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线索
尚海老饭店，许翔跟黎渊聊了一会就离开了，仿佛把黎渊拖下水卖命是一件罪恶的事，许翔也不好意思久待。
黎渊让许翔走时买单，被许翔骂了句，你小子都是千万富翁了，还这么抠，黎渊笑道，这钱用来买老婆的，许翔笑骂着出了门。
黎渊一人呆在雅间里，对着满桌子的菜，突然也没有了胃口，许翔并没有说刘贺的大计划是什么，但话里字间都充斥着忧心忡忡的意味，这让黎渊感觉可能真得卷入了一个了不得的麻烦，是的，麻烦，凡是跟政府挂上勾的计划都是个大麻烦。
一位络腮胡子厨师推着手推车进来了，上面还放着一只色泽暗红的金华火腿，厨师拿起两把锋利的尖刀刮了一下，“老板，你要的金华火腿来了，要削成几分薄！”
黎渊瞪着那厨师，笑道：“曹叔，你贴个胡子，还真像曹操那小白脸。”
“哟，这都能认出来”，曹伟年双手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问道：“吃不吃？”
“没听过火腿能生吃的”，黎渊看着那火腿，没有吃的兴趣，“最近我没啥生意关照你啊。”
“如果把火腿肉削成这样……“，曹伟年手中的刀在火腿上快速一削一挑，一张薄如蝉翼的肉片就出现在刀尖上，“你看，能透光的话，就可以吃了，跟吃肉干一样。”
曹伟年把肉片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来一块？”
“谢了，不习惯吃生的”，黎渊拿起许翔刚才给他的卡，问道：“你是不是在窃听我，怎么每次我刚有点钱，你就像闻到血的鲨鱼冲上来了。”
“火腿肉发酵过的，跟腌菜差不多，洗洗就可以吃了”，曹伟年把刀插在火腿上，在黎渊对面坐下，叼起一根烟，“我的鼻子对钱敏感，远隔千里都能闻得到。”
“看来你有情报要卖给我”，黎渊把卡片扔给曹伟年，“要多少，直接取。”
“不怕我卷款跑了？”，曹伟年接住卡片。
“能取出来，是你的本事”，黎渊笑得有些怪异，刚才许翔给卡却没告诉他密码，想必曹伟年也取不出钱来。
“密码是，如果是你那位许老板的卡，他基本上用的是这个密码”，曹伟年把卡扔回给黎渊，还附送了一个密码，“三十万，简大伟的事有一些线索，感兴趣吗？”
“你不是通常等客户发要求时才会去查的吗？”，黎渊记得曹伟年的规矩，他只找客户要求的情报，既不多给也不少给，一般不会出现主动卖情报的事。
曹伟年双手夸张地一摊开，说道：“既然你叫我叔，就得关照你这大侄子啊，再说你现在也是个有钱人，大客户啊，一个优秀的情报人员，是要主动寻找客户的痛点，并提前做好工作，这样才能让客户变成老客户啊！”
“有道理，诶，对了，你这样进来，不怕被监视我的人发现？”，黎渊想起曹伟年的提醒有人监视他，但曹伟年还敢冒险进来。
曹伟年笑笑，说搞了一些小动作，把监视的人给引开了，这才进来的，不过还是伪装成大胡子厨师才进来。
“行吧，资料呢？”，黎渊心想三十万买简大伟的情报，这要是简小凡知道，绝对舍得花钱买。
曹伟年没有给黎渊什么资料，只是让黎渊这几天有空去一个叫浪淘淘的水疗spa，找136号技师，只要说暗号“我吃了三粒伟哥“，那技师自然会说情报的，其他的，就需要黎渊自己去查了，他可没这个闲功夫帮黎渊深查下去。
黎渊问怎么给三十万的情报费，曹伟年爽快地说，可以先记账，以后再找黎渊拿，还免息，听得黎渊直翻白眼。
黎渊想对刘贺的大计划了解得更多一些，问道：“刚才你有没有见到从这里出去的那位老人家？”
“呵呵”，曹伟年怪笑了几声，非常干脆地道：“这个活不接！”
“为什么？”，黎渊奇怪地问，“你不是见钱办事的吗？”
曹伟年眼神怪异地道：“你应该知道他的背景啊，这种大人物的级别太高，不容易跟踪，稍微放点风去收情报都很容易被抓住，到时随便安个间谍罪，就可以把我从人间蒸发了！”
