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惩罚
简单就是棘手至极，石华善一降，有人这么一纳，问题全都出来了。
回过神来的李定国随口应道。
“你们谁会说汉语？”
“报告将军，西征军军正送来一封信。”
他的话声刚落，就有土人提刀冲来，他身边的骑兵立即挥铳就是一铳，瞬间，街上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铳声。
还好，一切顺利啊！
尽管这个土人依然恭敬地向张鸣川行礼，但语气却并没有让步的意思。根本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做出丝毫的让步。似乎他们已经摸清楚了这些汉人的性格，知道他们不可能像那些辫子军一样滥杀无辜。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这样的有持无恐。
偶尔的，他会放下信走到地图边，然后在地图上用彩色铅笔标注下一个位置，默默思索片刻，随后又会立即对部队进行调整。
“当初，他们曾信誓旦旦地向孤做了保证，表示会善待那些苦命的女子，然而他们的所作所为显然同之前的保证是背道相弛的。嗯，这件事，对方有罪，张鸣川同样也有罪，罪罪相抵，但总要给个交待，勒令他和本队战友退役吧，勋田不减，就在本地安置吧。”
李定国不加犹豫地说道。
对于这些，他们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你们休要胡言乱语，这天下又岂有家法大过国法的道理？去，把她们全都解来开……”
尽管在此之前，对土人的一些风俗便已有过耳闻。为此军中还特地嘱咐要在作战后要谨慎处理当时的风俗问题。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们也没想到，所谓的风俗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从副官那里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李定国沉默片刻，然后说道。
嘴里这么说着，他的双腿一夹马身，上前冲到那群人身边。刚才还拿着鞭子抽打女子趾高气扬的缠头土人一见到张鸣川，立刻便犹如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鞠躬行礼。
电报的使用，让李定国可以直接掌握各部的行动，尽管因为部队的行军等问题，导致会有一两天的延迟，但仍然可以让他直观的了解到各路的情况，以及各地敌军的动作，然后随时根据敌军的动作，随时调整各部。
很快这里的一切就会结束，等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片刻后。天地间再一次恢复了往昔的宁静。只有秃鹫发出的如同剪刀剪割镔铁皮似的叫声。在空中盘旋着的秃鹫似乎已经看到了机会，他们从高空盘旋到低空，等待已久的秃鹫们这会儿已经变得有些急不可待了。
突然，半人深的青草中，响起一阵阵铳声，在铳声中还杂夹着一些祈求声。天地间变得乱哄哄。然后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它们就这样在草地间游走着，撕咬着。争抢着密宗的那些食物，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总是有这样的食物被送到它们的面前。让这些动物可以终日饱餐。
走出来的土人尽管看似热情，但是语气却生硬地说道。
就在他们冲上去要去解救那些女子时，几个土人急忙抽出刀来，他们的弯刀刚一抽出来，张鸣川就抽出枪，一铳将面前的土人打死，打死这个土人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意思的意义一样，同样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突然副官的报告打断了李定国的思绪。
当一队军士背着火铳离开草地的时候，空中那群盘旋了半天的秃鹫立即飞了下来，甚至根本就不管在那里还有一些人没有离开。然后他们就开始在草地之间走动着。
电报中看似简单的几句话，让李定国的眉头紧锁，他的眉宇中甚至闪动着一丝不悦，私自受降！
话声一顿，张鸣川盯着眼前的人说道。
何止是一般的棘手！
见土人这个模样，张鸣川就大声喊道。
在心里恼火的同时，他同样可以想象得到，石华善的投降对清军会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但，总算是落叶归根了！
“今天我就要告诉你们，什么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来人，把她们都解了，谁敢拦！”
在这里，李定国当然不介意军正签署命令下令实施《平息匪盗律》，这意味着军队对所有藏于深山中的溃兵匪盗，可以随意处决——匪盗不是战俘，自然享受不到战俘的待遇。
突然，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一阵铳声，声音是从成为传过来道，不是从城外。那铳声让李定国一愣，立即皱眉问道。
