该向你表示祝贺。”
“每一口油井的持续产量都将超过三百吨，我想在未来肯定还会有更为高产的油井！”
“我想，我们可以达成协议，比如一个股权交换协议，我愿意用东方石油公司30的股权交换帝国石油公司15的股权。”
“你需要那么多船吗？”
“五千万吨！这怎么可能？你的油田不是刚刚开采吗？”
“现在，我好像后悔了，后悔把采油权交给你了，按你的说法，那里可真是一片宝地，甚至可能超过美索不达米亚的油田。”
“那我们可以签署一个对赌协议吗？”
这个时代的船主普遍认为大船成本高昂，燃油费用太高，而且不易建造。可实际上大型油轮的成本优势更大，在另一个时空中，正因此这些成本优势使大型油轮迅速兴起，但是这个世界，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切。
顾安升反问道。
“是油轮吗？”
“他的面积很辽阔，我想至少可以钻出几百口油井，它的潜能几乎是无限的。”
“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想在您的船厂里定造六艘十万吨的油轮，不知道爵爷以为如何？”
难道那块油田真的有那么大？
“什么！”
“哦！这样，你的公司刚刚成立，肯定需要油轮，在我的船厂里有一艘刚造好的油轮，我可以卖给你，另个再租两艘给你，你觉得的怎么样？都是五万吨的大型油轮，当然，也有小型的油轮。”
作用一个石油公司的总裁，顾安升非常清楚，刚刚钻出油时的出油量不等于接下来的产量，在石油界最重要的是稳产井。
惊讶的睁大眼睛，摇了摇头，顾安升有点恨恨地顿了一下脑袋。
不论结果是什么。但是对于外界来说，东方石油公司都是在冒险，尽管投资不过区区几十万，但是回报却是极其丰厚的。
其实，顾安升这么“慷慨”，也是在试探，试探着油田的产量。
“所以，我希望能够和你达成一个共识。”
“没错。”
其实，作为一个外国人，他在罗马帝国没有任何影响力，也没有什么朋友，也就是在与顾安升认识之后，他才得到了开采权。
朱明忠笑了。
“这次我回西京，除了与您敲定油轮的事情之外，还有就是聘请更多的钻井承包商，并且成立自己的钻井队，而根据目前开采的情况来说，我敢保证的一点是，最多只需要三年的时间，东方石油的产量就能突破五千万吨。”
十万吨油轮尽管一直有人呼吁建造，但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油轮仍然是五万吨，他一开口说要造六艘十万吨油轮，不说技术上的问题，就是按照正常的运力，一艘一年运一百万吨是没有问题的，他要六艘，也就是六百万吨！那么这可真是一个大油田。但随即顾安升又继续说道。
“你越这么说，我越觉得后悔啊！”
“您实是在太慷慨了！真是太慷慨了！”
这就轮到朱明忠出马了。
“其实，这次过来，我是想和爵爷把合同敲定一下。”
然后他说道。
“而且你要知道，东方石油绝对不同于你所知道的任何一家石油公司！他在未来会成立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公司！我想，这笔交易对我而言是吃亏的！”
顿了顿，朱明忠说道。
“一个对赌协议，就是在三年内，东方石油公司的产量超过五千万吨，那么我用10的股权交换帝国石油5的股权，如果五年内超过一万万吨，我用20的股权，交换15的股权。如果产量没有如期达到的话，那么我自愿放弃交换，但是仍然向帝国石油提供相对应该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