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章 意识边缘
清江市传染病医院，住院部的走廊里，周远脚步急促的奔跑着。像是有什么紧急情况，沈默从病房出来正好撞见他。
“你跑什么？”
周远停下脚步手扶着膝盖弯腰喘着，调整了一下气息，言语顿挫的说道。
“主任筱熙筱熙捐的物资到了，他们说要你签字。”
沈默听到颜筱熙，心里紧张了一下，又听到周远后面的那句话，才长出了一下鼻息。他以为颜筱熙出事了，眼眉微皱着看了一眼周远。
“去叫人帮忙。”
说着便向医院外走去，沈默走着脚步又停下，看向身后喘着气的周远。
“下次说话说全。”
周远愣了一下点头；“哦，我知道了主任。”
沈默带着周远组织男医护清点物资。这些物资已经是褚柏棋送来的第四批了。清江市刚发生传染病时，因为当时病源不确定只能先封控，导致物资药物匮乏，没有足够的食物和药物。
新京市离清江市最近，沈默便跟褚柏棋商量让他筹备物资。沈默安排人清点完物资给褚柏棋发了简讯。
“物资收到，替清江人民谢谢你。”
医院的朱院长听说又有物资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出来看看。朱院长看是沈默在清点便询问沈墨。
“沈默……这是……”
沈默见朱院长来走上前；“……院长。”
“嗯沈默，这是哪来的？上面拨的物资，不是跟下支医疗队一起到吗？”
沈默表示这些，还是自己那个朋友捐的。
朱院长点头。“哦……怪不得。”
沈默转头告诉朱院长；“这次我看了都是一些吃的用的。等下我叫人分发一些给患者和医护人员。”
朱院长点头表示；“……那……沈默，这些你安排吧。”
沈默安排周远，给患者和医护分发物资，自己便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虽然现在整个清江市，已经控制住传染源头。但现有的患者随时可能会出现其他的并发症。
沈默不敢离开病房太久，他要确保重症患者，在出现突发情况时，自己第一时间在场。这半个月沈默每天不断的在各病房巡查。
周远分发物资给各部门。分发到余青书那里时，刚好遇到巡值结束的余青书，见周远带着物资来余青书便问周远。
“……这是什么。”
周远一边干活一边说；“是生活物资。”
“生活物资……不是跟下支医疗队一起来吗？”余青书不解的说道。
周远停下手里的活喘着气；“是啊，这是我们主任女朋友捐的。下支医疗队说是下周到，等他们来估计，我们不是被冻死就是被饿死。现在各地物资都很紧张。”
余青书听说是沈默女朋友捐的，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哟……你们主任女朋友，是富婆？”
周远将推车里最后的物资卸掉，看着余青书说道；“算不上，但确实很有钱。好了……你们的发完了。我得回去巡房了。再见余医生。”
周远给了余青书一个不屑的眼神，便离开了。余青书不明白，为什么周远看自己总是像看敌人，就因为自己喜欢沈默，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其实她不懂的是，在周远心里倒也不是讨厌她。只是周远毕竟跟颜筱熙认识的时间比跟她长，再有颜筱熙在新京市医院，几乎没有医护人员不认识她。也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所以周远自然心就向着颜筱熙。所以周远每次见到她总是不屑的眼神看她。晚上朱院长找到沈默，让他通知一下他带来的医疗队，下周日才能回新京市。
“你通知一下，你们下周回去。”
沈默表示；“没事，现在我们有物资，至少还能挺一阵。”
不过沈默还是问了一嘴朱院长，医疗队下周不能到的原因；“院长，是那边严重了吗？”
朱院长摇头表示不是；“是天麟市那边，控制不住了。”
因为天麟市突然爆发，情况比清江市要严重，来接手的医疗队离天麟市最近，所以临时通知先支援天麟市。沈默听完表示自己会跟大家说。
也表示；“我们还可以坚持。”
让朱院长不要担心。朱院长无奈的跟沈默说；“要不是你们，这边也不会控制这么快。只是你们在这20天了，都没人替你们。”
沈默看出朱院长的担心安慰道；“没事，现在，就等特效药来了就好了。”
晚间南瑶跟颜筱熙在楼上吃的晚餐，这几天南瑶跟褚柏棋生气，也不给他做饭。每天只做颜筱熙的份，两个人就在书房吃。因为褚柏棋池若萧也跟着遭殃。池若萧受不了了。让褚柏棋跟俩人道歉。
