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官场
好不容易死中求生的朱明忠，当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现在可不是他固执的时候。尽管是与张煌言一同的上的船，但作为“低级武将”的他并没有资格一同去见郑成功，只能在外面等着，而在朱明忠于“大帐”外等着时候，后舱里的郑灵却走到通往前舱的地方，然后问道，
从进舱直到现在，张煌言都没有提到朱明忠，而是与郑成功等人商讨着军国大事。
可这首《放歌》又怎么能写完呢？这首《放歌》可是张煌言被囚禁在杭州狱中时所写。歌中表示他要坚决学习文天祥等先烈的榜样，做一个赤胆忠心、杀身殉国的臣子。
郑十一在回话时，恭敬的弯着腰，全不顾后背的伤势——这是王爷责罚落下的伤，若是换成一般人，恐怕五十军棍差不多能去掉半条命，可现在郑十一却依然生龙活虎的守在后舱。
“成仁，”
在张煌言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王忠孝看了张煌言一眼，心底顿时涌起一阵警惕，心道着。
“哦，”
“我家主人让小人给大人送封信！”
“在下朱明忠，您是？”
乖乖，这船队……可真大！
如果能用相机记录下这个场面的话……不过即便是用手机拍下这壮观的景象，又有什么用呢？等到手机没电的时候，照片仍然会消息，也许应该绘制一幅画，把国姓爷北伐的场面记录下来。
尽管从史书中就知道郑成功北伐时船队的规模之大，虽说之前也曾目睹过船队的庞大，但是只有置身其中才能感受到船队的庞大，数千艘大小不一的战船占据着整个江面。
不能写啊……
“王爷，目下军中，也就只监军大人可担此责，若随意委上一人前往，又如何能取信于地方，如何令地方官员输诚与我？”
“十一，那个郎中来了？”
见朱明忠一言不发的站在舢板上的郎中，许远达有些得意的向其炫耀着船队的庞大，他压跟就没有想到转眼之间，当初他领入军中的郎中居然成了打下江阴的大功臣。
“张大人所言极是，王爷，若不克以芫湖，南京于我军之手只是孤城一座，若能委一员大帅前往，收以芜湖，非但可威慑霄小，亦可招降江南各城，令其为我所用，为南京输以钱粮，以供北伐所需要，臣以为……”
“王爷顾虑及是，张大人，唯今之计，最好是直取南京，镇江守军不过千余人，不过只是癣疥之疾罢了，待到南京克复时，只需一纸檄文镇江与江南诸地自可归降……”
几乎是自然而然的，他便考虑到了将来，想到了南京克复之后的将来，意识到张煌言与国姓爷的分歧，在郑成功还在思索的时候，便主动赞同道。
“若是我军攻取镇江之时，南京清虏赶往支援，又该如何？”
“既然大军已经攻克瓜洲后，那么下一步，我军应全力攻取镇江……”
“张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亲自领着运粮船队的朱明忠，抵达瓜洲的时候，又一次被眼前庞大的船队给惊呆了。
“一会见了大将军，要注意说话的分寸，知道吗！”
对于九小姐的吩咐，作为家奴的郑十一自然不会拒绝，他拿着“信”便直接去了顶舱，然后帐外看到了等在那的朱明忠，
与一般人家家奴往往趾高气扬不同，因为国姓爷严苛，甚至以军法治家的，所以郑十一在待人时总是很客气。
“攻取镇江！”
想要到前舱的郑灵，刚一抬脚，看着郑十一，便想到当初他被打五十军棍的惨状，于是便叹了口气说道。
猛然睁大眼睛，张煌言没想到王忠孝居然会来这一手，原本他可是已经打定注意举荐另一个人，可他绝没想到王忠孝最后却把事推到了他身上。
“看傻了吧，你看，那最大的几艘是福船，那可三桅大船，上面有几十门炮哪，那边、那是运马船、那是运粮船、那是……”
这纸上写的是张煌言在欲砍他头时，心知必死的他“作”的诗，看着这信上极为清秀的字，朱明忠隐约猜出了对方的意思，恐怕是对方读出了这词还没有写完。
“王爷，若是担心南京清虏援以镇江，那么王爷不妨可先派一支舟师水军，再委一员良将，佯攻直捣南京北门，也就是观音门，如此一来‘南京清军自不暇出援’。同时，待王爷攻克镇江之后，这支水军即可溯江而上，前往芜湖一带活动，以防阻江楚方面清军的来援……”
郑灵有些关切的问道。
再次踏上舢板前往国姓爷的坐船时，朱明忠的心境可谓是今非夕比，也正因如此，才会有了欣赏这船队的兴致。
“回九小姐，那郎中现在就在大帐外等王爷召见！”
“这位可是朱大人？”
江阴至瓜洲行船的话，需要一天的功夫。与数百年后一小时高速，自然无法相比，但是，在这个时代，水路等同于这个时代的高速。
当朱明忠在心里犹豫着是否剽窃张煌言的那首《放歌》时，在舱内，张煌言正在与郑成功讨论着的下一步的行动。
对于一心想要把这员虎将招揽于麾下的张煌言来说，他自然希望通过这种提醒，改善两人的关系，而让他高兴的是，朱明忠并不是个小气的人。若是小气的话，又岂会特意先求见自己，然后才求见大将军。
非但如此，大军这边刚打下瓜洲，那边，他就领船运来了两千石粮食。因为是熟人的关系，所以他才会自告奋勇前来迎接这郎中。
王忠孝完全没有留给张煌言任何拒绝的机会。
“十一，你去把这个拿给那人……”
眉头略微一皱，郑成功走到舆图边，他看着舆图说道。
从贴身的衣袋内取出一张纸时，郑灵完全没有任何避讳的想法，而是直接给了家仆。
“余生则中华兮，死则大明，余生则中华兮，死则大明，余之浩气兮，化为风霆；余之精魂兮，变为日星。”
“请侍郎大人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
难道这人是想求全篇？
“这张苍水是什么打算？”
打量着眼前这个家仆之类的汉子，尽管他鞠着腰身，便朱明忠仍然感受到这个身体里贮藏着的力量。
话声略微一顿，王忠孝冲着张煌言拱手道。
信？
“张大人可担此责！”
王忠孝于一旁附和道，作为国姓爷的亲信幕僚，他的建议往往可以影响到郑成功的最终决定。心知王忠考对郑成功影响力的张煌言，并没有直接反驳他，而是委婉的建议道。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而且即便是写了出来那也不应景啊！
走到朱明忠身边，张煌言又一次小声叮嘱道。
接过信时，注意到对方粗大的手指关节和上面的老茧，朱明忠便知道，这人恐怕不仅仅只是家仆那么简单。看着这没有信封的信，略微诧异的功夫，展开了信后，脸上便闪过异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