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轮转（7）

    八、慈父流浪

    在偏远的兰城，兰湖的附近有着一块井盖，上边的纹路早就磨灭了。

    混乱的管道中，供暖、供气、供水交杂在一块，一时间是难以分清的。复杂的管路中空着不大的地方，这就是老流浪汉的家。

    又结束了一天的流浪，攀着管路下到底部，混着黑沙的旧褥子是他的床垫。拨开长满菌斑破被子，他抚摸着墙壁中的一把钥匙，包着厚厚的氧化层，钥匙已经难以看到具体的形状。

    老流浪汉原来就住在兰湖边的小区里，不过后来他的家中出了什么变化，那之后便流浪在附近，直至今日。

    他是能回去的，但是这十几年他从来不曾回去，只怕回到了家，又止不住流下泪水。

    从怀中拿出半块结实的面包，这是不错的食物，来自一堆破碎的玻璃，代价是手上狭长的伤口。血液早已结成痂，老流浪汉也早就不在乎受伤了。

    满是老茧的大手擦拭缺口，他可不乐意吃下别人的口水。不过从结果看来，并没更干净。不过这无所谓，咬下一口，那面包硬的像石头，还算健全的牙齿倒是能够完成这一任务。

    熟练地拧开一个阀门，用缺口的瓷碗接下漏出的暖气水。

    味道不怎么样，但是相比于干裂的嘴唇，这还是可以接受的。

    蜷成虾米，老流浪汉盖着看不出颜色的被子，忍受着令人窒息的霉味，他合上眼睛。

    “哇—哇--”

    这是什么声音？什么人在哭吗

    “哇—哇--”

    老流浪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这是梦吗？

    雨腥味宣示着雨天的来临，老流浪是不喜欢的，雨水会让他难以入睡；当然，他也是不讨厌的，他的儿子喜欢下雨，在雨中抒发自己的感情，写作孤独的诗。

    “哇—哇--”

    心防好像被撕开，老流浪汉迅速地爬上去，焦急地四处搜寻。

    秋雨寒凉，衣服很快被雨水打湿，那远处的放着一团蓝色的东西，老流浪汉静静地听着。

    没声了。

    他摇摇头，低下头，坐在井口，犹豫着。

    还是没有声音。

    口袋中的那几张着皱巴巴的钱也没能保持干燥，几片止痛片怕是也不能买到。

    依旧没有声音。

    那就为他取一个名字吧。

    “叫你可吧！”

    “哇—哇--”

    老流浪汉飞奔过去，抱起那个蓝色的襁褓，里边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那夜，雨下个不停。

    婴儿饿了，死命地叫唤。一声声的哭泣划伤着老流浪汉的心，挨到了天亮。

    寻找了一天，老流浪汉什么也没有找到。他可以忍受饥饿，但是可呢？不行的。

    “琳，从了吧，哥会轻一点的。”一个男生说。

    “你别想。”

    “班里的都玩过了，只有你了……嘿嘿嘿！”另一个男生淫荡地笑。

    “禽兽！你放开我！”

    “老师我都玩过了，没人管得了。”

    琳！熟悉的名字，老流浪汉身体前俯，飞速奔跑。

    “啊！放开……我！”琳竭力地挣扎。

    破烂的布包中包裹着大块地石头，准确无误地命中了男生的脑袋，男生应声倒地。

    “桀桀桀！”老流浪汉以一种人类难以理解的速度接近非礼琳的男生。

    “什么人？”那个男生瞪大了眼睛。

    “血可以充饥！”老流浪汉的眼睛转为纯黑，透出难以言喻的邪恶。

    他伸出一只手来，留长的指甲划过男生的脖子，那男生向后倒推，狰狞的伤口飞溅出血液，老流浪汉又狠狠重击男生的脖颈，那男生立刻失去了意识，软软地倒在地上。

    琳大气都不敢喘，老流浪汉转过身来，眼睛一片血红，从口袋中颤颤巍巍地掏出钱来。

    “奶粉……奶粉……”

    琳心惊胆战地接过沾血的钱，看了看老流浪汉的脸，点了点头。

    “好……好的。”

    可终于有吃的了。

    “爸爸！”

    “诶！”

    “爸爸，爸爸叫……”

    “爸爸！”

    “兮！”