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磕的cp好像be了16
江齐扬本来是想把这件事瞒住的,以至于那个星期都敢出现在夏倾倾面前。
然而回来的夏倾倾不知为何情绪更冷漠了,也从未主动找过他。
“江齐扬,你说夏倾倾不会是不喜欢你吧,怎么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来质问你?”好友揽着他的肩膀,猜测道。
“也许她是在生我的气呢。”江齐扬下意识地找借口。
他既害怕夏倾倾知道这件事,又隐隐期待看到她的反应,是吃醋还是质问,无论是是哪一种江齐扬都感到一种隐秘的欢喜。
然而出乎意料地,忍过一个星期后,他迫不及待地出现在夏倾倾面前时。
她却是毫不在意地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了,不找你女朋友玩?”
江齐扬只当她是生气了,拉住她的手赔笑道:“倾倾,我哪来的女朋友,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你听我解释。”
夏倾倾还是那副样子,她掰开江齐扬的手:“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也不用瞒着我,我一直都知道,况且,你做的任何事都与我没关系,你又何必解释。”
江齐扬试图从她的话中找出一丝生气或吃醋的迹象,但眼前的人表情无比淡漠。
浅色的眸子毫无情绪,就是个铜墙铁壁,叫人无从击破。
江齐扬温热的心被一盆冷水浇下,他颤抖着声音:“你一开始就知道却不来质问我”
时倾打断他的话:“我们只是朋友,我为何要质问你。”
她转身就要离去。
好似他之前的所有讨好她的同学,巴巴地待在她身边陪伴她,生怕她有任何的不愉快。
现在,这一切被她一句轻飘飘的“只是朋友”被击得粉碎。
倒显得他自作多情了。
江齐扬忽地鼻头一酸,他攥紧手指。
良久他面无比表情地冷声质问:“夏倾倾,你是没有心吗”
夏倾倾的脚步一顿,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离去。
冷水顺着躯体往下在江齐扬的脚底结了冰,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注视远去的背影。
江齐扬仰头,顶上的灯光有些刺眼。
这边时倾没找到石嘉,发了消息也没人回。
又想着可能去哪个地方玩了,就一个人来到大厅外的亭子。
这座山庄不愧是备受好评,亭子外是一池荷花,此刻也正开放着,鲜艳夺目。
晚风轻拂,散去了心中的燥热。时倾坐在长凳上倚着栏杆,思想放空。
“怎么了?”穿着一身粉色衬衫的男人疑惑地询问。
“没事,”一身白衣的俊美男人摇摇头,“看错人了。”
“你不会又想起那个人”粉色衬衫男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衣男人最后望了一眼亭子的模糊身影,“走吧。”
一个小时前。
江景铄站在黑暗处,对着背身而站的人冷声问:“你想怎么办?”
一位穿着长袖黑色衬衣的男人两指夹住烟,不紧不慢地从鼻孔中吐出白色烟雾,“你现在可真行啊江景铄,要不是看到了那个女孩,我还真发现不了你在这呢。说起来,那天把那女孩带走的人是你吧。”
江景铄沉默不语。
男人又吸了一口烟,缓缓道:“你不承认没关系,这个东西你总认得吧。”
他拿出一个蓝色的海豚挂坠。
江景铄在时倾的书包上看到过这个,他呼吸一窒,“你别动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没说过要动她,毕竟可是夏家的千金。”男人把挂坠扔给他,“江景铄,念在当年的交情上我可以不计较这件事,但是你别忘了当初你在我们这里做过的事,凡是有利益的东西的必定是要付出代价。”
“我知道,”江景铄沉声道,“所以放我走的条件是什么?”
男人生生用手掌熄灭了烟,转过头来,从眉梢蔓延到下巴的伤疤在光下显得尤为明显。他眯了眯眼,伸出一根手指头,“一百万。”
叮咚——
消息提示的声音在一片死寂中突兀地响起。
男人皱眉,低声吩咐:“给你十天的时间,后果是什么你自己清楚。”
江景铄转身走向发出声音的角落,没有人。
时倾刚从外面进来,就撞上了江景铄。只见男生严肃地问了她一句:“你刚从外面回来?
