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停薅好感度的小崽子
灵清殿内室,裴玄寂坐在不远处,微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榻上,沈宥闻眼神好奇地往他身上瞟去,脸上端得是懵懂茫然,心里却是一片焦灼。
【他怎么没反应了?】
【宿主,我不知道噢。】
【那现在怎么办?他如果一个不相信,会直接杀了我的。】
【宿主放心,就算裴玄寂不相信您失忆,他也不会杀了您。这毕竟是他师尊的身躯。】
【呵呵,但他可能会灭了我的灵魂。】
沈宥闻想到他刚才对自己的试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种带着澎湃杀意的神识进入他灵台,仿佛像是要搅碎他的灵魂。
他看过的小说中,大部分师徒文,师尊都是高危职业。更何况原主和他已经做到了那一步,如今他更担心裴玄寂会为了他师尊直接灭杀他的灵魂。
沈宥闻正出神思索时,觉得身前一暗,抬头一看,裴玄寂眸色深沉的站在他面前,他疑惑地眨眨眼。
“怎么了?”
声音是对的,气息也是对的,但强大如师尊,怎么可能会突然失忆?
裴玄寂眼神发狠地掐住他的脖子,火焰般的印记在他额间不停闪烁,倒映在沈宥闻冰蓝色瞳孔中,宛如幽海中腾升的火焰。
“师尊,您最好是真的失忆了。不然,徒儿会做什么,是您无法想象的。”
无论如何,此子如今占据师尊躯体,稍有不慎,可能会导致师尊无法回归,倒不如顺着他意,且看此子有何动机。
他松开手,转身欲离去。
沈宥闻眼疾手快地攥住他衣角,冰蓝色眼眸含着泪,“你是我徒弟吗?你叫什么名字?这里又是何处?为何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裴玄寂在他拉住自己时,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可当他望进那一片深海时,瞧见里面澄澈,再无以往的厌恶,只有依赖时,他的心一滞,仿佛被什么击中。
他愣了许久,缓缓跪下,视线与沈宥闻齐平,手紧紧攥住衣袍,“师尊名讳沈宥闻,是青玄宗长老,我是师尊座下唯一弟子,名裴玄寂。此处为师尊清修之地,灵清峰。”
或许是那颗被毒藤缠绕的心太孤寂了,他太渴求那人这般温和信赖的目光,而不是曾经对他避如蛇蝎的厌恶。
如果这一切都是上天恩赐的美梦,就让他永远沉浸在其中吧。
他不停地在内心说服自己,师尊没有被夺舍的痕迹,这就是师尊。只要还是他,那一切都不重要……
“那我为何被囚禁?”
沈宥闻的问题打得他措手不及,身子渐渐僵硬,脑中风暴飞旋,思索着理由。
若是以往,他根本无惧沈宥闻知晓他的心思,但如今不同,那双澄澈的眼眸,充斥的不再是抗拒,他不想破坏这份信任。
或许,这一次是他的机会,让师尊爱上他的机会。
打定主意后,裴玄寂眼神逐渐坚定,沉稳开口。
“数日前,师尊奉掌门之命,前往流月湖诛杀妖兽,不慎被妖兽毒气沾染。徒儿灵力低微,侍奉师尊时,不慎被师尊所伤。师尊心疼徒儿,特命徒儿用缚仙索困住师尊。”
“原是如此。”
沈宥闻面上端得是恍然大悟的模样,内心却在疯狂咆哮。
好家伙!这世界欠这徒弟一个奥斯卡小金人。若不是他有系统传输过来的剧情和浑身传来的酸痛,他真的要被眼前人真挚的话语欺骗了。
囚师下药,这等大逆不道的事,男主现在全甩到他身上了,他则又成了乖巧娇弱的徒弟。
“那我如今身上的毒可解了?”
“回禀师尊,昨日徒儿冒着风险去朱凤山脉盗取九星草,已为师尊服下,师尊身体应已无大碍。”裴玄寂垂首,装的一副乖巧徒儿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徒儿就为为师解开吧。”沈宥闻嘴角抽搐,真不愧是男主,不仅甩锅,还不忘在失忆的师尊面前薅一波好感度。
“是。”
裴玄寂眉微皱,但想到往后,他还是起身,用灵力解开了缚仙索。
长时间被禁锢的沈宥闻,身子有些虚弱,再加上昨日的放肆,沈宥闻腰身一软,就要往榻下栽去。
裴玄寂眼疾手快揽住他细软的腰肢,轻微使力,让他靠在自己怀中。银发与他胸前的黑发交织,淡淡的莲华气息从他身上穿出。未束紧的衣领滑落,露出沈宥闻娇弱身子还未散尽的斑驳红痕。
裴玄寂眼神幽暗,握着他腰肢的手用力,青筋凸起,那股莲华气息分明是清冷无垢的,但此刻却显得格外诱人。
“徒儿?”
沈宥闻假装没有看到他如狼似虎的眼神,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示意他可以放手了。
裴玄寂深吸口气,微微松手,但没有完全移开,虚虚扶住他的腰身。
“师尊,请恕弟子僭越。师尊灵力尚未恢复,身子还很虚弱。师尊若有所需,弟子可代劳。”
真真演得是好一派温柔体贴的乖徒儿啊。
“为师觉得身体酸痛,又被囚禁多日,想沐浴更衣。”沈宥闻望着他这副乖巧模样,心里暗暗腹诽道。
“是。那弟子这就为师尊准备沐浴。”
裴玄寂领命下去后,端着的沈宥闻才松口气。
他跳下榻,推开窗,看着室外飘零的雪花,以及不远处的梅林,静静思索着下一步的打算。
凭男主敏锐的洞察力,发现他不是原本的沈宥闻轻而易举,只不过现在是被温柔小意所欺。
到那时,他又该怎么办呢?
【宿主,既来之则安之。与其想着马甲被爆怎么办,还不如努力扮演好沈宥闻。】
【你说的可真简单,那可是当世强者沈宥闻,我现在连灵力都不会用,你让我怎么扮演?】
【其实没有您想的那么难。说不定,您聪明,无师自通呢。】
沈宥闻听着系统不靠谱的猜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真不知道筒子对他这盲目的自信从哪儿来的,他一个生活在异世界的人,即使看过不少修真小说,那他也不可能傻傻地认为自己能弄懂。
“师尊,水已备好。请师尊移步。”裴玄寂的声音在室外响起。
“好,为师这就来。”
沈宥闻踏出内室,裴玄寂跟在身后。他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徒儿还有事吗?”
裴玄寂眼神扫过他衣领处,若是被师尊瞧见他身上的痕迹,难免他会多想,但他又不能跟着师尊进去。
虽为师徒,有侍奉之责,但沐浴一事,毕竟过于亲密,超出了师徒范畴。
他略思索,躬身行礼,道,“师尊尚未痊愈,又被禁锢多日,还请让弟子为师尊输送部分灵力。”
沈宥闻得知他的心思,但这出戏已经唱到这里,若是不从,恐会发生变故。
是以,他温和一笑,“有劳徒儿了。”
“侍奉师尊,本就是弟子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