正是这些动物，把所有的一切都困死了下去，最终让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于自然之中。一进进进是有少量的遗骸留下来，最终也会慢慢的消失于自然的侵蚀。
张鸣川板着脸问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不是？军正呢？眼瞎了，没瞧见吗？”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
“我部通过对被俘清虏进行甄别，已根据《军律》对其中涉嫌屠杀本地土人的3867名虏俘判处极刑，另有3527人因涉嫌抢劫处以极刑。现已查明，另有小股敌虏逃入深山为匪，是否根据《平息匪盗律》，命令各部可依律行事，无须顾虑虏民之别，请指示。”
“中路军现在太强了一些，可以加强左翼军，从左翼突破……”
再有几个月，至多一年，战争应该就可以结束了。同样，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这片地区将会迎来一个新的开始。数以百万计的移民将会在这里开始他们的新生活。
“就杀了他！”
见此情形，张明川不由地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
“中路军那边出事了？”
茫茫草原上，风吹抚着青草，如洗的碧上，数百只秃鹫在空中盘旋着，等待着，并不时地发出如一阵阵尖锐的嘶叫声。
越是在一切顺利的时候，就越需要谨慎。就越需要小心，小心无大错。他可不希望在即将赢得最终胜利的时刻，因为狂妄自大而酿成大错。
就在他越发觉得的这个问题棘手时，又听到副官说道。
这时，有一个缠头土人跑过来急声辩解道。
“处置她们？你们身为男人不能保全妻女，妻女被人掠走为婢，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不知爱惜，反倒要乱石砸死，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震耳欲聋的铳声在街上回荡着，在铳声结束之后，一队闻讯赶来的军正，也将长铳短铳对准这些人。
“念。”
“哦，勇猛善战的将军，这种事情是我们的家事。”
“是，大王。”
跨时代的通信，提高了明军的战斗力，这也是为什么，二十年来，每到军事进攻时，工兵都必须要不记代价的修建野战电报线路的原因，就是为了让指挥官掌握前线的动态，通过各部的报告汇集，很多时候，李定国甚至比满清朝廷更快，且准确的掌握其军队的动向，从而有针对的调整部队的部署。而这种单方面的战场透明，也让明军总能清楚的看清整个战场的动态，为胜利打下坚实的基础。
“回大人，他，他们说我们被清人掠走，贞操被毁，而且还没有戴面纱，把脸露出来，所以要把我们带到城外行乱石砸死，还请大人救救我们。”
随着官军的推进，不少消失的土人从深山中走了出来，尽管人数不多，多则也不过区区一两百人，少则不过只有几十人。为了彰显大明的义师形象，所以特别准许他们领回自己被抢走的妻女。可那里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难道他就不知道，此次西征的目的吗？
双眼盯视着对方，张鸣川冷笑道，对于来自这些土人的威胁，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哼哼，好一个你们有你们的，我们有我们的……”
当然，那时候，榆林老城将不会再是老城，而是晋王王城。
想到这，李定国的心情越发的轻松起来。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回到老家，把榆林老城重新加以修葺的一幕，到那时，那座老城会再次焕发生机。
“大王，其实这件事，说好办倒也好办！”
“大人息怒。这些人都是被清虏掠走女人，贞操已经被清虏毁坏，留着她们也会让我等蒙羞，所以要小人等才会如此……”
几乎是在那个人被毙的瞬间，所有人都惊讶的睁大眼睛，那些土人更是愤怒的抽出刀来，叫嚷着谁都说不懂的土话。当然，在愤怒的同时，他们同样也感受到了恐惧。他们没有想到这些温文儒雅的汉人，居然一言不合也会杀人。就像那些辫子军一样。
“大王，中路军发来一份电报。”
至少有几百只秃鹫，就这样毫无声息地铺天盖地的袭来了。它们贪婪的吃食着草丛中的食物，浓浓的血腥味儿，随着风传到了很远的地方，吸引来了更多的秃鹫和其它的动物。与此同时，还有上百只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的大乌鸦，它们从鹫群的缝隙里穿梭，身形很是迅捷，把鹫群煽动起小小的骚乱。
难办啊……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大明将会进入真正的太平盛世，远离战争的太平盛世。
却见那人给张鸣川这么一喝，立刻两腿一软跪地讨饶道。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这么猖狂。”
眼看着脚底下哭哭啼啼的女人，张鸣川的眉头一扬，立即怒斥道。
……
他们这群人也不过只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人罢了。
既然要杀人，都要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个理由甚至都不需要他去找对方就已经主动的送了过来。
