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太平洋
至于这座山到底是不是当年齐天大圣据山为王的花果山，神话故事自然是难以考证的。但是对于许多人来说，这座山与海的交界处，却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
注意到水手们的表情，刚刚测量了纬度的张玉川笑着说道。
原本还在那里为回家欢呼着的水手们，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有些失望，因为他们知道，发现陆地也许意味着回家的日程会被推迟。
她注视着大海，泪水又一次滑落了下来……
大副指着那些纹身的土人，对船长说道，发现新夏之后，无论是他们亦或是之前的探险队，都在新夏东北方海域发现了许多生活着土人的岛屿，那些岛屿上生活着语言相似，但却彼此之间大都没有任何联系的波利尼西亚人。
天气阴沉沉的，山上还有许多积雪，可即便是如此，依然有一个穿着厚呢大衣的女子的来到了这里，她的手拉着身旁的小孩，两人就是那么步履坚难的来到了山上。
在郁洲岛上有一座山，名叫云台山，据就当年齐天大圣的花果山就在云台山上。
祭司的话语，让岛上的土人立即陷入从未曾有过的激动之中，国王阿美约更是激动不已的命令人们去迎接罗诺神的到来。
又一次，面对舵手的发问，感受着甲板上水手们投来的目光中对因家的渴望，张伯川咧嘴笑道。
兴乾二十七年二月的上午，海上浪涛汹涌，寒风刺骨。
学、天文学、地理学等方面的丰富知识，他不仅成为了出色的舵手，而且还成为了船长。其实他完全可以作为船长，在固定的航线上航行，在那个职业上，他可以获得足够的金钱以及与之相匹配的地位。
显然，他们从未见过外人，也不认识任何一件天朝人使用的东西。所有的一切，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新鲜且神秘的，甚至就连那些水手们穿着的衣服，在这些土人的眼中，也是神的装扮。
当所有的这一切都压在她的身上时，在倍觉疲惫的同时，更多的是对相公的思念，想着已经足足一年半没有得到相公的消息，在思念之余，更多的却是对相公安危的担心。
终于，她们来到了山顶上，从灯塔的位置向着远方眺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繁忙景象。在山的另一边的海湾之中，泊停着数以百计的船只，海岸边的一家造船厂内，烟囱喷吐着烟雾，造船台上耸立着几艘船的骨架。
“娘，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旁边的小女孩看着大海，她的脸蛋被冻的红红的，只听她用娇脆的声音问道。
女儿的话，让女子蓦地站住，两眼直盯着大海，片刻后，才缓声说道。
同样的，在灯塔附近，总会有一些女人站在那里，她们就那样凝视着大海，等待着亲人的归来。
“是新发现的岛屿！”
“因为我们这次航行是由崇明伯资助的，根据《大明航海法》赋予我的权力，为了表示对崇明伯的敬意，现在我宣布——这几岛为‘崇明群岛’！”
张玉川当然不知道皇帝的良苦用心，沉浸于发现新岛屿中的他，下令船队以顺时针方向绕着岛屿进行航行，和过去一样，谨慎的环岛航行之后，再派人登陆。而围绕着岛屿航行的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出现，在岛屿上引起了轰动。
其实相比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张玉川的生活无疑是一帆风顺的，他在少年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职业，作为水手在大海上航行，并且他很快就成为舵手，在海上漂泊的那些日子里，他不懈努力，刻苦自学，很快就掌握了航海学、几何
“因为他答应过娘，他一定会回来的……”
为什么一定要去大海上呢？
可是后来，他却选择了另一条路——他要成为一个探险家，他放弃了作为船长带来的财富，而是选择了另一条充满风险的道路，尽管那条道路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财富。
小女孩见娘没有理自己，又说道。
毕竟那些小岛不是面积太小，就是不适合兴建港口，当然更重要的那是，那些岛屿都不在太平洋航线上，根本就不适合作为航线中的补给点。
看着上千个土人划动着大量的独木舟朝着船队驶来，张玉川立即命令水手们作好作战准备。
“土人！”
不过，对于这一切，女子似乎并没有任何兴致，她只是站在那里，凝视着大海，凝视着远方。
陆地！
毕竟，未知的领域总能激起人们探索的渴望，每年海军以及民间派出了数百艘探险船，总能给他带来一些惊喜，将“夏威夷群岛”的秘密告诉外界，反而不利于鼓励人们从事海上探险事业的热情。
作为女人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支持，当相公远航探险的时候，她会一心扑在抚养儿女上，即使是相公并不在家，她也会对儿子们严格要求，以期待着让他们能够成长成才。
“船长，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这一定是神的宫殿！”
“船长，这些土人似乎和波利尼西亚人有些相似。”
张玉川下意识地喊道。
“弟兄们，都怎么了？”
“快看，那边有陆地！”
鼓励着水手们的时候，张玉川又说道。
从布满冰山的北方极地再到南方，他的航行几乎踏遍了整个太平洋，可却没有任何发现，现在，在内心的深处，张玉川甚至都已经决定要去接受现实了——失败的现实。
海上吹来的狂风吹动着她的衣服，尽管她外面穿着呢绒大衣，可是裙摆仍然被吹动着，人就那样站在那，木然不动的站着，只管向大海望去，此时的她，似乎就像是一尊海事遇难者的纪念碑似的……
