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小玩意
“可不是，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下来，得卖多少马车才回本？”
心痛吗？即便是对于出门官宦之家的戴梓来说，也着实让他心痛了一阵，可他却不后悔，甚至一想到自己马上就有大笔的银子入帐，可以继续从事研究，此刻的他就变得红光满面起来。
“是的，先生，这都是书院里的阿方索先生采集过来的，他曾经在美洲传教多年，作为植物学家的他，在美洲期间搜集了很多种子，不过，这种树并不适合在清河种……”
“没错，就是一万五千两！”
“它弹的可真高！”
朱明忠摇摇头，看着戴梓主动为他解释道。
当然不能！
“我出一万七千两！”
突然，朱明忠的注意力集中到皮球一旁的一个玻璃盒内，那个盒子里装着十几个鹌鹑蛋大小的种籽，从上面的花纹可以认出来，这是橡胶的种子。
“就这个小玩意？”
“这是从美洲弄来的吧！”
“是的，是的，多少钱一个，这里有好几个哪，都卖给我们呢？我算算……”
瞬间，这格物馆里就变得热闹起来，附近的人都被引了过来。意识到这个书本大小的轴承之中所蕴藏着的财富之后，人们纷纷开始加起价格，毕竟大明上下有几万辆的马车，一年可就是十几甚至几十万个轴承的生意，加价……有何不可？
开价多少！
戴梓的拒绝让众人失望之余，又纷纷称赞起他的人品来，毕竟，能够见利择义的人总会让人佩服，而佩服之余众人甚至已经开始各自动起了心思，有的寻思着是不是要花高价从这人的手中买过来，有的则寻思着是不是可以改进这种轴承，毕竟专利法也是有漏洞的。
“先，先生，这，这不值这么多？”
“一万五千两！”
而且，朱明忠知道这种滚子轴承会给马车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他能够意识到了它的价值。滚子轴承的问世无疑会让给大明的交通业带来质的变化，马车的速度将变得更快、装载量更大，当然铁路也将从中受益，同样的挽力下，一列“列车”的组成更多，而且载重量更大。
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让载梓面红耳赤地说道。
学生的心中的疑惑这下可就更大了，这个人，怎么对这个玩意如此感兴趣？
当然不适合，这可是热带作物！
“诸位，诸位听、听我说，这，这我，我已经将专利转让给这位先生了，若，若是诸位有意，不妨与这位先生商量。”
正当大人们在那边心中各自盘算着的时候，和嘉、和域，妤馨、妤婷他姐弟四人仍然在格物馆中游耍着的，现在的大明倒不需要担心有拍花党掠贩儿童，因为对此有酷法制裁，只要抓住，就是轻者斩首，重者是凌迟，三族流放。即便是对于买家，也是从重处罚，非但买家全家流刑十年，甚至还诛连三族流放。也正因如此，掠人子女在大明成为了一个得不偿失的高危行业，偶尔有案发往往都是买家的亲邻为避免连座主动举报。
“这位公子，这是您的发明吧，刚才那位先生出价是一万五千两，我出价一万六千两……”
这下子几个孩子可算是找着乐子了。可惜这里的东西，当然不是让他们玩的，就在他们奔跑着把弹飞的皮球找回来的时候，那边守着玻璃柜的学生却笑着要把球收回来。
“这是……”
对这个小皮球有些好奇的朱和嘉突发奇想的把手中的小球往地上一丢，小皮球在着地的瞬间，猛的一下弹飞了数米。
“马车上用的！”
“这位先生可真是见多识广，这是学校里的阿方索先生从美洲带过来的，它的弹性非常好，当地的土人踢球游戏就是使用它做的皮球，而且他们还会把一些白色浓稠的液体涂在衣服上，雨天穿这种衣服不透雨，我们发现这种物料能很有效地擦去铅笔留下的痕迹……”
“这是它的种子！”
就在一个商人感兴趣的时候，朱明忠已经拿起了那个轴承，然后轻轻的一转，在它发出的转动的声响，于他的手中旋转的时候，朱明忠笑着说道。
对于这个能弹出几寻高的小皮球，朱和嘉自然是动起了据为己有的心思，于是立即动起了据为己有的意思。
居然有人加价了！
“你确定？”
“两万！”
“轴瓦可以转的这么轻松吗？”
“当然，一万……一万五千两，如何？”
对于他来说，这笔钱只是用于研究的。
“这位先生，你是说，这玩意，能省下几匹马……”
