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决断
“不，如果那样的话，胜利者就是天朝，上帝可以作证，天朝，或许他们和土耳其人不同，但如果让他们在欧洲站住脚，我敢保证他们必定是下一个土耳其人。”
其实，一直以来，对于詹姆斯创立的海军威廉一直都是持以不相信的态度，尽管他是被英国邀请过来的，但是许多英国人将威廉视为篡位者，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同样威廉和他的支持者们也对詹姆斯二世党人的海军心存戒备。在某种程度上，事实的确如此。这或许反映了他们对詹姆斯二世的航海技术的某种尊重，作为最高海军上将的詹姆斯二世曾在英荷战争中战功显赫。这也让海军上下充斥着对詹姆斯二世的崇拜。这也是威廉等人怀疑海军的原因。
“既然是这样，那么为什么，你还认为英国人会获得胜利呢？除了我们都知道的船的数量和火炮数量之外。”
在这个时候，拒绝来自他国的帮助，这根本就是一种极为愚蠢的事情。
时间改变了一切，或许最初的时候，大明向欧洲学习航海和造船以及炮术，但是随着时间的变化，现大明已经在这些方面全面超过了欧洲。这也是人所共知的，毕竟，一直以来，大明建造的船只以及火炮，都在欧洲拥有良好的声誉。
“现在，我的总司令，你告诉我，我们应该做那些准备呢？在天朝人被击败的时候，我们的舰队应该做些什么？”
“我说过，我们应该释放他们，只是一群走私犯而已，我们为什么要那么的固执！”
“现在不用担心了，至少我们可以肯定一点，进行充分准备的英国人，肯定能在海上击败天朝舰队，只不过，即便是他们获得了胜利，也会是一场惨胜，就像你说的那样，天朝的舰队是一支极为强大的舰队，在他们被击败之前，英国人一定会为他们的胜利付出代价的！”
在爱德华信誓旦旦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欧洲大陆，以凡尔塞的王宫内，路易正在接见着海军国务大臣柯尔伯和海军司令图尔维尔伯爵。
“距离和环境！”
爱德华的回答，让威廉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直截了当的问道。
面对国王的反问，诺斯思索片刻，然后说道。
说完这番话后，诺斯把目光投向了爱德华，投向了这位海军的总司令。
其实没有任何人愿意承担这些代价！
面对诺斯和国王投来的目光，爱德华直接说道。
路易十四看着图尔维尔时，立即高兴的问道。
又一次，当听到平衡这个单词的时候，威廉不无懊恼地说道。
威廉敏锐的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根据那个天朝官员的话，天朝的文官们更关心平衡，相比于军人渴望功勋，他们希望欧洲维持现状。但是一个分裂的英国怎么可能维持现状呢？
可是天朝人却不那么以为，他们不但不觉得欧洲和他们没有关系，甚至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平衡”，甚至为了所谓的“平衡”不惜把本国的军事机密告诉外人。
面对国王的询问，诺斯的态度显然不同于过去，在过去，他是主张释放那些水手，缓和与天朝之间的关系。
“相比于击败英国，我更愿意看到英国人击败天朝，那样的话，他们就斩断了天朝向欧洲扩张的魔掌，当然，也为我们赢得了机会！”
国王的话让爱德华·罗素无奈的叹了口气，谁都知道路易为什么拒绝与天朝人结盟，是因为他希望天朝与英国打个两败俱伤，到时候，他可以更轻松的进攻英国，那个人同样也没有安好心。
“即便是我们释放了那些水手，也无助于局势的改变，而且我们的示弱，只会让他们进一步猖狂，他们会以为我们的软弱的，可欺的，我们今天的让步，不过只是为下一次战争埋下了伏笔……”
他们会不会临阵倒戈？
当然没有关系，可是天朝人却觉得有关系，想到这，威廉甚至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他们粗暴蛮横的干涉了我们的内政，现在还要干涉整个欧洲，该死的，路易拒绝了他们，应该是已经看到了他们的野心……”
“要知道，我们所有的一切计划，都基于一个立场，就是英荷联军击败天朝！我们相信，即便是英国获得了胜利，他们也将会损失极为惨重。”
“怎么样，我的总司令，我的舰队现在情况如何？”
“陛下，您的舰队现在士气正是高胀，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们一直在进行着严格的训练……”
“陛下英明，我想英国人在击败了天朝的舰队之后，一定也会元气大伤，那个时候，就是我们进攻英国的最佳时机。”
“可是，我们不应该与天朝结成同盟，这样才能更轻松的击败英国人啊？”
“应该没有问题！他们是劳师远征，而且我们的舰船更多，火炮更多，我相信在联军的共同努力下，我们一定能够击败天朝的舰队，让他们意识到这里是欧洲！”
尽管心时有太多的疑问，但是最终爱德还是把这个消息上报给了解驻驻法国宫廷使节，他不愿意拿自己的未来去冒险，主动上报是唯一的选择。
对于图尔图维的恭维，路易十四只是笑了笑，他之所以召回海军总司令，还有更为重要的问题。
国王的选择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希望在英国惨胜之后，再趁火打劫，而这也让图尔图维立即接受了没有盟友相助的现实，如果天朝与英国发生海战的话，面对惨胜的英荷舰队，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同盟，也可以轻易击败他们。
会不会有阴谋？
图尔维尔如实的回答道。
“西洋舰队是一支非常强大的舰队，尽管我们从没有和他们交战过，但是荷兰与多次与他们发生冲突，他们在造船技术上、在炮术都远远领先于我们……”
面对战争的威胁，威廉的本能反应就是应该立即缓和局势，他承担不起激怒一个帝国的责任。
“因为英国人。”
“在这场战争中，法国将是最后的，也是唯一的胜利者。”
柯尔伯看着图尔图维反问道。
