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虫鸣第章 萤火与歌
赶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摩托车队抵达了露营地——一所建在河边的小木屋。
木屋门上还挂着一把铜锁。
“大家先把帐篷搭起来吧,我去屋里拿生火材料。”
张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对众人说道。
几辆摩托前大灯同时打开,营地周围和白天也没什么区别。
车队显然不是第一次露营了,没过一会,几顶帐篷便以篝火为中心出现在空地上。
营地旁的小河生态很好,藏着不少肥美的大鱼。
两名骑手卷起裤脚淌进水里,十几分钟就往岸边抛上六条活蹦乱跳的草鱼。
郭宇跟陈以默几人一边帮忙拾柴生火,一边聊到:
“这次咱来得可真是时候,又是烤鱼又是烤肉的。”
“而且今天天气很好,待会说不定还能看见流星嘞!”
一说起流星,陈以默和冰楠都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头顶渐渐暗沉的天幕。
“噼啪——”
橙黄色的火焰燃烧着,炙烤着架子上的鱼肉,浓郁的香气伴随着白色的烟雾萦绕在营地周围。
“干杯!”
车队围坐在篝火旁,举起杯中的果酒。
酒过三巡,张哥搂着郭宇的肩膀:
“郭子,听说你跟文琴求婚了?到时候可得请咱哥几个喝顿喜酒啊!”
“我们里面第一个成家的,你可一定得幸福!”
郭宇笑着应和道:“张哥你放心,到时候给哥几个专门安排一桌!都来!”
张哥拍了拍郭宇,随后又对文琴说道:“文琴啊,要是这小子以后对你不好,你就跟张哥说,就是再远,我们也得飞过去削他!”
“好嘞张哥!有你们当我娘家人,郭宇肯定不敢欺负我的。”
张哥看起来是醉了,但是在场的人的都知道。
一个平日里能把白酒当水喝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几杯果酒就醉了呢?
只不过是郭宇和文琴那即将走向婚姻殿堂的爱情,让张哥又再次回忆起了自己内心的悲伤。
在没有人注意的间隙,张哥借着锁木屋的理由。
悄悄背过身,用手抹去眼角低垂的那滴热泪。
“好啦好啦,酒足饭饱也该唱歌跳舞了,也算是庆祝郭子求婚快乐!”
两个背着吉他的男子站起身说道,同时看着一旁的陈以默。
“哥们儿,也一起来?”
“好!”
陈以默将吉他从包里拿出,脖子上戴着的正是冰楠亲手做的那条项链。
“哥们儿,我们这群穷酸单身汉平时就爱听点煽情的,《爱的箴言》会吗?”
其中一个男子觉得陈以默最多也就是个00后,怕有之间代沟,所以在弹唱之前先说明白。
陈以默已经调试好了吉他:“没问题的,我也很喜欢这首歌。”
冰楠坐在篝火旁,看着站在篝火旁的陈以默,便如同看着偶像的小迷妹一样。
当陈以默拿起吉他的时候,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再加上配合着那一头银发,更给陈以默增添了几分忧郁的气质。
和另外两人点头确认后,陈以默拨响琴弦。
最开始陈以默只是伴奏和声,但慢慢的,就变成了陈以默的主唱:
“爱是没有人能了解的东西”
“爱是永恒的旋律”
“爱是欢笑泪珠飘落的过程”
“爱曾经是我也是你”
陈以默的歌声,出奇地符合这一群“藏着悲伤”单身汉的内心。
于是相爱的人紧紧相依,失去爱情的人只能在内心哭泣。
好在大理这些年已经将这群男子破碎的心缝补大半,已经能承受心中的悲伤。
一曲终了,喝彩与掌声随之响起。
只不过接下来的歌,选择得都是比较明媚欢快的。
要是让陈以默继续唱煽情伤感的歌,那怕是要在篝火与夜空下,出现一群年过三十的男人放声哭泣的奇异场景。
夜色渐深。
被勾起往事的男人们纷纷借着那丁点醉意缩回帐篷,用梦境逃避过往。
冰楠和陈以默继续坐在帐篷外,烤着篝火,仰望星空。
冰楠瞥了眼其余的几顶帐篷,对陈以默打趣道:
“看来你的歌声比酒还能让人浇愁啊。”
“如实招来,你上辈子是不是个多情种,不然怎么能唱得这么让人肝肠寸断?”
陈以默抱着自己的吉他,脸上大写的无辜:
说我痴情我认,但要说我多情,那可纯纯是污蔑啊!
直到篝火即将燃烧殆尽,陈以默和冰楠也没有等到那颗璀璨的流星。
但他们却等到了同样不输流星的夜景。
“萤火虫!”
原本平静的水边,霎时间升起星星萤黄色的光点,如同一挽星河坠落人间。
“上一次见萤火虫还是在小学的时候哎。”
冰楠兴奋地拉着陈以默跑到小河边,伸出手,就有一只小灯笼般的萤火虫停留指尖。
陈以默同样惊奇地看着夜空中闪烁的光点。
远方的虫鸣、眼前的萤火。
还有身边的爱人
萤火虫散去后,冰楠又开始研究起来陈以默脖子上的项链:
“嗯,这项链戴在你的脖子上,很诱人嘛。不错,本宫很满意。”
冰楠轻轻扯着陈以默脖子上的项链,将陈以默拉到近前。
大有一种,本宫就要在今晚临幸你的架势。
不过陈以默刚要闭上眼睛,冰楠却朝着陈以默俏皮地吹了口气:
“我在想,南京锁会不会更适合你。”
“嗯?什么是南京锁?南京的特产吗?”
陈以默睁开眼问道。
“南京锁啊?是我很喜欢的一部日漫《nana》里面,女主给她心爱的男子戴上的。”
“而且那个男子也是个天才吉他手哎。”
说着,冰楠把手机里南京锁的照片拿给陈以默。
“南京锁能保佑每一对真心相爱的人,也会惩罚每一个变心的人。”
冰楠回想起《nana》中娜娜和莲的爱情,不禁有些意难平。
拥有真爱的人终究还是因为自尊、理想没能走到一起。
当陈以默看到定制的南京锁,只有唯一一把钥匙能够打开后,下意识地说道:
“那为什么不能是你戴着南京锁,而我拥有钥匙呢?”
冰楠原本还沉浸在《nana》的意难平里,瞬间被陈以默的话拉回现实:
“可是南京锁一般都是戴在男孩子的身上哎。”
“那又怎么样,只要我们相爱,南京锁就一定会祝福我们的,不是嘛。”
陈以默对南京锁了解不多,但是他知道,两个真正相爱的人,才不会因为一把南京锁便分开。
时间与真心,才是挂在每一对爱人身上的南京锁。
从青丝如瀑,锁到白发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