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体验
张国东站在铁轨上看着远处一眼看不到头的铁路说道。
就在张国东话声落下的时候，远处传来了火车的轰鸣声，远远的可以看到火车头喷吐着浓烟朝着这边驶来了。
“你在摸啥？咋跟摸大姑娘似的？”
可即便是如此，车上的战士们还是好奇的瞧着这车，他们在那里不时地说道。
从三月初十开始，整个中原大地上，所有的官道上，都可以看到在行军的部队，尽管官道颇为宽敞，可仍然被行军的部队给占满了，一辆接一辆大马车在路中行驶，而在道路两侧，是扛着火铳行军的战士。
步兵上车，炮兵随后，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一个团的步兵可以挤在一列火车上。
战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里说着，而更多的人则是满怀期待的等待着火车的出发，更是不时的和路边的没上车上的炮兵打着趣，显摆着他们先上了车。就在这时，突然只听到一声刺耳的汽笛声从火车头的方向传了过来。
咣铛、咣铛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伴随着铁轨压着铁轨接缝时发出的声响，原本满怀期待的战士们这会甚至显得有些恐惧，而孙全福甚至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甚至不由自主的把眼睛闭上了，不仅仅只有他是这样，不少战士都紧张的扶着战友，而在车厢边的弟兄，更是面色煞白的抓住两尺高的拦板，好些弟兄看似不声不响的，可是那颤抖的双腿却清楚的表明，他们在害怕。
“可不是，你顶多也就是摸摸自己的肚皮吧。”
“这里就是河南？”
战士们在那里激动的喊着，尽管是在车上，可他们还是看到路边的战友、火炮、马匹都在向后移动，他们没有动，动的是火车！
毕竟在这个时代，每一次远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可以炫耀一生。所以他们才会眼巴巴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以便将来好友与其他人在一起聊天时的谈资。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些来自北直隶的战士们，终于弄明白，那是什么了。或许他们从来没有去过远方，但是在军营之中，他们要学习识字，要在那里看报纸，总是能够从报纸上学习到一二。至少知道现在铁路和火车是当下最时兴的话题。
而在火车上，一名军官探出半个身子，大声吼道。
确实，对于绝大多数第一次见到铁路的人来说，他们惊讶的往往就是这条铁路需要多少铁才能够修出来。
“乖乖，可真响……”
“哎哟，那是啥玩意……”
大模大样的军事集结，完全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其实也是没有办法去掩饰的，毕竟那么多的军队人员物资的调动根本就不可能掩饰，所以也就是这样光明正大的进行军事调动。一支支部队在接到命令之后。立即从湖北、湖南、福建、江西、南直隶、山东、北直隶、向中原集结，数十万大军从四面八方涌入中原。
片片白云在风的吹动下向着东南移动着，太阳即便隐于云后，仍然能让人感受到春日的暖意，光秃的树梢上已经长满了嫩叶，在冬天里几乎绝迹的鸟鹊，又一次出现在大地上。
在出发前刚刚晋升排长的张平，也和其它人一样，好奇的踩了踩脚下的碎石，甚至用铳托敲了下铁轨，战士们也都卸下背包，放到地上，过尽管如此，他们还是难免好奇地瞧着铁路。好些人都坐在铁路边，好奇望着面前的。铁路，朝着远处看着，似乎是想要看清楚，这铁路到底有多长。
“那是火车，不是铁牛！”
就这样，在战友们纷乱而略带些紧张的心情中，列车一路西行，走了好一段路之后，他们才慢慢的适应下来，然后开始和过去一样有说有笑的谈论着，当然话题从不曾离开过火车……
丁相守瞪起眼睛，对着战士们还是大声吼叫地说。
又一次，所有人都在那里惊讶地赞叹着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毕竟，这一切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
“就是，铁牛拉不动，火车能拉动就成……”
“你们快看，看到那边没有？那里是啥？”
大家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这样走路更舒服一些，当然也有一些战士他们会穿着一双布底鞋，相比于的硬底军靴，布底鞋更适合行军。只不过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么丰富的经验，所以还有一些人干脆选择了赤脚。
班长丁相守喊问道。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不知所以其他人同样也是有些不知所以。压根儿就不知道这是为什麽。
“什么东西？没有看到！”
“这要多少铁才能修出来这样的路啊。”
“长官好，我是孙全福，是随车军官，根据五军府的命令，所有步兵先上车，炮兵等待。”
所有人的眼中都带着些好奇，对于这些来自北直隶的士兵来说，尽管与河南只是一河之隔，可是他们却从来都不曾离乡这么远，尽管这里看起来和她们的家乡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每一个人仍然显得有些好奇，甚至显得有些兴奋。
因为火车的运力有限，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多往火车上挤点，尽管核定的平板车只能装8吨货，但是实际上却可以装14吨左右，挤上一百多个人自然没有问题，只不过挤到最后，那只有两尺高挡板的平板车上，甚至连塞个针缝的空都没有了。
不过他的周围却有好几个人嚷叫道。
“可不是，就跟胳膊似的！”
他们有些不解的看着战友，试图想从战友那里得到大家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
“哎呀，班长，你瞧，这铁路摸起来可滑溜了，就是镜子也不一定有这么滑，大姑娘……嘿嘿，估计就是大姑娘的肚皮也没这么滑。”
“乖乖，这可是一眼看不到头，这铁路得有多长啊！”
