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拜师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罗本已经在留意疯子的动作，虽然说疯子对梅斯不利的可能很小，但也不是没有。
疯子听了梅斯的话不由嘴角上扬，“有些出入？我看……是根本就是你在胡说八道吧！”
梅斯脸色凝重，低下头说道：“前辈责怪的对，不过……虽然说那些条款上有许多都是魔族没有现在就答应的，但是……那不代表今后他们就不会答应。”
疯子只是摇了下头，把梅斯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好啦，不要再说了，你的酒我已经喝了，没有别的事的话，你们就走吧，难得我回来帝都，我和罗本在这里喝点酒，不想谈烦心的事情了。”
罗本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频频向梅斯使眼色让她快走，可是梅斯皱着眉，见罗本在对自己使眼色，脸上似乎十分犹豫，最后……还是稳稳的站在了原地，没有离开。
“前辈，那些条款虽然都是我擅自加上去的，但……却也不是我一味胡编乱造！”梅斯加重了口气。
“我不想再说这些了，如果你没事的话，走吧……”疯子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直接赶人。罗本见情况如此，出声说道：“梅斯，你先和莎莎还有芬妮一起回去吧，你身子最弱，还是多休息的好。”
梅斯见罗本这么说，不由咬紧了嘴唇。
深吸了一口气，梅斯大声说道：“前辈，我知道您心中恼怒，但是我在这里想告诉您的是，那些条款不是我胡乱加上去的，既然我当时写上去了，就是有把握让魔族兑现那些条款的！”
雅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罗本有些惊讶的望着梅斯，心里十分清楚梅斯这句话恐怕是水分比较多，魔族许诺下来的条件是很有限的，甚至只是相当于用稍微优厚一点的条件聘请一些佣兵的代价，但是在梅斯润色了那些条款之后，分茅列土，加官进爵这样的条件也是赫然列在其上的。
那什么去赢得魔界的土地，那什么去封官加爵？罗本觉得梅斯似乎越陷越深了……
可是，梅斯口气坚定无比，双眼精光闪闪，完全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种模样罗本并不陌生，梅斯在周全准备之后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这完全是有必胜把握的样子，这让罗本心里十分的不解。
酒楼顶层只有四间雅间，十分宽敞，窗子敞开这，微风习习，疯子半长的头发被风吹的微微飘动了下，罗本这才意识到疯子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会。
“呵呵……全能实现吗？小姑娘……你的口气倒是蛮大的。”疯子摇摇头，依旧是一副不信的口气。
“前辈既然能在得到消息之后赶回来，那么也就说明前辈其实多少是相信的，或者说这些条件对前辈有足够的吸引力！那么……前辈就不想拼一拼吗？”梅斯的语气开始急促起来。
“拼一拼？”疯子的口气略带嘲弄，“拼什么？为什么去拼？小姑娘！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谈论牵扯魔族内部重要的事情？你的话我为什么要去相信？”
梅斯分毫不让地说道：“不错，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女子，但是……我有一个了不起的丈夫！”
“罗本？”疯子似能视物的把头转向了罗本。
“我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商家人类女子出身，但是我现在可以很自满的说，我是魔界魔王的王妃！我育有一个女儿，我……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人！”
疯子颇有些意外，“王妃？罗本……怎么回事？”
罗本有点尴尬，“这个……我在魔界刚刚得到了魔王的封号。”
“什么！！？”疯子头一次露出了极度吃惊的神色，“你说你……你获得了魔王的封号！？”
