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间桐雁夜的落幕
就在爱丽丝和迪卢木多交谈的时候，另一边，凛则是偷偷跑到了樱的身边。
“小樱！趁现在，在他们没注意到我们之前，快走！”
凛下意识就想伸手牵过樱的小手，但樱却敏捷地躲过了凛伸来的手，身体向后退了两步的同时，也将自己白皙的手掌对准了凛。
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因为樱不只是做出这个动作而已，魔力真的已经在她的掌心中开始汇聚了。
“小樱！你”
咻！
没等凛把话说完，一道水刃就擦着凛的脸颊飞过，这一道水刃距离凛真的很近，甚至都把凛发鬓的一缕头发给切断了。
摸了摸发痛的脸颊，当凛看见指尖上的鲜红时，她忍不住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樱的小脸上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但她的心中已经有些不忍了。
凛终归是她的姐姐，共度6年的感情也不是虚假的，但，樱也的确是想斩断和远坂家的关系。
和家人斩断关系，这的确不是一个年仅6岁的女孩能想出来的事情。
但，被无数虫群啃咬，身体的大部分被虫子替代，这也不是一个6岁女孩能够承受的痛苦。
所以，樱虽然只有6岁，但心智却已经不是正常的6岁女孩。
她分得清楚，现在，远坂家和爱丽丝的身边，究竟是谁能给她更多的安全感和幸福。
回到远坂家？
远坂时臣能把她过继到间桐家也能把她过继到片桐家、离桐家，所以远坂家并不值得樱去信任。
相反，比起把她送入地狱的远坂家，把她从地狱里拯救出来的爱丽丝更值得樱去信任。
“别再来纠缠我了，这是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警告，我有我需要追寻的幸福，我不需要你们的自以为是。”
说完，樱便朝着爱丽丝和迪卢木多走了过去。
爱丽丝和迪卢木多见到樱和凛说完话后，便也就一起离开了。
本来，爱丽丝是打算再回一趟爱因兹贝伦城堡把她的手杖取回来的，但看见初升的朝阳，想了想，还是算了。
毕竟，圣杯战争有圣杯战争的规则，爱丽丝还是十分愿意遵守规则的。
至于还倒在地上的间桐雁夜？爱丽丝并不在乎他的死活，就算是他活着，又能对爱丽丝有什么影响呢？
凛的视线就这样一直追随着樱，直到樱的身影拐入了一个拐角，彻底让凛的视线看不到她后，凛这才回过神来。
可回过神来的凛就感觉自己遭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眼眶里几乎是一瞬间就蓄满了泪水。
凛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但她发现，她其实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呜呜呜呜呜呜哇”
泪水夺眶而出，呜咽声怎么样也压制不住，最后，凛也彻底放弃了压制自己，开始号啕大哭了起来。
她仰着头，张大着嘴巴，一边哭，一边抹眼泪，这一定一点也不优雅，一点也不淑女。
但，凛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哭泣，止不住的抽噎更是让凛有些喘不上来气。
很难受，很痛苦，心就像是被撕出了一道口子，不停地在往外流血。
凛是个懂事的女孩，因此，她知道，她的妹妹，樱再也不会回来了。
就在凛坐在地上，无助哭泣的时候，一声极其虚弱的呼唤却让凛勉强止住了哭泣。
“小凛小凛别哭了”
抬头望去，凛看见了缓缓朝着他爬过来的间桐雁夜，因为失去了双手，他爬得很艰难。
看着间桐雁夜那副腐烂后的恐怖模样，凛有些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内心的恐惧迫使着凛不停地向后退。
看见凛那副惊恐的模样，间桐雁夜眼中的光亮变得无比灰暗，于是，他不再爬行。
凛见到间桐雁夜不再行动后，她想要起身逃跑，但又害怕着间桐雁夜发狂。
间桐雁夜怎么看不出来凛那副试探的模样，他突然觉得口中有些苦涩，但又有些释然。
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全是他自己活该。
垂下眼皮，疲惫的男人闭上了双眼，他打算静静地等待着自己命定的死亡。
可能是因为闭上了眼睛的原因，间桐雁夜的听力变得意外的灵敏，他听见了凛起身的动静，而后是属于女孩那轻飘飘的脚步声。
她应该走了吧。
