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章 合适礼物
夏日的风是闷热的，医院的凉亭里，沈默的父亲，端坐在轮椅上跟颜筱熙聊着天。颜筱熙捧着相册，老人一张一张的给她讲着每张照片的故事。两人时不时发出的笑声传遍医院的花园。沈默手捧着一只冰淇淋向凉亭方向走着。
“你俩的笑声，老远就能听见，也不怕护士过来训话？”
今天沈默调休，父亲手术也恢复差不多了，前几日答应颜筱熙带她来看自己父亲，所以今天就带着她来医院，也难得她俩聊得开心。颜筱熙抬头，满脸笑容的看着沈默。
说道；没关系，护士姐姐怕沈默哥哥。
老人在旁边附和的说道；护士也怕我。
沈默无奈的摇头，将手里的冰淇淋递给颜筱熙；你要的，原味，少吃点。
颜筱熙接过沈默手里的冰淇凌眉头皱着。沈默看她皱着眉头，以为自己买错了。
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不对吗？
颜筱熙抬头看着他打量，嘴里小声说道；不是身高186吗？
沈默被他这话说的有点蒙，不知道颜筱熙在说什么，疑惑的看着她。
一旁的父亲笑着说道；筱熙的意思，你的腿应该很长，这么近的距离走这么慢冰淇淋都化了。
颜筱熙在旁边，一边吃着一边努力的点头附和着说道；对啊，走这么慢，都化掉了。
沈默把父亲的轮椅挪到了比较阴凉的位置在旁边坐下。看着颜筱熙。
语气温和的说道；你男朋友的身高是1876，记住了吗？还有冰淇淋会化掉、沈默语气停顿了下。是因为路上遇到一位漂亮的姑娘，说了几句话所以晚了。
颜筱熙只顾着低头看着相册，随便点头应和道；怪不得都化了。
沈默看颜筱熙只顾着吃冰淇淋，对自己刚才的话好像没听清。声音稍微大了一点说道；她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我们加了视讯，她说晚上发给我。
颜筱熙边吃着边点头应道；这样啊，怪不得。
沈默此刻很是无语，女生听到有人要自己男朋友电话，或者知道男朋友跟别的女生聊这么久，正常反应，应该是，吃醋询问。可是到了自己身上，颜筱熙的关注点好像只有冰淇淋和相册。
沈默父亲在旁边看热闹似的拍拍颜筱熙，我说丫头；你没听到吗，他说刚才有漂亮姑娘跟他聊天。
颜筱熙看着沈默父亲，眼神清澈的笑着点头；伯伯，我听到了。
沈默父亲逗笑着问；你不生气？
颜筱熙举着吃冰淇淋的手停顿了下，看着沈默，沈默看她停顿，此刻有点小激动，他以为颜筱熙会问，那女生是谁，为什么加你视讯。
沈默父亲也以为颜筱熙要这么问，但是颜筱熙接下来说的话是逗笑了父亲。
“为什么要电话我要生气”
沈默看着父亲无奈摇头，颜筱熙本来就是和别人不同。沈默看着父亲问他累不累，要不要回去休息。
老人摆手说道；躺了这么多天，出来透透气反而挺好。
颜筱熙拿着相册，指着一张照片，问老人能不能送给自己一张。老人看向照片，那是沈默百日的时候照的，大部分男孩子那天都会照的那种，没有遮挡得相片。
沈默夺过相册，藏在身后摇头说道；不行。
颜筱熙嘟着嘴问道；为什么？
沈默脸有点红润，像是害羞。；哪有女生留男生不穿裤子的照片。
转头对老人说道；爸你也是，不要总把我小时候的相片给她看。
老人愣愣的看着沈默，眼睛充斥着泪水，沈默好像也感觉到什么。是啊，“爸”，刚才喊出的那句爸，让父亲惊喜，14年未曾喊过爸的儿子和14年，未曾听过儿子叫自己爸的父亲。此刻因为眼前这个女孩父子俩14年的心结才算彻底解开。
老人擦了擦眼底的泪，微笑的说道；臭小子，我给我儿媳妇看你小时候的照片，有什么，早晚不都得看到。
这句话一出，沈默和颜筱熙脸都红了，只是沈默没那么明显。颜筱熙只是乖乖的坐下，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