“啊……啊！是啊，不过……”罗本正要解释，梅斯已经打断了罗本的话，“前辈，我的丈夫之所以获得了魔王的封号，是因为曾经做过对整个魔界都有至关重大意义的事情，黑帝的命……是他救回来的！”
疯子表情一向很少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的丈夫现在拥有整个魔界最大的魔女城市，拥有自己的领地，拥有自己的臣民，甚至我的丈夫已经和魔界的女王有了婚约，等大陆的事情了解，再回到大陆的时候就会举行婚礼，只是因为神魔大战前夕的一些事情才又回到大陆，前辈……我们并不是在这里信口开河的写出一些无聊的条件，我们有能力把这些转化为现实。”
“而且！”不待疯子说话，梅斯已经加重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关键不在于我们，如果有人能真正展露出足够的实力和价值，那么获得更多更好的利益也是理所应当，前辈，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梅斯刻意在“你们”两个字上再一次加重了口气。
好半天，疯子脸上的惊讶之色终于慢慢的褪尽，给自己慢慢的倒了杯酒，端起酒杯，疯子却似乎思考着什么，迟迟的没有把酒杯放到唇边。
“罗本……你真的是因为救了黑帝的命这样的事情才获得了魔王的封号吗？”疯子问。
从心里面来说，罗本并不认为自己这个魔王的封号具有什么实际意义，在幻境里里生活了数百年，对于魔王存在的意义罗本是很清楚的，所谓魔王，并不只是一块领地上的领主那么简单。
强大无比的力量是魔王们最根本的特征，威望，财富，领土内臣民们对自己的信仰和畏惧，军队的忠诚和誓死扞卫魔王荣耀的决心，最张狂，最奢侈，最霸道，最狠毒！……这些东西中许许多多的元素综合在一起才能铸造魔王的名号！
而自己这个魔王的封号，未免来的太过简单和便宜，和其余的魔王相比，自己只能算是一个具有魔王封号和特别封地的特殊大领主，这还是往好的方面说。
不过……自己的确是得到了魔王的封号，而且也的确是因为救了黑帝，这点倒是的的确确的……“呃……是的，我现在有魔王的封号，在魔界也有自己的领地。”罗本的确是实话实说了。
疯子不无感叹，“真没想到……一个人类居然能做到这一点，我就觉得那个魔女一直都对于恭敬有加，恐怕你在魔界也得到了不少好处，可是没有想到……你居然现在已经是一个魔王了，虽然……是一个力量全失的魔王。”
疯子最后一句话弄的罗本哭笑不得，“前辈，这件事情不提也罢，一切都是意外，我本来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个什么魔王的封号，而且……”
“不要小瞧这个封号，罗本……魔王在魔界的意义，嘿嘿……”疯子笑了一声，脸上多了几分狂热。
梅斯心中一直很紧张，到了现在终于有时间缓了口气，“前辈，现在我说的这些话，您可是相信了？”
疯子一笑，转过头来看着梅斯说道：“你的话，我不信。”
梅斯一愣，“前辈，您这是……”
疯子却又说道：“不过罗本说的话，我信，作为一个女人，我想你既然已经嫁给罗本了，那么也该好好的从你的男人身上学一些东西，比如……真诚和坦然。”
梅斯听了疯子的话微微苦笑，“前辈这是在挖苦梅斯了，的确……在这些事情上我没有罗本那样容易让人信服，但是现在……我想我和罗本说相同的话，您总该相信其中的几分吧。”
疯子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干，长叹一声，面上竟多了几分感伤，“小姑娘，好吧……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并不喜欢兜圈子，我也承认，我这次回来……的确是对于你说的那些条件动心了，但是现在虽然罗本有魔王的封号在，但我对于你们能不能让魔族兑现那些条件，我依然是抱有怀疑的态度。”
梅斯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前辈，那么请听梅斯说一些可能不够恭敬的话，还请前辈不要见怪。”
“说吧。”
