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欧洲的未来
初冬的冷雨,零零星星的倒也澡大度,但是冬雨刺骨,虽说是不大,但是零零星星的雨,就像是刀子似的,落在人的身上,只让人感觉到刺骨的冰凉。冰冷刺骨的雨星星点点洒落下来,打的泰晤士河一片沙沙作响。
作为现在英军的统帅,约翰·丘吉尔仍然固执的坚持着,英国并没有彻底失败的看法,当然这同样也是为了维持他的声誉——至少他并没有失败,是赫伯特的愚蠢葬送了英国。
“可是,明国是那么的强大,强大到任何国家都不能激战啊,英国与他们进行和谈,似乎是保全力量的唯一选择了。”
丘吉尔说出了他的构想,在意识到仅只凭一个国家无法阻挡来自天朝的威胁时,他想到了联合其它的国家,而法国就是必须要争取的对象。
激怒明国的代价是什么?
“可以签订一个条约,这场战争之后,法国势必可以看到来自己天朝的威胁,所有的欧洲国家,都可以看到来自天朝的威胁,当然还有就是我们自身的落后,我们可以签署一个条约,如果再有欧洲国家遭到天朝的威胁,那么其它的国家就会向他们提供支援,仅限于天朝的威胁。”
“那两种可能?”
英国付出了代价,同样荷兰也附出了代价,在确立了对伦敦的压制之后,明军的舰队曾多次驶向荷兰,对海牙等多个城市实施炮击,汉诺威也就是在那里得到了明国的引信。
“殿下,制造引信并不困难,真正困难的是那个……”
丘吉尔不解的看着乔治,反问道。
乔治用询问的语气问道。他的眼睛同样也是惊讶的看着丘吉尔。
为什么欧洲人要去新大陆呢?
“你们打算怎么联合法国呢?”
就是在这冰冷的细雨中,乔治来到了伦敦,他甚至特意乘上小船以便近距离的观察明军的军舰。
在他人的介绍中,乔治这位欧洲大陆神圣罗马帝国的汉诺威国选侯的王子,兴致勃勃的打量着河中的明国战舰,明军在比奇角压倒性的胜利,震惊了整个欧洲,而这位安妮女王的远亲,同样也被震惊了,和许多人一样,他同样也急欲了解来自东方的强国,所以他才会离开汉诺威,乘船来到英国来到伦敦,为的就是了解这些明国人。
“可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欧洲有可能统一吗?”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本杰明·迪斯雷利握住俾斯麦大手,挤出几分笑容。“女皇陛下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非常高兴。在这个阴暗凄冷的日子里,这个消息仿佛就是一缕胜利的曙光,让人看到希望。”
现在欧洲大陆最强大的国家,就是法国,没有法国的加入,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谈。
“不仅仅是因为英国、法国之间的利益冲突分歧太大,更重要的是,天朝同样也不会容忍欧洲的统一,同样也会千方百计的阻止欧洲的统一,在我看来,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欧洲各国只有两种可能。”
乔治默默的在心中想到,最后,他凝视着那艘军舰,看着军舰上那些相貌与欧洲人截然不同的天朝人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至少,现在英国的失败让整个欧洲都看到了一个现实——不能激怒明国。
“当然不是,在东方的体系之中,除了他们的诸夏之外,还有一种藩国的存在,那种藩国怎么说呢?受封的国家承认天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是他们的宗主国,新国王登基的时候,都必须要得到天朝的册封他才会拥有合法地位。”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闷,没有任何人能够笑得出声来,7月份开始的谈判,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具体的结果,谈判之所以一直拖延着,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因为在某些细节性的问题上,双方仍然没有达成共识。
“其实现在,随着英国把怀特岛割让给明国,明国凭此就可已经足够牢牢的掌握欧洲的局势了,即便面对来自欧洲的威胁,但是,全世界都很清楚,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单独的挑战天朝,现在不可能,将来……似乎也没有这种可能,即便是我们在科学上实现了对他们的追赶,也没有多少可能,除非有一天,欧洲实现了统一。”
“你们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这种引信制造出来,实在是一个奇迹。”
“一个是作为独立的国家,在天朝的威胁的谨慎而又小心的生存着,而另一种可能,就是作为天朝的属国或者藩国,保持一定的权力,在天朝的庇护下生存着。”乔治说出的两种可能,让丘吉尔不禁为之一愣,好一会才反问道。
英国战败了!
作为新教徒的乔治听着丘吉尔的讲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他只是用一种平静而淡淡的语气问道。
“那岂不是和教皇一样?”
点点头,乔治喝了一口在威士忌。
“似乎,他们的火炮也非常历害。”
在晚餐的餐桌上,丘吉尔继续向乔治介绍着现在的局势。
雨一直下着,在这个冬天到来的时候,这场持续了数日的雨,似乎是在为不列颠哀吊。
这话有点恭维的意思,毕竟,那种引信并不复杂,不过只有当事者才知道,对于海军而言,真正重要的并不仅仅只是引信,而是轰击炮。
尽管直到现在停战和约仍然没有签字,但是面对泰晤士河上的明军军舰和近在咫尺的“不列颠军团”,所有人都知道,签署和约是早晚的事情。
“天朝确实非常强大,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欧洲国家可以击败他们,如果我们想要在未来获得胜利,每一个欧洲国家就必须加入战争!”
“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如果欧洲不能够统一,至少实现英国、法国以及神圣罗马帝国的统一,那么,我们就永远不可能对抗来自天朝的威胁,永远都不可能。”
“我们都知道,天朝拥有庞大的舰队以及远远领先于欧洲的科技,而且他们还拥有一亿多人口,这个辽阔而富裕的国家,如果将他们的目光投向欧洲,那么欧洲的会面对什么样的命运呢?”
