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最伟大的发明
朱明忠依然笑看着这个小女孩，她确实很小，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而已，在过去的几天里，她一直是他在慕尼黑的向导。
前往中都的旅程是漫长的，按照李瀚章的说法，即便是需要9天的时间，这也是目前欧亚大陆之间最便捷的交通方式。
面对朱明忠的疑问，李瀚章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拿起一本画报杂志，指着封面问道。
想到这，朱明忠的手僵住片刻，然后长叹口气。
为什么不能坐飞机呢？
朱明忠朝着窗外看去，看着蓝色的天空，飞机已经发明半个多世纪了，可是空中旅行，依然的是少数有钱人的专利。
在月台上，一个身材高大的天朝人，站在那扫视着周围，想要找出来给自己送行的人。
“你看她漂亮吗？”
一个高铁话题，他们从莫斯科聊到了亚洲，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当火车驶过浩瀚的中亚大草原的时候，这天清晨，朱明忠从床铺上爬起来，摇摇晃昊地走到盟洗室，一边洗漱刮脸，一边听车厢广播里的。
“我们不能嘲笑这种努力……”
片刻后，脸颊绯红的女孩看着他说道。
徐丽？
“这是我的初吻，你要记住啊……”
广播里继续着对欧洲人的讽刺，从非洲到无政府主义的盛行，也正因如此，朱明忠突然意识到，似乎，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两种人——华夏人与欧洲人，华夏人不仅仅局限于大明、诸夏就是西夏，同样也是如此。也不知道，西夏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哦，贵族啊，那就没有希望了，你可不是贵族，贵庶不通婚，你忘记了吗？”
“那些欧洲人，他们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在非洲干了什么呢？就像他们在南美干过的一样，他们把男人变成奴隶，为他们开垦土地、开采矿石、种植橡胶、香料以及其它各种作物，他们把女人带到自己的床上，变成他们的生育工具，为他们繁育后代，整个南部非洲，除了我们的西平总督区，其它所有的地方，都变成了法国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以及英荷人的乐园……”
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人，朱明忠感觉有些诧异。
“她应该会来吧。”
“你看这多舒服，可以睡在这里，九天时间是长，可是我们可以睡觉，可以看书，可以到餐厅里吃饭，甚至可以去看演出，这些都是飞机上享受不到的，我告诉，如果不是因为袭击……恐怕我们都没有机会坐到头等车厢上，你知道是谁给我们掏的车票钱吗？”
“朱先生，火车就要出发了。”
“哎，都永平五十年了，依然还是有那么多西洋女孩想傍上一个天朝人，尤其是那些普通女孩。”
当大明发动持续百年远征的时候，欧洲人差不多已经占领了整个非洲，除了埃及控制下的北非以及西平、马达加斯加之外，整个非洲大陆都被他们占领了。
“真的有机会吗？你都要回天朝了。”
茜茜嘟着嘴，神情显得有些失落。
“坐飞机吧，飞机很快，可是维新，你要知道，飞机的航程才多远？即便是最先进的大鹏3，也就只能飞到莫斯科，然后呢？不断的降落，加油，其实，也快不了几天。还是坐火车舒服。”
翻过的其中的一页画报，李瀚章笑道。
在过去的六天中，她给他带来的欢乐超出他的的想象。只是，欢乐总是短暂的。
“不，她是巴伐利亚的贵族，似乎……”
“她是塞尔维亚最知名的电影明星，好像叫，叫徐丽。”
“铭和！”
然后李瀚章第二天早晨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确实，天朝确实需要快速铁路，否则过于辽阔的帝国，早晚会因为交通陷入分裂”。然后从他的口中，朱明忠知道，大明现在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东西两边，西方就是过去的俄罗斯，而东方就是大明，尽管现在想找到一个纯正的俄罗斯人难困难，但是却西部的文化却明显受到正教的影响。地域、文化上的差异，更是让两边的人在学校中、在报纸上经常发生种种争论。
面对领事馆官员的督促，在将要上车的时候，茜茜的身体前伸，脸蛋微微侧仰，在朱明忠将要问上她的脸颊告别时，她扭头迎了上去。唇瓣轻触的瞬间，朱明忠不由愣住了。
对面卧铺上，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感叹道。
看着的喋喋不休的李瀚章，朱明忠都怀疑他是不是只是与那个人同名，不过从他的话中，朱明忠双得到了一个信息——议会，所谓的议会其实就是贵族院，五十多年前设立的一个机构。
尽管有些不太情愿，但朱明忠最后只能选择离开。看着面前化着淡妆显得素净淡雅的女孩，呼吸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味。
直到列车驶出的时候，看着月台上的那一抹红色，朱明忠才回过神来，手指轻触嘴唇，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在下朱铭和，字……维新。”
在接下来的一路上的，有了这么一个好说话的家伙，倒也不寂寞，尽管在大多数时候，朱明忠只是一个听众，但是偶尔的一句话，却又会让李瀚章陷入沉默，就像在行驶了两天两天夜才到莫斯科的时候，朱明忠随口说了句。
“这铁路太慢了，帝国的幅员这么辽阔，早就应该修建高速铁路了，时速200公里以上的高速铁路。”
对于李瀚章提到，朱明忠只是笑着说道。
人很挤，四面八方来的人流把朱明忠挤上了车，站在车门处，和女孩告别时，他听到女孩大声喊道。
“所以说啊，你们这些年轻人，根本就不去了解外面的世界，你们总以为大明就是世界，世界就是大明，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说铁路是最伟大的发明吗？”
看着朱明忠，李瀚章反问之余，又解释道。