“现在魔族和神族都不能大批量的出现在大陆上，所以人类的战争显得尤为重要，不过在关键的地方依旧还是神族和魔族两方面的对拼，上次在帝国边境的战斗中神族动用了大陆上根本没有出现过极为强大的亡灵部队，最后也是我们击杀了他们的首领他们才退却的，可以说……现在大陆上任何一份强大的力量都是战争胜利天平上有利的砝码，向前辈这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斩杀神族战士的存在，更是如此！”
疯子皱皱眉，“不用替我吹嘘了，我什么样子自己最清楚，说重点的。”
梅斯只好停下自己的话，重新快速思考了下，又说道：“前辈，我们现在面临神族上千的战士，而且还可能会增多的情况，虽然我们有五万魔女部队，但是我们没有对方灵活，单体战斗力也远远不及对手，也就是说，我们只能在战场上和对方一分胜负，而像类似于王宫门前那样的事件，我们并没有能力处理好，所以……我们需要前辈这样的强者，需要很多！”
“又是这样吗……”疯子似乎叹气的说道，给自己慢慢的倒上一杯酒，慢慢的喝着，似乎在一瞬间，疯子苍老了很多。
罗本和梅斯都有些奇怪，罗本刚才清清楚楚的听到疯子说走了嘴，说道“我们”也就是说向他这样的魔族和人类的后裔绝对是还有的，但是为什么……
梅斯心里也奇怪，但和罗本不同，疯子不愿答应这个是显而易见的，但梅斯留意的却是疯子不愿的原因，似乎……一说起这个疯子就沉默下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想了想，梅斯试探地说道：“前辈，我们也是想增加实力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您有什么顾虑不妨对我们说，虽然我们现在在魔族之中也算有一些根基，但……我们是人类。”
梅斯的话似乎微微的触动了疯子心中的某根心弦，那削瘦的面颊肌肉微微抖了抖，可最终疯子却没说话，只是慢慢的喝着闷酒，场面立刻冷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疯子才缓缓地说道：“难道……我一个人的话，不足以得到那些条件吗？”
梅斯赶紧摇摇头，“前辈，您不要误会，只是……这些毕竟是我们开出来的条件，最后还要魔族认可才行，那么……如果您这边又更好的成果，那么这些条件实现起来也就越简单了。”
梅斯的话说的很聪明，即不答应，也不拒绝，把尺度完全推给了疯子自己把握……
“那么……其中的某一些条件，总还是可以的吧。”疯子怅然一叹。
疯子这句话让罗本和梅斯三个人都是心中多了几分疑惑，什么叫做其中的一部分条件，难道说疯子是看上了那些条件之中的某几样？
“这个……就很难说了。”梅斯也是没有把握，谁知道疯子看上的是什么条件，谁知道魔族会有什么反应……
沉吟良久，疯子缓缓的，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回来……只为了一个条件！”
一个！
梅斯惊讶，那些条件虽然都比较优厚，但大多都是互相关联的，只为一个条件的话……那是什么？
罗本在旁边已经看出疯子似乎有些神伤了，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想起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这件事情让疯子极为的为难。
“前辈，什么条件，您说！”罗本轻轻摆手，阻止了梅斯要说的话，直接问道。
“呵呵……”疯子淡淡的笑了，“罗本……你很不错，可惜你是个魔法师，要不然的话……我破例收你做我的学生。”
罗本开心的笑了，“前辈这样说我就很高兴了，但虽然我是个魔法师，不过前辈要是觉得我还不算蠢到家的话，倒是也可以教我一招半式，到时候……也免得我总给老婆们欺负。”说着罗本哈哈大笑起来。
疯子有些感慨地说道：“我行走在这世界上数百年，看惯了人情冷暖，事故炎凉，我当初受人恩惠，保护他家后人三代没有祸乱之灾，而最后，本是手足一家却已经形同主仆，哎……”
罗本心有所感，不由想起了当时第一次见到疯子的情景，那个时候……疯子似乎还在受人指使。
“不提这些了……”疯子摇摇头，“不过当时见到你的时候，哈哈！我就知道你是个不错的小子，但也不知道你这屠龙英雄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但到了今天，我可以说我没看走眼啦……”
罗本呵呵笑着挠了挠鼻子，“前辈……这是在夸我呢吧！真是受之有愧。”
“好啦，我们不说这些了！”疯子忽然一转头，把目光瞄向了莎莎，罗本心中猛然一跳，冷汗当时就流了下来。