“哥我是不行了，你抓紧想个办法，哄哄那俩姑奶奶。”
褚柏棋这人，就一点好，主打听劝，看池若萧这两天跟着自己被冷落，心里也有点不忍。想着让池若萧开车去花店。
“咱……去趟花店。”
池若萧听他说去花店，心里也是高兴嘴上应着。
“得嘞，这就去。”心想可算是要结束这冷清的日子了。
两人来到花店。一进门花店老板娘笑脸迎上来；“两位想买什么花。”
褚柏棋看着满屋子的花，有点犯难不知道买什么。
老板娘看他样子犯难，问道；“是送心上人，还是朋友，男士还是女士？”
褚柏棋挠挠头，心想着送家里俩祖宗，嘴上就跟着说了出来。
“送家里祖宗。”
老板娘听到愣了一下。池若萧在身旁说道。
“那个、老板娘，送妹妹的……妹妹。”
池若萧也是尴尬的看着老板娘。花店老板娘帮忙选了香槟色玫瑰，包好递给褚柏棋。
“先生您的花。”
褚柏棋拿到花向老板娘确认；“你确定……送这个我妹会喜欢？”
老板娘保证的说；“放心，小女孩都喜欢。”
褚柏棋点头付过钱。两人从花店出来，又跑到她俩平时喜欢的那家盐焗鸡店，打包了一只盐焗鸡。
池若萧看着花问褚柏棋；“这能行吗？”
褚柏棋看他不放心的样子宽慰的说道；“放心吧，一会让你看看，你哥我是怎么把她俩搞定。”
两人回到家，家里依旧冷清。池若萧对这种冷清是有点受不了。褚柏棋一进门就喊着她俩的名字。只是不管他怎么喊，回应他的就只有屋子的回音，和池若萧看热闹的眼神。
褚柏棋抱着花来到三楼。找了一圈都没人。看着跟在身后的池若萧，有些犹豫的问“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
池若萧看他摇摇头；“不知道，我去洗澡，你慢慢找。”
池若萧不打算理他，独自回房洗澡。褚柏棋向楼顶走去。来到楼顶，颜筱熙和南瑶坐在栏杆处，拿着手机悄悄的笑。不知道在看什么。褚柏棋清了下嗓。两人慌忙的将手机关掉。看来的是褚柏棋，南瑶起身想离开。
褚柏棋拦住她；“南瑶妹妹，哥跟你道歉。”
南瑶扭头不理他，褚柏棋将花递到她面前；“哥错了，原谅我，求你了。你看看你不原谅我，这家就真的要散了。”
颜筱熙坐在一旁，看着褚柏棋跟南瑶道歉，忍不住捂嘴乐。褚柏棋不管在外面怎么样，但对颜筱熙和南瑶是真的宠着。如果说他把颜筱熙当亲妹妹，南瑶就是他第二个妹妹。
南瑶看着颜筱熙手语比划着；“你说我要原谅她吗。”
颜筱熙手语说着；“谁让他那么凶，不能轻易原谅。”
褚柏棋看两人们这样，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两个好妹妹，你们俩也心疼心疼你哥，你看你哥都瘦了。”
其实她俩早就不生气了，只是想到，他那天说那么多难听的话，还是想不理他几天。南瑶看着褚柏棋这么大一个老板居然弯腰跟自己道歉，想想也不想再逗他了。
手比划着；“就原谅你一次。”
褚柏棋点头；“谢谢……谢谢瑶瑶妹妹。”
看向颜筱熙，颜筱熙转头不看他，假装还在生气。褚柏棋抱着花走到她身边坐下。
“好妹妹，原谅哥哥。哥那天说话重了。”
颜筱熙接过花故意看着南瑶说；“送的花都一样的。”
南瑶点头比划着；“就是嘛……没诚意。”
颜筱熙起身跟南瑶往楼下走，边走边说着什么。褚柏棋看她俩不理自己。
“是……原谅我，还是不原谅啊。你俩花都收了。”
颜筱熙声音带笑的说道；“不是买了盐焗鸡吗。”
褚柏棋听这话觉得无奈，感觉自己也许就是受虐体。跟在身后下楼。颜筱熙还跟南瑶逗趣的说着。
“就说不能轻易原谅嘛。”
池若萧洗完澡下楼看见褚柏棋，忙着给她俩分鸡肉。像个男仆人一样。忍不住笑话。
“哎……早知今日，当初何必呢。”
说着，看着褚柏棋，坐在南瑶旁边。颜筱熙也在旁边指着杯子说道。
“饮料，……哥”
褚柏棋看着颜筱熙，严肃的说道。“你今天到此为止了。”
颜筱熙瞬间就一副不高兴的表情。褚柏棋看着，马上笑嘻嘻的说道。
“饮料不能喝，但哥哥给你准备了蜂蜜水。”
然后看着吃肉的池若萧，示意他去冲蜂蜜水。池若萧放下手里的肉，摇着头起身去冲蜂蜜水。当房间的笑声再次响彻树林时，这个家才像家。褚柏棋看着眼前的一切，觉的自己做得都值得。
吃完晚饭颜筱熙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褚柏棋在他身旁坐下。
“我妹妹怎么了，看起来还是不开心。”
颜筱熙表情失落的低头说着；“沈默哥哥打电话说……这周回不来了。”
褚柏棋看着她，摸摸头安慰；“没事，哥今天给他送物资了。他能吃饱也冻不着。”
