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轮转（9）
十、向死而生
一群光头的女孩装备齐全，队列整齐地进入了兰湖别苑的遗址，一位老流浪汉很是吃惊地看着她们。
“这地方闹鬼，”老人拦住其中站在队伍外边的一位，“你们可不能到这里玩。”
那女孩撩了下不存在的头发，尴尬地说：“忘记没有头发了。我叫雨，老先生，我们在这里打一场水仗。”
“可是这里闹鬼啊！”
“如果鬼杀死我也不错，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老流浪汉什么也说不出。
那个女孩站在了门口，开始宣讲。
“同志们，今天，我们已经期盼很久了。”
“这个世界似乎生了病，这种病我们无法治愈。”
“我们裹挟在这样的毒雾中苟延残喘，但我们是不屈的！”
“我们的生命似乎已经走到终点，与其在缠绕的管子中失去呼吸，躺在床褥中停止颤动，不如将我们的死亡变成一场烟火。”
“我们要美丽的死亡，而不是丑陋的苟活！”
听讲的众女举起拳头。
“我们要美丽的死亡，而不是丑陋的苟活！”
老流浪汉没有打扰她们，只是在一旁看着。
雨在门口蹲下来，展开一张地图。
“这是兰湖小苑的地图，这个地方没有很大。”
雨看着周围的人，她们观察了地图，然后点了点头。
“敌人的指挥部应该是在物业，要通往那里有两条路。”雨看了看众人，继续说“我们现在在f1楼南部，如果前往物业可以走小区内或者从外部坟场偷袭。”
“但是敌人对于坟场必然会有设防，我们必须有别的招数。”
雨指着一个女生：“你担任奇袭部队队长，择机突入，拿下物业楼，物业楼前面是小广场，我不想看到战士们做无谓的牺牲。”
“好！”
奇袭队长挑选了几位身体好一点的人绕着围墙离开。
“从小区内突破可以选择从f6的南北两边攻击，那么也就是说，敌人必然在f6设防。”
雨指定一个女生：“你负责带队从f6和f4之间通过，如遇阻击，占据f4”
“收到！”
“我带队从f2与f6之间通过，同志们，行动吧！”
两队战士猫着腰出发，雨带着人贴着f2楼前进，突然，天空中出现一个又一个的水球，那些水球砸在地上，留下一大滩水。
“上f2！”
f6的炮弹并没有准确命中于他们，等到第二次校准攻击，雨已经进入了f2。
f2中也有一些守军，不过面对雨的进攻，反抗是徒劳的。
缴获两门水炮，雨将他安装在屋顶的反斜面，这一面敌人是看不到的，但是同时自己也看不到敌人。
雨挑选了三个人，悄悄到楼下去。刚一开门，巨大的水球就飞过来，两位战士背身接下，保护雨绕行。雨一路绕到f2与围墙的间隙，从楼的侧边观察敌人的方位。
“太狡猾了！”
敌人一时也不对雨攻击，双方僵持。
“队长！我去！”
没来得及阻拦，一位战士冲出去，迎面砸来一个水球，水球打在战士身上，将他砸倒在地，随后几发水柱不断攻击战士，让她难以支撑。
雨捶着地面，随后用镜子向房顶的人示意，她比出手势，告知敌人的方位。
巨大的自来水桶中有着一个巨大的圆形纸板，纸板上卡着一根木棒，那根木棒连接绳子，绳子从纸板下的弹簧中穿过。将线拉紧，放入多颗中型水球，松开手，水球就飞行出去。
虽然不及大型水球，但是高对高来说，还算靠谱。
f2的水球打乱了敌人的部署，敌人反应了一会，组织起队伍反向轰炸，但是战士们早就躲起来。
敌人反应之时，雨吹响哨子，一位位战士从f2冲出，奔向f6，只要贴住，就不怕水炮。
雨这边已经靠近f6，f4那边也发起冲锋。奇袭部队瞅准时机，迅速从坟地穿过，进入广场，随后靠近物业楼。
没过几分钟，物业楼中的敌人就被清理一空。
很遗憾，首领不在。
三方会合在f6的门口，现在已经断定敌人在里面，但是攻进去可不容易。
这样易守难攻的地方，雨不会让自己的战士送死，但是此刻的敌人通过窗子向外射击。
“叫留在f2，f4的炮手给我压住他们！”
“是！”
两位传令兵在雨的掩护下离开，随后从f2，f4上飞出一个个水球。
炮弹不多，必须快速攻克！
“队长，让我冲吧！”奇袭队长举起手来。
雨默认了，奇袭队长打开门，里边立马投出几个水球，炸在地上，奇袭队长从门后跳出，举起手中的水枪，精准地压制面前的敌人。
身后的战士紧随其后，奇袭队长顶在前面，一路冲锋到三楼，此刻的她全身湿透，大口喘气，状态很差。