“前辈！”罗本几乎是一把就将莎莎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前辈你这是……”
罗本极度紧张，浑身的汗毛孔都乍了开来——疯子睁开了眼睛！
那雪亮的纯白色眼睛带着无比的恐怖看了过来，森森然的带着无边的杀气，罗本望着那双眼睛不由浑身发抖。
“啧啧……”疯子口中啧啧有声，“怪不得你的女人到了现在还这么自作主张，骄奢跋扈，原来你是一直这样护着的。”
罗本一时的紧张劲过去，也感觉到有些不对，疯子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剑还好好的放在桌上，而且双手也没有剑气外溢，虽然那双眼睛依旧恐怖至极，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
“前辈……你这是，做什么？”罗本结结巴巴的问。
“啰嗦，走开！”疯子一脸不耐烦，直接伸出手来向旁边虚晃了一下，罗本还没等反应，只感觉一股巨大的阴柔力量从半空传来，不可抗拒的把自己向一边推去，紧紧护着莎莎的手臂也是一僵，人就那么直挺挺的向一边踉跄过去。
情况突变，大家都是满脸惊讶，芬妮立刻站起，可是还没等动弹已经连上露出震惊之色，身体一软又坐了回去，全身微微发抖。
梅斯看到罗本和芬妮的情况大惊失色，正要出生劝阻，却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束缚住一样，而且嘴巴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发不出声音。
疯子摇头晃脑地说道：“真是不识好歹，这样的事情你们就算求我也求不来，现在居然还想对我动手？”
罗本这四个人中，现在就剩下莎莎还能自由行动，见对面疯子睁开一对雪白的眼睛看过来，莎莎浑身上下立刻一阵不舒服，一种没来由的恐惧感从心底升起。
人的恐惧感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意志若的会精神崩溃，而意志力强的，往往会把这恐惧化为一种愤怒。
莎莎身体微微抖着，忽然双眉一蹙，冷声喝道：“你看什么！？找死吗？”
莎莎有些恼怒了，双手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两把短刃，一把寒光闪闪，一把却是通体乌黑，不见一丝光芒。莎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亮兵刃了。
疯子饶有兴趣的扬扬眉毛，“呵呵，居然还不错，哦……这兵器可是少见的绝品啊！嗯……似乎帝国有个叫耶罗的女人是你师傅对吧，怪不得。”
“莎莎！”罗本大叫一声，拼尽全身的力气向前扑去，但已经晚了，莎莎身体一晃，人已经化作几道虚影直扑向疯子，手中两把短刃分从不同的角度向疯子袭去。
“呵呵……”疯子咧嘴一笑，双手抬起，看似缓慢，实则精妙无比的放到了身体的两个部位上，只听两声轻响，莎莎的两把短刃被疯子四根指头牢牢的捏住了。
“嗯……不错，就是从小没有受到良好的训练，而且最近也不刻苦，真是浪费啊。”疯子摇头叹息，双手一弹，顿时把莎莎给弹了回来。
罗本心里暗叫一声老天有眼，什么也不管的再一次扑了上去，一把将莎莎抱在怀里，死也不松手了。
“罗……罗本……”
莎莎声音颤抖，忽然丢掉了短刃，死死的抱住了罗本的腰，把头埋进罗本胸口呜呜咽咽的哭泣了起来，“我……我怕！”
“不怕不怕，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罗本轻轻拍着莎莎的背安慰着他，回头看去，疯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坐回到原位去喝酒了。
芬妮和梅斯也是一口气重重的吐了出来，涨红的脸色开始缓和。
“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并没有得罪您！”罗本心里满是怒火，莎莎明显是受到疯子杀气所激才迫不得已进攻的，如果刚才疯子稍微使些力气，莎莎现在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