对于正在举行罗诺神祭祀仪式的祭司来说，当两艘大船就那样唐突的闯进他们的视线中的时候，土著祭司几乎下意识的把这个船队都被认为来自另一个神灵的世界，而大海上正在航行的巨大的船只则是移动的神庙。
……
但是凝视着大海的双眸中散发出的却是极为坚定的目光，她相信，相公一定活着，现在就在大海的某一个角落上航行着，正在寻找着他梦寐以求的陆地。
就像失败……
看着越来越的土人，张玉川的心情显得有些兴奋，在他和水手们打量着土人的时候，土人同样目不转睛地注视他们，注视着船上的着每一件东西，他们从不曾想到，船可以这么大。
她有意停顿一下。
火铳、火炮都瞄准了那些土人。
原本正欢呼着的水手们无不是一愣，至于张玉川同样也愣了愣，他立即拿起单筒望远镜，朝着发现陆地的方向望去，尽管距离非常远，而且极为模糊，但是他仍然清楚的看到了一个由5个岛屿所组成的一片陆地。
整整一夜，张玉川都在对家人的思念以及航行即将结束的遗憾中挣扎着，当然还有就是对崇明伯的愧疚中，毕竟，在过去的五年中，是崇明伯的资助支持着他的航行，可是，他又发现了什么呢？
哎……就在张玉川的心底发出一声长叹的时候，突然，桅杆顶部的了望手却指着南方大声喊道。
而张玉川并不知道，这是个群岛在大明皇家的秘密地图中被称之为“夏威夷群岛”，至于崇明群岛则是其中部的岛群，包括瓦胡岛。
尽管在长江口就有一座“崇明岛”，但是为了向崇明伯致以敬意，身为船长的张玉川在船上就迫不急待地将这个群岛命名为“崇明群岛”。
土人们用敬畏的眼神打量着船上的“神”。
“是神！是神来了！”
在大海上的航行，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极为无聊且乏味的。尤其是对于这些已经在大海上航行了一年半的人们来说，无论是船长亦或是船上的水手们，意志都已经到了极限，尽管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他们也曾在几座小岛上短暂的休整过，但是，对他们而言，所有人的心里都渴望着返航。对于船员们的情绪变化，张玉川当然非常清楚。
数以百计的独木舟朝着大海驶来了，那些赤|裸着身体的土人，激动的划着船，他携带着岛上盛产的水果等物资，以便向神进贡。
“他们说的语言，和波利尼西亚人也有些相似……好像……他们把我们当成了神！”
在太平洋的腹地一定存在着大岛！
可即便是如此，已经在大海上航行了一年半的张玉川，仍然没有返航的念头。
对于身处大洋深处的张玉川而言，即便是他并不知道妻子对他的思念，但是他的心里仍然有着对家人的思念，尤其是到了深夜时，他更是会在梦中梦到家人，梦到从未曾谋面的小女儿。
“娘，爹说等我上学了，他就会回来的……”
“他们来了……”
在过去的五年间，一直于太平洋中部航行的他，成功的找到了几座小岛，尤其是这次航行中，更多是发现多座有土人生存的小岛，尽管几座小岛的发现，让他欢喜不已，但是，这些小岛并不是他此行的目的。
兴乾二十七年二月初三的黎明，当太阳还没有从海平线上跳出来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刚刚起床的张伯川，就站到了船艉的艉楼上，他的眼睛盯着大海，浩瀚的大海平静非常，又是一个无风无浪的好日子。
就在他们互相帮助打量着的，张玉川从这些土人的举动中感受到他们的善意，尤其是他的语言，似乎能听得懂。
祭司看到神的“宫殿”航行的方向与传说一致时，他更是坚信了那一定是神的宫殿。
小女孩没有注意到，她的发问，让妇人的目中涌出了泪水，但是她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
“这次航行结束后，我们就返航！”
为了安抚军心，张玉川对水手们如此许诺道，尽管他知道，这样的返航，自己不会成为英雄，但他很清楚，长期的海上航行，足以让水手们做出错误的决定，船长或许拥有绝对的权威，但是，权威并不足以平息水手们的暴动，一旦暴动发生，水手们会沦为海盗，至于船长……会被丢进大海。
“就今天吧……”
有些事情总需要去面对。
“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在北纬20度线附近，这也是这附近内第一次发现的陆地！如果我们带着这个发现回到大明，肯定会成功英雄！所有人眼中的英雄！”
只不过，对于外界而言，他们并不知道那份秘密地图中标注的信息，实际上作为皇帝的朱明忠，也曾在是否展示地图的问题上纠结良久，最终是因为大明的民间和官员对于海洋探险的热情，让他做出了保密的选择。
注视着大海，妇人理解不了相公的举动。
至少对于船员的家人来说，就是如此。
“你们看，他的方向和神来的方向是一致的！”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不禁发出一声长叹。听着水手们的欢呼声，他整个人的心头都被愁绪所笼罩着。
“看来，真的没有希望了……”
云台山的东面面朝大海，下面就是悬崖绝壁，山顶上有一座灯塔，因为海州是大明中部最重要的海港，甚至也是最大的海港，所以往来于这里的水手们，看到这个灯塔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平安到家了。
“难道太平洋的中部，真的没有大岛吗？”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一切，毕竟，已经过去了五年，在过去的五年间，她只收到了几封信，五年前，她的相公率领着两艘船离开了海州，去大海上寻找新的陆地，从那之后就一去不返。最后一次得到他的消息，还是去年收到的一袋信，足足有几十封，那是他从新夏寄回来的信，是他在船上的写的信，然后就没了他的消息，每一次都是如此，一旦出海，就失去了音信，生死，无从得知。
“小媛，你爹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船长，也许这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