“有没有这么恐怖啊”，黎渊不相信，刘贺又没有前呼后拥的警卫，应该不难拿到他的情报的。
曹伟年给黎渊普及了一些知识，直言黎渊小孩子不懂事。
黎渊沉默了，觉得他说的对
“到是你，你最近小心点”，曹伟年再次提醒黎渊，“上次跟你说过被人监视了，我查了一下，盯你的人是国安的。”
国安？国安盯我做什么，黎渊满腹疑惑，我又不是恐怖分子，我还是守法公民，嗯，当年跟爷爷奶奶云游四海时，偷个西瓜、顺个面包、拾金不交那是常有的事，不过这也不至于跟国家安全挂勾吧？
对于黎渊的疑问，曹伟年无解，只能安慰一下黎渊受惊的小心灵。
“说起来，盯着你的人，你认识一个，叫罗常成，还有一个女的，叫卫子菡，就住在你隔壁的3302”，曹伟年当然不说他在3302也装了一个窃听器，在国安眼皮底下玩窃听，曹伟年胆子够大的，不过他也是用了灯下黑的原理，国安以为自己呆的地方不可能有窃听器，曹伟年偏偏就放了一个极其精密的窃听器进去，这才知道监视黎渊的人来自国安，还获得了两个名字。
黎渊心里一凛，果然，前段时间在姑苏虎丘遇上罗常成不是偶遇，而是被罗常成跟踪的。
“被国安盯上，你自求多福吧，不过只要没犯事，也就脱层皮”，曹伟年没多呆，整理整理头上的厨师帽，推着小推车离开了，他出门，还不忘记朝走廊入口走来的罗常成和卫子菡微笑着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刚才曹伟年找了一个小偷，在饭店里把卫子菡的钱包给摸走了，但故意让卫子菡发现，使得罗常成和卫子菡追了出去，跑了两条街，才逼得小偷扔掉钱包，他们赶紧跑回饭店盯着黎渊时，发现黎渊还是跟他们走时一样一人独处，才算松了口气。
黎渊跟在曹伟年后面出来，在大厅里随意看了看，果然看到角落里有些熟悉的两个身影，是罗常成和卫子菡，他笑容满面走了过去，一拍罗常成的肩膀，“常成，这么巧，刚才我一看，就认出你来了，哟，又跟女朋友约会呢？”
“咦，黎渊，你也在这里吃饭？”，罗常成装作很意外地看到黎渊的样子。
“是啊“，黎渊低下头，以罗常成和卫了菡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刚才我在厕所里听到一个大胡子厨师给一个人钱，那厨师好像提到了穿着皮卡丘的大波妞，还有引开什么的，是不是你们跟踪的目标啊？”
黎渊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卫子菡高耸的胸前，她今天恰好穿着一件印有皮卡丘的黄色t恤，她相当不爽黎渊直视她胸的猥琐眼神。
“那厨师长什么样子”，卫子菡立即问道，被小贼欺负到头上来，还跑不过那贼，让她这个自诩为国安新一代娇娃觉得太丢国安的脸面了。
“喏！”，黎渊用下巴点了点前面，正好曹伟年推着小推车进入厨房，侧面看去正符合大胡子厨师的描述。
卫子菡不假思索地冲向厨房。
“不好意思，我们真的在执行任务，不聊了，谢谢”，罗常成正想着怎么摆脱这尴尬的境地，没想到卫子菡冲动地直闯厨房去了，他赶紧跟了上去。
黎渊一笑，让国安给曹伟年这叔添添堵也好，免得整天像条鲨鱼似的围着他转，他趁着罗常成跑开的功夫，出了饭店上了出租车，直奔浪淘淘水疗会所。
等罗常成和卫子菡真在厨房后门的垃圾堆处找到一个假胡子时，才发现中了黎渊的调虎离山之计，赶到前台时，已经没了黎渊的踪影，失去目标的两人只得如实向上司报告，得来的却是上司的一通臭骂。
卫子菡气得直接在饭店前跳脚骂街。
走远了的黎渊打了几个喷嚏，他揉揉鼻子，不知是那个美女惦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