疯子对于罗本的抱怨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自顾地说道：“这个小姑娘，我要了。”
罗本一股子热血窜上了脑门，“你放屁！这是我老婆！”
疯子勃然大怒，一甩手酒杯不偏不倚的砸到了罗本脑门上，顿时酒水混着血液飞溅开来，疯子骂道：“她再活一百年我也看不上那样的雏儿！”
吐了口气，疯子显得的确是有点恼火，“没出息的东西！抱个女人抱那么紧，还不快让她过来拜师？”
“拜……”罗本一个字吐出来，顿时哑了火，“什……什么，拜师？”
疯子不耐烦的催促道：“你这个连剑都不会拿的白痴滚到一边去，我叫的是你手里的小姑娘。”
“啊……莎莎？”罗本脑子有些转不弯来，看看莎莎，又看看疯子，忽然之间脸上一片狂喜之色，“莎莎，快去！”
“不！”莎莎所在罗本怀里，根本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罗本却知道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不由轻轻晃了晃莎莎的身体，“莎莎，去吧……这个家伙很厉害的，你刚才也看到了。”
“不。”莎莎异常坚决的表示不想去。
疯子喝着酒，说道：“我一生钻研剑道，从没有想过要收学生，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又重新回到魔族的纠葛之中，我也想我这一生精研之道不会白白消失，小姑娘，你资质还算不错，而且从小也有过一些训练，现在还为时不晚，如果你不想因为自己太过弱小总是在别人面临战斗的时候远离战场和亲人的话，你……就过来，拜我为师！”
疯子把酒杯重重的放下，声音里多了几分张狂，“我保证，今后在这大陆上……你会无敌于天下！就算是那些神族和魔族，也要惧你三分！”
“不！”莎莎简单明了的一个字把疯子所有的慷慨热情全都打回深渊去了……
疯子的脸白了白，“你……你还不快过来！？”
“莎莎！”罗本赶紧又劝道，“你不是也一直想有一身厉害的功夫吗？现在机会可就在你眼前啦！”
莎莎看了罗本一眼，摇摇头，“我有师傅了，师傅知道莎莎又认了师傅会伤心的，而且……”莎莎瞄了疯子一眼，“就算他再厉害，我也不想学他的东西。”
罗本心里顿时为难了，莎莎的师傅是耶罗，无论如何……这个是不可能改变的，耶罗是莎莎生命中仅有的几个重要人物。
疯子在那边已经气的声音走调，“你……你师傅就是那个叫耶罗的女人！？他还是靠我的指点才有了一点修行基础，你为什么不肯做我的学生！？”
“师傅就是师傅，而且……我讨厌你！”莎莎很不高兴的看了疯子一眼，就又把头靠到罗本身上去了，再不瞧疯子一眼。
“好……好！”疯子气的不轻。
“前辈息怒！”梅斯赶忙站了起来，迅速的走过来把莎莎拉到雅间外去了，隐隐的似乎能可以听到梅斯在和莎莎说着什么。
罗本满脸尴尬，先轻轻拍了拍依旧满脸戒备的芬妮肩膀，罗本可不想在弄出什么乱子了，说道：“前辈，莎莎从小就是跟随她师傅长大的，可是说莎莎的师傅亦师亦母，这份感情还请前辈谅解，而且……莎莎性子比较简单直接，说话不那么好听，前辈……千万不要记在心上。”
疯子闷闷的喝了口酒，“简直就和你一个德行！你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
芬妮见罗本额头还在渗血，赶忙拿出手帕给罗本擦拭，嘀咕道：“要是我，我也不会同意的，谁会要这样的师傅？”
罗本一把捂住了芬妮的嘴巴，已经看到疯子脸色发红了。
很快，梅斯和莎莎从外面回来了，梅斯轻轻笑着，莎莎脸上很明显的带着不情愿，可是又有些犹豫，苦恼不已。
走到疯子面前，莎莎面色古怪，说道：“前辈请不要见怪，刚才……是我无礼了。”
“哼！”疯了哼了一声。
莎莎皱皱眉，看的罗本心惊肉跳，好在莎莎又说道：“前辈肯屈尊教诲，我自然是很高兴的，如果前辈愿意指点的话，那……还请原谅我刚才的冲撞之处。”
疯子又哼了一声，“别人求我都求不来的事情，你居然还推三阻四，算啦！到酒吧！也不用那么麻烦，一杯酒，就算是你拜师了！”
“哦。”莎莎爽快的倒了一杯酒，捧在手上，来到了疯子面前。
莎莎长相甜美，明丽可人，端着酒杯略带不安的站在疯子面前，虽然说疯子看不见，但是莎莎的心态还是多少能把握的，当下摇摇头，“好啦，不用紧张，你做了我的学生，我自然就是你的师傅，以后时间长的很，你也就不会再怕我了。”