时倾答道:“是啊,不过外面蚊子太多了,刚待不久就咬了我一身包。”
她抱怨着给他看满是红痕抓痕的手臂,江景铄眸光暗沉,半晌哑着声音说:“大晚上的不要一个人行动。”
时倾点头,随后反问道:“对了,你刚才去哪了,我怎么都看不到你?”
江景铄从摊开手,灯光下赫然是一个蓝色海豚挂坠,“这是你的。”
时倾惊喜地接过去,“这个挂坠好几天前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弄丢了,幸好被你找到了。”
江齐扬雀跃的脚步猛地停住,灯光底下的人郎才女貌,笑意盈盈。
角落的亮光被挡住,脸上被投出一片阴霾,江齐扬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硬物。
第二天,每个人都背好各自的行李爬山露营。山顶有一片空地,最适合露营烧烤。
一路上有石嘉怡不停地说话,旅途倒也变得轻松起来。太阳直射头顶的时候,众人刚好爬上山顶。
“累死我了,总算到了。”石嘉怡往平地上一躺,此时身心劳累也顾不得脏了。
环顾四周,其他人亦是如此。
时倾在她身边坐下,拧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刚才是大言不惭地说这点难度不在话下的。?”
石嘉怡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才觉爽快,“诶,果然实践出真知是有道理的。”
时倾笑笑,寻找江景铄的身影。这趟旅程,虽然好像也没有那么人待见他,但是也没有人主动为难过他。
昨晚。
“江景铄,你还睡不睡啦,你要不回来我就锁门了。”
忽然,张高明黑着脸从前面走来。
时倾不可思议地来回打量二人,“你们居然住在一起?”
张高明臭着一张脸,“你以为我想,要不是………总之,江景铄我可告诉你我要睡觉了,你要是待会回来把我吵醒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完,就端着一张恶狠狠的脸走了。
时倾憋着笑:“真是不敢想象,我记得他之前不是很不待见你吗?”
江景铄也笑着,“谁知道呢,也许忽然间觉得我这个人不错。”
时倾眨着眼看他,不是吧,这两人冰释前嫌了?反派不是拿的复仇剧本吗?
此刻,江景铄正在和张高明合伙搭帐篷,张高明的大嗓门都传到这来了。
石嘉怡一个直挺坐起来,“我去叫江齐扬来帮我们搭帐篷!”
等到帐篷搭完,大家分配好一些任务,时倾和石嘉怡被分配到拾干木材。
茂密的树林品种有许多,干枯自然掉落的木材随地可见。
时倾和石嘉怡用力的往后拽着一棵砍断的大枝。
突然,时倾脚跟被人绊住不受控制地往后倒,整个上半身刮在凹凸不平的地上。
“倾倾!”石嘉怡惊呼。
时倾撑起身看向始作俑者,一字一顿:“何清。”
“倾倾你没事吧。”石嘉怡连忙扶起时倾,接着怒骂站着的女生:“何清你有病啊!无缘无故害倾倾受伤。”
时倾顺着石嘉怡的力道起身,沉着眼盯何清:“你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因爱生恨,祸及他人?”
因爱生恨这个词触及到了何清的敏感精神。
她咬牙切齿地说:“祸及他人?夏倾倾你扪心自问是他人吗?当初我和江齐扬的感情本来好好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插进来!”
石嘉怡思绪猛地一跳,立刻反驳:“什么叫你们感情好?要真是感情好怎么会一个星期就分手了,况且江齐扬事后也跟你说了,这只不过是一个游戏,怎么可能是真的。”
何清哈哈哈大笑,“是啊,一个游戏,难道我就该是你们随意戏弄的人吗?你们把我当成什么,笑料?还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工具!”