“我不知道。”
有一些技术,并不是通过实物就能够获得的,即便是得到了实物,也会面对许多问题。对此,乔治自然非常清楚,不过他相信,既然已经得到了炮弹,那么将来很快,欧洲的铸炮师们,也会铸造成同样的火炮。
“是的,阁下,他们的火炮发射的炮弹,重量普遍在60磅以上,而且他们使用一种极为精巧的铜制引信,几个月前,他们炮击伦敦郊区时,我们获得了一些没有爆炸的炮弹,现在伦敦塔已经制造出了相似的引信……”
“殿下,您看,明国的军舰与欧洲各国的军舰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蒸汽机,在船的中央,那个烟囱就是蒸汽机的烟囱,在比奇角海战中,赫伯特就被它喷吐出来的烟雾给误导了……”
丘吉尔有些不大明白。
“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各国都邀请来一位天朝的皇子作为国王吗?”
不过,事实上双方已经停战了。
“是炮窗后面的巨炮,即便是直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样的技术铸造出了那样的巨炮,那样的巨炮在发射爆炸弹时,如何保证不轰碎炮弹的壳体,这些都是问题,可惜,这一切都不是落在城中未爆炸的炮弹所能提供的。”
“但是,在比奇角,我们的舰队被赫伯特完全葬送了,而威廉国王正在爱尔兰与詹姆斯战斗着,在明军的舰队在海峡阻断了国王陛下回来的道路,正是这种政治原因,迫使我们必须要坐下来与明国人进行谈判……”
到那时,明国坚船炮利的现实就会被打破。
“现在明国确实赢得了这战争的胜利,但是离打败英国还非常遥远。”
手指着明国军舰炮窗,陪同官员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
“每一个欧洲国家都要参加战争?对天朝的战争吗?”
“是的,除此之外,欧洲别无其它的选择!”
“也许,这是不可改变的事情。”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丘吉尔想了很多,尽管他不认为英国被完全击败了,但是他同样也知道英国与天朝的实力差距,导致了英国必定不是天朝的对手。
摇摇头,乔治继续说道。
“我听说,像这样的军舰,在明国本土,至少还有上百艘,甚至更多,真不知道,天朝那么的富庶,为什么还要来到欧洲……”
对于他口中的引信,乔治并不陌生,实际上现在整个欧洲都不陌生,那种铜质引火盘式引信是通过发射药引燃、刺孔设定延时时间,看起来设计确实极为精巧,可是技术极为简单。
可不就是教皇,如果没有教皇的加冕,国王就不是合法的国王。
乔治的反问,让丘吉尔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最后,他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
喝了一口威士忌,丘吉尔用严肃的语气说道。
“确实是不可能的,”
乔治看了一眼丘吉尔,然后说道,
同样,面对猛烈的炮火,以及不堪一击的本国军舰,将来任何一个国家,在面对明国时,都会三思而后行。
“不一样,至少,对于国王来说,教皇的加冕。不过只是走一个形式。教皇对于他只有宗教上的约束力。但是如果没有得到天朝的册封,也许,那个国王是做不稳王位的,毕竟,天朝有足够的力量去更换一个新的国王,我想也许,在未来,在欧洲会出现很多这样的国家,因为,没有人能够抗拒天朝,就像现在英国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签署和约。”
“噢,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是如果仅仅只是局限于天朝的威胁,那么欧洲各国之间暴发冲突呢?比如荷兰与法国爆发战争,英国会站在那个方面?如果与荷兰人保持一致,是否会向法国宣战?将来法国面临天朝威胁时,你们是否会向法国提供援助?如果不向,那么这样的条约又有什么意义呢?”
丘吉尔一怔,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乔治。
“统一的欧洲!”
各国的商人们充分发挥了各自的爱国精神,他们冒险在废墟中找到了大量没有爆炸的炮弹,并将炮弹带回了国,这也让“明式延时引信”的秘密公布于世。
“两种可能?”
“似乎,我们总无法回避欧洲各国之间矛盾重重的现实,因为我们无法团结一致,所以任由土耳其人占领君士坦丁堡,同样也是这样的原因,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朝一步步的威胁整个欧洲。”
“如果欧洲各国不能联合在一起,如果英国、神圣罗马帝国、法国、荷兰、西班牙以及整个基督世界,不能够联合在一起的话,那么,欧洲就没有任何未来可言,现在英国付出了代价,可是将来,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会有更多的欧洲国家付出代价,我们将不得不面对来自天朝的入侵,他们的威胁或许不像土耳其人那么直接,或许他们并不在意宗教,但是,上帝可以作证,英国只是开始,可是将来呢?当土耳其进攻拜占廷的时候,当时的人们是否会想到,他们会向整个欧洲发起进攻?尽管他们止步于维也纳,可是至少他们曾怀有把整个基督世界夷为平地的野心!”
当天晚上,在伦敦,汉诺威拜见了倍受安妮女王信任的马尔巴罗伯爵约翰·丘吉尔。
也正因如此,早在两个月前,各国的商船又一次驶进了泰晤士河,也正因如此,许多人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天朝军舰。
丘吉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几个月前,对于欧洲而言“明式延时引信”是个秘密,现在不仅英国掌握了这个秘密,法国人也掌握了这一秘密,甚至汉诺威也得到它,毕竟,明军对炮台、堡垒以及伦敦、荷兰等地的炮击时,遗留下不少没有爆炸的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