老人只是将相册从沈默手里拿过来，递给颜筱熙说道；儿媳妇，这些都给你。
颜筱熙羞红着脸摇头道；伯伯，我，我还是不要了。
手里的冰淇淋，已经彻底化成了水。沈默为了缓解尴尬，将颜筱熙手里的冰淇凌拿过来一口喝掉。看着颜筱熙嘴角挂着冰淇淋的奶油，沈默伸手擦掉。
嘴里说道；都吃到嘴边了也没发现。
老人看着俩人羞红的脸，幸福的笑着，这一刻老人从未想过。在他心里，也许曾经只想过自己就这么孤独的死去。去见自己的妻子，然后在她怀里痛哭一场。
中午太阳越发大了，沈默怕父亲太累也怕颜筱熙身体会不舒服。便跟颜筱熙推着父亲回到病房，将父亲安顿好，颜筱熙表示想陪老人一起吃午餐。沈默去食堂打了些饭菜，三人一起吃着。沈默看父亲有些累，便端起碗将饭菜喂到嘴边，颜筱熙不知道，这段时间沈默每天都是这样做的。颜筱熙看着和好的两人心里要比他俩还开心。
可能是心情好中午自己也吃的多了点。午饭过后沈默照顾完父亲，便跟父亲说，想带筱熙去逛逛晚上再来。老人摆手让他们去，自己也想睡一会。
两人从医院出来，颜筱熙本以为沈默要带她回家，但是沈默表示要带她去逛街。沈默对前几天颜筱熙穿的那件衣服，还有点吃醋。自己的女朋友，居然没有一件自己给买的衣服，出于男人的胜负欲一定要买。颜筱熙看着发呆的沈默。
拉着他的手问道；沈默哥哥，我们要去哪？
沈默看着她说道；约会，跟普通情侣那样，吃饭逛街看电影。
颜筱熙小声地说道；你忘了吗？我们刚刚才吃过午餐。
沈默表示；可以先逛街。
沈默带她来到商场，将车停在商场的地下，带着颜筱熙坐电梯上楼。这家商场是新京市最大也是消费最高的商场。
颜筱熙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逛过街，她的衣服千篇一律的都是白色。不管什么季节，而且衣服从里到外都是南瑶帮忙挑选的。所以逛街这种事对颜筱熙来说比较有难度。
沈默带着她来到一家女装店，这家品牌的衣服，是当下比较流行的一家品牌，衣服比较受女生喜欢，当然，价钱也是普通人消费不起的那种。
其实沈默也不了解女装这些，还是他向医院一些年轻一点的护士请教的。沈默帮忙选了一些衣服，走到试衣间的时候，颜筱熙显得有些畏惧。
沈默看出她表情的不对，便鼓励道；去试试，我在外面等你。
在导购员的陪同下，颜筱熙进入试衣间，沈默在试衣间外的沙发坐着。不一会颜筱熙换好第一件。一条淡黄色的短裙，颜筱熙一出来沈默便摇头。
导购员在旁边夸赞着；好看，很符合这位女士的气质。
沈默摇着头说道；太短了。
颜筱熙只能进去换，长的，短的，有裙子有成套的衣服和裤子。但是每一件，沈默都觉得配不上颜筱熙。
时间长了，导购也没了之前那和蔼可亲的态度，干脆就不理两人了，走到旁边跟另外一位导购小声嘀咕。
“你看吧，又是一个骗小姑娘的”
沈默听到了导购的话，但是他并不在意，直到颜筱熙换完最后一件出来。颜筱熙实在是太累了，最后一条酒红色的长裙。
颜筱熙一出来沈默愣住了，一件很普通的长裙，泡泡袖小v领。腰部是褶边收腰，没有后开背。只是裙子的线条贴合颜筱熙的身形。
颜筱熙看沈默看着自己，面无表情不说话，以为他还是不满意，便转身想回去换。导购也不耐烦的走过来，想说点什么。
沈默起身，声音满意的说道；就这件。
颜筱熙惊喜坏了，导购以为颜筱熙的惊喜，是来自于沈默终于要付钱了。
声音带着傲慢的说道；先生您确定吗？这条裙子的价格、
没等导购说完，沈默已经拉着颜筱熙去结账了。沈默并没有过问价格，因为对他来说，配得上颜筱熙的东西，不能用价格衡量。
看到沈默结账，导购的态度立马转变，两人付过钱出去时，身后前台的导购员，小声说道；你知道这俩人是谁吗？
“谁啊”
“那女的是颜筱熙，就是前几天送医院的那个网络作家，那男的是新市医院脑神经外科主任，我父亲的手术就是他做的”