石嘉怡面无表情地冷静说:“是啊,你既然自己都看清了,那么说倾倾是小三插足你们之间感情的谣言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何清笑容僵在嘴角。
这些谣言在当时的热门人物江齐扬和夏倾倾身上可谓是热点话题。
江齐扬一心追求夏倾倾的满腔诚意可谓是令人羡慕嫉妒,而当时的夏倾倾却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叫人为江齐扬不值得。
所以江齐扬刚谈了一星期的恋爱就被众人传得沸沸扬扬,好多人都在等着看夏倾倾的笑话。
以至于小三这个谣言都让部分人猜测是夏倾倾自己后悔了才去插足他人感情,才导致江齐扬和何清的感情破裂。
半晌,时倾道:“嘉怡,我们走吧。”
张高明远远地迎过来,语气夸张地说:“卧槽可以啊,石嘉怡,你这简直是扛了一棵树回来!”
石嘉怡把枝干繁多的干木材往地上一放,“少废话,有谁带了酒精棉片的?”
“江景铄那有,昨晚我肚子痛还是多亏了他带的药。怎么了,谁受伤了?”张高明后知后觉。
“倾倾,你手受伤了。”早在一旁观察的江齐扬大步走来,紧张地握住夏倾倾的两只手。
张高明惊叹一声:“卧槽,这怎么弄的!”
只见一道血色的伤痕横在白嫩的手掌中间,沁着血珠的地方沾满了灰尘和树刺,黏在伤口上与血凝固起来。
另一只手只是有轻微的刮痕和伤口。
右手在下意识地撑住身体时划在了一块尖石上,因而受伤要比左手严重些。
听到这话,石嘉怡罕见地沉默,只是朝江齐扬使了使眼色。
时倾从他手中挣脱出来,问的却是张高明:“江景铄人在哪?”
张高明下意识道:“就在前面的帐篷后面。”
“谢谢。”时倾说着便朝前面走去,江齐扬下意识地想拉住她,却被旁边的石嘉怡制止了,她接着说:“是何清。”
江齐扬眼神一暗。
张高明心里波澜起伏,却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忽然,他一拍脑袋,不对,何清不就是我大哥身边的那个女生吗?
“怎么会弄成这样?”江景铄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手,一边用酒精棉片轻轻擦拭上面的灰尘。
低垂的眉眼多了些平日没有的宁静,长而浓密的睫毛乖顺地遮住眼里的心疼之色,江景铄柔和地完全不像他自己。
“不小心摔倒了,嘶——”时倾被这酸痛刺得想抽回手,却发现被眼前的男生握地牢牢的。
江景铄抬头警告她:“别乱动,忍着点。要说不小心那还真是太不小心了些,这么好的一双手要是留了疤就可惜了。”
他从旁边的医药箱拿出绷带,耐心地缠绕住伤口,“要想正常握笔写字,这几天伤口就尽量不要碰水,每天用酒精杀下菌,这样好得快。”
时倾来回端详手上的绷带,“知道了。不过你这清理伤口的姿势看着很熟练,以前是不是也帮其他的女孩子处理过?”
时倾笑着打趣他,浅色的眸子弯成一泉月牙。
江景铄好笑地瞥她一眼,风轻云淡地说:“以前经常受伤,又不能去医院就自己偷偷处理的。你要说给别的女生擦药,你还是第一位。”
“为什么会经常受伤?”猝不及防地,时倾问道。
江景铄收拾的手微微一顿,轻松笑道:“我初中的时候经常跟别人打架,打的多了就受伤了。你看我那时肯定怕被妈妈知道我又出去跟人打架了,就只好自己躲起来擦药,熟能生巧咯。”
其实一开始打架并不是他喜欢,只是为了反抗,而到后面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打。
江景铄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段暗沉沉的日子,乌云密布,仿佛所有的空气都被挤压得变形。
破旧的屋子,女人的责骂,暗红的血液,冰冷的病床,一沓沓的现金,生锈的钢管……
“江景铄。”忽然,轻轻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所有斑驳的回忆瞬间碎裂,江景铄怔愣着看向时倾。
她说:“那你以后好好读书,不要再打架了好不好?”
明明是质朴简单的一句话,却叫江景铄心中无端泛起涟漪,他轻轻点头,听见自己清晰的回答:“好。”
刹那间,明媚的晚霞映在少女的浅色眸子中,温暖而又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