“够了，你可以休息了！”
“不！队长，再让我冲一次吧！”
“你的生命已经很精彩，在后方迎接胜利与重生吧！”
奇袭队长不再争辩，雨接过她手中的枪，拆开大炮，从中拿出纸板，抓紧绳子当做盾牌。
几位战士效法雨，将没有炮弹的炮二次利用，顶着盾牌，雨冲到了五楼，却卡一段梯子边，这个梯子通向房顶，上边的敌人人数不少很难突破。
这时，二队长找到雨。
“队长，这栋楼特殊，只有五层，并且只有501，没有502，在五楼与屋顶之间，有着一个空间。”
“你怀疑他们在里边？”
“嗯。”
看来没必要到屋顶去。
雨轻松打开了501的门，这样的房子荒废已久，一切都是那么容易破坏。
找来两个高凳，在上边倒上粉末随后放入一个鞭炮，盖上盖子。
简单的粉尘爆炸装置（请勿模仿）。
鞭炮的捻子经过加工，可以安全点燃，雨带着人撤到4楼。
“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一个病恹恹的男孩从上边掉下来。雨带着人迅速拘捕了他。
“我输了啊……”
“你的病已经很重，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布置，你很厉害了。”
随着首领被俘虏，敌军战败。
坟场边上燃起了一座巨大的篝火。
雨的怀中抱着首领，首领此刻已经断了气。原本他就是要靠仪器才能活，没想到他拔了管子来作战，躲在阁楼倒是不用动，能够多作战一会。
“同志们，这火焰多么温暖！互相的怀抱多么温暖！”
“我们生来处在寒冰，我们少有感受温暖，此刻，温暖就在眼前。”
“此刻命数已到，我先行一步，来生有缘再见！”
雨轻轻地吻了首领，随后抱着他倒入火焰。
她是笑着死的！
那些孩子们一个个跳入火焰，在火焰的哔啵声中，她们欢唱着歌迎来新生。
老流浪汉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两颗牙只剩了一颗，不过他没有在意，而是呆呆地看着一切。
几个月后，这些孩子的失踪终于被发现，那些家长骂骂咧咧地找到警察，虽然警察很不乐意，但是也接受了。
找个替罪羊来承受怒火而已。
老流浪汉不顾挣扎与辩解抓走了老流浪汉。
“是你杀的她们，对吗？”
“不，不是我！”
“我不是在问你！我是在告诉你该怎么说！”
“我没有做，我为什么要承认！”
“你住在那里，人死在那里，凭借这一点，你就跑不了！”
“不不！我住在那里，我只是远远看着啊！”
“你蔑视警察？这是另外的罪名！”
“不！我还盼着您破我儿子的案！”
“你儿子？老东西！不过是有人买了你儿子的成绩而已，这样的案子轻如牛毛。”
“警官！那对我很重要！”
“多少年的事，破案又如何，能升职加薪吗？你能给我钱吗？”
“我不能……”
“快说，那些女孩怎么死的！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自杀。”老流浪汉目光黯淡。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流浪汉被丢出警局，他挣扎着起身，带着全身的伤痛，一步一步回到他的居所，那个井盖。
他的牙被打掉了，但是他没有承认任何事。
天光暗淡，风声呼啸。
老流浪汉靠在一棵枯树边，静静靠着。
他不想窝囊的死在地下，站着死去，是最好了。
“兮啊！”
“这世道的公道，我讨不来！”
“你的身份，永永远远不会明白了！”
“我的孩子们啊！”
乌云在他的头上盘旋，天空雷声大作。
“轰隆！”
一道闪电击中不屈的枯木，闪电贯穿老流浪汉的身体，老流浪汉瞪大眼，目光消逝。
“上天不公！”
又是一道闪电，老流浪汉的声音变得沙哑。
“我来为公！”
几十道闪电击中他，而他的身体变得焦黑，却依旧能够发出声音。
“我的骨头！是烧不尽的！”
雷电持续许久，那具骷髅仍旧立在原地。
蓝色的光从它的眼中发出，身上的灰烬化作一粒粒黑灰飘散。
“只有痛苦，才能让我清醒，我才活着！”
黑色的火焰燃烧在他的身上。
“借用一下你的名字好了，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