男人心中如此绝望地想到
只是，下一刻
“雁夜叔叔”
女孩那恐惧中带着怯懦的声音自间桐雁夜的耳边响起，而后他就感觉自己那腐烂不堪的身体，被人强行拉了起来。
睁开双眼，间桐雁夜看见了凛正架起他的手臂，一副要拖着他前行的模样。
明明，她已经害怕到不得了了，双腿都已经抖成筛糠，浑身都散发着排斥的气息，但凛还是这样做了。
凛有些恐惧的和间桐雁夜对望了一眼后，心里压住了现在就想逃跑的心思，怯懦地说道。
“我带你去医院吧”
说着，凛就拖着间桐雁夜亦步亦趋地开始向前走了
虽然双腿完全就是被拖着的状态，但这一刻，间桐雁夜觉得很开心。
曾经有多少次呢，他梦见葵是他的妻子，凛和樱是他的女儿，他们很平凡，却又很快乐。
魔术之类的狗屁倒灶，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没有魔术，他们依然可以很幸福。
可这幸福并不是属于他们的，或者说，并不属于间桐雁夜。
葵不是他的妻子，凛和樱也不是他的女儿，美梦终归是会醒的，留下的只有满心的狼藉。
“小凛，把我放下吧，我已经没救了。”
凛的身体一僵，但还是执拗地继续拖着间桐雁夜向前迈步。
“不会的雁夜叔叔我会我会带你去找最厉害的医生”
“呵呵谢谢你，小凛，但是我知道，我知道我的人生已经迎来了尽头。”
“雁夜叔叔你别你别说这种话了”
“没关系的小凛，算是叔叔拜托你了，放下我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听到间桐雁夜这么说，凛犹豫了好久，这才缓缓把间桐雁夜放在靠近墙角的位置，让他勉强能坐起来。
“说起来，我记得我的身上还有两件礼物来着，是要送给小樱和小凛你们两个的”
说着，间桐雁夜就伸手想要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只是掏了半天，什么都掏不出来，然后，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双手已经被樱给斩断了。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间桐雁夜反而是露出了笑容，他好像很满足，也好像很快乐。
因为实在不明白，所以凛便直接开口询问了起来。
“雁夜叔叔樱砍断你的双手，你不应该讨厌她吗？你为什么在笑？”
“笑，自然是因为开心，小樱斩断我的手，这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因为我的双手，已经腐烂了，如果抓着樱的话，绝对会把她带去地狱。
我之所以那么开心，是因为樱拒绝了我，拒绝了前往地狱。
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担心她的未来了，因为她会自己寻找让自己获得幸福的道路。”
说着，间桐雁夜温柔地看向了还有些懵懂的凛。
“小凛，能帮叔叔把口袋里的两件礼物拿出来吗？”
凛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她从间桐雁夜的口袋中拿出了两个染血的风铃，一个风铃上是星星的图案，一个风铃上是樱花的图案。
“小凛，我其实知道小凛你一直都喜欢这样的小东西，但我一直却不知道小樱喜欢什么，所以，我就买了两件一样的礼物，但现在看来，小樱不需要我的礼物了，会有更适合的人送给她自己喜欢的礼物。
所以，这两个风铃，就全部送给小凛你吧。”
看着手中染血的风铃，凛抿了抿唇，默默地将风铃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哪怕有着裂痕的风铃它看起来并不完美，但凛还是收了起来。
见凛把风铃收起来后，间桐雁夜也是露出释然的表情。
“小凛，谢谢你能收下我的礼物，谢谢你能原谅我。”
被间桐雁夜这样感谢，凛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间桐雁夜的下一句话，更是让凛有些宕机。
“小凛，其实雁夜叔叔我啊，一直是你父亲的情敌，我和你父亲、母亲是一起长大的，最开始，葵是被安排和间桐家联姻的，但因为间桐家唯一一个有着魔术师资质的人，也就是叔叔我，离家出走了，所以，这份婚约才被解除。”
因为听到了令人意外的消息，凛忍不住瞪大了她那双清澈的双眸。
“真是差一点啊，我就能成为小凛和小樱的父亲了呢。”
看着远处缓缓升起的太阳，间桐雁夜说出了他人生中最渴望的一件事。
“小凛，你可以叫我一声爸爸吗？”
