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织田出阵
“莫非是织田军反击？”
汎秀施了一礼，告退出去。
“大概敌营有人临阵脱逃吧！不必管他，继续进军！”
“这……殿下说的是。”冈部想了想，没有再继续坚持。
水中映月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碰巧经过门口的池田恒兴。情急之下，来不及召集部众，只带了两个牵马的亲兵，立即跟了上去。
二十六日，传来平手汎秀和前田利家投敌的消息。
二十三日，佐久间大学战死。
“简直是在胡闹啊！”
“……是。”
今川义元捧着杯子，站在小山岗上望着月光，随口诵读出前朝的名篇来。虽然他更喜欢的是清雅寂寥的茶道，不过，在这种志得意满的时刻，清茶显然不足以宣泄感情。
柴田胜家无奈着咒骂着，派出亲族去组织军队。
“那真是辛苦了。”义元摇了摇头，“下令嘉奖之！”
仓促之间，那些来不及通知的士卒，以及战斗欲望低下的新附豪族，都被忘在了后面，跟随信长出战的，大多是谱代家臣所率领的亲兵。
清州城附近聚集的军队，总数在三千以上，不过信长已经离开，剩下的所有人里面，即使是家老林佐渡，也没有权限和威望，去调动别家的势力。
人生五十年
“遵命！”
“是……”
“几百足轻，难道是飞过来的么？”
“那么，可否听出敌方的人数呢？”
譬如朝露
……
……
“今夜负责警戒的是谁呢？”义元突然问道。
虽然人数很少，但队伍的质量反倒大为上升。
深秋之夜，寒风凛凛，金属贴在身上，就如同冰块一样。
乐观一点的考虑，也许她已经被接到了安全的敌方，也许是被村民藏起来，总好过被送到今川这里当作人质。不过另一方面讲，也可能是因为产生了不测也说不定。尾张统一，才刚刚三四年而已，许多不肯屈服的残余实力，并没有被消灭，反倒是隐藏起来。如果是这些人趁机发难的话……武士多少还会有一点理智与风度，而无家可归的浪人，却不会顾忌向妇孺动手。
杂乱的旗号，连绵不断的号角声……
平手汎秀心念一动，主动跑出来领命。
风流人物
公与私两方面的事情，沉重地压在双肩上。
“朝比奈大人啊，刚才北边似乎有马蹄声呢？”
于是家臣纷纷脱下具足，换上和服，又把刀剑和军配取下，学着义元的样子配上折扇。
沓掛城东。
“朝比奈大人，请恕平八无礼之罪。”
家臣们逐一的上前，作出各种应景的诗句来。骏河不愧是盛产文人的敌方，即使是不擅长文法的武将，也能随口作出附和韵律俳句，虽然多半只是空有辞藻而缺乏意境的咏叹，并没有合乎今川义元心意的句子，不过这个时候，他显然不会真的去计较这些。
“松井殿警戒有功，殿下下令嘉奖。”
随即，十几天内不断响起的歌舞又一次奏响，不过这一次，是那首著名的敦盛。
……
由其身材就可以推知，今川义元身体，显然并不怎么好。只高声唱了一会儿，又喝了两杯酒，他的脸上，就开始出现红晕。但他的兴致却没有减低，只是召唤了两个侍女，扶着他坐在矮床上。
今非昔比
常思人世漂流无常
随即提着一小坛酒水出门。
“尾张人……”
随后是河尻秀隆，佐佐成政，金森长近……
“三里以内的马蹄声，都瞒不过我本多忠胜的耳朵。”
“左京是过滤了吧！本阵之前，尚有两万军队，难道织田信长会长着翅膀飞过来吗？”
只是，汎秀最关心的问题，也就是今川家派过去接合子的分队，直到现在，仍然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已经有了快两天的时间，无论如何都该接到了才对啊！
“朝比奈大人，据说军中刚才有人看到织田家的旗帜。”
清州城。
“骑兵？有多少人呢？”
……
“噢？”
“这倒不像……只有一百多人向东赶去，连旗号也是不全的。”
大高城北。
“有人发现织田的骑兵从附近经过！”
“柴田大人，还请慎言！”
完全无一丝差错的转述，却变成了两种意思。
而噩耗还在不断传来。
“噢？阁下居然如此耳聪么？”
“大概有三四十骑兵。”
……
织田信长出阵了！
“有人说是六七骑，亦有人称是十几骑……”
一曲舞毕，一骑自城中飞驰而出。
前线战败的报道，连续递到城里面，军队的士气不断地下降。几个部将联合起来维持秩序，也没有能够阻止逃兵的出现。织田信长依然闭门不见任何人，整日与妻妾歌舞升平，连丹羽长秀都被挡在了门外。一年十几天，城的本丸除了运送货物的小厮之外，没有任何人出入。
……
“这也需要上报吗？我们的任务是监视清州城主力的动向！”
松井宗信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倒没有无视那个酒坛子。
“天寒地冻，诸位不必身着甲胄了！”今川义元对着周围的家臣们如是说到。
二十七日的傍晚，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自称梁田广纲，出现在城下。织田信长破天荒地把他叫进了本丸。
“葛山殿！方才附近发现了异动！”
“是松井宗信大人！”身旁的侍者提醒他说。
“恐怕是阁下听错了吧，若是有三四十骑兵，至少应该带着几百足轻吧。”
每个人身边，都只有三五个随从而已。这些出身侍卫的家臣们，没有几个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只有忠心绝对不会缺乏。
今川的大营中，依然还在舞文弄墨。
“无妨，无妨……”
有酒岂能无诗？
织田军，如此出阵！
二十四日，佐佐隼人战死。
莫非熙熙攘攘
丹羽长秀和森可成，也都只是带着自己的属下追了过去。
后面跟随的，不过是五个稚气未脱的近侍而已。
“大人难道不信？”
林佐渡皱着眉提醒他。
……
……
连柴田胜家都已经放弃了希望，而准备效仿佐佐隼人，战死沙场以全忠义之名。只有林佐渡还支撑着大局，竭力维持着城内日常的治理。
“可是殿下，毕竟此处乃是军营。”冈部亲纲立即劝谏道。
清州城东三十里。
“平八！”
刹那繁华瞬间即逝
主将离开了军营，召集家臣开起诗会，又让女乐在一旁弹奏。如果这个时候织田家发动偷袭的话，一定可以讨取敌方大将的首级。平手汎秀这样想着，但心里却知道这是不可能。梁田广纲已经离开了半天，如果足够快的话，现在织田军恐怕已经在袭击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