颜筱熙听到身后的谈论，抬头看沈默；沈默哥哥，她们在夸你！
沈默温柔的点头；听到了，还顺便夸了我女朋友。
颜筱熙觉得，沈默给自己买了衣服，自己也该送他点什么。便拉着他进了西装店，但是她不知道，沈默身上的西装都是定制的。
沈默身上的虽不是什么品牌，但都是私人定制的。工艺和价钱不是这种所谓得大牌能比的。主要沈默穿不惯这种西装，但为了颜筱熙不失落，就说是价钱太贵，就选个领带。可是颜筱熙不明白，她以为沈默真的嫌贵，还以为沈默不知道她有钱。
颜筱熙在口袋里拿出卡。举到沈默面前说道；我有钱的，很多，可以买下那件西装。
沈默被她天真的样子逗笑了。他知道，颜筱熙对钱数是没概念的。自己挣多少从来也不问，每年就是捐出去之后在写新的书。她也不知道，自己得书是会一直生钱。这些年都是褚柏棋帮他打理这些事情，而她手里的卡，只是褚柏棋给她的零花钱。
看着颜筱熙的样子，沈墨觉得她太可爱了附身问道；那你知道，你的卡里有多少钱吗？
颜筱熙摇摇头；不过，哥哥说过可以买一栋房子。
颜筱熙嘴里的一栋房子，是市中心的独栋小院，在新京市五百万左右。但褚柏棋说得一栋房子是市中心的一个茂业大厦。沈默觉得这兄妹俩，放到平常人的生活里，会被当成疯子。
颜筱熙只以为沈默心疼她，不舍得花她的钱，可她不知道的是。沈默虽然只是一个外科医生，但他在国外也有自己的产业。况且，身边守着一个褚柏棋这种商人，他的身价也不小。
只是比起经商，自己更愿意做一个医生，所以他的产业也都是交给褚柏棋一起打理。最后没办法，沈默只能顺从颜筱熙。
虽然不是自己平时穿的，但是自己女朋友买的，沈默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两人逛了一下午，颜筱熙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衣服和礼物。第一次逛街，颜筱熙看什么都想买，只要导购推销，她就会要。虽然颜筱熙想自己付钱，但最后都是沈墨买单。
沈墨温柔的对他说；女孩子逛街，都是要男朋友买单的，不然别人会笑话我。颜筱熙就是那种，很容易被沈墨说服。
反正沈默看着她高兴也不阻止，颜筱熙又帮沈默给他父亲挑了几套衣服。到了晚间颜筱熙有点累了。沈默在餐厅打包了些清淡的晚餐，两人又回到医院。一进病房，沈默父亲靠着床边看书，看她俩又来了。
便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颜筱熙拿着衣服，兴高采烈的跟老人说着；沈默哥哥，给您买了很多衣服。还有我挑了一双老人鞋，导购姐姐说，适合手术的病人穿，还说可以帮助快速愈合病症。
颜筱熙举着鞋认真的讲着，父子俩就看着她，虽然知道她是被导购骗。但也不忍心告诉她，老人心里开心，时不时还附和的夸她会买东西。沈默看着今天的颜筱熙，心里想着，如果她能每天都这么开心多好。
颜筱熙从来没这么在外面跑过，今天她累坏了。吃过晚餐后，沈默出去扔晚饭的垃圾回来时，父亲手比着嘘的手势，指了指颜筱熙。只见她坐在父亲床边的椅子，头低着睡着了。沈默轻笑了下，将她抱起放到旁边的床上，沈默坐在父亲床边。
老人转头看着熟睡的颜筱熙；好孩子，是个好孩子，要是你妈妈在，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沈默点着头说道；是啊！
他语气顿了下说道；爸，等你出院，我想带着筱熙，我们一起去看看我妈吧。
老人看着沈默，今天是沈默第二次叫自己爸。
他激动的点点头说道；好，让你妈看看，看看我们的儿子，找了一个好姑娘。
沈默跟父亲聊着，褚柏棋打电话来，沈默接起电话。
褚柏棋问；你小子把筱熙带哪去了，还不回来？
沈默语气温和的说；马上就往回走了。