看着间桐雁夜眼中的祈求神色，凛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最后垂下头，声若蚊蝇地开口道。
“爸爸”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自己都有些听不见，她怀疑间桐雁夜也听不见，所以下意识便抬头，想要去看间桐雁夜的表情，然后，凛就愣住了。
初升的朝阳洒下温暖的光辉，照耀在这个半辈子都活在阴影下的男人身上。
他闭着双眼，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容，仿佛陷入了最美妙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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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兹贝伦城堡内
在爱丽斯菲尔的魔术治疗下，卫宫切嗣、久宇舞弥和saber身上的伤痛全部都被治愈了，本来，这些人中伤得最重的应该是爱丽斯菲尔才对，但因为和saber接触了的关系，所以爱丽斯菲尔身上的伤也以最快的速度被治愈好了。
因为被治愈好了，所以作为这几人中唯一会使用治疗魔术的人，爱丽斯菲尔就承担起来治疗其他人的苦差事。
当完成治疗后，四个人再度聚集在了一起。
卫宫切嗣下意识就想抽一根香烟缓解压力，但看了一眼爱丽斯菲尔后，他还是打消了这种念头，无法抽烟缓解压力的卫宫切嗣便直接说道。
“昨晚的战斗毫无疑问是成功的，saber不仅击退了lancer，还斩断了lancer的黄蔷薇之枪，让saber身上的诅咒被彻底解除了。
同时，我也用起源弹破坏了lancer其master的魔术回路，估计那个女孩再也做不了魔术师了。
但因为lancer还没退场，所以lancer很有可能和新的master签订了契约。”
听到卫宫切嗣复述昨晚的情况，久宇舞弥也开口了。
“昨晚，我和夫人在撤离城堡后，遇见了言峰绮礼，同时，还遇到了复数的assassin，我的推断是，assassin应该像是忍者一样，有着分身一类的技能。”
见久宇舞弥汇报完信息，爱丽斯菲尔也快速地将自己刚刚获得的信息说出。
“就在刚刚，圣杯战争出现了第一位淘汰者，但不是lancer，是berserker，不知道是谁做的。”
听到berserker被淘汰掉，saber头顶的呆毛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的目光有些落寞，然后
拿起了一块小蛋糕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她要将悲伤化作食欲，狠狠地用食物来给自己补充魔力。
手掌总是忍不住想要去口袋里把香烟掏出来的卫宫切嗣，最后干脆将双手交叉，双肘拄在桌面上，姿势就像是eva中碇司令的样子。
“无论是谁做的，berserker的淘汰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berserker和saber有着不明不白的渊源，看他的模样就知道，如果没有master的命令，绝对会将saber当作攻击的目标。”
saber吃掉了最后一块蛋糕，但因为吃相有些不雅观的原因，所以在脸颊上留下了一些蛋糕的碎屑。
她自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蛋糕碎屑，反而十分严肃地开口询问道。
“master，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乘胜追击，去彻底让lancer退场吗？”
卫宫切嗣盯着saber脸颊上的蛋糕碎渣看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在爱丽斯菲尔的憋笑中开口。
“追击lancer的优先度只能排到第二，现在优先度最高的是杀死caster，从教会那里重新补充一道令咒。”
“我明白了，master，就按照你的想法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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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带着雨生龙之介逃离爱丽丝后，caster来到了一个临时的据点。
