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突破口
这个可能未免也太贵了吧！
朱简煜的回答，让朱伯析反问道。
凝视着远方，朱伯析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颇为语重心长地说道。
“当时，我也这么以为，可后来，他告诉我我们可以修建一条高速铁路，用时速400里，甚至600里的高速铁路，把这个庞大的帝国联系成为一个整体。”
也许是觉察到儿子心中的想法，朱伯析反问道。
沉吟片刻，朱伯析摇了摇头，
在提出这个疑问的同时，朱伯析又继续说道。
“那父皇是觉得保护伞公司可以改变这一切？”
说道着这句民间的俗话之后，朱伯析说道。
买一个可能！
“这个就要换个角度去看待问题了，其实，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相比于此，我更关心的是另一种可能……”
愣了愣，朱简煜有些疑惑。
几乎下意识的朱简煜想到了飞机，而朱伯析笑着说道。
“现在是在增长，可是二十年、三十年后呢？”
“我们现在有67亿人口，我们拥有20万公里的铁路，拥有超过1800万吨商船，民间拥有超过五千万辆汽车，每年都会新生产赶过八百万辆汽车，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良好的，可这种良好是因为市场的需求仍然还在，一旦市场饱和了，这种良好只不过是最后的辉煌而已已……”
摇了摇头，然后他又肯定道。
“是做飞机吗？”
再一次将目光投向远方，朱伯析笑了笑。
“也许，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有机会往来两地，因为距离带来的时间，漫长的旅程会耗费所有人的精力，而这也会带来另一种后果——地方上日益离心离德，这种地方主义是因为互相的不解造成的，就像北美与天朝的决裂，表面上是利益，但是实际上，我想不是民众之间联络日益稀少，造成的血脉上的远离，毕竟亲戚越走越亲嘛！”
“嗯……”
父皇的反问让朱简煜的神情也变得极为严肃。
这个论点并不新鲜，甚至早在十几年前，就有经济学学者提出了这个观点，他们认为天朝正在步入衰退，理由是没有新的创新。当然，那个时候，大多数人都觉得那是杞人忧天。
天朝发展的瓶颈是什么？
一点都不贵啊！
朝着眼前这座不大的珍湖看去，朱伯析感叹道。
“我说过什么？”
话声稍顿，朱伯析反问道。
“也许，三十年后，你我父子都不在人世了，可是，天朝却在，世祖一手打下来的基业，不能毁在你我的手中啊……”
父皇的解释让朱简煜皱眉说道。
“当年世祖皇帝曾说过——火车和铁路将会成为大明经济发展的原动机。我们可以看到，在随后的百年之间，我们在大明修建了超过20万公里的铁路，在诸夏和其它地区修建了超过10万公里的铁路，那些铁路使用着大明的路轨、机车，铁路确实推动着天朝的经济不断的前行，甚至于，我们的经济增的速度，一直与铁路的增长有直接关系，再后来就是六十五年前发明的汽车，一开始的时候，是军用，然后从战场到民间，直到现在，超过一半的家庭都拥有汽车，汽车是天朝经济的新引擎，可是这个引擎最终还是会像铁路一样，成为过去的辉煌，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新的引擎在什么地方？”
作为帝国的继承人，朱简煜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曾去过圣彼得堡，对那次旅程印象最深的感觉是什么……
对于在位五十年的朱伯析而言，他不止一次的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早在三十年前，天朝的发展就陷入某种瓶颈。
朱简煜几乎理所当然的想到了在战争中被发明的汽车、飞机等许多发明，都是与战争息息相关的。
“就像往南京和海州去的快速列车？”
“战争，只是某种催化剂而已，当时我们每年都要维持超过几十万万元的军费开支，庞大的军费开支刺|激着生产，刺|激着工业的发展，这种发展是必然的，但更为重要的是，新技术……”
“我不关心他能不能把人送上太空，甚至也不关心高速铁路，不关心计算机，但是我却不得不考虑大明的将来，就目前而言，至少在未来的三十年内，我们都可以维持世祖皇帝时建立起来的世界秩序，但是，三十年后呢？”
想了想，朱简煜说道。
从这个角度来说，贵吗？
朝着西方看去，朱伯析用相对凝重的语气说道。
“高速铁路？”
“父皇，你的意思是战争催生了过去的科技发展？”
朱简煜疑惑道。
回头看了一眼朱简煜，朱伯析解释道。
“可是，我们经济不还是在增长吗？”
回头看着儿子，朱伯析长叹口气。