说着，疯子伸手去接那杯酒，然后让罗本一跟头摔倒的景象出现了，莎莎见疯子伸手过来，微微一惊，居然向后退了一步，而且疯子的手执着的去拿酒杯，莎莎还把手往后缩了缩，直到疯子完全够不着为止。
疯子坐在椅子上，身体已经前倾，胳膊伸的老长，可就是够不着那杯酒……疯子心里那个气啊！
莎莎看着疯子的模样，也看出疯子恼火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向你学东西可以，但是……但是不能叫师傅，师傅……我已经有一个了。”
“气死我也！！”疯子一声大叫……
最终，莎莎这个师傅还是拜成了，不过莎莎还是叫疯子前辈，师傅这个词儿想都别想……好在疯子也不是很在意这些，气过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罗本看疯子那脸色，说不定这是他这辈子度过的最郁闷的一天……
拜师之后，疯子的耐性看来已经全被磨光了，直截了当的赶人，莎莎三人只好告辞从酒楼出去，留下罗本一个人陪疯子喝酒。
罗本自然是满心欢喜的，疯子这样的师傅可是满天下找不到的，莎莎其实一直都想找到变强的方法，只是没有门路而已，现在可是有了天大的好机会。
莎莎三人走后，疯子的情绪似乎就好转了一些，喝酒的时候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想起刚才的事情，疯子不由自嘲的笑道：“我这一生都觉得别人求我指点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却没想到今天我主动收人做学生却也这样困难，真是有意思……”
罗本笑着敬酒，“前辈不要想这些了，现在莎莎已经是你的学生了。”
疯子慢慢的喝了口酒，“呵……的确，这个小姑娘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做了我的学生，也不知道你那个精明的女人在外面对她说了些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罗本满脸严肃认真的继续说道：“不过肯定是说的在理，说的有根有据，所以莎莎才会改变主意的嘛！”
疯子嘿嘿一笑，“要是你劝说之后她同意了，我倒是也会这么想，但你的那个女人劝说后她才同意，恐怕情况就不是这样了。”
罗本只能干笑，看来疯子对于梅斯的印象一定是狡诈万分了。
“罗本，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也不会选择那个小姑娘的，她虽然有些资质，但还没有达到我的标准，不过……她这个性子倒是很对我的口味，哈哈！”
原来这个老家伙并没有真生气！罗本心里顿时明白过来。
“回去告诉她，在这个世界上，能容易找到的力量也就存在于人类大陆，神界和魔界，现在神族是你们死敌，而魔族的斗气从本质上说并不适合人类修炼，而我们这些后裔……更加偏向于人类，我们的斗气和修炼可能对于人类来说有些勉强，但绝对可以接受，而且足够强大，做我的学生，是她现在能走上强者之路最好的途径，也是能在今后有能力随时站在你身边最简单的保证。”
“是，前辈，这些我回去之后一定会转告莎莎的。”
“嗯……”疯子点点头，“至于刚才那个梅斯说的事情……我会尽最大努力的，先就这样，可以吧？”
尽最大努力？这算是什么意思呢？罗本心里有些不是很明白，不过现在也不能说不可以。
“前辈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罗本路出几许苦笑，“我们也的确是需要强大的支援，大陆上所有的国家虎视眈眈，神族的战士数量又出乎我们意料之外，还请前辈多做疏通，我们必然会拿出足够的回报。”
疯子点点头，之后又喝起闷酒来。
所有的时间加在一起，罗本也活了好几百年了，虽然有时候依旧还是不懂变通，但那不代表罗本傻，疯子这个样子十分显然的是有些话想说，可是又不好说。
罗本端起酒杯，笑着说道：“前辈，说起来，您也应该算是人类这边的，神族和魔族争斗，我们人类却要受苦，这种事情……的确是有些无奈，现在我所做的一切虽然是为了我自己，但是有可能的话，我也想改变这个现状，前辈如果也是怀着一样的心思，想要为族人争取什么的话，有些话不妨直说，我们……是一起的。”
