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危言耸听
城北小区,一套两室一厅的居民房内。
吃过晚饭,陈美娟坐在摆放在客厅里的一张电脑桌前,玩起了电子游戏
母亲手握一个电视机遥控板,坐在一张长椅沙发上,一个台接一个台地调节电视节目;父亲则手里拿着一份《都市晚报》坐在母亲身边,戴上一副老光眼镜,漫不经心地翻阅起来。
不一会,陈父情不自禁地念叨道:“在离城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有大批的蝗虫爬满了村民的房前屋后……”
“老头子,你在念什么呀?”陈母将电视声音调到最小位置,惊异地问:“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老婆子,你自己看看吧,这是报纸上刊登出来的消息!”陈父将报纸交到母亲手里,说:“恐怕又要出大事了,现在到处是人心惶惶!”
老太太接过报纸细心看了一遍,突然大惊失色。
她对正在电脑游戏里杀得起劲的陈美娟大声喊道:“美娟,你快来看一看,这是一则多恐怖的消息啊?!”
“爸妈,这种小报消息你们也相信?”尽管陈美娟在玩电脑游戏,但还是听见了父母之间的的谈话内容,便漫不经心地说:“我劝你们快别去看这些危言耸听的新闻了,告诉你们吧,这些小报记者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和报社的影响力,故意将一些不着边际的新闻刊登到报纸上进行炒作的。”
“美娟,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都市晚报呀,”母亲告诫道:“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应当早做打算,提前准备,学会未雨绸缪,要不然,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就再也来不及了。”
“怎么打算?”陈美娟对母亲的话有些不耐烦了,抱怨道:“放心吧,天是塌不下来的,我劝你们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你说,我和你爸都这么大一把年龄了,还能干什么?”母亲将报纸扔到沙发上,没好气地说:“哼,哪里像你,年纪轻轻的,成天只知道在家睡觉和玩电脑,你就不想出去做点正经的事情?”
“我怎么了?是不是你们也开始嫌弃我了?”一听母亲这话,陈美娟顿时火冒三丈,大声说:“如果真的这样,我明天就搬出去住!”
陈美娟随即关闭电脑,愤愤地将鼠标甩到电脑桌上,气冲冲地跑进了自己的卧室。
“老头子,这就是我们的女儿吗?”陈美娟的母亲见女儿这副气愤的样子,愣了一下神,抱怨道:“我怎么一点也认不出来了?”
“老婆子,你见风就是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父亲责备她说:“美娟都长这么大了,自尊心自然很强,你的脾气应该收敛些,说话的方式就不能注意一点吗?”
“哎,我真替她担忧,”陈母长叹了一口气,说:“自从她与林向东离婚后,好好的一份工作也被她辞去,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地,年纪轻轻的一直在家里呆着,什么时候才到头哟,你说我们上辈子欠她什么了?”
“在我眼里,美娟一直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陈父认真地说:“她那段不幸的婚姻,已经给她带来了沉重的打击,特别是她辞去工作后,去了不少的地方应聘,可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没有出什么事情就已经万幸了,她整天在家里没事干,不去上网还能做什么,难道你想她闷死,或者,成天被你唠叨死?”
“你说得有道理,女儿长大了,我们是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去关心和了理解她!”陈美娟的母亲是刀子嘴豆腐心,随即对丈夫的话表示赞同。
“那你还不去看看她在卧室里做什么?”陈美娟的父亲父朝她的卧室努努嘴,示意老婆去哄哄女儿。
陈母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陈美娟的卧室门口,推开房门,看见陈美娟蒙头盖上被子,便去将被子揭开,关切地问:
“美娟,你今天怎么了?”
陈美娟没有回答母亲的问话,赌气地侧身,撅着屁股背对着她,陈母将她的身子搬过来,发现女儿眼眶里挂满了泪水。
陈母道歉说:“孩子,妈妈错了,不该责备你,请原谅我,好吗?”
陈美娟一头扎进了母亲的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母亲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后背,安慰道:“孩子,妈妈知道你心里堵得慌,就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吧!”
陈美娟仰着头,问:“妈妈,我知道自己已经这么大了,总在家吃闲饭不好,但我已经努力过了啊?”
“暂时找不到工作没关系,就住在家里吧。”母亲从床头柜上扯出一张卫生纸,替陈美娟擦了一把眼泪,心疼地说:“你是母亲身上落下来的肉,哪个母亲会嫌弃自己的孩子呢?”
“那我明天去人才交流中心看看?”陈美娟停止了抽泣。
“别急,找一份好工作必须要有一个好的心态,你说不是吗,明天妈妈陪你出去散心,你看如何?”
陈美娟点了点头,母亲将她平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后,待陈美娟闭上眼睛后,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关好了房间的门。
是夜,陈美娟在床上辗转反侧。
陈美娟曾经是一个充满幻想,天真而温性的女孩子,她的感官只有在触及到想象的窗口时才会苏醒。
她有一种天性纯真的素质,如同一阵清新的风;一种无法抑制的活力和一股奔向自由的激情。
她总是喜欢明朗而深邃的柔谐音乐,欣赏简单而流畅的艺术,追求深沉而婉约的理想。
她需要宁静、和谐与安全的生活环境,渴望一个可以触发想象的愉快的生活空间。
忧郁的气氛、郁闷的房间会使她产生一种无法忍受的压抑感。
她喜欢把她的住所变成陶冶心性的圣殿,她非常钟情,但往往不知道真正令她心醉的人到底是谁。
在经历过一场不幸的婚姻之后,她才在激情、失望和泪水中,感到自己的存在和痛苦。
如果她不是突然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哀愁的话,她的性情是温柔和令人愉快的。
她只想如何使自己的亲人高兴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