颜筱熙看着褚柏棋，有点内疚的道歉；“哥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不该跟你闹。”
褚柏棋轻声笑了一下；“傻丫头，不是说，不用跟哥道歉吗。”
颜筱熙抱着褚柏棋手臂，枕着他肩膀；“哥……谢谢你。”
褚柏棋没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
深夜沈默查房结束。周远让他去休息；“主任，你这几天一直值班，去睡会吧，后半夜我巡房，有事我叫你。”
沈默点头，他确实有点撑不住了，这几天为了让其他医护，能有时间休息一直是自己盯着。
周远拿了一床棉被给他；“主任我给你留了一床。”
沈默摇摇头；“我不用，给别人吧。”
周远把棉被放到他怀里；“拿着吧，都有了，就差您了，您从来就一直睡床板。清江市这几天降温。”
沈默收下被子；“谢谢。”
周远看沈默客气的样子，推他去休息；“谢什么，这些还不是因为有你。”
沈默回到休息室，看看时间午夜心想。
“不知道她睡没。”
拿出手机发了一个笑脸。颜筱熙的视讯便拨过来。
“沈默哥哥。”
沈默看到她笑脸那刻，感觉所有疲惫都消失了；“嗯刚忙完，想看看女朋友是不是在熬夜。”
颜筱熙抿嘴笑着小声说道；“睡不着，在等男朋友，有点想他。”
沈默看着她，手不自觉的摸向屏幕；“只是有点想，还以为你会特别想。”
颜筱熙听他这么说慌张的解释着，沈默看她慌张解释的样子，幸福的笑着；“想抱抱你，女朋友。”
颜筱熙安静的看着他。沈默想多聊一会的，但说完这句话，因为实在太过疲惫就睡了。
颜筱熙看着疲惫的他轻声说着；“我也想抱抱你……好想你。”
沈默依旧能听到她的声音，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回去让你抱。”
颜筱熙手触摸着手机屏幕，看着睡着的沈默，此刻心里的想念溢满她全身。颜筱熙就这样举着电话看他睡着，一直到天亮。这一夜什么事都没有。沈默被太阳的光叫醒。睁开眼看了下时间6点。看看手机还好还有一点电量。屏幕还亮着颜筱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沈默看着她迷迷糊糊的眼睛半睁着。
小声喊了声；“女朋友。”
颜筱熙立马强睁开半睡的眼皮；“沈默哥哥，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沈默笑着看着她，抬手摸着屏幕；“不醒……怎么会见到女朋友，又怎么知道她为了陪我，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还不睡。”
颜筱熙看着沈默，依旧那么温暖的冲他笑着；“我不困，只是舍不得。”
沈默听她说着舍不得那刻，真的很想能抱抱她；“女朋友，我要工作了，你好好睡，有时间打给你。”
颜筱熙点点头；“去吧，记得吃早饭，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生病……我等你。”
沈默点头；“那、你亲我一下……好吗。”
颜筱熙看着镜头羞涩的嘟着嘴唇，俩人隔着屏幕亲吻了一下。沈默挂了电话便去工作。颜筱熙昨晚一夜没睡，她舍不得挂断沈默的电话，她不知道挂了之后，什么时候还能接到。一夜都紧盯着屏幕，看着沈默。
沈默虽然睡着了，但侧身依旧那样举着电话，他心里依旧记得在跟她通话。颜筱熙一夜都听着沈默说着梦话，他太累了但即便很累，在梦里依旧跟她诉说自己的思念。颜筱熙是满足的，她带着这份满足一直睡到上午十分。中午起床时南瑶在院子浇着花，颜筱熙去找她。南瑶看她终于起来了。
手比划着；“我以为你要冬眠了。”
颜筱熙抱歉的说道；“只是睡太晚了。”
南瑶告诉她；“下午安医生会来，你收拾收拾吧。”
颜筱熙知道安医生是来给自己治疗的。只是平时安医生来，褚柏棋他们都在。
转身问南瑶；“哥哥……们不在吗？”
南瑶比划着；“今天是第一次开庭。”
看南瑶说开庭颜筱熙以为是褚柏棋有什么事；“哥哥怎么了？”
南瑶比划着；“刺伤你那个人啊，今天第一天开庭。”
颜筱熙点点头；“好吧。”
南瑶浇完花转身去给她弄吃的。下午安医生来时看颜筱熙的状态。安医生的表情并不像之前见到自己那样轻松，反而给颜筱熙一种像是担心什么似的。
安医生将颜筱熙这个星期吃的药也带来了，药量感觉像是比以前减少了。安医生看颜筱熙问她最近怎么样。
“你感觉心情怎么样？”