眼看着随从副官离开后，李定国的唇角微微一扬，自言自语道。
李定国之所以会如此安置，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里需要什么，这里需要的是能够慑服当地土人的人。土人敬威而不怀德，有张鸣川在，至少这里是出不了乱子的。
“很快，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
“是的，大王，他的父亲石廷柱曾是大明广宁将领，后投降清虏。”
“念。”
“将军，我是在告诉你事实，我们有我们的风俗习惯，你们有你们的法律，我们感激天朝赶走了残忍的辫子军，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遵守你们的法律，我们拥有自己的法律。”
走出有些沉闷的办公室，迎着远山山顶上皑皑的白雪李定国，他走到阳台上，然后凝视着远方的雪山，从进军以来，一切都还算顺利，清军的要塞一个个的被拔除，数万清军被歼灭。
杀了他！
冷冰冰的笑了笑，眉头紧锁李定国的神情变得越发的凝重，这个事情可真棘手啊！
纳降后如何处置？
“那石华善是满清的三等伯吧！”
就在李定国自言自语的时候，副官又送来了一份电报。
“哼哼，你这是在威胁我？”
对于西征军而言，这一天发生的这件事，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甚至只是件不值一提的事情。在处置了这件事后，李定国和往常一样，继续处理着各地送来的军报，作为西征军的统帅，尽管有各翼机指挥使负责作战，但是他仍然需要总揽全局。
所有的一切都会依照法律行事。毕竟，明军并不是那些蛮夷，绝对不可能像他们一样滥杀无辜。
骑在马上的张鸣川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刚一进城，就迎面就传来了一片哭哭啼啼声。只见几个头上缠布的土人正凶神恶煞似地赶着一群女子往城外走。这些女子都穿着旗袍，年龄各异，从相貌上来看，显然都是清虏抢夺的土人女子，她们中的许多人尽管为清虏生儿育女，但很多人都没有随清虏逃走，而且留在了城中，但是现在，这些女子一个个的都像是蚂蚱似的被栓在了一条绳子上。那些土人叫嚷着他们听不懂得言语，不时的拿着石头砸着这些女人。
张鸣川却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直接指着那一串垂头丧气的女人问道。这些女人和清虏生活了很长时间，多少总会说些汉话。其中一个女人连忙怯懦地说道。
嘴里说着谁都听不懂的土话。
“哦，一切依照法律行事吧！”
“乱匪作乱，意图谋害官军，杀！”
“汉奸之后？”
“现在，所需要的就是稳扎稳打而已……”
明军不会伤害平民，同样也不会容许自己的敌人伤害危及平民，所以伴随着审训自然还有大规模的处刑，军法不同于民法，严苛至极点。除此之外，对于循入深山为匪盗的溃兵，也有对应的《平息匪盗律》，当年天下初定，天下大山湖泊中不知有多少溃兵、乱民为匪，为此，朝廷特意颁布了这一法令，授予军队全权，以铁腕镇压匪盗，正因为大明对匪盗实施零容忍，才有了现在大明天下的平安。
副官说罢，边打开了信匣，高声念道。
“传信给左翼军，令其从左翼迂回攻取塔什干，但全军必须以塔什干为界线，没有孤的命令不得擅自追击残敌。违令者军法处置！”
冷冷一笑，张鸣川的目光中流露出杀气。
“要是你们一定要干涉我们的家事，只恐怕会引起全城百姓的反抗，到时候，将军能够应付得了吗？”
“难怪会投降，这种人哪，骨子里就是软骨头！”
对方的言语中带着威胁。显然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忘记了当初是怎么样在满清的屠刀下瑟瑟发抖，是如何躲进深山里，甚至连头都不敢冒出来的卑微。
就在他的下属下马刚要动手时，有一个土人走出来说道。
“怎么回事？是那里在放铳？”
大明是一个非常讲究法度的国家，所有的一切都有法律进行约束，军队同样也是如此，明军作为皇家军队是绝不会参与任何屠杀，更不会杀害俘虏。不过正因为注重法律，所以才会对俘虏进行审训一来是获得情报，至于二是判定他们有没有屠杀平民、抢劫平民的行为。
原本正准备调部署的李定国眉头一锁。
如果用老法子，肯定会让满清上下同仇敌忾，然后拼死到底。可如果要是就这么纳了降，留下他们的性命，这天底下，又岂有这么轻松的！
“是，大王。”
那女子唯唯诺诺的回答道，一旁年青的女子更是惶恐的哭出声来。一时间，整个街道上都是女人们的哭泣声。她们纷纷跪了下来，试图向这些人求救。你们知道，也许只有这些汉人才能够救她们。
施即他当即便果断下令道。
“大人，大人，这些女子是，是我们的家人，我们有权处置她们……”
张鸣川没好气的呵斥道。
“我，我会的，大人。”
“中路军指挥使张孝武电：我路骑三十六营于侧翼扫荡时，私自接纳清虏投降，清虏安集延守将石华善献城投降，其麾下五千兵卒目前正于城外营中等待，如何处置，请晋王殿下训示……”
这些秃鹫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有时候他们会盘旋的越来越低。那很快会再次飞到半空中。然后在空中盘旋着，等待着，等待着再次降落到地面的机会。
冷冰冰的挑了挑眉，李定国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