挂了电话沈默陪父亲吃过药，便带颜筱熙回去了。沈默将颜筱熙放上车，将座椅放平，便开车往回赶。到家后沈默停好车，颜筱熙还在睡着，沈默看她熟睡的样子。
喃喃自语的说道；看来，今天是花了所有力气陪着我的。
沈默下车将颜筱熙抱下车，走进屋里，褚柏棋不知道颜筱熙睡着了。
声音急切又大的说道；怎么了？
颜筱熙被这急切熟悉的声音吵到，身体轻轻动了下。沈默看着褚柏棋眉头皱起。
声音低沉着说；睡着了。
褚柏棋听沈默这么说，站到旁边给他让出路，沈默没理会她。将颜筱熙送回卧室放到床上，走时沈默在额头留下一吻。
小声说道；睡吧，晚安。
起身下楼，去车里将今天两人逛街买的东西拿进来。褚柏棋听说颜筱熙逛了街，高兴的像是中了奖。沈默分发着三人衣服，收到衣服的三人，都高兴的不得了。开心的是，她可以像别的女孩一样逛街买东西。褚柏棋看着颜筱熙为自己挑选的西装。
嘴里说道；看来，要多给她一些零花钱。
沈默无奈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对钱是没概念的。
褚柏棋不理解这句话，疑惑问道；你什么意思，说我妹妹不识数？
南瑶在旁边比划着说；筱熙只知道，没钱了写小说可以挣钱，但不知道到底能挣多少。
沈默看着褚柏棋点头。褚柏棋这才明白，每次颜筱熙说的，我可以写一本小说卖钱。
褚柏棋笑道；没概念就没概念，就算是不识数又能怎么样，我给他兜着。
听褚柏棋这么说，沈墨只能无奈摇头。这一晚，几人真的很开心。第二天早上，褚柏棋下楼，跟池若萧在门口遇到，彼此看着对方身上的西装默契的笑了。
“哥你的也小了？”
褚柏棋无奈摇头；是啊，勉强穿上，我看你的也小了？
池若萧掀开领带，腹部位置的扣子开着，池若萧无奈的笑着说道；扣子完全扣不上。
颜筱熙不知道尺码，所以两人的都买小了。下楼看到南瑶时，俩人更是笑的不行。原本好好的一条蓝色长裙，因为码数大了，裙摆拖在地上，腰带也是围了两圈。
两人看南瑶的样子，一边笑一边说；你是把格格巫的袍子穿身上了吗。
南瑶撇撇嘴比划着；我有什么办法。
沈默下楼时，三人看着他，眼神里发出羡慕，只有沈默的合适。
褚柏棋不屑的跟他俩说；看到了吗，还得是咱沈教授，衣服都比咱合适。
沈默看着三人的样子，忍着笑意，嘴角勾勒出的弧度，像是在说女朋友挑的。颜筱熙听到楼下的笑声就起来了，下楼时她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
几人穿着昨天她为他们买的衣服，除了沈默身上的西装，是他试穿了的比较合身。褚柏棋和池若萧的西装明显有点小，南瑶的裙子也有点大有点长。大家看她下来，还是开心的谢谢她精心挑选的礼物。
褚柏棋一脸幸福的说道；你挑的衣服很合适哥哥的身型。
颜筱熙看着褚柏棋的衣服，明显手臂绷的紧。又看池若萧的衬衫，腹部的扣子都没扣上。
颜筱熙语气担心的问道；若萧哥哥，你的扣子。
池若萧看了一眼说道；啊，这个啊，有点热，解开点凉快。
再看看南瑶，南瑶；你这裙子怎么……这么……
南瑶比划着说；长裙显个子高。
这是颜筱熙第一次逛街，每个人都是开心的，不想让她又自责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吃完早餐几人去上班，南瑶去花园收拾东西。颜筱熙看着褚柏棋和池若萧身上不合身的衣服。
一脸担忧的问道；哥哥们，确定不需要换一下吗？我没关系的。
两人齐齐摇头说道；啊、没关系，很合适。便出门了。
见都走了沈默才轻轻吻了颜筱熙，告诉她；你买的很合适，他们很喜欢，不要担心我去上班了。
颜筱熙点头；跟他拥抱了一下。颜筱熙看着三人离开。心里想着；下次要买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