就这样最后一个营的战士有一半赤着脚，一边穿着布鞋沿着官道继续往西行军，就在，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队伍正在前进的路上，突然有人在前面大声喊道。
“从东到西横在地上！”
没有任何迟疑，在接到命令之后，张安涛立即命令各大队执行命令。
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在火车的速度加快的时候，战士们的心跳也是越来越快，原本嘈杂的列车上，这会却变得有些安静了，所有人都在那里适应着风，适应着列车奔驰时迎面而来的风与煤烟。
似乎铁路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没有一丁点儿让人觉得新奇的地方。不就是两条铺在地上的铁条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即便是后期他们也没有忘记身体的疲惫。
对于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甚至在当兵之前连县城都没有出过。也许在那之前她们去的最远的地方不过只是县城而已，而现在，他们却要远赴千里之外。
刚一开口，他话语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毕竟在绝大多数的时候，男人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女人。
“都回来！”
看到弟兄们都吓成这模样，丁相守虽说心里也有些害怕，可是仍然对着战士们大声喝令道。
当大家伙儿听到是火车的时候，他们都忍不住从那里看去，只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仅仅只是看着一条从东向西延伸的铁路。
“我的个乖乖，该不会是卧着条大乌龙吧！”
原本还在那里胡扯的弟兄们一瞧见火车，无不是纷纷朝着铁路两边跑去，他们脸上的好奇这个时候都变成了恐惧，是对未知事物的一种恐惧。
火车动了起来！
“你说，这车上挤着几千个兄弟，到时候怎么走啊？”
军队在集结！
在火车即将停下来的时候，那名军官看到路边的一群军官时，立即跳了下来，然后对那群军官中的中校敬礼道。
“咋了，刚才还要那里想做火车，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吓的躲那么远？一个个都是孬熊！”
他班里的和别的班里的战士，都给他喊得呆呆地站住了，他们都站在离铁路五六寻的地方。
他们说惊讶的，不过仅仅只是一条铁路用多少铁，而不是这条铁路会带来什么。其实这恰恰是这个时代轻松事物出现之后，人们的正常反应而已。
就在他的话声落下的时候，那边传来的汽笛还是把他吓了一跳，当然弟兄们大都也是如此，毕竟，对于从未见过的事物，人们总是有着各种好奇，而在好奇之余，难免的会有一些恐惧。
“那，那，就在那里，那是什么东西？”
“哎哟，你瞧这铁轨，可真粗。”
因为军靴的牛皮靴底太硬，张国东便脱下脚上的靴子，然后把它系在牛皮背包上去，又把袜子装在口袋里，然后就那样用光脚板行走，似乎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因为硬底军靴走路确实不舒服，不少的人也立即跟着仿效起来。到了后来到一个大队的大多数人，都这样做了。
“所有的步兵先上车，炮兵等待下一列，炮兵等待下一列车……”
“快躲远点。”
“动了、动了……”
听了他的话，好几个战友立即跟着起哄道。
也正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去过远方，所以对于远方的一切才会如此的好奇。
战士们在那里好奇的瞧着铁路，并不时的发出各自己的想法，也有人不时的踢踢铁路，然后又敲敲铁路，最后又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铁路，甚至还会用手摸着铁轨，收着铁轨那冰凉之中的滑润。
“可不是，这几千个弟兄少说也得几十万斤吧，就是那火车是头铁牛，也不一定能拉得动吧！”
“铁路！铁路！那就是报纸上说的铁路！”
接到上车的命令后，铁路两旁立即热闹了起来，战士们无不是纷纷跳上平板车，上车之后，他们又在那里好奇的左摸右看。
而出乎意料的是，很快，他们就接到命令，离开官道，到铁路边等待火车。一听到要坐火车，所有人都显得很是兴奋，那疲惫不堪的身体立即变得精神十足起来，无不是纷纷快步朝着铁路跑去。
“咣铛、咣铛……”
“哟，瞧你说的，你摸过大姑娘肚皮？”
瞧着张国东在那用手摸着铁轨，丁相守笑问道。
排长张平走到战士们跟前，看着这些弟兄们，知道这些弟兄们被火车给吓到了，便对他们温和地说：
“这么长的铁路得用多少铁啊！”
听着战友的喊声，战士们立即纷纷垫着脚伸着颈子，一齐朝前面张望着。不过他们似乎也没找到什么。
“让弟兄们再挤一些，一节车最少要上一百个人，尽量多挤一些……”
“嘿，瞧你说的，爷们怎么没摸过……”
“弟兄们，就是火车罢了，又不是什么吃人的东西，这铁路现在只有这么一条，估计再过几年，这铁路就能修到全国去，也能修到咱们家门口！就是烧煤的东西，一个大号的煤炉子，有啥好怕的……”
很快在铁路路基的两边便挤满了几千名战士，他们都在这里休息，等待着火车的到来。
很多时候，无论他们聊到什么，最终都会归咎于女人，就像现在这样，他们最后所有的话题还是落到女人的身上。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应该是一个永恒不变的话题。
不过尽管如此，他们来到铁路边的时候看着铁路上面的粗大的铁轨。他们仍然忍不住为之惊讶地。说道
经过二十一个昼夜的行军，从战士们终于踏过了北直隶平原的黄土路，越过黄河来到了河南，中原大地也映入到这些东北赶过来的战士们的眼中，他们中的很多人，从没有来过这么远的地方。
在汽笛拉响之后，早已经减速的火车慢慢的滑行过来，即便是在它滑行的时候，那机械的轰鸣和喷吐的烟雾，仍然让路边站着的战士们，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列火车。
“可不是，我估计就是全天下的铁都拿过也不一定够！”
“该不是什么怪物吧！”
“可不是，铁牛也拉不动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