“这是肯定的！”
“我们的海军能够击败他们吗？”
柯尔伯是路易最信任和重用的大臣，一直深受到路易十四赏识，先是担任财政总监，后又因为功绩卓著被任命为王室国务秘书和海军国务秘书，可以说，他已被赋予事实上的首相权利。也正因如此，他的决定往往代表着国王的决定。
“只是所有人都很好奇，为什么突然停止了。”
而对柯尔伯的解释，图尔图维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作为海军司令的他当然希望能够拥有一个强大的盟友，毕竟英国与荷兰的结盟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或许他的舰队非常强大，但是法国的舰队还需要保卫地中海，还被陆地分割成两支舰队，这意味着他只能投入一部分力量用于和英荷联军作战。相比之相，英荷联军的力量更为强大一些。
尽管国王并没有解释什么，但是图尔图维还是立即明白了。
路易十四看着图尔图维说道。
图尔图维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任何人面对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总是会产生怀疑，至少爱德华就怀疑了很长时间，尽管他渴望着得到被重视的机会，但是面对突如其来的消息，他仍然产生了太多的怀疑。
图尔图维直截了当的道出了他一直以来的担心，他担心在英国近海会因为对海域不够熟悉而输掉海战。
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将军，威廉反问道。
“如果我们现在释放他们的人，战争可以避免吗？”
“天朝有一句话，叫做‘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们对他们的让步，只换到他们的得寸进尺，现在，也许只有一个办可以阻止他们对欧洲的野心，就是在战场上击败他们！”
“英国人与天朝人发生了冲突，现在，天朝人已经派出了他们的舰队，他们的舰队正在朝着欧洲驶来，可以肯定的是，英国与天朝之间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了，所以我们希望能够缓和与英国人之间的关系，或许，他们不会认为我们会支持他们，但是至少要让他们相信，我们不会和天朝结成同盟。”
“原来一切都是我的原因，可是，那些该死的天朝人为什么要这么若人厌恶呢？他们距离欧洲有多远？即便是用飞剪船，也需要航行两个月，可是他们呢？根本不在乎这一切，他们甚至比土耳其人还让人厌恶，土耳其人，他们什么时候插手过我们的事情，从来没有，可是天朝人却不一样，那群人恨不得把整个欧洲都变成他们家的花园，平衡，平衡，欧洲的平衡和他们有关系吗？”
“距离上，他们的舰队必须要从甘泉港经过漫长的航行才能抵达英国，这样的航行会消耗水手们的精力，这只是其一，至于环境就是，相比于天朝，英国人更了解英国附近的海洋，在陌生的海域中，熟悉海域环境的人，更容易取胜，这同样也是我的担心。”
“在过去的二十年间，我曾通过各种官方、非官方的渠道与天朝的海军有过太多的接触，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一直以来，在造船技术上，天朝一直领先于我们，而在海军的战术上，同样也是如此，其实，他们对我们的领先是全面的，航海、造船、火炮、炮术、训练，等等，这些全方面的领先，造就了一只非常强大的舰队。”
和之前主张缓和不同，现在面对万征离开英国，前往法国寻找法国的同盟以及出动舰队的现实，他反倒变得极为强硬。
爱德华·罗素于一旁补充道。
“他们不是还关心欧洲的平衡吗？一个分裂的英国，怎么可能平衡欧洲的局势呢？”
“陛下，既便是我们释放了他们，也没有任何意义，错过这个机会，他们还是会寻找新的机会，毕竟，天朝是不可能放弃对詹姆斯的支持的，战争……这几乎是他们必然的选择！”
几乎是在爱德华将这个消息上报驻法国宫廷使节，再能使节传回伦敦的第一时间，天朝出动西洋舰队的消息，就在伦敦的宫廷中掀起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
爱德华不会，其它人同样也不会。
在他看来，这真是荒诞了极点，天朝距离欧洲那么远，他们怎么就那么关心欧洲呢？欧洲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我们已经拒绝了天朝公使希望结盟的请求，同时召回了你。”
一旁的柯尔伯，这位国王的宠臣说道。
图尔图维不解的反问道。
柯尔伯看着他反问道。
突然，爱德华·罗素的心里想到了中国的一个词“板上之肉”，现在的英国可不就是一块板上之肉吗？就这么任人鱼肉吗？
“陛下，现在英国并不仅仅只是英国，还有荷兰，所以，在一些天朝官员看来，也许平衡已经被打破了，所以为了维持欧洲的平衡，他们才决定派出舰队。”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此之前，你希望释放他们，希望和天朝进行谈判的。”
作为海军总司令的图尔图维比路易和柯尔伯更了解海战，相比于他们从舰只的数量和火炮上分析不同，他更侧重于另一个环节。
“是的，他们会不断的寻找借口，寻找直接支持詹姆斯的借口，分裂英国，对于他们而言是极为有利的。”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一个天朝人会主动的告诉他那些机密，为什么一个天朝人会出买自己的国家？
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平衡！
“伯爵阁下，陛下希望征求你的意见，在整个欧洲，没有谁比你更了解海洋，在你看来，英国人有可能击败天朝的舰队吗？”
看着图尔图维，路易笑着说道。
这才是威廉最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