朱明立即问道。
在孩子们的拉扯中，来到玻璃柜边，看到柜里的皮球，便笑问道。
戴梓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你要花一万五千两买它？”
即便是刚滴过油的轴瓦也不能像它这样转。如果说先前还有些不太明白的话，现在一些商人已经意识到它蕴藏着的财富，几乎是立即就有人于一旁试探着问道。
“怎么不值？”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发明会值这么多钱，对他而言，原本只要能卖出去就可以了，可眼前的这个人却愿意用一万五千两买下这个轴承。
朱和域也好奇的盯着那个球说道。乒乓球是朱明忠带到这个时代的娱乐活动，只不过它的球是用软木制成。
就在这时，那边刚刚办好手续的朱明忠已经走了过来，孩子们看到他来到之后，立即喊道。
“乒乓球是软木做的。这个可不是软木。”
“马车上用的？都够上几百辆马车的了！”
“小公子说笑了，这里的东西是展品，不是用来出售的，这些展品都是从各国搜集而来的……”
此时朱明忠的语气显得有些焦切，在航海协会开始着手往美洲的航行时，他就已经授意他们要搜集当地的物种，尤其是金鸡纳树以及橡胶树的种子，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橡胶树种。
朱明忠并没有说它的用处，只是直接告诉众家，用它可以减少马的使用，如此，也就够了，毕竟养马的成本不低。少用一匹，省下的银子可不是小数。
就有朱和域算着有几个兄弟姐妹可以玩这个皮球的时候，那边的学生却不加犹豫的拒绝了。
师祖，自然就是清河书院的山长朱之瑜，孩子们的话，让那个学生诧异的看着面前的这人，他是山长的学生？不过即便是山长的学生，恐怕山长也不见得会把这些皮球送给他们，毕竟它们太珍贵。
在众人的加价声中，已经被这些的热情给冲击的不知所以的戴梓看到先前的那位先生，只是面含微笑的站于一旁，想到正是他慧眼识才，才让众人轴承。
“一万五千两，乖乖，什么东西这么值钱！”
那边朱明忠的话音刚落，已经被戴梓的喊声吸引来的商人，无不是惊讶的看着那个铜制的轴承，怎么也不敢相信它值这么多银子。
这种连座看似粗暴，但却非常有效。几乎是从兴乾二年开始，就不见掠人子女的案件。当然，和嘉、和域，妤馨、妤婷他们倒不需要担心这个，毕竟，在他们左瞅瞅，右摸摸的时候，一直都有人跟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
“爹、爹，你快来看看，这里的小皮球可有意思的，一下能弹几丈高！”
戴梓惊讶的大声喊道。
对于这几个孩子来说，似乎这里的每个东西都很有意思，但是往往却又不怎么好玩，毕竟，这里并没有什么可供孩子们玩的东西，就在他们觉得的无聊的时候。忽然朱和嘉看到了一个东西。就是一个鸡蛋大小的灰白色的圆球，在征得别人的同意后，他拿起那球觉球硬邦邦的，可是如果用力一捏，也能感觉到它的弹性。
听着学生这么一解释，朱和嘉兄弟更是兴致十足地说道。
“有了这个轴承，原本两挽的马车可以变成单挽，而且速度不降、载重量不减，只要换上几个轴承，少则少下一匹马，多则省下几匹马，这样的好东西，又怎么不值这个价？”
“爹，你和师祖说说，把这几个皮球送给我们吧。”
尽管自己可以设计出更好的滚珠轴承，但是现在朱明忠更愿意买下这个仍显得有些原始的滚子轴承的专利，因为它代表着大明的技术进步。是在没有他介入的情况下的发明创造，对于这样的创造自然应该加以鼓励。
什么！
尽管它的外表与想象的橡胶中不同，但朱明忠还是认出了它来，是橡胶，除非了橡胶，没有什么东西能有这样的弹性。
“你，你要买它？”
直接推掉了五千两的巨款。
“只有这十几个种子吗？还有吗？”
此时朱明忠仿佛已经看到了新式的马车驰骋于大江南北的模样，看到了新式的列车一路通往西域的场景。而它将会给商人们带来数不尽的财富，同样也会给他带来财富，更重要的会将会给传统交通带来一次不大不小的革命。
“是乒乓球？”
“阿方索教授那里可能还有一些。”
“这个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