看着雨生龙之介那破烂不堪的身躯，caster那双大眼睛中也是流淌出一滴滴的热泪。
“龙之介！龙之介！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孩要这么残忍！为什么她这样对待你！”
看着caster的夸张举止，雨生龙之介反而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现在，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已经死了，他还能露出笑容的原因是caster将他的灵魂囚禁在了他这具破烂不堪的肉体里了。
如果是正常的肉身，雨生龙之介估计会没有一丁点在意的吧，但，他的身体在熔岩巨人的攻击下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身体更是没有一处可以行动。
caster会的魔术中没有任何的治愈魔术，就算是有，治愈魔术对一具尸体也不生效。
可即使面对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雨生龙之介却依然乐观。
“蓝胡子老爷，别那么悲伤嘛，至少我见到了一个很酷的大块头！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听到雨生龙之介的话，caster有些愣神。
“很酷的？大块头？”
对于caster那有些迷惑的声音，雨生龙之介并不在意，他继续兴奋地开口说道。
“是啊，那个浑身冒火的大块头实在是太酷了！它一看就浑身充满了力量感，老实说，被它一下子捏碎浑身骨头的时候，我真的是吓了一大跳呢！”
听到雨生龙之介这么说，caster总算是明白了雨生龙之介是在说爱丽丝召唤出来的熔岩巨人，但caster却一点也不觉得那玩意很酷。
“话说，蓝胡子老爷，我记得你今晚要办宴会来着吧，可以让我也加入你的宴会吗？我看过蓝胡子老爷你今晚要变成的模样，我也想变得无比巨大，我也想要拥有一握拳就能把人捏死的力量，我也想变得那样帅气、那样酷。”
caster在听完雨生龙之介的话后，表现得有些呆滞，但很快他就再度变得热泪盈眶。
“果然啊！果然只有龙之介你能够理解我啊！”
但很快，caster就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很遗憾，龙之介，我虽然也想邀请你进入宴会，但以我的魔力量只够召唤一位贵客。”
被这样告知的龙之介表现的有些失落，他垂下眸子，但目光却下意识地看向了在他手背上的两道令咒。
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龙之介的眼神大亮，连忙开口说道。
“蓝胡子老爷！如果我们用上这两道纹身的话，那你能不能多邀请一位贵客？”
听到龙之介这么说，caster那原本就瞪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些，看着雨生龙之介手背上的令咒，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欢呼。
“天才！龙之介你绝对是一个天才！只要拥有这两道令咒的魔力，别说两位了，我甚至能召唤三位贵客！”
一听说能召唤三位贵客，龙之介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但因为他浑身上下的骨骼都被碾碎了的缘故，这种跳起来的想法，也就只是想法了，不过他还是很难压抑自己心中的兴奋。
“太棒了！宴会果然就该热闹一些！我现在就用了这两道纹身不，这两道令咒来帮蓝胡子老爷你。”
说着，龙之介就闭上了眼睛，同时他手背上的令咒也散发出了一阵红光。
“那个对了，以第二道令咒之名命令你，蓝胡子老爷要将今晚的宴会举办得更盛大一些
然后然后以第三道令咒之名命令你，蓝胡子老爷你一定要多邀请一些贵客来参加我们的宴会。”
随着两道令咒下去，caster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被魔力所充盈，这让caster忍不住发出来一阵阵的欢呼。
“哦哦哦哦！真是庞大的魔力啊！”
感受了一阵自己体内的魔力后，caster快步来到了雨生龙之介的身前，将浑身软趴趴的雨生龙之介从地上抱了起来。
“龙之介，放心吧，我保证，今晚的宴会绝对会无比盛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