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内忧

    姜川小孩性情，坐在桌子上吃了两口点心看着两个大人在聊一些他听不懂的话题，就打了个招呼出去玩了。姜天霜看着姜川走远，忽然起身跪了下来。这倒是把齐王弄的一愣，问他这是怎么了。姜天霜跪着先给齐王磕了一个头，然后跪着和齐王说。刚才问他想要什么赏赐，他现在有想要的东西了。齐王说想要什么也不用跪着说吧。

    “请王上恕罪，我想要的是一道旨意，这道旨意大逆不道，但是臣还是想要。”

    齐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让他详细说来。姜天霜屏退屋里所有下人，关好房门，又仔细的检查了房内并没有其他人，才低声向齐王说出。齐王听了害了一惊，以为是是自己听错了，让他再说一遍。姜天霜又再说了一遍，齐王这次确定他说的就是这件事。可是即便是这样齐王也没有恼羞成怒，都是问为什么。姜天霜说了他自己的理由，听了这个理由，齐王才知道眼前这个自己最喜爱的臣子的良苦用心。

    “如果孤应允你，那以后万一有这一天，你要背负整个天下的骂名，你可想清楚了，那你会身败名裂，永无出头之日。甚至可能身首异处客死他乡。”

    “蒙王上知遇之恩，这么多年来言听计从，臣无憾。”

    齐王见他心意已决，更何况他说的只是最坏的打算，也就不再决绝，按他说的写下旨意，也好全了他的心愿。

    姜天霜将这道旨意贴身藏好，回到自己府邸更是命令匠人将这道旨意缝制在了自己的礼服之内。

    齐国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威国公，朝中一直有一些人在等着他犯错。他们可算是等到了这一天，率联军大败，回来的时候还和王上同乘一架，犯了大不敬之罪。就在姜天霜回来的第二天，弹劾他的奏章就堆满了齐王的案头，齐王气的想把这些上奏的官员都抓起来问罪，反倒是姜天霜制止住了他，言官敢言也是官场清明的象征。而且齐国的言官在整个大圣朝都是响当当的，这帮言官都以能被当朝的王上判刑杀头为荣。燕国曾有齐人言官惹恼了当时的燕王，被燕王下狱问罪，问他知不知罪，他说言官无罪，燕王要杀他的头，他说就算杀他全家的头，他也无罪。燕王一怒之下真杀了他全家的头，这一下惹了所有言官，大燕三百言官齐齐聚集燕王府外，再加上他们的家属，几千人，都求燕王赐死。燕王骑虎难下，最后被别的亲自为被他处死的那个言官披麻戴孝才算平息。

    因此这次言官集体弹劾威国公，齐王也真是不好对付，只能置之不理。可是越是这样，这帮言官越是兴奋，有的甚至一天上三个奏折，言官们都比较起了谁写的弹劾奏章多，谁写的好，谁找出的事例新。渐渐的事情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开始的时候只是，弹劾他领军失利，君前失仪。后来逐渐开始有人开始质疑他的军费用度，这一下歪打正着了。姜天霜为了这几年的计划花费良多，这些钱又不能走正常的渠道，以免被有心人追查出真相，所以这些都是走的军费支出。虽然这些款项齐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也不能对他们解释，不过越来越多的姜天霜挪用军费的证据被摆到了台面之上。姜天霜就是齐国第一大贪官第一大奸臣就是现在朝野上下的共识，所有人都等着看他倒台。可是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是，齐王对这些非议置若罔闻，依然对姜天霜委以重任，任命他为这次乔坊城联盟的仪程官。这下更是惹恼了言官，他们开始将矛头对准了齐王，虽然不敢明着说齐王的过失，但是朝中上下已经开始流传齐王昏庸无道，重用奸臣。

    不过，齐王和姜天霜已经没有时间理会这一切了，因为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再有二十天就要进行联盟大会了。从各方面传回来的消息看来，这次结盟必定不会一帆风顺，这一切背后仿佛有一只手正在搅弄。

    齐王府中，只有三个人，齐王，威国公姜天霜，不败将军宇文都。三人面前是一个大大的沙盘，沙盘之中一座城池，上写着乔坊。宇文都指着乔坊城说，此城地处齐，纪，莒交界，离着淳于和莱也不远，骑兵全力进军也就是一天的路程，要保证齐王等人的安全，那么此城最起码要有三千人镇守。万一有什么不测，这三千人足可以抵抗等到援军到来。

    每家只出六百人，那么这六百人就大有讲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