颜筱熙表示自己很好；“我觉得很开心。”
安医生看颜筱熙这么说，默默点点头；“那、我们一会要开始，进一步治疗了。”
颜筱熙表示自己准备好了。安医生在前厅给颜筱熙催眠治疗。南瑶在旁边看着整个治疗过程，只是颜筱熙在沉睡后，说的事让南瑶泪流不止。
接近晚间时褚柏棋跟池若萧回来，见安医生坐在前厅一脸凝重。南瑶也哭的双眼红肿。
“怎么了？……你俩。”
安医生将褚柏棋拉到院子，将这次治疗的内容告诉褚柏棋。也将颜筱熙在催眠下，潜意识里的人格暴露的事说了出来。
“筱熙潜意识里有另一个人格，而且是暴力的。她之所以头痛又找不到原因，是我们之前都错了。”
褚柏棋不理解；“你不是专家吗？这种事还有弄错的。”
安医生表示抱歉；“之前我只以为，她是经历，重大创伤造成的头痛。但是今天我见她，她说话的语气，表达能力和性格都让我觉得陌生。像是另外一个人。”
褚柏棋听着他这些话属实不懂；“你说直接点。”
“现在的筱熙不是原来的筱熙，是第二人格伪装的筱熙。”
褚柏棋不明白，第二人格是什么。但想到今天在法庭上的事。他好像又明白一点。
“你是说……筱熙人格分裂。”
安医生看看褚柏棋点头；“嗯而且是反向性人格分裂。筱熙这些年一直在压制，所以她才那么痛苦。”
褚柏棋越听越糊涂；“什么反向型人格，不是我是让你治疗我妹妹的。你现在说这些什么意思？”
安医生声音平静的说道；“我建议停止催眠治疗。”
褚柏棋现在整个人是要疯了。但不管怎么样又不能对他发火，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着安医生。
“如果不停止会怎么样？”
安医生语气顿了顿；“不停止……那个善良的筱熙会不见。”
褚柏棋很是不明白。安医生耐心地解释着；“一直以来筱熙都在压制着暴力人格。但现在因为我们不想她那么痛苦，催眠了她那个善良的人格。现在我们看到的，乐观开朗的人格，只是那个暴力人格的表象，她善良的人格在慢慢沉睡。”
褚柏棋现在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是飘忽的。
安医生继续说道；“我今天在催眠时，她在向我求救。你最近可以观察回想一下她在跟你们相处的细节。”
褚柏棋蹲在地上，他不明白，不明白颜筱熙到底怎么了。
“如果停止治疗，筱熙善良的人格会回来吗。”
安医生沉重的嗯了一声。褚柏棋站起身问他。
“如果善良的筱熙回来，她还会像以前那样吗？”
安医生看着褚柏棋，表情有点复杂；“可能会更痛苦。”
褚柏棋手捂着头在院子里转着，他此刻是真的没主意了。过了一会他稍微稳定了下情绪看着安医生。
“沈默下周回来，等他回来。”
安医生表示也行；“反正现在筱熙的状态还不是完全被掌控。”
褚柏棋让池若萧送安医生回去。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回忆今天法庭上的宣判。李某也是人格分裂。褚柏棋想到什么，打给安医生。
“安医生，我想问你个问题，人格分裂的人，如果见到人格分裂的人，他们会有感应吗？”
“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但不排除有一部分人的脑电波是共频的。不过你为什么这么问。”
褚柏棋将刺伤筱熙的李某的供述说给安医生。
“他说当时他是因为筱熙跟他说别伤害自己他才清醒。而李某的精神鉴定就是人格分裂。我在想你说的筱熙暴力人格是会跟他一样吗。”
电话那头的安医生沉默几秒回答；“也许会更恐怖。”
褚柏棋表示知道了。挂断电话褚柏棋叫来南瑶问今天颜筱熙催眠的事。
南瑶哭着比划着；“筱熙很痛苦，一直在求救，一直在求我们不要抛弃她。”
褚柏棋看南瑶说完心里烦闷。起身向颜筱熙房间走去。推开门颜筱熙还在睡着。褚柏棋坐在床边想着安医生说的话。回想着最近颜筱熙的状态。好像有太多地方对不上，之前自己只顾着高兴。现在看来安医生说的没错。想打给沈默但是想想又怕他担心。帮颜筱熙掖了下被子。便退出房间了。
褚柏棋感觉自己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下楼时感觉头，昏沉沉的，脚软了一下顺着楼梯边坐下。南瑶看他的样子也是心疼的上前，想要搀扶他，褚柏棋摆摆手，让她回去休息。南瑶不放心的想陪着他，褚柏棋安慰她自己没事想一个人静静。南瑶无奈只能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