“因为那个时候，我们把铁路修到那里，我们的人就会到达那里，过去的都是没有继承权的，身无分文的次子，可即便是如此，对于当地人而言，天朝人依然是高贵的，就是普通的小贵族也没有天朝人高贵，他们都娶到了当地的女孩，一百多年里都是这样，你看……”
杂志封|面|女|郎当然非常漂亮，她的相貌有点像中欧混血儿。
慕尼黑火车站，扩音器在广播着。
欧洲人对于非洲的征服是残酷的，他们在那里进行的殖民活动，甚至远远超过南美洲的事务，他们在非洲的内陆烧毁丛林，把当地土著人变成他们的奴隶，当一代又一代的欧洲女孩远嫁到大明的时候，欧洲的男人们把非洲变成了他们乐园。
“鄙人李瀚章，字筱泉，南直隶庐阳人士，未请教……”
这是怎么了？
怎么碰到的尽是“熟人”。
朱明忠朝着一旁的火车看去，这是一台内燃机车。蓝色的车厢看起来颇有年代感。
“法国的皇帝？”
为什么起这个字？
“哎，真的好可惜啊，我本来以为你可以再呆一段时间的，也许，那时我会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
这香味极为熟悉，是大明宫廷的香水。有名的高档货。
“对，就是他，他之所以让我们尽快离开，就是为了避免可能的麻烦，比如再次发生袭击啦，又有人死了，中都那边肯定有议员指责的，朝廷也会介入，一系列的麻烦事，够他头痛的，所以他才希望我们赶紧离开，哦，对了，还给了我们一些经济补偿，我看你受伤了，是2000两对吗？”
朱明忠暗自想到，车站上的广播是用法语说的。他不大会说法语，更听不懂。不过好歹他听清了“中都”这个地名。
他们吃一堑，长一智。欧洲各国在非洲的远征是极其残酷的，土著人全都沦为他们的奴隶。
也许是看到了朱明忠的不解，李瀚章摇头长叹道。
李瀚章？
在朱明忠穿衣服的时候，听着广播里传来的讽刺，他的心情却是有些复杂……
“再见……”
一边在下巴上涂肥皂泡，朱明忠一边哼着小调，听着广播里对欧洲人的各种讽刺，那种讽刺主要集中在他们在非洲的殖民地干的事情，广播里继续说道：
她朝月台跑来的时候，就像精灵一般，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她。
在他刷牙的时候，听到广播里传来这样的话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浅灰色衣服男子走过来提醒道，他是领事馆的职员，两天前，他通知在袭击中未受伤的乘客今天乘车回国。
或许是希望从新开始吧。朱明忠心想道。在自我介绍之后，算是熟悉了的两人就在那里聊了起来，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李瀚章说，朱明忠听。
“铁路，改变了世界，有时候，在国内会有一些观点说，当年我们的铁路公司是如何威逼利诱一个又一个国家签下一个个不平等条约，可是他们那里知道，在一百多年前，我们把火车修进欧洲的时候，给那些处于蛮荒中的人们带来了什么样的冲击，我们把火车修到莫斯科，在火车站附近建立起了新的城市，建立了新的学校，他们在那里接受教育，还有华沙，如果不出来的话，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铁路给世界带来了什么样的改变，我敢说，这绝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后膛枪、火炮、高能炸药，只是让欧洲人的屠杀变得更加有效，野蛮掌握了先进的武器之后，并不会改变他们的本质。
“西夏？你是说罗马帝国、保加利亚，塞尔维亚那些地方吧？”
“做火车……只要几天的时间。”
“就是太慢了点，要九天半的时间才能到中都……”
“……我们已经成功地预见到非洲的前景以及发展趋势，不管怎么样他们几乎实现了自己的目标，把非洲变成了自己土地，那里生活着的人们是什么样的人们呢？是法兰西人？日耳曼人？英格兰人？苏格兰人？荷兰人？不，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都是有着当地土人血统的人，至于当地的土人，也许这正是他们犯下滔天大罪——现在人类只能通过照片去看到曾经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哦，在南美似乎还有一些，他们也是被欧洲人当作奴隶贩卖过去，天知道欧洲人犯下了多少罪恶……”
“有超过95的天朝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从东部到西部，也不会从西部到东部，也许高速铁路可以弥补一切……”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人潮中的一抹红色，即便是距离很远，也可以看到她，她穿着一身红色裙子，充分的显现她苗条的身姿，她的个头很高，至少有一米七——而且还很短，随着她的走中裸|露着一双雪白的脚踝，看到朱明忠的时候，她立即欢喜的跑了过来。
说着李瀚章懒懒的躺到了铺位上，然后说道。
居然有从巴黎通往中都的火车，这确定超出他的意料。
“茜茜。”
“今年的奥运会你没看过吗？整个阿尔巴尼亚代表队，只有一个队员的相貌像欧罗巴人，其它人和我们并没有多少分别。铁路为什么伟大？就因为通过铁路，我们的文明扩散到沿线的每一个城市、乡村，当然，还有华夏的血脉，这些都是港口、轮船到不了的地方，你说铁路是不是最伟大的发明？”
塞尔维亚电影明星？
“旅客们请注意，十点钟开往中都的火车就要从十号站台发车了。”
“以后有机会的。”
然后对面的男子拱手自我介绍道。
欧洲各国利用大明无力西顾的时期，完成了他们的海外殖民，建立起各自的殖民帝国时，大明最早到达非洲，但是非洲却在了欧洲人的非洲。而且这次他们不会落后了。
看着跑来的女孩，朱明忠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朱明忠突然笑了笑，原本只是觉得她的名字比较熟悉，可是却不曾想，她真的就是另一个时空中，以超凡的美貌而为世人所熟知的茜茜。闭上眼睛，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那双温柔的似小鹿般眼睛，红色的嘴唇带着甜美的微笑，轻微美妙的声音，腼腆但十分优雅的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