疯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这让罗本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疯子的心思，又闷闷的喝了几杯就之后，疯子终于慢慢的开口说道：“罗本，我还是要说刚才的事情，那些条件之中……某一些，我想我是不是……”
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有时候尽管你是傲视豪雄，但在某些事情上却不得不显得卑微并且低头。
疯子现在的样子让罗本感到心里有些不好受，当下说道：“前辈，我也还是先前的话，您有什么话，直说！”
疯子稍显犹豫，之后用略显低沉的语调说道：“那魔音盒中，有一个条件是如果我们回来在大战之前效力的话，我们……会享有和普通魔族平等的权利，被允许去魔界居住并且受到保护，这个……”
罗本的心微微一凉，这个条件……是梅斯自己加上去的。
如果说这是先前卡莱尔那里就得到的条件，那自然罗本一口答应，但是既然黑帝那边没有这个意思，那么罗本也就自然只能选族沉默。
见罗本没有回话，疯子长长叹了一声。
果然还是为了其他人吧……罗本觉得要是疯子自己的话，以现在大陆上传送阵已经恢复运作，并且频繁使用的情况下，疯子想要自己回到魔界去并不难，而且像他这样的武者想要隐瞒身份也并不难，生活在城市之中，隐匿在民众里，根本不是问题。而事实是……疯子一直都在大陆上，从没回过魔界。
罗本觉得梅斯说的一点没错，疯子这次来，是为了其他魔族和人类的后裔争取利益的，而他自己……其实并没有奢求什么。
也正是因为这样，听到疯子一声长叹，罗本感觉特别不是滋味。
“前辈！我的领地上现在虽然还什么都没有，但是正在快速的建设中，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搬到我那里去，我保证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一切魔音盒上说过的，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条件我全部兑现！”
话几乎是冲口而出，不过……说完了罗本倒是也没觉得后悔，又补充道：“不过我那里现在大多数居住者都是魔女，前辈可能要适应一段时间。”
疯子没有了言语，默默的摩挲着手里的酒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疯子沉声问道：“这……真的可以吗？”
“当然！！”
疯子慢慢的舔了舔嘴唇，“罗本，就算是我们这些人……寿命自然也是有限的，而且……比普通的魔族还要短上许多，我已经老了，或许没有几百年可活了……”
罗本肚子里不由一阵腹诽，和一个人类说自己没有几百年可活这种话……罗本有种打人的冲动。
疯子继续说道：“神族和魔族都是生命悠久的种族，神魔大战进入前期准备，但要真正开始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行，而再等到结束……恐怕，我已经看不到那个时候了。”
罗本能在疯子的话里听到一种淡淡的感伤。
“前辈，我想以您的身体特质来说，往来魔界和人类大陆是不会受到太多限制的，使用传送阵的话也十分方便，如果你觉得可行，我们可以现在就回去寻一个住处，没有战事的时候，您可以住在魔界。”
“真的？”疯子一下子激动起来。
“当然。”
“哦不不……”疯子连忙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还必须在这里，这也是我来的目的，我并不是想要回魔界去居住，我是说……”
“是前辈的族人吗？”罗本早有预料。
疯子迟疑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是……是我的族人。”
“那也是一样的，只是现在我那里还没有什么好看，好游玩的地方，可能体会不到什么魔界特有的风情，这个……只能抱歉了，不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黑帝已经派了军队过来帮我建设那片领地。”
“好……好。”疯子高兴的直搓手，“那……那我现在回去，带她来见你。”
“好的！”
罗本说完微微一愣，难道……就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