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4）

    四、神魔相齐

    丰的身体没有那么好，离开漠北，丰便发起烧来，三人找到一个山洞，暂且休息，但是丰这一病，就病到青帝二年。

    心和冰也是精心照料丰，就在过年之后，丰就好起来，他晃晃悠悠向南行。一路走到秦山，丰三人在茂密的树林之中见到一座精致的建筑，外有侍卫把守，看样子，是达官贵人的侍卫，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丰想要进入，侍卫不许，欲推丰，冰只是一眼，侍卫便变成冰雕，丰眼角一动，走进其中，先是茶桌，内有隔间，推开隔间门，只见一个男人全裸着，怀中抱着一个女婴，男人一脸淫笑，口中含着女婴的小脚。

    心瞥了一眼，男人突然以头抢地，直至死亡。

    丰转身离开，一个个隔间打开，一座座冰雕出现在其中，最后的最后，一个豪华的隔间内，身着华服男子用铁器在一个束缚住的女婴身上操作，他痴痴地笑，切开婴儿稚嫩的皮肤。

    丰一把抢过女婴，冰将男人冻结，女婴似乎是才感觉到痛，大哭起来，之间那些铁器与地上的刀剑全部悬浮起来，将男人一点点削成片，无一例外，血腥味弥散在这座建筑，碎成一地的冰更让人发寒。

    丰唤之为妍。

    妍是一位墨绿长发的少女，她不喜欢任何人靠近触摸自己。

    总算跨过秦山，丰到达宛城，此刻的宛城正烧着大火，不知为何烧起，冰无动于衷，他只保护丰不被烧伤，在油锅中，丰见到了炼，而外边的桌子上，那些骨头，似乎也不是什么牲畜的。

    炼是一位短白发的女孩子，不过她总是更像一个男生。他打扮成小生，陪在丰的身边。

    宛城的火烧毁了近一半建筑，缘由就是厨房走水，不过丰等人早就离开，也不关心如何了。

    丰的精神似乎日渐好起来，他见到了冰教授妍使用能力，怒不可遏。

    他以揣度人心遣散心，以见死不救遣散冰，以自身不洁遣散妍，留下听话的炼独自离去。

    心作为长姐，带着冰和妍向逝州行进，跟在丰的身后，期待着原谅。

    但是没有可能。

    丰找到了阴阳八角镜，精神恢复了正常，他对于童、心、冰、妍的态度也更恶劣，只是炼一直听话，没有被遣散，而且丰需要一个仆从，一个年轻的仆从。

    青帝十二年，丰在兰森唤醒树神启，十三年在何山找到土神义，十五年在洛水之源找到水神凡，十六年在赤壁古战场找到金神金，十七年在兰城找到火神焚。

    此后丰在兰城定居，那五位神很少回来看他，不过丰总是说，神是忙的，他丝毫没有理会神们到底做了什么。

    青帝二十一年，乌鸦来访，让丰治疗一只鬼——克，丰有着自己的考量，最后还是帮了克，克留下一对眼睛，说以后用得上。

    青帝二十二年，丰的身体已经恶化地无法拖延，那次“治疗”直接催化了他的死亡。

    他说：死的意义由生定义。

    他要将自己的意志永存，让自己接着活下去。

    关键点，就是阴阳八角镜和一个躯壳。

    那个躯壳就是炼。

    但是魔并没有身体，并非是“活”的。

    所以他成功了，也失败了。

    制作出的新炼既没有继承炼的力量，也没有继承丰的意识，它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人——练。

    阴阳八角镜因此破碎，但是仅仅是一块碎片，也能够发挥其作用，然而当练寻找这些碎片，却是丢失了一部分，他很快就像凡人一样死了。

    炼的灵魂四处飘荡，被心收集起来。

    心不知道该如何让这位“妹妹”复活，她想到一个人。

    带着冰和妍，心到达逝州外的乱葬岗，这里的死尸又多了许多。

    血液混合着尸体腐败的味道刺激着冰和妍。

    “这种地方，你来这做什么？”冰抬手就要冻住那些气味发出源头。

    “你最好不要这样，他也许会不乐意。”心很不确定。

    冰安定不了，丰已经死了，能约束他的人，已经失去了意义。

    他抬手将一具尸体冻住。

    无事发生。

    “停下吧，够了。”

    陌生的声音响起。

    “我偏不！”

    更多的尸体被冰冻，突然之间，冰的脚底钻出枯木，那枯木紧紧束缚住他，冰越是挣扎，那枯木就越发出恶臭，流出黑血。

    “我认输！”

    冰这才恢复自由。

    “你出来吧，丰已经死了。”

    “我答应过他沉睡于此。”

    心找到那棵树，操控土地抬升，一卷草席升上来，然后心掀开草席，一只乌鸦飞出来，随后童从草席中坐起。

    “我看不透你。”

    心表现地很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