走到湖边木制的栈桥上，朱伯析继续说道。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从火箭发射卫星，送人上太空，这种近乎于科幻小说的话题，到高速铁路还有新式飞机，甚至新式船舶，尽管只和他聊了一次，但我感觉似乎他相信这一切都可以实现，而且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对于一个愿意花费上百万元收购喷气试验室，从事几乎没有任何回报的火箭事业的人来说，我想，他至少应该是相信的，而我……”
“所以，就这一点上来说，天朝确实需要一个新的交通网络，这个网络一方面是用来联接像像中都、南京、上海、广州、武汉、天津、沈阳这样的大城市，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把这个辽阔的国家结为一个整体，比如，把十五天的旅程缩短到3天，甚至2天或者一天半。”
“其实，那几十年的快速发展，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新技术的推动，每一次新技术的革新，势必会淘汰旧技术下的生产机器，这势必会产生新的增长，新的市场，就像电力得到应用之后，出现了许多新的产业，而这些产业提供了更多的就业岁位，带动了新的经济增长，现在，我们的经济放缓，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应该是与我们的技术上的某种停滞，有一定的联系。”
“400里……这未免也太不现实了吧，即便是有这么快的火车，也不一定所有人都能坐得起。就像快速列车一样。”
“简煜，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去圣彼得堡的时候，在回来的路上，你曾说过什么？”
“从中都到圣彼得堡，铁路近两万里，即便是直达列车，也需要至少十天，实在是太过漫长了。”
“快速列车，只是普通铁路上的列车而已，两百里的时速，再有十年的时间，这是普通列车的速度，高速铁路的平均时代要在400里以上，这样才能实现最初的目标。”
“高速铁路，会不会成为国家发展的另一个推动力呢？”
“他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只有时间才知道，但至少，他所进行的那些尝试都是别人没有去做的，也许，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在他的某一个尝试中，或许他做不到，可谁知道别人会不会受他的启示，产生了新的灵感呢？”
“漫长！”
沉吟片刻，朱伯析摇头说道。
“一点都不贵，无论是他的那些设想中，那一个实现了，都必定可以给我们生活带来很大的变化，至少可以改变很多人的生活，至于瓶颈……”
反问之余，朱伯析又继续说道。
“五十年前，我接过皇位的时候，当时我们有超过一百万军队在天竺、在波斯湾、在埃及、在苏丹，我们的军队在那里进程了将近百年的战争，战争夺去了很多人的生命，几百万大军的远征，持续百年的战争，在这个国家的身上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迹……”
“我不清楚他能不能改变这一切，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朱铭和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年轻人，吸引我的不是青霉素，也不是他可以打破帝国制药的垄断而是因为……”
瓶颈！
“只是用一万万元去买一个可能！”
“一万万元，很贵吗？不贵！”
回忆着过去，朱伯析的语气显得有些凝重，然后他又继续说道。
“不过，那个时候，我们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是低速发展，我们工业在那时完成了换代，从蒸汽机进入到内燃机，电力开始进入人们的生活，改变了整个时代，可是……后来，在战争结束之后，尤其是在过去的二十年中，我们的科技、经济以及其它很多方面的发展，都陷入了某种停滞。”
“这种漫长是因为大明实在是太过庞大了，在与俄罗斯合并之后，我们的边界向西推进到布列斯特，当然，这是后来我们从彼兰那里打下来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的国家，太过庞大，幅员太过辽阔，从中都到圣彼得堡，从滨海到仰光，天朝建立在如此辽阔的土地上，交通必定是最大的问题，仅仅只有铁路并不能解决问题，就像你一样，漫长的旅程，耗尽了你的精力，可普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